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自由的代价
夏如初和苏姐会面的事情安排得非常隐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并没有惊动顾景明那边的任何一个人。
夏如初并不知道这一层，她的心有些惶惶，说不上来的不得劲。
她倒是明白，顾景明知道她和孙巧巧喝茶的事情，也向来不会阻止她见孙巧巧这类的好友，可至于能不能见苏姐，她心里没底。实际上，与其说是没底，不如说是她不敢往深处想。
怎么可能会允许她见苏姐呢？即便对方同为女性，可想想她们之间商谈的内容，她去见苏姐的理由和动机，用脚指头都想得到，那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啊！
如果顾景明知道她居然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夏如初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她不断地回想自己去茶座的时候是否有让司机看出些什么端倪，车已经到了别墅了。
郭姐她们正在准备晚餐，菜色样式精致且丰富，每样都只有一两口，和艺术品一般盛在小小的碟子里，食物与餐具搭配得极其雅致，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这也是郭姐的心意，夏如初最近胃口不好，脸上都有些掉肉了。她就想尽可能地让她对食物多感兴趣一点，一样都只碰一口也好，积少成多嘛。和小孩子一样，边玩儿边吃了，不知不觉就能多吃一些。
夏如初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关怀，可实在是吃不下去，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郭姐有些失望：“再不吃了吗？我给你盛碗汤来吧。是不是不合胃口？”
夏如初连忙扬起笑容：“怎么会，郭姐你的手艺这么好，做得很好吃哦。主要是……我，我才从外面回来，今天去茶座的时候吃了很多小点心，肚子有点饱。”
其实就是喝了茶，点心她都没有碰一下，不过这些郭姐又不知道，善意的谎言也是有必要的。
郭姐这才放下心来，笑逐颜开：“是呢，那些下午茶点心看着不起眼，其实都很占胃，小姐你本身又吃得不多，一样几口就会饱了。那就先不吃了吧，晚上饿了我给你端甜汤上去，好吗？”
夏如初点点头。
她实在是受不住郭姐和小艾那忠诚热切到仿佛家犬一样的眼神，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尽管郭姐她们二人没有明说，可夏如初很清楚，她们是真的认定自己了，指望长长久久跟在她身边，混一个终生金饭碗。
之前的时候，她就模模糊糊听小艾说过，但凡在顾家连续工作了三十年以上的佣人，那都等于被收为亲兵，而后即便被调走或者隐退了，也足够阔阔绰绰安度晚年。
除去工作的正常薪水福利待遇，社会抚养年金是顾家给交，额外还有一份顾氏工作人员基金会的稳妥“分红”，顾氏旗下的奢华养老院也是对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人大开方便之门的，且费用全免。要是外面不相干的人，捧着钱都未必能排上队。
正是因为这样优厚且稳妥的待遇，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顾家要紧人的身边钻。像那种不是很要紧的旁支人员，他们雇佣的人不过是走家政公司的关系，待遇自然不算亏钱，可也是聚散随缘。
想要让名字在这个佣人专靠的基金会里出现，就必须要跟着说得上话的成员熬年份了，名额很紧俏的。顾家水深，即便挂上了名字，排位的靠前与否和分类，又关系到诸多利益，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了。
尽管夏如初一再对自己说，以郭姐和小艾的本事，想要接着去其他人那里工作易如反掌，就算她走了她们也不要紧。可是她也明白，不完全是这样。
郭姐和小艾跟着她这么几年，其实就等于和她绑定了。等以后顾景明有了夫人，就这一层关系，她们俩肯定不会得到顾家主心骨的重用，运气好一辈子在边缘地带做事，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要卷铺盖走人……
夏如初越想越心烦意乱，深呼吸几口气后，来到了露台上，满腔愁绪地看着外面的夜景。
微凉的风让她稍微冷静了些许，一个消极但是又幽默的想法安抚了她——
没办法，这是注定好的结局，她终究是要走的。
就算为了她们勉强留在这里，迟早也会郁郁生疾，熬不上四五十就郁闷而死，到时候郭姐她们照样凑不满三十年没得依靠。横竖都是要走，不如早点走，她们还能趁着年轻力壮早点做打算呢。
就是这样。
夏如初点了点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
夜里，小艾端了汤进来。
夏如初让她也和自己一起喝，小艾答应了，蹬蹬地下楼跑去又盛了一碗，两人在房内的小茶间边喝边聊天。
夏如初试探着问：“你们就一直在这边工作，不要紧吗？”
