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人计
钟宜声拿到了小方的手机。
是好几年前的旧款，已经被市场淘汰了，现在拿出去卖都能得个不错的情怀价。
插上数据线后开始恢复程序。
但是这部手机一点被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江诚意看她神情凝重，想为她分忧，“要不我私下找几个接单的黑客？”
说完他又觉得多此一举，钟宜声的本事有目共睹，她给公司做的程序从没有人攻破过，连她都解不了的难题，看来真没人能帮上忙了。
钟宜声把手机翻了个面，看到发旧磨损的手机壳。
——红桃q。
怪是怪了点，但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道：“江叔，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招新人，要是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工作人员去学，费用我会付的。”
这要是之前，江诚意高低得说她两句。孟轻晗那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要吃鲍鱼龙虾，明天要喝野橘甜茶，要真的用三十个人来满足她的需求，那干脆让他们集体上吊。
不过现在，江诚意对孟轻晗有点改观。
她近期极少作妖，待人和颜悦色，不再铺张浪费，续个音乐软件的会员都要犹豫半天。
江诚意的计划被她以省钱为由一再压缩，小提琴乐队变成音响播放，音响播放因为音乐软件需要会员而作罢，最后俩人就着簌簌晚风声吃了顿饭。
怎么说呢，有点抠吧。
以她现在的行事，恐怕也不会产生超出三十名工作人员能力范围之外的需求了。
不仅如此，她还意识到自己是个闲置劳动力，打算去钟宜声的公司打工。
江诚意觉得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俩吵架，耳根果然清净了不少，连心情都变好了呢。
孟轻晗在自己的卧室点了几排蜡烛的后果——熏得慌。
屋子里的味道很久都没散，她都怕自己中毒。
去问江诚意能不能住客房。
江诚意当时就不乐意了，钟宜声都回来了，住她房间不好吗？
“是这样的，咱们这儿打扫卫生的阿姨中午准点下班，现在要是要腾出房间，恐怕要付双倍的价钱。”
孟轻晗道：“没客房？”这么一栋大别墅诶！
江诚意：“客房有是有，但是吧……哦对了，我忘了跟您说，我爸妈今晚过来住，但是他们感情不太好，分房睡，所以两间客房就……”
说完，他去看孟轻晗的反应。
孟轻晗神色复杂，内心五谷杂粮……啊不五味杂陈。
江诚意当即来了个咯噔文学。不会……被戳穿了吧？
孟轻晗开口时，他的神经绷的跟一面快破的鼓皮一样。
孟轻晗：“呃……江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您爸妈还活着呢？”
“……………………”
江诚意：“……孟小姐，我今年四十二。”他爸妈才六十多，身体倍儿棒，扛上行李上八楼。
孟轻晗接下来的表情刺痛了他。
“原来江叔您才四十二？”孟轻晗愕然。像是听到了男星组团时间管理的大新闻。
江诚意：“……啊对，我当时是帮钟夫人管理私人资产的，后来夫人去世，小姐一个人留在钟家，我不太放心，就留下了。”
孟轻晗看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江叔你真的很正直，像您这样孝顺父母、爱护幼苗的人真的太少见了，等我挣了钱就给您加工资！哦对了，爷爷奶奶来了住几天？”
江诚意：“………………”
她随着钟宜声管他叫叔，按理来说她管他爸妈叫爷爷奶奶也没错，但那一瞬间，江诚意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他囫囵搪塞过去，把孟轻晗塞进钟宜声的房间，下楼去找张嫂。
张嫂看他脸色发青，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了？孟小姐嫌房间味儿大，骂你了？”
江诚意突然觉得，还不如骂他一顿！
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张嫂，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能让皱纹去无踪、青春更出众的护肤品？”
张嫂默默看着他。
大楼寂静。
孟轻晗在自己房间里熏得睡不着，在钟宜声房里还是睡不着。
她稍稍偏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钟宜声的脸。
