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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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宣亲王妃靠在宣亲王怀里一会儿拿出孟江南送她的荷包来瞧,一会儿又拿起那只香囊凑到宣亲王鼻底来给他嗅,眉眼间尽是欢喜的笑意。

  “阿昭你瞧这荷包上白白胖胖的雄兔是不是可像你?尤其这双亮晶晶的眼睛。”

  “阿昭你再瞧,这香囊上的六只兔子是不是可像你我与四个孩子?”

  “这香囊的味道可真好闻阿昭你觉得是也不是?”

  “还有这窗花。”宣亲王妃说着,伸出手来将身旁的一幅男子与女子携手赏梅的剪纸拿起来举在自己与宣亲王面前看着其中那名男子眉目间的笑意满是柔情,“这是我叫那孩子给我剪的阿昭与我,很好看是不是?”

  “那孩子还教我如何剪了,阿昭你怕是不知,那孩子的手艺比外边那些个教我剪窗花的师傅们都要厉害教得也明明白白的我是一听就懂一学便会!”

  “这些日子我便能剪得出咱一家人的小像来了!”

  “咱们家终也有一个心灵手巧的闺女了小满和淼淼都不会这些,我也不会,瞧瞧那孩子的针黹,多好!”

  “那孩子出身虽不高但并非甚也不知听小满说,她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还作得一手漂亮的小画她们两人都还打算起来一人写话本一人配绣像插图然后找书肆给刊印售卖呢!”

  宣亲王妃今日从见到孟江南起便一直笑着,这会儿夜深早该歇下了仍旧欢喜着不见丝毫困倦之色一直在与宣亲王说着孟江南的好。

  宣亲王将她揽在怀中以自己胸膛给她做靠背,含笑地听她不停地给他说着今日与孟江南相处的事情,不时将水递到她唇边来让她饮上一口不至于口干舌燥。

  “皎皎喜欢便好。”宣亲王端着茶盏喂宣亲王妃饮了水后将她的手拿在自己手里,轻轻揉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指,柔声道。

  宣亲王从不去操心三个儿子娶个甚么出身的妻子,只要是孩子自己喜欢的,自己媳妇儿也喜欢的,他便觉得是好的。

  “这是珩儿与她之间的缘分。”宣亲王妃想到怀曦,想到懂事也懂礼的小阿睿,想到气色仍旧不大好但是情绪比从前稳定了许多的向漠北,眸中揉进了更多的温柔与慈爱,“珩儿欢喜与她在一块儿,她也将珩儿照顾得很好。”

  天知道今夜向漠北到花厅与他们共进晚膳时他们一家人是有多高兴。

  若非孟江南在场,宣亲王高兴得能当场哭出来。

  不过最终他还是悄悄地背过身去抹了眼角,坐在他身旁的宣亲王妃还笑着给他递了帕子。

  自从怀曦去后,他们一家人便再没有坐在一起用过一顿饭。

  宣亲王甚至以为在他有生之年他们一家人再没一起用膳的机会了。

  而今向漠北就坐在他身侧,他如何能不高兴?哪怕向漠北一言不发且很快便放下碗筷离开花厅,也已足够他开心激动得落泪。

  宣亲王看自家媳妇儿高兴,不由想到至今仍旧无心娶妻就会气死他且还让宣亲王妃操心的项珪,蹙着眉道:“如今就差珪儿这皮孩子还没个着落了。”

  “就他那不着调的性子,换做是我,就算他有心,我也不放心将闺女嫁给他!”宣亲王这是想到总能惹他生气的项珪就忍不住吭哧吭哧地呼气。

  宣亲王妃往后一靠,将头靠到了他肩上,侧头瞧着他心里一有气便有些胀鼓鼓的腮帮子,伸出手指来戳了戳,笑道:“阿昭你这又把自己给气到了。”

  “我这不是担心珪儿那皮孩子他孤寡一辈子么!”被宣亲王妃用手指戳着腮帮子的宣亲王非但没将腮帮子收回去,反是将其鼓得更胀,好让自己媳妇儿戳得更顺手。

  若珪儿当真一辈子不娶妻,晚年孤寡如何是好?他与皎皎陪伴不了他一辈子。

  他不想他的珪儿孤独终老。

  皎皎会心疼,他也会。

  “瞧你。”宣亲王妃捏了捏宣亲王胀鼓鼓的腮帮子,笑他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珪儿那孩子不操心自个儿,你为他操什么闲心?就算老来孤寡,那也是他自个儿难受,又不是你难受。”

  宣亲王撇撇嘴,“我也会难受,光是想到珪儿老来无人陪伴,我就难受。”

  “瞎操心。”宣亲王妃将他两侧腮帮子都捏到了手里,还朝外扯着,笑得无奈地摇摇头,“缘分这东西又不是你操心就能来的,兴许珪儿那孩子的缘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这事儿谁说的准,是不是?我的阿昭?”