小艾毕竟年纪轻，不像郭姐那样经验丰富想得周到，很快活地道：“不要紧啊，有什么要紧的嘛。”
夏如初吞吞吐吐：“就……就我这边毕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地方，你们本来是光明正大地在顾家工作，调来我这个地方，时间长了会不会……”
小艾笑：“小姐你乱想什么呢，我们不管在哪里工作，除了在大管家那边领薪水奖金，其他福利都是挂在海城那边的公司里哦。托小姐你的福，我和郭姐涨了好几次待遇了，比别人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都升得快。”
夏如初啊了一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哪天我把先生招惹生气了，会不会迁怒到你们？”
小艾宽她的心：“不会的，放心吧。不管先生和小姐你之间怎么闹，只要我们继续在这里工作，就算是一天的工龄哦，时间越长以后拿到的退养金也就越多。除非突然哪天不让我们继续做事了，其他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小艾的本意是想让夏如初不要那么担心，可她并不知道，她不宽心还会，这么一解释，夏如初的心几乎要坠到肚子里去了。
怎么办，她逃走所造成的影响，好像要比她想象得更大？
小艾也就算了，郭姐已经不算年轻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要是因为她的事情前功尽弃……
夏如初不敢去想。原本美味的汤顿时失去了所有味道，她只是机械地喝着，像是再给自己灌白开水完成任务一样。
小艾端着空碗下去后，夏如初坐立难安，即便是沐浴泡澡香薰也不能缓解她的焦虑。
她是必须要走的。
可正是因为知道这份必须，她的心才会那么地撕扯痛苦，没有虚幻的妥协安慰。
郭姐她们被突然告知失去工作的时候，会不会非常震惊且失望？
还有宋琼那边。
对了！差点忘了宋琼那边，她那边……
夏如初不敢去想了。
夜里，夏如初折腾了许久才睡着，然而一睡着就是纷涌而来的噩梦。
梦中郭姐和小艾被顾家开除，被曾经那些嫉妒她们的人们嘲笑攻击，原本对未来生活踌躇满志的她们遭受白眼，满腹心酸地离开了顾家另谋生路，却始终郁郁不得志；
宋琼那边更是糟糕。本来春风得意的她，因为失去了顾氏的庇护公司开始问题频出，前夫一家趁火打劫，把她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全部吞食殆尽，顺便还落井下石，抢走了财产不提，还新仇旧恨一起报，欺负她们这对母女……
夏如初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醒来，手脚都沁出了冷汗。身体僵硬到不行，过了许久许久才勉强能动弹一点。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夏如初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感觉自己走入了看不见的死胡同……
天亮后，夏如初顶着一对黑眼圈给孙巧巧发消息。
【巧巧，有空我们能再见一面吗？】
发完后，她重新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反悔了。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让身边的人陷入不幸，那她这所谓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从来就不是只顾着自己幸福的人，如果她可以做到那么潇洒，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了。
直到上午，孙巧巧才回复了她的消息。
【能啊，不过最近有点点忙，可能抽不出空来，要不等下个月吧？姐你有啥急事吗？】
夏如初刚想回复，可想起之前Lucy隐约说过的事情，心里一紧，改为打了个电话过去。
孙巧巧接了。
“怎么啦姐？”
“就是，就是我还想和那谁见一面……”夏如初吞吞吐吐的。她开始有一点点担忧过度了，生怕自己和别人打电话也会被监听。
她的这种担心也不是毫无根据，有些事情过了很久再一回味，就容易让人出一身冷汗。顾景明对她显然了若指掌，而这种了解是基于什么条件做到的，她不敢想。
曾经的她和敏感的人见一面顾景明那边都能得到准确的消息，且还对她的通讯方式有没有问题十分笃定，要说没有暗处的眼睛一直盯着，换谁都不会相信的。
“那谁？”孙巧巧起初是有些不太理解，可在想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苏姐吧？这个我可不能确定诶！人家可是个大忙人，上次抽空来见咱们都是推掉了好多预约的，不是那么容易想见就见。要不这样，我替你问问，等有消息了再转达给你，好吗？”
“嗯呐，好……”
夏如初本来想说让孙巧巧把苏姐的联络方式直接给她，可想到Lucy连她之前和秋亦宸有没有聊天都一清二楚，顿时冷汗出得更多了。
挂了电话后，夏如初发了很久的呆，想起身去洗漱，结果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ruguo.cc。如果小说网手机版：https://m.ruguo.cc