她真的超级像漫画里女孩，就连睫毛都像是刷了一层蜂蜜，根根丰满。
刚才她被江诚意推进来时，钟宜声正在看书。
她诧异的抬头，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让她睡旁边了。
不知道她看得什么书，能不能助眠？
明天要上班，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不能迟到，更不能顶着快掉地上的黑眼圈去报道！
她支起身去拿床头的书，覆过去时阴影罩住钟宜声，钟宜声眉间轻动，不过很快又变得平缓。
孟轻晗以为她要醒来，但这只是一段插曲，钟宜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她悄悄吐气，拿上书又躺回去。
书封上密密麻麻的弹幕：【老江可真有你的，年度最佳助攻，但我还是要说，你力气白费了，咱晗姐要搞事业，要夺钟宜声的资产！】
【她一定会成功的！】
【她现在躺在钟宜声身边只是为了迷惑她，让她沉溺于美色，这是典型的美人计！】
孟轻晗无语。
她翻开一页，弹幕又把书页覆盖的严丝合缝。
【话说晗姐要是不主动找钟家那姐弟俩到这边来，那那个小方还能潜伏几天，但我愣是没明白，为什么中毒的是那姐弟俩？】
【不晓得，我们看不到小方是因为原著里就略写了这部分，改编更不可能加这个小npc的情节来水剧情，但是晗姐她们怎么还纠结上了？】
【我现在怀疑这剪辑有问题，预告片里就是要给晗姐下毒，但正片怎么变了？晗姐说她那杯没毒？】
【对哦，如果说姐弟俩其中一个中毒了，那我还能理解成她们搞错了暗号，但事实是两杯有毒，一杯没有，那合理怀疑晗姐才是投毒的那个！】
孟轻晗：……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过对此她也十分好奇，难道是因为她能看到弹幕，再加上她没有被钟月明利用，所以剧情系统蝴蝶掉了小方的人设？
不应该啊，她确确实实看到了聊天记录，当时没想到手机能自动格式化，不然她就录个屏。
联系到所有人都不记得小方长什么样子……那应该是系统开启了对女主的保护吧？毕竟钟繁吟下毒，钟月明知情，法庭上她肯定会被打为从犯，系统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女主角变成法制咖。
如果是剧情系统动的手，那一切就容易解释多了。
她无声轻叹。
什么垃圾系统！丢报废厂都嫌占地儿！
书上还是一堆弹幕，她假装翻书，但书被弹幕挡住，啥也看不着。
这时，手机亮了一下，她干脆刷朋友圈。
一堆制片导演发的烂剧海报中混着一条蒋觅的动态，孟轻晗一看：
————[野猪佩奇：成年人的恩怨就要用成熟的方式解决！/图片
孟轻晗点开看了看，一张是蚂蚁庄园揍鸡的，上面写了句话：[小鸡被赶跑了，掉落31g饲料
另一张图是偷能量的，[今日共收取对方能量
“………………”
下方还有一条姜雪词的评论：
【smellycat：不至于，真的。】
孟轻晗觉得有什么不对，半信半疑的点开自己的app，发现一条消息：[主人，有人揍你的鸡~快去看看是谁下的黑手
“………………”
她不理解。
她准备问问蒋觅，但是还没切到微信，就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
别过脸一看，钟宜声已经醒了。
孟轻晗不知怎么，又注意到她的睫毛。
交叉连成一线的睫毛在眼睑剪出来。
钟宜声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手上的书。
孟轻晗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半夜还在输入，这有点卷的意思了，她解释：“我睡不着，想看看能不能催眠。”
钟宜声静静看她片刻，“要不要听助眠曲？”
回想到上回的大悲咒，孟轻晗坚决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钟宜声唇角柔和下来。
钟宜声起身，背靠着床头，睡衣是短袖，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她全身的肤色很均匀，透着一股粉白。
孟轻晗展眼去看，那颜色就像被春风漫卷过。
钟宜声伸出手：“那我给你读这本书，试试看能不能睡着？”
孟轻晗不知不觉就把书递出去了。
她其实想说不用，因为钟宜声也很累，她每天都要处理那么多事，刚回国还要倒时差，真的不能因为自己浪费精力。
可她的行为不听脑子使唤，非但递出书，还侧身对着钟宜声，关上手机，已然是个准备好入眠的姿势。
钟宜声翻了翻书。