  将宣亲王的脸颊又捏又扯后,宣亲王妃开始揉揉他的脸,看他一副“我不信”的模样,她又笑道:“阿昭若是当真担心,改日同我一块儿到月老庙那儿为珪儿求份姻缘如何?”

  宣亲王眼睛亮了亮,“好!”

  宣亲王妃笑出了声,情不自禁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的阿昭啊,真是既是男人,又是孩子。

  宣亲王则是用下颔在她脸颊上蹭蹭,忽然想到什么,着着急急地问宣亲王妃道:“皎皎,你说闺女她成日里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心中可有心仪的男子了?”

  “开春之后小满就要年满十七。”宣亲王妃细细想,“我会找机会问问她的。”

  “皎皎你可千万要问清楚了。”宣亲王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与严肃,“我去打断那人的狗腿!”

  胆敢诱惑他的宝贝闺女,活得不耐烦了!

  “……”宣亲王妃又扯了扯宣亲王的脸,笑得一脸无奈,“就冲着你这样儿,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女儿。”

  所以项云珠长到而今都未有议过一门亲事。

  原因很简单,宣亲王他一个都看不上,觉得没人配得上他的宝贝闺女,宣亲王妃也不管他,由着他瞎折腾。

  届时闺女真的有了心仪之人非嫁不可,哪还由得了他这个当爹答不答应?

  不过小满心思单纯,她与阿昭需好好瞧清楚对方才是。

  宣亲王也无奈地重重叹气,“天下好男儿都在咱家里,有福的都是别人家闺女。”

  “……”宣亲王妃笑出了声来,就着宣亲王那张英俊的脸搓扁捏圆的,“天底下最好的儿郎是咱家的,天底下最好的闺女也是咱家的,阿昭你这话若是在外头说,八成得让人想将你往死里抽。”

  “本就是这般。”宣亲王非但不觉臊,反还扬起了下巴,得意得鼻子都快要翘了起来,“我不怕在外头说,我也在外头说过了,没人敢反驳我。”

  “你呀……!”宣亲王妃捏住了他得意得翘起来的鼻子,“真是也不怕人笑话。”

  “我说的本就是事实,谁人敢笑话我?”任宣亲王妃捏着自己的鼻子,宣亲王依旧一脸得意,“日后还可加上一条,儿媳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儿媳。”

  宣亲王妃想到了外头连小孩儿们都不时挂在嘴边的话。论京中谁人最是护短,非宣亲王莫属!

  她捧着宣亲王的双颊,端详着他这张令她百看不厌的脸,欣喜满满溢出了眼眸。

  她就是爱极了爱护短的阿昭。

  宣亲王微微侧过头,亲亲她的手心,尔后抱起她走向床榻:“该就寝了,我的皎皎。”

  回到宣亲王府的第一个早晨,孟江南不敢贪睡,一睁眼瞧见天色蒙蒙亮时她便飞快地坐起了身来。

  向漠北本还想搂着她再多睡会儿,但想着如此只会令她惶惶不安,便由着她起身了。

  她正坐在妆奁前梳妆时,窗外忽然传来阿睿着着急急唤她的声音:“娘亲娘亲!”

  她顿时顾不得自己还未来得及绾起的发,放下梳子便急忙往外走。

  她才将房门打开,小阿睿便一把扑到了她身上来,尔后拉着她的手就跑着将她往院子里带。

  孟江南心都系在阿睿身上,根本未有注意去看周遭,当她被小家伙拉着手踩到院子里的第一脚时,她的注意力才从小家伙欢天喜地的脸上转移到自己的双脚上。

  她正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双脚还在雪地里踩出了两个坑。

  她缓缓抬起头,眸中瞬间盛满了惊艳。

  雪在天将将亮时已经停住,在昨夜入夜之后开始下得厚厚的雪压在枯萎的花木上树梢上,也厚厚地积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

