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幻境_男配他命悬一线[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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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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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纪九桐给与镜安排的这个游戏并不怎么好玩——至少与镜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首先向他袭来的是一片轻微的眩晕。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不会让人有烦闷欲呕的感觉,只是好像登上了一艘年久失修的木船,随着波浪的起伏而跟着摇摇晃晃。或许,用微醺一词来形容这种感觉更加合适。片刻之后,与镜便从这种怪异的感觉之中挣脱了出来,他睁开了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早已没有衍灵阵,也没有大殿了,当然,纪九桐也从他面前消弭无踪,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样。现在,在与镜面前出现的是一方干净的屋舍。屋内设施很简朴,只有一张桌子,两只圆凳,稍远的地方,还摆着一张床榻。窗户半开着,在午后的阳光中轻轻摇晃。

  一个穿着天盛宗弟子服少年正站在他面前,小心地继续询问,“您……刚刚在说什么?”

  “我想让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与镜很快进入了自己角色。他一边这样要求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衣着挂饰。他在自己的腰间发现了一把长剑,从重量上来看,那称得上是一把好剑。而在他的手掌之上,握剑之处布满了薄茧。由此猜想,他的身份应该是个剑客——要是纪九桐还想整蛊他,在这种地方弄虚作假,那可就没意思了。

  “啊,我刚才是在问……您是什么时候到这来的?”那个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看上去性格不错,即使是面对一个所谓“幻境中的人物”,脸上也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还有,我想问问你,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发生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甚至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还没等与镜想好自己该怎么回应,一道声音便十分自然,不受自主地从他口中发出了。他先是一惊,随后便很快地平静了下来,意识到这是纪九桐的安排。她非常注重自己幻境的真实性,每每想以假乱真,因此对每一个细节都是这么在意,即使是在试炼途中,也不例外。

  想到了这一点,与镜也不去和她留下的意识

  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了。他靠在椅背上,任凭自己去面带疑惑地质疑那个小弟子,在这个过程中,他不由自主地想到,纪九桐这时候大概正饶有趣味地盯着这一幕,嘴角说不定还带着笑,与镜就不免也觉得好笑。

  小弟子和他纠缠了一番,愣是一个字的有用情报都没套出来,只好面带无奈地出去了。他们这批弟子运道比较好,随机出现在了城镇之中,没有像另一组那样倒霉,天天被毒蛇虫蚁追杀。集合之后,众人便商量出了一个对策,要到城镇各处找人探听情报。

  一般来说,携带重要情报的幻象人物塑造时被投入了更多的心血,目光肯定更加灵动,思维也更加活跃,而那种不那么重要的幻象人物肯定就比较呆木,有的甚至只会在口里翻来覆去念叨一两句话。以此来判断那些幻象人物处在事件中心,本来就是个百试百灵的法门。可是,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幻象人物都有所说头,反应生动,愣是没让他们看明白到底谁是关键。

  几十个人这么晕晕乎乎地走下来,几乎分不清这到底是个幻境还是人间界的某一处地界了。再加上探听情报的方式粗暴了一点,时常被镇上的居民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疑心他们有疯病。这么一趟路走下来,他们个个都是铩羽而归,碰了满鼻子灰。看的幻境之外的纪九桐是好笑极了。

  与镜自然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想着认真扮演自己被安排的这个角色。见那小弟子出去,他便愣了愣,走过去合上了门。关门间,他见一面黄铜镜子被随随便便地搁在桌案上,便伸出手去,将它翻过来照自己的脸。

  这一眼照下来,与镜这才恍然大悟。这人间界剑客的形貌倒与他本人颇为类似,虽然有些细微的改动,使得人不会错认了,但是有心人细看之下,却能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端倪。与镜猜想,这可能是纪九桐制作幻境的时候一时发懒,不想再捏别人的脸了,便顺便套上了他的脸,也难怪那弟子在整个城镇的居民之中独独来找他探听情报。

  他又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来找他了。无聊之余,便充当了一回钟点工,把这房间上上下下都重

