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暗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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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薛以寒身上的魔纹的指引,阿筝现在正在水月之境的南面。
魔纹的存在本来是魔族用来炫耀自己捕获了猎物的手段，没想到此刻却能反过来做定位用。纪九桐暗叹了一声，道,“要是觉得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我。”
薛以寒不说话，只抿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好歹顶了个寒山涧小公子的名头,平时再怎么金枝玉叶的养着，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负起责任来,不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无用之人。
他虽然表现出了毫不畏惧的样子,纪九桐却没有因此而觉得己方稳操胜券。毕竟，虽然这魔纹如此的好用,但阿筝在上面到底留了什么后手，谁也不知道。到头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她压下了心头泛起的忧虑,扬声道,“我们走吧。”
水月之境虽然是一片圆形的平原,然而总体上还是呈现北高南低的地貌。在千年的时光流逝过程中,那阻隔修真界与魔界的大阵逐步萎缩，不再能覆盖整个平原。而那些不再被阵法笼罩，又失去了本身灵脉的土地就被称为混沌之地。
不同于水月之境的漫天月光,混沌之地便如同月亮的暗面,没有丝毫的光亮。即便环境恶劣如斯，千百年来，还是积累了一小批居民在此长住。当然，这一部分居民并不知道自己隔壁便是连接修真界和魔界通道的封印之地——他们属于另一种族,并不热衷于参与魔族和人族之间的兵刃相见。
这个惯于生活在黑暗中的种族发色发紫，赤须碧眼，在人族的典籍里被称作暗昇。他们虽然性情和顺胆小，与人族关系却只能说是一般，双方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纪九桐从前在藏书阁里见过描绘这种种族样貌的图册，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真身。她一边在铺满月光的大地上飞速前进着，一边思索着，“也不知道暗昇们是什么性情，好不好相处？”
“哦，说起这个，我可有些经验。”薛以寒应声道。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小声说道，“我之前有去过混沌之地几次，见过几个暗昇。他们除了长得和我们不一样，喜欢缩在暗沉沉的地方，其他的倒也和我们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么？”与镜沉吟，他从前跟随他的剑主走南闯北，自然也是见过一两个暗昇族人的。只是时过境迁，具体如何已经记不大清楚，
他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纪九桐倒是转过脸来，满脸真挚，“你去混沌之地做什么？”
薛以寒眨巴两下眼睛，难得地有些窘了，“这个嘛……”
其实他不说纪九桐也知道，据她所知道的消息，天盛宗除了派他们这一支队伍进入水月之境进行历练之外，还另派了一队后援驻扎在水月之境外，行的是接应以及通传消息之事。想必是因为水月之境荒凉偏僻，这支后援暂住在了混沌之地之中。燕君秋之前说过带她妹妹来了后方，那燕云秋也必然在混沌之地了。
薛以寒陡然被这么一问，顿时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半天挤了个说辞出来，说是受他父亲之托，过去办几件秘密的公事。纪九桐不拆穿他，只背过身去，暗自笑笑，装作一本正经道，“噢，原来如此。我们之前都没去过，可要拜托薛师侄带一带路了。”
薛以寒脸上窘色渐去，他点了两下头，含含糊糊地应了声什么，似乎是个“好”字。
细数起来，混沌之地既非修真界，也非人间，更非魔族领地，是千年时光变化之下，机缘巧合被创造出的一方小天地，倘若没个向导来带路，一时还真找不到入口。薛以寒带着两人左绕右绕，不时停下来侧耳聆听，辨别方向，脚步迈得那叫一个曲折离奇。
“瞧你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到底认不认得路啊？别到时候带我们走进了死胡同。”纪九桐问他。实在不是她要故意找茬，只是这条道走的未免也太圈圈绕绕了一些。
“这也不能怪我么。”薛以寒自知理亏，小声地回了句嘴，“从前都是君秋师妹带我过来的，如今我一个人，难免……”
他兀自嘀嘀咕咕，纪九桐却对他话里说的另一件事产生了兴趣，“哎，我问你个事。你可别瞒着我——云秋和君秋真的和好了？”
这话说出来纪九桐自己都不信，有几□□坠幻梦的不真实感，于是紧盯着薛以寒的脸，只是观察他的表情，等他回答。
“大概吧，大概吧。”薛以寒漫不经心地
说道，很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反正，君秋师妹虽然每次都会去看云秋，但两个人坐得远远的，也不说话，弄得我都……”
既然无话可说，干嘛还总是去探望啊？纪九桐更觉得此事有几分诡异了，只是两个当事人都不在现场，没法查出真相。她微蹙着眉睨着薛以寒，还想从这小子口中套出几句话来，面前的平原上却突然漫起丝丝缕缕的雾气来，将一片明亮的前路蒙上了一层牛乳似的轻烟。
这雾气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很快就在天地之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将眼前的一切都遮盖起来。细听之下，耳畔还能听见一两声遥远的铜铃声。纪九桐深觉这东西古怪，刚想喝问，却听身边的薛以寒呼了一口气，道，“还好，总算到了。”
