第43章 玉镯碎了！
“赵曼香，哎哟，不对，该叫你倪——太太！没想到我来了吧！”沈仪芳话里有话地打着招呼。
曲太太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一点儿没发现屋里的气氛有异，还以为自己办了件大好事：“我那天逛街，遇到沈太太，聊起来才发现和倪老太太是好几十年前就认识的街坊邻居。她说可想念您了！我说那多方便，咱安排一个呗！这不，给您的惊喜，还不错吧！”
这不是惊喜，妥妥的惊吓啊。范清怡飞快地看了一眼施羽，示意她先不要着急动作。
倪老太看了看这满屋的服务生，还有曲家母女在，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先稳住场面：“是啊，沈小姐和我的故事，的确是可以往前数好几十年了。”
沈仪芳嘿嘿一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拿起茶杯，在空中晃了晃，慢慢喝了一口。
她手腕上正是在赵老板的会所里花380万强行买下的福禄寿镯。她比倪家老太瘦得多，胳膊跟干柴棍一样，那镯子明显大了好几个号，空悠悠地晃荡着。
曲家太太不明就里，充分发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作用：“哎呀，这镯子真是好看，三个颜色都齐了！我记得倪老太太也一直想找一只福禄寿镯来着！”
沈仪芳得意地笑了，放下茶杯，把手腕伸到倪家老太面前晃了晃：“玉嘛，讲究缘分的。”
“还真是讲究缘分。”倪老太缓缓从范清怡身后抽出胳膊来，拉开左手衣袖，露出那只早上谭老板刚送来的七百多万的福禄寿镯，“我等这只三色镯，真等了不少年头。”说着也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哇！哎哟这只不得了了！”曲家太太眼珠子都挪不开了。
连阿曼达都凑了过来，“我的老天爷，老太太，您这镯子可真是个宝贝！”
沈老太斜着眼向倪老太的手腕看去，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她瞥了一眼阮凤，讽刺道：“呵呵，看来还是本老太婆没见过世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福禄寿镯。这颜色这么艳，怕不是买到b货了？”
b货就是人为加工过的假翡翠，几百块都不值。
“那有劳您看看，这是不是b货。”倪老太似乎也有意较劲，竟然把七百多万的镯子撸了下来，轻轻往瓷茶盘上一搁。清脆清亮的碰撞声——懂翡翠的都懂，真的假不了。
沈老太瞧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阮凤，示意她拿过来看看。
范清怡看阮凤端起那盛着七百多万的小瓷盘，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阮凤倒是稳稳地将倪老太的福禄寿镯捧到沈仪芳面前，搁在茶几上了。
玉不过手，都是明白人儿。
沈老太欠身拿起来，她手上那三百八十万买的福禄寿镯立刻被比了下去——绿色没有那么绿；紫色稍浅还带了点儿灰色；至于红色，则根本没有，是次一等的黄翡而已。
货比货得扔。差价四百多万，贵的那只就是气场十足范儿正——若说倪老太的镯子是正宫皇后娘娘，她沈仪芳这只撑死也就是嫔位的气质。
隔着半个屋子，角落里几个年轻服务生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偷看。
“贵的好看……”
“……也不便宜，可是颜色……”
声音虽小，却也传了过来。
沈仪芳本就阴沉着的老脸更难看了。她默不作声地将镯子放回瓷盘里，把衣袖往下拉了拉。
瓷盘在茶几那头。范清怡站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来。
她刚一转身往回走，身旁的阮凤却忽然腿往前一伸，结结实实地拌了范清怡一下。
范清怡顿时站不稳，整个身子往前一扑。
“哎呀！”屋里的人同时叫起来——
范清怡手中的瓷盘扬脱了手。那镯子——七百多万的福禄寿镯，飞到了半空中。
那一瞬间，范清怡还未着地，心里却是“吾命休矣”。
一只妙手一勾，稳稳抓牢空中的玉镯。范清怡只觉得自己被一只胳膊一搂，托住了后背。
等众人看清，正是施羽——一手玉镯，一手瓷盘，半坐在地面，怀里还护着范清怡。
“哇！”
“哎哟喂我的小心脏！”
“可吓死我了……”
感叹声，赞扬声，甚至掌声，汇成一片。
“没摔到吧。”施羽用胳膊扶起范清怡，瓷盘放回茶几。