  新打扫了一遍,此举本来是无心之举,却真让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床铺的底下,摆放着一只方方正正的木头盒子。与镜略施巧劲,便破坏了上头的锁,把盒子拿了出来。他发现里头工工整整地摆放着几串铜钱,并一封信,就好像是什么人故意把这东西留在这里,请他来读一般。

  与镜二话不说,先拿起铜钱串来,仔仔细细地查验了一番。此前去过人间界一遭,他已经知道,这是人间界的货币,同修真界的灵石用途一样。从铜钱的数量来看,这名是家徒四壁。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串铜钱放入了自己的怀里,又将那封信抖落开来,去读那封信的内容。

  信笺上的字迹工整,与镜没见过纪九桐写信,看不出来这是不是她的笔迹。不过,这寄信人的口吻却颇为古怪,说了一些,“你前些天问我要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了你。请务必好好保存,就算你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之类的奇怪话。与镜看着信,虽然他不懂得这些话的具体含义,但还是把信上的内容仔细记下了。

  信封内,还有一张暗黄色的纸张,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泛着一股古老的气息。与镜勉强辨认出了一个名词,“永生花”。结合着这两样东西,一考量,便觉得纪九桐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守护重要线索的职位,倒也算是看的起他。他苦笑一声,知道这张纸上所记载的便应该就是一件很要紧的东西了,于是重新将它包好,按照老样子放到了枕席底下。

  在此后的收拾过程中,桌下柜底,都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了。看得出来,这剑客真的是一穷二白,身上除了那封信,亦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不知道是纪九桐太懒,没在他身上下苦工设计,还是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发现。与镜抿着嘴唇想了一会,捏着块抹布去擦窗,他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恰巧不巧,正瞥见有两个身影蹲在墙角,窃窃私语。

  这左面一个人梳着小童的发髻,一边一个鼓得像个小包子,脸上的神情稚气未脱。身上的气息倒不是五六岁小孩所有的,而是妖物所特有的,正是小土豆无疑。那他

  身边蹲着的另一个女孩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带他来见世面的好心姐姐”。与镜侧着头看了他们一眼,果断回身关了窗户,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放出灵力去窃听他们俩讲话。

  “你不要进去啦。”那女弟子说道,她脸蛋圆圆的,一眼望上去,和小土豆是难分伯仲的圆,“幻境里的人和现实中不大一样的。万一他是坏人,想做坏事,那有该怎么办呢”

  “师尊怎么会把与镜哥哥编成坏人呢”小土豆不信,声音急慌慌的,“大家都知道,这个人长得很像与镜哥哥啊。”

  “九桐仙师说不定正是瞧中了这一点,才会在里头做文章呢。”圆脸女弟子耐心地劝着,“你瞧,这镇子西边路口上还有个卖烧饼的小姑娘,长得可像咱们掌门十五六岁的时候了,大家一窝蜂地赶去和她套话,倒被那姑娘反着骗去了大把钱财,个个都气得不得了。这长相是不作数的,都是些空招嘛。”

  小土豆咬着嘴唇想了一想,不做声了。凭借这么多年和纪九桐做师徒的经验,他潜意识地觉得这里头有些猫腻,并不是无迹可寻,可要他说,他又说不上来,“可是……我还是想进去。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啊,倒不如赌一把。姐姐,你说呢?”

  那女弟子不说话了,与镜猜想,她正为难地皱起眉毛,而小土豆可能正眨巴着眼睛,向她撒娇——这是土豆精的惯用手段,以前,他也常常凭借这种手法来向与镜求情,从而逃过严厉的剑术课。虽然这种手段在与镜这里从没成功过,不过在那女弟子这里还是相当好使的,只见她突然松开了眉头,妥协般地说道,“好吧好吧,就这样吧。你啊!”