“入口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瞧不见？”纪九桐问道。
这倒并非是她见识不够，或者感官不够灵敏。在纪九桐的感知中，这层白雾像一团轻柔的棉絮，无处施力，也无从攀附。薛以寒倒是很镇定，打量了那团雾两眼，猛地伸手往浓雾深处按去。下一刻，他的身影便离奇地消失在原地。
纪九桐惊了惊，如她所见，似乎在那一瞬间，荒原之中真有什么玄奇的东西在那一瞬打开了它的门，如同虚空之中突然张开一只狭长的，半月形的眼睛。与镜察觉到了她那一瞬的惊讶，上前两步，以手扶着冰绯，轻声道，“他已经在水月之境外了。”
这么说来，触动两界之间通道，通往混沌之地的方法就是将手摁进浓雾之中？纪九桐正欲抬手，想了想，又谨慎地放下了，“要不你先？”
“下次遇到好事的时候，你要能这么说就好了。”与镜摇了摇头，道。他走上前去，学着薛以寒的样子，向迷雾深处伸出了手掌，听见纪九桐在他身后笑起来，说，“怎么会嘛。”
下一刻，他便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人推了一把，眼前的景物迅速地黯淡了下来，覆上了一层阴沉沉的黑色。
与镜眯了眯眼睛，向后靠了靠，感觉到脊背挨上了一片沉沉的凉凉的青砖。他靠着那坚硬的石砖站定了，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个人正在自己旁边说话，是薛以寒的声音，“与镜前辈，是
你啊。”
少顷，纪九桐的声音也轻轻地响了起来，听起来对这趟特殊的旅程殊无喜乐，“喂，阿筝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准备从中心地带直接穿过去。”薛以寒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暗昇不排斥人类，所以……”
与镜却突然摇了摇头，表示了与他相反的意见，“不……在这里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身为剑灵，他对杀气之类的事情特别敏感，在他的感知中，整个混沌之地都沉沉地浸在一片墨色的黑里，整个的紧绷着，一触即发。
纪九桐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抬起手来，在头顶虚虚地划了一下，一道银色的闪亮光华便如水幕一样蒙在了三人的头上，使三人的身形完全隐于幕后。“星光的力量在这里还真是稀薄。”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这要动起手来，可怎么办才好？”
混沌之地是无星无月的所在，占星术在这里的威力就更加羸弱了，甚至不如在水月之境之中，这让纪九桐觉得很不适应。她用手拍了两下墙壁，示意二人贴着墙壁行走，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却感觉到下手的地方有什么不对，触感异于石料，倒像是布告之类的柔软质地。她思忱片刻，伸出二指，拎着那翘起的边角猛地一提，竟轻轻巧巧地把整张纸从墙上揭了下来。
“噢！”薛以寒不由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看来已经把她之前说的不要出声的忠告忘到了脑后。纪九桐叹口气，拿指尖戳戳薛以寒的脊梁，传音入密道，“喂，你既然去过暗昇的领地，认不认得他们的文字？”
“噢噢，我倒是知道有个词是客栈的意思。”薛以寒的脑袋困惑地点了一点，吐出了一个晦涩难懂的词语，“还有这句，是快来吃饭的意思。”
他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令人难以理解的古语，纪九桐摇了摇头，知道这家伙已经没指望了，转而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与镜，“你呢？我之前听你说过，你从前和常前辈去过暗昇的领地。”
在问询与镜的时候，她音调低了八度，有点奇异的轻柔意味。老实说，这个变化让薛以寒感到十分茫然，这傻孩子惊骇地瞧了瞧两人的脸，却见神色泰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便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如有人族，来往此地。无需多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晨覆在草木上的第一缕寒霜，“格杀勿论。”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如有人族，来往此地。无需多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晨覆在草木上的第一缕寒霜，“格杀勿论。”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如有人族，来往此地。无需多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晨覆在草木上的第一缕寒霜，“格杀勿论。”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如有人族，来往此地。无需多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晨覆在草木上的第一缕寒霜，“格杀勿论。”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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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以寒不说话，只抿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好歹顶了个寒山涧小公子的名头,平时再怎么金枝玉叶的养着，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负起责任来,不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无用之人。