弹幕消失，孟轻晗抬眼去瞧，这才发现她看的是《小王子》。
她以为钟宜声这种干大事的人夜里看的都是《资本论》。
心头微微一惊，不过没有外露。
从这个角度看去，钟宜声的眼睫就像燕尾一样轻盈细致。
静谧的房中响起泉韵般的声音，嗓音很干净：“狐狸告诉小王子，驯服的意思就是制造牵绊。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千万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服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中唯一的了……”
夜色浓重到有些锋利。
孟轻晗竟然真的睡着了，这段声音就像是在她脑海里播放过无数遍，不打扰她，又抚慰她。
只有被驯服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
狐狸说，驯服了就要负责。
钟繁吟本来在好好住院，却在晚饭后接到了剧组的临时通知，《灯犹可见》的导演说投资已经到位了，现在要试戏，这是开机前最后一关，也是决定演员能不能出演的关键一环。
足以见得这部戏的前期投入多大。
他现在黑料缠身，唯一的指望钟月明就住在隔壁病房，他俩都洗完胃，公事是一句都不想再提起。
现在他必须得认清现实，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之后他肯定会被人挤下去，娱乐圈的男艺人更新换代堪称流水线工艺，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他不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于是他就去试戏了。
到场后他又接到通知，他的戏份被排到凌晨。
……钟繁吟在心里反复写忍字。
见怪不怪。
娱乐圈见风使舵的事儿他不仅见过，自己还干过。
等他演了这部戏，拿几个代言，上几个综艺，照样是顶流！
他坐在小板凳上，静静等着其他人拍完。
等戏的时候他心里琢磨着事儿。经纪人说他本来会被换掉，因为这部戏是钟宜声公司出的，他俩的关系圈内人尽皆知，所以其他投资人默契的站成一线，开始物色新的男二。
但是——姜雪词竟然主动要求不换他！
对于这件事，钟繁吟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姜雪词暗恋他！
嗯，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了，他知道自己魅力多大。
这不就好办了？到时候甜言蜜语哄哄，姜雪词一定会对他着迷，那么他就会想办法让她出面，帮他加几场出圈戏。
他想的入迷，等一回神发现场地开始忙碌起来。
？？？要收工了？
可他还没拍啊！
助理看到他神色难看，都不忍心把导演的话转述给他，但长痛不如短痛，她还是说了。“繁吟哥，项导说……您的戏份在明天，让您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
钟繁吟一听，怒火攻心：“明天八点？你看看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气的要死，但是又不能对这个助理大发脾气，只能憋着。
因为他这个助理是钟月明合伙人的女儿，他的粉丝。
他最痛恨的人之一！
说是他的助理，但其实就是凭借关系黏在他跟前的蚊子，作为助理，她什么也不干，每天都对着他的脸花痴。
她就像个废物，连开车都不会，刚才他们还是被剧组包的中巴捎过来的！
对了，没开车，他们怎么回去？
助理游荔跟了他半年，也算对他有几分了解，虽然从狂热粉降级为颜粉，但也好歹是粉，要为自家哥哥打算。
她说：“剧组的那辆中巴会把我们捎回去的。”
钟繁吟一腔怒火没处撒，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车开出崎岖的山路。
他迷迷糊糊睡了会儿，迷蒙间听到游荔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谈话，好像是追星类的话题。
一提起男艺人排名，他一整个大清醒，只是装作没醒，继续偷听。
游荔道：“咦，千万别了解喜欢的艺人，真的越了解越想锤死他！”
钟繁吟：“………………”
上唇不停抽搐。