范清怡见镯子无碍，松了一大口气。
施羽见范清怡手都还抖，猜她暂时不敢再碰这镯子，淡淡一笑，走到倪老太身边，替她把镯子拢回手腕上。倪老太赞许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仍云淡风轻，站回原位去了。
“范小姐，走路可要小心啊。”隔着茶几，阮凤竟然先发制人。
范清怡刚才被阮凤使绊子，只有沈老太，阮凤和她自己能看到。别的人都被茶几挡住了视线，还真以为她没走稳。
只有阿曼达深深地看了阮凤一眼，又瞅了一眼范清怡，似乎看出一点门道。
“咱们午宴开始吧。请各位入座吧。”简妮过来张罗吃饭了。
阮凤扶着沈老太往餐桌走去。范清怡也扶着倪老太让她坐好。她正准备自己落座，阿曼达向她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范清怡借老太太的椅背挡住手，指了指沈老太和倪老太，捏了两个拳头对住——她俩，是敌人。
阿曼达看懂了。
午餐表面和谐，实则略显尴尬。曲太太依然啥也不知道，乐得做了全场焦点，谈笑风生。阿曼达倒收起锋芒，乖乖地躲在她妈身边，只顾吃东西，偶尔给范清怡普及一下品牌知识，包包款式。加上有厨师和服务生来来去去，没有冷场。
阮凤的奸计没有得逞，主仆俩偃旗息鼓，暂时没有再作妖。
总算用毕这漫长的午宴。大家都站起来，收拾衣物拿起包包。经理和服务生们站成两排，挂着职业微笑，开始送客了。
范清怡替老太太穿上外衣，手一垂下来，那满绿翡翠镯子从衣袖里轻轻滑落在手腕处，被眼尖的沈老太瞧见了。
“呵呵，我说怎么这么大人走路还跌跤呢！”她阴阳怪气地笑了，“原来你也戴了一只新镯子，难怪重心都不稳了，哈哈哈。哎，小年轻的没见过世面，这么一个镯子就给你吓住了！有点丢你女主人的脸哦！哎哎哎，也是难免，难免啊！”
范清怡还没答话，那沈老太竟又抬起手腕，把自己那只福禄寿镯摘下来了，往阮凤跟前一递：“来，你跟了我两年多了，也劳苦功高，戴着吧！我这把岁数了，不争这妖五妖六的了！这福禄寿，给你了！”
她这一招意味深长：一是让女佣戴一只比范清怡那翠镯贵的，死活要挣一点面子。二来，镯子比不过倪老太的，就比比谁阔气，谁大方。
阮凤听话地接过来，急吼吼往手腕上套，忽然人往前一栽。
镯子没拿稳，掉地上了——只听一声清亮的碰撞声，碎成三段。
屋里死一般沉寂。
接着，阮凤失心疯了一般，爬起来转身尖叫：“谁推我！你怎么推我！”
她面对的是一脸无辜的阿曼达。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挪到阮凤身后了。
“大姐你别瞎嚷嚷。不带这样碰瓷儿的。我啥时候推你？”阿曼达摇着大耳坠，摸摸吃得略鼓起来的肚子，一点不慌。
“你就是推我了！你不推我我怎么会摔倒！”
“你自己走路不稳啊大姐！”阿曼达一脸嗔怪，“谁看见我推你了？我推她了吗？”她抓住一边的服务生问。
“没有没有。我，我刚看前面呢……”
“简妮，你这屋有监控没？”阿曼达叫来经理。
“这……我们这屋是用来私人午宴的，从来没有说装监控的道理……”简妮是阿曼达多年的专属私人销售，自然知道该说什么，“这位大姐自己脚下不稳，刚才我们谁都没有碰你，可不能讹人啊。”
沈老太一巴掌扇在阮凤脸上，瞬间起了五道红印。她指着阮凤鼻子大骂道：“你个不中用的东西！狗都不如！”
“这么一个镯子就给吓住了。啧啧，真是没见过世面。”阿曼达轻飘飘地感叹，披上小外套，拎起她刚收入的蜥蜴皮戴妃包，扭着小腰出了门。
“我们也走吧。”倪老太看着地上的碎镯，叹了一口气。
施羽护着范清怡和倪老太，在两排服务生的恭送下，稳稳当当走出去。
沈老太的怒骂声，阮凤的哭声被甩在身后了。
楼下，阿曼达春风得意地站在专车旁，等着倪老太她们：“我叫她们换了一辆加长形林肯。咱们一道回家吧。”
在车上，曲太太不放心地问：“你刚才真没推她？”
阿曼达瞪大眼睛，一副受惊小鹿的样子：“我真没推她！妈妈！你还不相信我了？！总不能摔跤了就怪后面站着的人吧！”
说这话的时候，阿曼达的手却在范清怡背上刻意地按了两下。
范清怡明白了，刚才阮凤摔倒，打碎了沈老太的镯子，竟是阿曼达在替自己报仇。
“老太太，回头见啊！范小姐，有空约着一起玩儿！”到家了，阿曼达挥挥手里的新包包，若无其事地跟她妈妈走了。
刚进倪府的大门，就收到阿曼达的短信：“范小姐，我知道不该多问。我就问一句，那俩老太太是不是情敌？”
范清怡无奈地回答：“是。”