  这是她第一次知晓银装素裹的天地是何模样。

  “娘亲娘亲!院子里好漂亮好漂亮啊!”阿睿仍紧紧拉着孟江南的手,被眼前的雪景惊得目瞪口呆的。

  小家伙同孟江南一般,昨日来到宣亲王府后便紧张又拘谨,根本不敢四处张望更不敢四处走,加上孟江南不在他身旁,他便也没有了赏雪的劲头,夜里又早早睡下,因此真真切切又着着实实地瞧一瞧这雪景,依旧同孟江南一般,头一遭。

  小阿睿亦是将将起身,由小秋伺候着穿戴整齐的他正要出门来看看自己的爹娘可起身了,一打开房门便瞧见这银装素裹的雪景,惊喜得只想快些告诉他的娘亲,根本顾不上孟江南与向漠北这会儿是否已经起身。

  小阿睿激动兴奋地冲孟江南说完,便松开她的手往前跑。

  然而院中雪后,小家伙脚小,一个情急之下他便整个儿栽到了雪地里。

  孟江南一惊,伸手就去将小家伙扶起来,却见小家伙睁大着眼睛惊喜不已道:“娘亲!一点儿都不疼!雪地里软软的!”

  “汪汪!”阿乌此时忽地从西屋方向冲过来,一个飞身跃起,落地时正正好在小家伙身旁,尔后就势在雪地里滚了个圈儿,沾了满身的白雪。

  见小家伙只愣愣地看着他不动,它立起身扑到小家伙身上,将他扑倒在雪地里,用背顶着他让他也在雪地里滚了个圈儿。

  小阿睿先是一阵发懵犯怔,紧着自己在雪地里打起滚来,像是有了什么新奇的发现似的,发出了兴奋的阵阵笑声。

  孟江南本是担心小家伙的身子受不住,想要将他拉起来不教他再这般在雪地里打滚,可看着小家伙那从未有过的笑脸以及听着他那银铃般的欢笑声,她终是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

  就让他任性地玩这一回吧,待元日之后,他便不再属于她,也不能再这般任性地玩耍了。

  正当小家伙和阿乌在雪地里玩得乐不可支时,孟江南听到了三黄耳兄弟哼哧哼哧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只见三只黄耳各咬着向漠北的裤腿将他朝院子里的雪地上带。

  他青丝还未梳,随意地垂散在肩上,肩上也未有披上鹤氅,可见是还未来得及好好穿戴便被三只黄耳给扯了出去。

  孟江南朝三只黄耳的耳朵上各拧了一下,尔后飞快地跑回屋,从木施上扯下向漠北的鹤氅搭到臂弯里后又飞快地跑出了屋来。

  然她的双脚才跨出门槛便停住了,如同对阿睿那般,想上前拦,却又不舍拦。

  因为向漠北在笑。

  他此时跌坐在雪地上,三只黄耳像孩子似的不是朝他身上扑便是朝他身上抛雪,就连一向听话懂事的阿睿此时都扑在他背上,淘气地往他脖子里塞一把雪,冻得他猛地缩了缩脖子。

  阿睿的笑声像只小鸟儿。

  向漠北也笑出了声。

  笑声不轻,眉眼都弯了起来。

  像个单纯的少年。

  孟江南看得痴了,将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刻画在了心底。

  若是嘉安与阿睿能一直这般笑着,该多好。

  “喵”忽有叫声在她脚边响起。

  孟江南低下头。

  只见小花正往她袄裙下躲,显然是怕冷却又忍不住想要出来玩。

  她不由抬头看向西屋方向。

  见那昨夜还窝成一团一动不愿动的阿橘两只前爪趴在门槛上,脑袋也搁在门槛上,一瞬不瞬地看着雪地里正玩闹的向漠北他们。

  孟江南想了想后朝它走过去,弯下腰在屋前廊下抓了一把雪后在它身旁蹲下,将手在它跟前摊开。

  阿橘看了看她手心里的白雪,随后才慢慢地伸出舌头,往她手心里小心翼翼地舔了一舔,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令它浑身皮毛都竖了起来。

  孟江南抿嘴一笑,抛开了手里的雪,轻轻摸了摸阿橘的脑袋,轻声道:“外边太冷了,阿橘你玩不了,待天气暖和了,嘉安会带你到处转转的。”

  “喵……”阿橘像听懂了似的,回应了一声,还舔了舔她的手指。

  孟江南这才站起身,朝院子里走去,将臂弯里的鹤氅披到正从雪地里站起身的向漠北肩上,含着欢喜的笑细声与他道:“嘉安,娘昨日说今日要我同她一块儿上集市置办年货。”

  哭唧唧jpg,这几天没有劲头,丧气满满,我需要鼓励需要鞭打需要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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