黎明将近，钟繁吟在这辆中巴车上被气歪上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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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几年前的旧款，已经被市场淘汰了，现在拿出去卖都能得个不错的情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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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觉得多此一举，钟宜声的本事有目共睹，她给公司做的程序从没有人攻破过，连她都解不了的难题，看来真没人能帮上忙了。
钟宜声把手机翻了个面，看到发旧磨损的手机壳。
——红桃q。
怪是怪了点，但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道：“江叔，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招新人，要是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工作人员去学，费用我会付的。”
这要是之前，江诚意高低得说她两句。孟轻晗那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要吃鲍鱼龙虾，明天要喝野橘甜茶，要真的用三十个人来满足她的需求，那干脆让他们集体上吊。
不过现在，江诚意对孟轻晗有点改观。
她近期极少作妖，待人和颜悦色，不再铺张浪费，续个音乐软件的会员都要犹豫半天。
江诚意的计划被她以省钱为由一再压缩，小提琴乐队变成音响播放，音响播放因为音乐软件需要会员而作罢，最后俩人就着簌簌晚风声吃了顿饭。
怎么说呢，有点抠吧。
以她现在的行事，恐怕也不会产生超出三十名工作人员能力范围之外的需求了。
不仅如此，她还意识到自己是个闲置劳动力，打算去钟宜声的公司打工。
江诚意觉得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俩吵架，耳根果然清净了不少，连心情都变好了呢。
孟轻晗在自己的卧室点了几排蜡烛的后果——熏得慌。
屋子里的味道很久都没散，她都怕自己中毒。
去问江诚意能不能住客房。
江诚意当时就不乐意了，钟宜声都回来了，住她房间不好吗？
“是这样的，咱们这儿打扫卫生的阿姨中午准点下班，现在要是要腾出房间，恐怕要付双倍的价钱。”
孟轻晗道：“没客房？”这么一栋大别墅诶！
江诚意：“客房有是有，但是吧……哦对了，我忘了跟您说，我爸妈今晚过来住，但是他们感情不太好，分房睡，所以两间客房就……”
说完，他去看孟轻晗的反应。
孟轻晗神色复杂，内心五谷杂粮……啊不五味杂陈。
江诚意当即来了个咯噔文学。不会……被戳穿了吧？
孟轻晗开口时，他的神经绷的跟一面快破的鼓皮一样。
孟轻晗：“呃……江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您爸妈还活着呢？”
“……………………”
江诚意：“……孟小姐，我今年四十二。”他爸妈才六十多，身体倍儿棒，扛上行李上八楼。
孟轻晗接下来的表情刺痛了他。
“原来江叔您才四十二？”孟轻晗愕然。像是听到了男星组团时间管理的大新闻。
江诚意：“……啊对，我当时是帮钟夫人管理私人资产的，后来夫人去世，小姐一个人留在钟家，我不太放心，就留下了。”
孟轻晗看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江叔你真的很正直，像您这样孝顺父母、爱护幼苗的人真的太少见了，等我挣了钱就给您加工资！哦对了，爷爷奶奶来了住几天？”
江诚意：“………………”
她随着钟宜声管他叫叔，按理来说她管他爸妈叫爷爷奶奶也没错，但那一瞬间，江诚意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他囫囵搪塞过去，把孟轻晗塞进钟宜声的房间，下楼去找张嫂。
张嫂看他脸色发青，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了？孟小姐嫌房间味儿大，骂你了？”
江诚意突然觉得，还不如骂他一顿！
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张嫂，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能让皱纹去无踪、青春更出众的护肤品？”
张嫂默默看着他。
大楼寂静。
孟轻晗在自己房间里熏得睡不着，在钟宜声房里还是睡不着。