他虽然表现出了毫不畏惧的样子,纪九桐却没有因此而觉得己方稳操胜券。毕竟，虽然这魔纹如此的好用,但阿筝在上面到底留了什么后手，谁也不知道。到头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她压下了心头泛起的忧虑,扬声道,“我们走吧。”
水月之境虽然是一片圆形的平原,然而总体上还是呈现北高南低的地貌。在千年的时光流逝过程中,那阻隔修真界与魔界的大阵逐步萎缩，不再能覆盖整个平原。而那些不再被阵法笼罩，又失去了本身灵脉的土地就被称为混沌之地。
不同于水月之境的漫天月光,混沌之地便如同月亮的暗面,没有丝毫的光亮。即便环境恶劣如斯，千百年来，还是积累了一小批居民在此长住。当然，这一部分居民并不知道自己隔壁便是连接修真界和魔界通道的封印之地——他们属于另一种族,并不热衷于参与魔族和人族之间的兵刃相见。
这个惯于生活在黑暗中的种族发色发紫，赤须碧眼，在人族的典籍里被称作暗昇。他们虽然性情和顺胆小，与人族关系却只能说是一般，双方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纪九桐从前在藏书阁里见过描绘这种种族样貌的图册，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真身。她一边在铺满月光的大地上飞速前进着，一边思索着，“也不知道暗昇们是什么性情，好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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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么？”与镜沉吟，他从前跟随他的剑主走南闯北，自然也是见过一两个暗昇族人的。只是时过境迁，具体如何已经记不大清楚，
他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纪九桐倒是转过脸来，满脸真挚，“你去混沌之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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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以寒陡然被这么一问，顿时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半天挤了个说辞出来，说是受他父亲之托，过去办几件秘密的公事。纪九桐不拆穿他，只背过身去，暗自笑笑，装作一本正经道，“噢，原来如此。我们之前都没去过，可要拜托薛师侄带一带路了。”
薛以寒脸上窘色渐去，他点了两下头，含含糊糊地应了声什么，似乎是个“好”字。
细数起来，混沌之地既非修真界，也非人间，更非魔族领地，是千年时光变化之下，机缘巧合被创造出的一方小天地，倘若没个向导来带路，一时还真找不到入口。薛以寒带着两人左绕右绕，不时停下来侧耳聆听，辨别方向，脚步迈得那叫一个曲折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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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能怪我么。”薛以寒自知理亏，小声地回了句嘴，“从前都是君秋师妹带我过来的，如今我一个人，难免……”
他兀自嘀嘀咕咕，纪九桐却对他话里说的另一件事产生了兴趣，“哎，我问你个事。你可别瞒着我——云秋和君秋真的和好了？”
这话说出来纪九桐自己都不信，有几□□坠幻梦的不真实感，于是紧盯着薛以寒的脸，只是观察他的表情，等他回答。
“大概吧，大概吧。”薛以寒漫不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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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雾气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很快就在天地之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将眼前的一切都遮盖起来。细听之下，耳畔还能听见一两声遥远的铜铃声。纪九桐深觉这东西古怪，刚想喝问，却听身边的薛以寒呼了一口气，道，“还好，总算到了。”
“入口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瞧不见？”纪九桐问道。
这倒并非是她见识不够，或者感官不够灵敏。在纪九桐的感知中，这层白雾像一团轻柔的棉絮，无处施力，也无从攀附。薛以寒倒是很镇定，打量了那团雾两眼，猛地伸手往浓雾深处按去。下一刻，他的身影便离奇地消失在原地。