夏如初并不知道这一层，她的心有些惶惶，说不上来的不得劲。
她倒是明白，顾景明知道她和孙巧巧喝茶的事情，也向来不会阻止她见孙巧巧这类的好友，可至于能不能见苏姐，她心里没底。实际上，与其说是没底，不如说是她不敢往深处想。
怎么可能会允许她见苏姐呢？即便对方同为女性，可想想她们之间商谈的内容，她去见苏姐的理由和动机，用脚指头都想得到，那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啊！
如果顾景明知道她居然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夏如初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她不断地回想自己去茶座的时候是否有让司机看出些什么端倪，车已经到了别墅了。
郭姐她们正在准备晚餐，菜色样式精致且丰富，每样都只有一两口，和艺术品一般盛在小小的碟子里，食物与餐具搭配得极其雅致，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这也是郭姐的心意，夏如初最近胃口不好，脸上都有些掉肉了。她就想尽可能地让她对食物多感兴趣一点，一样都只碰一口也好，积少成多嘛。和小孩子一样，边玩儿边吃了，不知不觉就能多吃一些。
夏如初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关怀，可实在是吃不下去，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郭姐有些失望：“再不吃了吗？我给你盛碗汤来吧。是不是不合胃口？”
夏如初连忙扬起笑容：“怎么会，郭姐你的手艺这么好，做得很好吃哦。主要是……我，我才从外面回来，今天去茶座的时候吃了很多小点心，肚子有点饱。”
其实就是喝了茶，点心她都没有碰一下，不过这些郭姐又不知道，善意的谎言也是有必要的。
郭姐这才放下心来，笑逐颜开：“是呢，那些下午茶点心看着不起眼，其实都很占胃，小姐你本身又吃得不多，一样几口就会饱了。那就先不吃了吧，晚上饿了我给你端甜汤上去，好吗？”
夏如初点点头。
她实在是受不住郭姐和小艾那忠诚热切到仿佛家犬一样的眼神，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尽管郭姐她们二人没有明说，可夏如初很清楚，她们是真的认定自己了，指望长长久久跟在她身边，混一个终生金饭碗。
之前的时候，她就模模糊糊听小艾说过，但凡在顾家连续工作了三十年以上的佣人，那都等于被收为亲兵，而后即便被调走或者隐退了，也足够阔阔绰绰安度晚年。
除去工作的正常薪水福利待遇，社会抚养年金是顾家给交，额外还有一份顾氏工作人员基金会的稳妥“分红”，顾氏旗下的奢华养老院也是对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人大开方便之门的，且费用全免。要是外面不相干的人，捧着钱都未必能排上队。
正是因为这样优厚且稳妥的待遇，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顾家要紧人的身边钻。像那种不是很要紧的旁支人员，他们雇佣的人不过是走家政公司的关系，待遇自然不算亏钱，可也是聚散随缘。
想要让名字在这个佣人专靠的基金会里出现，就必须要跟着说得上话的成员熬年份了，名额很紧俏的。顾家水深，即便挂上了名字，排位的靠前与否和分类，又关系到诸多利益，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了。
尽管夏如初一再对自己说，以郭姐和小艾的本事，想要接着去其他人那里工作易如反掌，就算她走了她们也不要紧。可是她也明白，不完全是这样。
郭姐和小艾跟着她这么几年，其实就等于和她绑定了。等以后顾景明有了夫人，就这一层关系，她们俩肯定不会得到顾家主心骨的重用，运气好一辈子在边缘地带做事，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要卷铺盖走人……
夏如初越想越心烦意乱，深呼吸几口气后，来到了露台上，满腔愁绪地看着外面的夜景。
微凉的风让她稍微冷静了些许，一个消极但是又幽默的想法安抚了她——
没办法，这是注定好的结局，她终究是要走的。
就算为了她们勉强留在这里，迟早也会郁郁生疾，熬不上四五十就郁闷而死，到时候郭姐她们照样凑不满三十年没得依靠。横竖都是要走，不如早点走，她们还能趁着年轻力壮早点做打算呢。
就是这样。
夏如初点了点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
夜里，小艾端了汤进来。
夏如初让她也和自己一起喝，小艾答应了，蹬蹬地下楼跑去又盛了一碗，两人在房内的小茶间边喝边聊天。
夏如初试探着问：“你们就一直在这边工作，不要紧吗？”
小艾毕竟年纪轻，不像郭姐那样经验丰富想得周到，很快活地道：“不要紧啊，有什么要紧的嘛。”
夏如初吞吞吐吐：“就……就我这边毕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地方，你们本来是光明正大地在顾家工作，调来我这个地方，时间长了会不会……”