她稍稍偏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钟宜声的脸。
她真的超级像漫画里女孩，就连睫毛都像是刷了一层蜂蜜，根根丰满。
刚才她被江诚意推进来时，钟宜声正在看书。
她诧异的抬头，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让她睡旁边了。
不知道她看得什么书，能不能助眠？
明天要上班，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不能迟到，更不能顶着快掉地上的黑眼圈去报道！
她支起身去拿床头的书，覆过去时阴影罩住钟宜声，钟宜声眉间轻动，不过很快又变得平缓。
孟轻晗以为她要醒来，但这只是一段插曲，钟宜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她悄悄吐气，拿上书又躺回去。
书封上密密麻麻的弹幕：【老江可真有你的，年度最佳助攻，但我还是要说，你力气白费了，咱晗姐要搞事业，要夺钟宜声的资产！】
【她一定会成功的！】
【她现在躺在钟宜声身边只是为了迷惑她，让她沉溺于美色，这是典型的美人计！】
孟轻晗无语。
她翻开一页，弹幕又把书页覆盖的严丝合缝。
【话说晗姐要是不主动找钟家那姐弟俩到这边来，那那个小方还能潜伏几天，但我愣是没明白，为什么中毒的是那姐弟俩？】
【不晓得，我们看不到小方是因为原著里就略写了这部分，改编更不可能加这个小npc的情节来水剧情，但是晗姐她们怎么还纠结上了？】
【我现在怀疑这剪辑有问题，预告片里就是要给晗姐下毒，但正片怎么变了？晗姐说她那杯没毒？】
【对哦，如果说姐弟俩其中一个中毒了，那我还能理解成她们搞错了暗号，但事实是两杯有毒，一杯没有，那合理怀疑晗姐才是投毒的那个！】
孟轻晗：……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过对此她也十分好奇，难道是因为她能看到弹幕，再加上她没有被钟月明利用，所以剧情系统蝴蝶掉了小方的人设？
不应该啊，她确确实实看到了聊天记录，当时没想到手机能自动格式化，不然她就录个屏。
联系到所有人都不记得小方长什么样子……那应该是系统开启了对女主的保护吧？毕竟钟繁吟下毒，钟月明知情，法庭上她肯定会被打为从犯，系统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女主角变成法制咖。
如果是剧情系统动的手，那一切就容易解释多了。
她无声轻叹。
什么垃圾系统！丢报废厂都嫌占地儿！
书上还是一堆弹幕，她假装翻书，但书被弹幕挡住，啥也看不着。
这时，手机亮了一下，她干脆刷朋友圈。
一堆制片导演发的烂剧海报中混着一条蒋觅的动态，孟轻晗一看：
————[野猪佩奇：成年人的恩怨就要用成熟的方式解决！/图片
孟轻晗点开看了看，一张是蚂蚁庄园揍鸡的，上面写了句话：[小鸡被赶跑了，掉落31g饲料
另一张图是偷能量的，[今日共收取对方能量
“………………”
下方还有一条姜雪词的评论：
【smellycat：不至于，真的。】
孟轻晗觉得有什么不对，半信半疑的点开自己的app，发现一条消息：[主人，有人揍你的鸡~快去看看是谁下的黑手
“………………”
她不理解。
她准备问问蒋觅，但是还没切到微信，就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
别过脸一看，钟宜声已经醒了。
孟轻晗不知怎么，又注意到她的睫毛。
交叉连成一线的睫毛在眼睑剪出来。
钟宜声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手上的书。
孟轻晗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半夜还在输入，这有点卷的意思了，她解释：“我睡不着，想看看能不能催眠。”
钟宜声静静看她片刻，“要不要听助眠曲？”
回想到上回的大悲咒，孟轻晗坚决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钟宜声唇角柔和下来。
钟宜声起身，背靠着床头，睡衣是短袖，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她全身的肤色很均匀，透着一股粉白。
孟轻晗展眼去看，那颜色就像被春风漫卷过。
钟宜声伸出手：“那我给你读这本书，试试看能不能睡着？”
孟轻晗不知不觉就把书递出去了。
她其实想说不用，因为钟宜声也很累，她每天都要处理那么多事，刚回国还要倒时差，真的不能因为自己浪费精力。