这个阿曼达，居然也有智商在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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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太太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一点儿没发现屋里的气氛有异，还以为自己办了件大好事：“我那天逛街，遇到沈太太，聊起来才发现和倪老太太是好几十年前就认识的街坊邻居。她说可想念您了！我说那多方便，咱安排一个呗！这不，给您的惊喜，还不错吧！”
这不是惊喜，妥妥的惊吓啊。范清怡飞快地看了一眼施羽，示意她先不要着急动作。
倪老太看了看这满屋的服务生，还有曲家母女在，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先稳住场面：“是啊，沈小姐和我的故事，的确是可以往前数好几十年了。”
沈仪芳嘿嘿一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拿起茶杯，在空中晃了晃，慢慢喝了一口。
她手腕上正是在赵老板的会所里花380万强行买下的福禄寿镯。她比倪家老太瘦得多，胳膊跟干柴棍一样，那镯子明显大了好几个号，空悠悠地晃荡着。
曲家太太不明就里，充分发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作用：“哎呀，这镯子真是好看，三个颜色都齐了！我记得倪老太太也一直想找一只福禄寿镯来着！”
沈仪芳得意地笑了，放下茶杯，把手腕伸到倪家老太面前晃了晃：“玉嘛，讲究缘分的。”
“还真是讲究缘分。”倪老太缓缓从范清怡身后抽出胳膊来，拉开左手衣袖，露出那只早上谭老板刚送来的七百多万的福禄寿镯，“我等这只三色镯，真等了不少年头。”说着也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哇！哎哟这只不得了了！”曲家太太眼珠子都挪不开了。
连阿曼达都凑了过来，“我的老天爷，老太太，您这镯子可真是个宝贝！”
沈老太斜着眼向倪老太的手腕看去，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她瞥了一眼阮凤，讽刺道：“呵呵，看来还是本老太婆没见过世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福禄寿镯。这颜色这么艳，怕不是买到b货了？”
b货就是人为加工过的假翡翠，几百块都不值。
“那有劳您看看，这是不是b货。”倪老太似乎也有意较劲，竟然把七百多万的镯子撸了下来，轻轻往瓷茶盘上一搁。清脆清亮的碰撞声——懂翡翠的都懂，真的假不了。
沈老太瞧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阮凤，示意她拿过来看看。
范清怡看阮凤端起那盛着七百多万的小瓷盘，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阮凤倒是稳稳地将倪老太的福禄寿镯捧到沈仪芳面前，搁在茶几上了。
玉不过手，都是明白人儿。
沈老太欠身拿起来，她手上那三百八十万买的福禄寿镯立刻被比了下去——绿色没有那么绿；紫色稍浅还带了点儿灰色；至于红色，则根本没有，是次一等的黄翡而已。
货比货得扔。差价四百多万，贵的那只就是气场十足范儿正——若说倪老太的镯子是正宫皇后娘娘，她沈仪芳这只撑死也就是嫔位的气质。
隔着半个屋子，角落里几个年轻服务生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偷看。
“贵的好看……”
“……也不便宜，可是颜色……”
声音虽小，却也传了过来。
沈仪芳本就阴沉着的老脸更难看了。她默不作声地将镯子放回瓷盘里，把衣袖往下拉了拉。
瓷盘在茶几那头。范清怡站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来。
她刚一转身往回走，身旁的阮凤却忽然腿往前一伸，结结实实地拌了范清怡一下。
范清怡顿时站不稳，整个身子往前一扑。
“哎呀！”屋里的人同时叫起来——
范清怡手中的瓷盘扬脱了手。那镯子——七百多万的福禄寿镯，飞到了半空中。
那一瞬间，范清怡还未着地，心里却是“吾命休矣”。
一只妙手一勾，稳稳抓牢空中的玉镯。范清怡只觉得自己被一只胳膊一搂，托住了后背。
等众人看清，正是施羽——一手玉镯，一手瓷盘，半坐在地面，怀里还护着范清怡。
“哇！”
“哎哟喂我的小心脏！”
“可吓死我了……”
感叹声，赞扬声，甚至掌声，汇成一片。
“没摔到吧。”施羽用胳膊扶起范清怡，瓷盘放回茶几。