  他们很快从墙根那块站起身来,过来敲与镜小院门口的门。与镜也不好把他们晾在外头,只能过去开门,堵在门口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外来的旅人。”那女孩子说道,她形貌温顺,看上去就像个有好心肠的人,此时正半垂着眼睛,和与镜说话,“但是,初来乍到,我们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你们该去的地方应当是酒楼。”与镜道,这似乎也触发了纪九桐留下的什么机制,因为,他紧接着

  说道,“那家伙,你给他一点钱他就什么都说了。如果你们是想和我闲聊,那抱歉,我没空。”

  “噢……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永生花的事情。”那姑娘道,“很抱歉冒犯了你。”

  “我听不懂。”与镜说道。其实他听的懂得不能再懂,可他知道,根据规则,他不该把这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就算有一天一定要拿出来交在什么人手上,那也肯定不是现在。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想关门,小土豆顿时急了,赶快乘着这几息的功夫一伸手,用力地把门撑开了,“你……别走,别走。”

  “你想做什么?”与镜猜想,自己脸上的表情这时候一定不怎么惹人愉快,因为小土豆的表情愣愣的,显得有点伤心。虽然小土豆没有性别,喜欢晒日光浴,但同时他也是天下第一号多愁善感的土豆,“我,我也没有别的事……”

  “什么?”

  “您……我只想告诉您,您和我从前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像。”

  “是吗?”与镜说着,强行把门合上了。心里感到有点抱歉。

  他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听见小土豆和他那“好心姐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大概是一起远去了。直到他们的足音彻底消失在他的听力范围之外,与镜才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剑从腰间解下来,改为背在背上,脚步轻轻地从另一边翻出了围墙,离开了自己的小院。

  刚刚的一席谈话倒提醒了他,在这个纪九桐精心布置的小院之中,会不会也有像他一样的人,心神盘旋在幻境之内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与镜还是不愿意将这个想法抹去。这么说来,最可疑的便是在小土豆和他的同伴的谈话中出现的那个“长得很像掌门的小姑娘。”与镜下了决心,往街口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感到有些兴奋,好像正在面对一个很有意思的挑战。这是当然的,他身为剑灵,虽然厌恶无休止的杀戮,可是却从不会畏惧迎面而来的挑战。在与镜的心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来过家家,扮个剑客帮人答疑解惑的,而是来暗中观察,解开纪九桐那个关于“永生花”的考题的。与镜是绝不愿意在什么人眼中示弱的,倘若这

  个人是纪九桐,那他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了。

  与镜知道,纪九桐把虚虚实实的东西玩得很透彻。而作为天下第一大宗的考验,一定不会如此的简单。他告诫着自己要加以小心,不能错过任何提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纪九桐当作笑料。这样想着,他从巷口穿行出来,打算走上另一条路。

  就在此时,他随意地往巷尾一瞥,心下不由一愣,脚步也跟着放慢了。

  巷尾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图景,同每一道路径一样安静祥和。可是,与镜却愣在了原处,他看见了一道形似纪九桐的身影,正急匆匆地从小巷深处走过去。她依旧穿着一件雪白的衣衫,裙摆随风飘扬,头发也散落下来,神色有些焦急,只留给与镜一个侧面。可是,就那一个侧脸,一眼,与镜便认出了她。在她怀里,有着满捧的鲜花。

  这小镇形同江南水乡的三月,静谧温软的出奇,街头巷尾都铺着石板,石板路的缝隙之中生长着青苔。与镜猜想,纪九桐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或者说,她一定向往着很多地方,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出风格迥异的幻境。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追了几步,几乎想立刻喊出声来,但是,他很快又按住了纷飞的心绪,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向自己原来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他才真正有点明白小土豆的那份伤心难过。其实要真说像,小镇里的那些幻象并不怎么像他们本人,可是纪九桐可能是太熟悉这些人了,每每在眼角眉梢间,着意勾勒姿态,愣是把五分相似做出了七分。在刚才,就算与镜知道这只是个幻象□□,并不是她本人,也险些意随心动,追随她而去,可见这神情之动人。

  纪九桐所说的“你一见到我,便能认出我来。”难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一个和她十分相似的花房女孩?与镜本能地觉得这事不对,在他的认知里,纪九桐可决没有这么良善,会把正确答案亲手奉上,那么,这个与她相似的化身到底是什么用意呢……难道,纪九桐正话反说,正在大力暗示这是个危险人物?