可她的行为不听脑子使唤，非但递出书，还侧身对着钟宜声，关上手机，已然是个准备好入眠的姿势。
钟宜声翻了翻书。
弹幕消失，孟轻晗抬眼去瞧，这才发现她看的是《小王子》。
她以为钟宜声这种干大事的人夜里看的都是《资本论》。
心头微微一惊，不过没有外露。
从这个角度看去，钟宜声的眼睫就像燕尾一样轻盈细致。
静谧的房中响起泉韵般的声音，嗓音很干净：“狐狸告诉小王子，驯服的意思就是制造牵绊。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千万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服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中唯一的了……”
夜色浓重到有些锋利。
孟轻晗竟然真的睡着了，这段声音就像是在她脑海里播放过无数遍，不打扰她，又抚慰她。
只有被驯服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
狐狸说，驯服了就要负责。
钟繁吟本来在好好住院，却在晚饭后接到了剧组的临时通知，《灯犹可见》的导演说投资已经到位了，现在要试戏，这是开机前最后一关，也是决定演员能不能出演的关键一环。
足以见得这部戏的前期投入多大。
他现在黑料缠身，唯一的指望钟月明就住在隔壁病房，他俩都洗完胃，公事是一句都不想再提起。
现在他必须得认清现实，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之后他肯定会被人挤下去，娱乐圈的男艺人更新换代堪称流水线工艺，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他不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于是他就去试戏了。
到场后他又接到通知，他的戏份被排到凌晨。
……钟繁吟在心里反复写忍字。
见怪不怪。
娱乐圈见风使舵的事儿他不仅见过，自己还干过。
等他演了这部戏，拿几个代言，上几个综艺，照样是顶流！
他坐在小板凳上，静静等着其他人拍完。
等戏的时候他心里琢磨着事儿。经纪人说他本来会被换掉，因为这部戏是钟宜声公司出的，他俩的关系圈内人尽皆知，所以其他投资人默契的站成一线，开始物色新的男二。
但是——姜雪词竟然主动要求不换他！
对于这件事，钟繁吟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姜雪词暗恋他！
嗯，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了，他知道自己魅力多大。
这不就好办了？到时候甜言蜜语哄哄，姜雪词一定会对他着迷，那么他就会想办法让她出面，帮他加几场出圈戏。
他想的入迷，等一回神发现场地开始忙碌起来。
？？？要收工了？
可他还没拍啊！
助理看到他神色难看，都不忍心把导演的话转述给他，但长痛不如短痛，她还是说了。“繁吟哥，项导说……您的戏份在明天，让您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
钟繁吟一听，怒火攻心：“明天八点？你看看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气的要死，但是又不能对这个助理大发脾气，只能憋着。
因为他这个助理是钟月明合伙人的女儿，他的粉丝。
他最痛恨的人之一！
说是他的助理，但其实就是凭借关系黏在他跟前的蚊子，作为助理，她什么也不干，每天都对着他的脸花痴。
她就像个废物，连开车都不会，刚才他们还是被剧组包的中巴捎过来的！
对了，没开车，他们怎么回去？
助理游荔跟了他半年，也算对他有几分了解，虽然从狂热粉降级为颜粉，但也好歹是粉，要为自家哥哥打算。
她说：“剧组的那辆中巴会把我们捎回去的。”
钟繁吟一腔怒火没处撒，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车开出崎岖的山路。
他迷迷糊糊睡了会儿，迷蒙间听到游荔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谈话，好像是追星类的话题。
一提起男艺人排名，他一整个大清醒，只是装作没醒，继续偷听。
游荔道：“咦，千万别了解喜欢的艺人，真的越了解越想锤死他！”
钟繁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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