范清怡见镯子无碍，松了一大口气。
施羽见范清怡手都还抖，猜她暂时不敢再碰这镯子，淡淡一笑，走到倪老太身边，替她把镯子拢回手腕上。倪老太赞许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仍云淡风轻，站回原位去了。
“范小姐，走路可要小心啊。”隔着茶几，阮凤竟然先发制人。
范清怡刚才被阮凤使绊子，只有沈老太，阮凤和她自己能看到。别的人都被茶几挡住了视线，还真以为她没走稳。
只有阿曼达深深地看了阮凤一眼，又瞅了一眼范清怡，似乎看出一点门道。
“咱们午宴开始吧。请各位入座吧。”简妮过来张罗吃饭了。
阮凤扶着沈老太往餐桌走去。范清怡也扶着倪老太让她坐好。她正准备自己落座，阿曼达向她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范清怡借老太太的椅背挡住手，指了指沈老太和倪老太，捏了两个拳头对住——她俩，是敌人。
阿曼达看懂了。
午餐表面和谐，实则略显尴尬。曲太太依然啥也不知道，乐得做了全场焦点，谈笑风生。阿曼达倒收起锋芒，乖乖地躲在她妈身边，只顾吃东西，偶尔给范清怡普及一下品牌知识，包包款式。加上有厨师和服务生来来去去，没有冷场。
阮凤的奸计没有得逞，主仆俩偃旗息鼓，暂时没有再作妖。
总算用毕这漫长的午宴。大家都站起来，收拾衣物拿起包包。经理和服务生们站成两排，挂着职业微笑，开始送客了。
范清怡替老太太穿上外衣，手一垂下来，那满绿翡翠镯子从衣袖里轻轻滑落在手腕处，被眼尖的沈老太瞧见了。
“呵呵，我说怎么这么大人走路还跌跤呢！”她阴阳怪气地笑了，“原来你也戴了一只新镯子，难怪重心都不稳了，哈哈哈。哎，小年轻的没见过世面，这么一个镯子就给你吓住了！有点丢你女主人的脸哦！哎哎哎，也是难免，难免啊！”
范清怡还没答话，那沈老太竟又抬起手腕，把自己那只福禄寿镯摘下来了，往阮凤跟前一递：“来，你跟了我两年多了，也劳苦功高，戴着吧！我这把岁数了，不争这妖五妖六的了！这福禄寿，给你了！”
她这一招意味深长：一是让女佣戴一只比范清怡那翠镯贵的，死活要挣一点面子。二来，镯子比不过倪老太的，就比比谁阔气，谁大方。
阮凤听话地接过来，急吼吼往手腕上套，忽然人往前一栽。
镯子没拿稳，掉地上了——只听一声清亮的碰撞声，碎成三段。
屋里死一般沉寂。
接着，阮凤失心疯了一般，爬起来转身尖叫：“谁推我！你怎么推我！”
她面对的是一脸无辜的阿曼达。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挪到阮凤身后了。
“大姐你别瞎嚷嚷。不带这样碰瓷儿的。我啥时候推你？”阿曼达摇着大耳坠，摸摸吃得略鼓起来的肚子，一点不慌。
“你就是推我了！你不推我我怎么会摔倒！”
“你自己走路不稳啊大姐！”阿曼达一脸嗔怪，“谁看见我推你了？我推她了吗？”她抓住一边的服务生问。
“没有没有。我，我刚看前面呢……”
“简妮，你这屋有监控没？”阿曼达叫来经理。
“这……我们这屋是用来私人午宴的，从来没有说装监控的道理……”简妮是阿曼达多年的专属私人销售，自然知道该说什么，“这位大姐自己脚下不稳，刚才我们谁都没有碰你，可不能讹人啊。”
沈老太一巴掌扇在阮凤脸上，瞬间起了五道红印。她指着阮凤鼻子大骂道：“你个不中用的东西！狗都不如！”
“这么一个镯子就给吓住了。啧啧，真是没见过世面。”阿曼达轻飘飘地感叹，披上小外套，拎起她刚收入的蜥蜴皮戴妃包，扭着小腰出了门。
“我们也走吧。”倪老太看着地上的碎镯，叹了一口气。
施羽护着范清怡和倪老太，在两排服务生的恭送下，稳稳当当走出去。
沈老太的怒骂声，阮凤的哭声被甩在身后了。
楼下，阿曼达春风得意地站在专车旁，等着倪老太她们：“我叫她们换了一辆加长形林肯。咱们一道回家吧。”
在车上，曲太太不放心地问：“你刚才真没推她？”
阿曼达瞪大眼睛，一副受惊小鹿的样子：“我真没推她！妈妈！你还不相信我了？！总不能摔跤了就怪后面站着的人吧！”
说这话的时候，阿曼达的手却在范清怡背上刻意地按了两下。
范清怡明白了，刚才阮凤摔倒，打碎了沈老太的镯子，竟是阿曼达在替自己报仇。
“老太太，回头见啊！范小姐，有空约着一起玩儿！”到家了，阿曼达挥挥手里的新包包，若无其事地跟她妈妈走了。
刚进倪府的大门，就收到阿曼达的短信：“范小姐，我知道不该多问。我就问一句，那俩老太太是不是情敌？”
范清怡无奈地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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