小艾笑：“小姐你乱想什么呢，我们不管在哪里工作，除了在大管家那边领薪水奖金，其他福利都是挂在海城那边的公司里哦。托小姐你的福，我和郭姐涨了好几次待遇了，比别人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都升得快。”
夏如初啊了一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哪天我把先生招惹生气了，会不会迁怒到你们？”
小艾宽她的心：“不会的，放心吧。不管先生和小姐你之间怎么闹，只要我们继续在这里工作，就算是一天的工龄哦，时间越长以后拿到的退养金也就越多。除非突然哪天不让我们继续做事了，其他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小艾的本意是想让夏如初不要那么担心，可她并不知道，她不宽心还会，这么一解释，夏如初的心几乎要坠到肚子里去了。
怎么办，她逃走所造成的影响，好像要比她想象得更大？
小艾也就算了，郭姐已经不算年轻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要是因为她的事情前功尽弃……
夏如初不敢去想。原本美味的汤顿时失去了所有味道，她只是机械地喝着，像是再给自己灌白开水完成任务一样。
小艾端着空碗下去后，夏如初坐立难安，即便是沐浴泡澡香薰也不能缓解她的焦虑。
她是必须要走的。
可正是因为知道这份必须，她的心才会那么地撕扯痛苦，没有虚幻的妥协安慰。
郭姐她们被突然告知失去工作的时候，会不会非常震惊且失望？
还有宋琼那边。
对了！差点忘了宋琼那边，她那边……
夏如初不敢去想了。
夜里，夏如初折腾了许久才睡着，然而一睡着就是纷涌而来的噩梦。
梦中郭姐和小艾被顾家开除，被曾经那些嫉妒她们的人们嘲笑攻击，原本对未来生活踌躇满志的她们遭受白眼，满腹心酸地离开了顾家另谋生路，却始终郁郁不得志；
宋琼那边更是糟糕。本来春风得意的她，因为失去了顾氏的庇护公司开始问题频出，前夫一家趁火打劫，把她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全部吞食殆尽，顺便还落井下石，抢走了财产不提，还新仇旧恨一起报，欺负她们这对母女……
夏如初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醒来，手脚都沁出了冷汗。身体僵硬到不行，过了许久许久才勉强能动弹一点。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夏如初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感觉自己走入了看不见的死胡同……
天亮后，夏如初顶着一对黑眼圈给孙巧巧发消息。
【巧巧，有空我们能再见一面吗？】
发完后，她重新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反悔了。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让身边的人陷入不幸，那她这所谓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从来就不是只顾着自己幸福的人，如果她可以做到那么潇洒，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了。
直到上午，孙巧巧才回复了她的消息。
【能啊，不过最近有点点忙，可能抽不出空来，要不等下个月吧？姐你有啥急事吗？】
夏如初刚想回复，可想起之前Lucy隐约说过的事情，心里一紧，改为打了个电话过去。
孙巧巧接了。
“怎么啦姐？”
“就是，就是我还想和那谁见一面……”夏如初吞吞吐吐的。她开始有一点点担忧过度了，生怕自己和别人打电话也会被监听。
她的这种担心也不是毫无根据，有些事情过了很久再一回味，就容易让人出一身冷汗。顾景明对她显然了若指掌，而这种了解是基于什么条件做到的，她不敢想。
曾经的她和敏感的人见一面顾景明那边都能得到准确的消息，且还对她的通讯方式有没有问题十分笃定，要说没有暗处的眼睛一直盯着，换谁都不会相信的。
“那谁？”孙巧巧起初是有些不太理解，可在想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苏姐吧？这个我可不能确定诶！人家可是个大忙人，上次抽空来见咱们都是推掉了好多预约的，不是那么容易想见就见。要不这样，我替你问问，等有消息了再转达给你，好吗？”
“嗯呐，好……”
夏如初本来想说让孙巧巧把苏姐的联络方式直接给她，可想到Lucy连她之前和秋亦宸有没有聊天都一清二楚，顿时冷汗出得更多了。
挂了电话后，夏如初发了很久的呆，想起身去洗漱，结果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ruguo.cc。如果小说网手机版：https://m.rug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