  与镜有些失望起来,在他心里,此刻倒不太在意那江南女孩的面容和裙摆了,其实,他只想着一

  件事:她究竟是不是纪九桐?

  他改变了主意,不再想去找那个卖烧饼的小姑娘了,转而回到了自己的屋舍内,不着意的向左邻右舍探听起了那个姑娘的消息。他万万没有想到,早些时候,他还充当着狠狠拒绝别人的冷面角色,这时候,倒要把角色变一变,转而向别人问问题。

  有了那个温厚的男孩子和小土豆他们打下的经验,与镜总还没有闹出太多的笑话来,更何况,他的身份好歹是个邻居,比起其余弟子的“外乡人”身份可要有利太多了。那些大爷大妈顶多取笑了他几句,问他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每当这时候,与镜就僵硬着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摆出一副不配合的姿态。大爷大妈笑了他几句,便把情报和盘托出。

  纪花房——这是与镜给那个化身起的新名字,这个人的身世清白的有点过分可疑。人人都只知道她是她有个做花匠的爹,现如今老了,做不动事了,便只待在后院栽培花朵,由自己的女儿走遍大街小巷,为主顾送去新鲜好看的花朵。其余的,便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了。只是那些大爷大妈古道热肠过了头,告诉他如果想去见那姑娘,就该去她家订点花,这样才能和她聊上天。

  与镜对此照单全收,当然,撇去了很多无聊的调笑部分,他调查到了傍晚,才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简单地吃了些饭食,便吹熄了灯烛,躺倒在了自己的榻上。

  在做剑灵的时候,与镜极少睡觉。在他心里,睡觉意味着昏昏沉沉地跌入黑暗中去,对世事一无所知,这是他做剑时最讨厌的事情,所以他几乎从不入眠。这回换了个人身,便没有办法抵抗自然规律了,尽管与镜十足十的不愿意,他还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可是,他并没有睡太久,倒不如说,他刚入睡不久,便听到了一个女声正呼唤着他,想要把他叫起来,“喂,与镜!你可不要真的睡着了。”

  这是纪九桐的声音,理所当然,她不能亲自干涉幻境中的一切,便只好借着梦的由头和他接头。与镜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姑娘越走越近,“你看起来还挺喜欢这个游戏的,参与度很高嘛。”

  她说道,围着他转了一圈,嬉笑着去拍他的肩膀,“怎么样,你有找到我的化身吗”

  答案有点过于显而易见,与镜都不想回答,他哼了一声,道,“你不都看到了吗?”

  “我可什么都没有瞧见。”纪九桐大喊冤枉,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在乎,“怎么样,怎么样,我给你推荐的这个游戏好玩吗?”

  “有意思是有意思。”与镜客观地评论道,“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在梦里一样。”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一生都是一个被别人绘就的,不由自主的肥皂泡。随手被人一戳,马上就破掉了。纪九桐望着他,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提起一些事情的时候,纪九桐总是会一下子变得很忧伤。与镜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自然也无从改起。他有时候也会猜想,难道,这是因为纪九桐真的在天空上看到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信号,怕他死去与镜不喜欢自己这个猜测,如果天命真的要他软弱地死去,那也没什么,改了便是。就算是天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违抗的。

  她说道,围着他转了一圈,嬉笑着去拍他的肩膀,“怎么样,你有找到我的化身吗”

  答案有点过于显而易见,与镜都不想回答,他哼了一声,道,“你不都看到了吗?”

  “我可什么都没有瞧见。”纪九桐大喊冤枉,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在乎,“怎么样,怎么样,我给你推荐的这个游戏好玩吗?”

  “有意思是有意思。”与镜客观地评论道,“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在梦里一样。”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一生都是一个被别人绘就的,不由自主的肥皂泡。随手被人一戳,马上就破掉了。纪九桐望着他,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提起一些事情的时候,纪九桐总是会一下子变得很忧伤。与镜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自然也无从改起。他有时候也会猜想,难道,这是因为纪九桐真的在天空上看到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信号,怕他死去与镜不喜欢自己这个猜测,如果天命真的要他软弱地死去,那也没什么,改了便是。就算是天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违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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