纪九桐惊了惊，如她所见，似乎在那一瞬间，荒原之中真有什么玄奇的东西在那一瞬打开了它的门，如同虚空之中突然张开一只狭长的，半月形的眼睛。与镜察觉到了她那一瞬的惊讶，上前两步，以手扶着冰绯，轻声道，“他已经在水月之境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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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便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人推了一把，眼前的景物迅速地黯淡了下来，覆上了一层阴沉沉的黑色。
与镜眯了眯眼睛，向后靠了靠，感觉到脊背挨上了一片沉沉的凉凉的青砖。他靠着那坚硬的石砖站定了，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个人正在自己旁边说话，是薛以寒的声音，“与镜前辈，是
你啊。”
少顷，纪九桐的声音也轻轻地响了起来，听起来对这趟特殊的旅程殊无喜乐，“喂，阿筝现在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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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镜却突然摇了摇头，表示了与他相反的意见，“不……在这里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身为剑灵，他对杀气之类的事情特别敏感，在他的感知中，整个混沌之地都沉沉地浸在一片墨色的黑里，整个的紧绷着，一触即发。
纪九桐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抬起手来，在头顶虚虚地划了一下，一道银色的闪亮光华便如水幕一样蒙在了三人的头上，使三人的身形完全隐于幕后。“星光的力量在这里还真是稀薄。”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这要动起手来，可怎么办才好？”
混沌之地是无星无月的所在，占星术在这里的威力就更加羸弱了，甚至不如在水月之境之中，这让纪九桐觉得很不适应。她用手拍了两下墙壁，示意二人贴着墙壁行走，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却感觉到下手的地方有什么不对，触感异于石料，倒像是布告之类的柔软质地。她思忱片刻，伸出二指，拎着那翘起的边角猛地一提，竟轻轻巧巧地把整张纸从墙上揭了下来。
“噢！”薛以寒不由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看来已经把她之前说的不要出声的忠告忘到了脑后。纪九桐叹口气，拿指尖戳戳薛以寒的脊梁，传音入密道，“喂，你既然去过暗昇的领地，认不认得他们的文字？”
“噢噢，我倒是知道有个词是客栈的意思。”薛以寒的脑袋困惑地点了一点，吐出了一个晦涩难懂的词语，“还有这句，是快来吃饭的意思。”
他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令人难以理解的古语，纪九桐摇了摇头，知道这家伙已经没指望了，转而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与镜，“你呢？我之前听你说过，你从前和常前辈去过暗昇的领地。”
在问询与镜的时候，她音调低了八度，有点奇异的轻柔意味。老实说，这个变化让薛以寒感到十分茫然，这傻孩子惊骇地瞧了瞧两人的脸，却见神色泰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便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如有人族，来往此地。无需多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晨覆在草木上的第一缕寒霜，“格杀勿论。”
不管不顾地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与镜前辈，你知道吗？”
“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如有人族，来往此地。无需多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晨覆在草木上的第一缕寒霜，“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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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昇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用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千年之前，使用这种语言的种族非常多，但是，到如今，都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与镜说道，他身为剑灵，目力还是要比修仙者敏锐一些，即使隔了几步也能看清那卷纸卷。当他开口的时候，一阵极为低沉奇异的响动从他喉间泛了上来，像是遥远的平原上有人敲响第一声战鼓，纪九桐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却奇异地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略略睁大了眼睛，听与镜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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