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明天和意外_他比满分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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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明天和意外

  餐点陆陆续续地上齐了,味道居然和美观并不相悖,温言觉得有些惊喜,“不知道其他明星开餐厅是怎样的,不过这位余先生一定是很尽心的。”

  原亦安将她喜欢的银鳕鱼萝卜塔往她面前移了一下,“嗯,确实,他无论做什么都要投入全部身心做到最好,这里的主厨和甜点师都是他和朋友从日本请来的大师,对了,”他突然转了话题,“你的暑假是不是已经相当于开始了,有什么打算吗?”

  温言刚吃完一块鱼子寿司,也没多想就回答了,“没什么打算,师兄他们大概会回家一周,其他时间还是留在学校,不过会比平时稍微轻松一些。”

  “那,”原亦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咳,”温言忍不住被呛了一下,捂着嘴巴咳了起来,原亦安见状觉得有些好笑,一边将手边的柠檬水递给她一边轻快地说道,“怎么,我就这么吓人?”

  喝完水后,温言终于停止了咳嗽,低着头略有些遗憾略有些抱歉,“不是,是我已经答应了高洛,暑假要和她一起住宿舍。”

  “那好吧,不过偶尔周末回去小住,还是可以的吧?”被人捷足先登,原亦安只好退了一步。

  “嗯!”温言倒是答应得很痛快,其实她现在也有些后悔当时答应高洛有些太早了,和原亦安一起住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但是人,还是要诚实守信的。

  看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原亦安的心情好了一些,“找个时间叫苏翎出来一起吃个饭吧,还有她那个队长,他们是一对吧?”

  “嗯?”温言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不过还是应了一声,“他们,”她想到了苏翎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应该还没有在一起。”

  原亦安并不是很在意别人的感情问题,不过他看出了温言的疑惑,“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叫他们一起吃饭?”

  温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笨蛋,”他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谈恋爱以后请朋友吃饭,或者说讨好闺蜜是很重要的,知道了吗?”

  温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是,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苏翎的消息了,这次的案子很大吗?

  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本就喧嚣的大厅因着警车和救护车的到来更显混乱,接到消息的护士和医生已经推着转移病床在大门口等了许久。

  “医生,医生,快!”

  “队长,你怎么样?”

  从警车上下来了四五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只是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脏了,黑色的污渍和血迹在警服上,在脸上。

  他们和医生一起,将救护车上那个已经浑身是血的男人搬到了转移床上,然后推着他飞快地往手术室送。

  “队长,撑住啊!”

  “老大,宁巍,你看看我,你听着,你不准睡,听见没有?”

  “患者后背大面积烧伤,中度脑震荡,左小腿和左臂骨折,内脏损伤……”一串串名词从医生口中流出,都表明床上那个人伤得有多重,苏翎这一刻好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好像只要听不到,那些伤就不存在一般。

  手术室的提示灯亮了,他们都被拦在了外面,苏翎感觉到自己被人扶到了长椅上,然后有人在她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她的深思慢慢恢复,发现那人是局里岁数稍大些的赵哥,“小苏,你先去处理一下你的腿吧,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呢。”

  啊,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医生好像说是小腿骨折,她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事,刚在车上医生已经给我做过简单的固定了,我要等他出来。”

  她要等他出来,等他好好地出来,然后把她心里的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听,她不能让他出来的时候找不到她。

  城郊的废弃工厂爆炸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更不要提隐藏在这之中的毒品制作和贩卖,整个市局忙成了一锅粥,这也是为什么江山没能一起到医院来的原因,队长不在,后续的抓捕和审讯以及接下来的行动,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手术室外的人一个个地被叫了回去,最后只留下了从局里赶过来的然姐陪着她。

  苏翎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两个小时前炸弹爆炸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她压在身下的画面,然后是巨大的声响过后,带着温度和血腥味道的液体流在她脸上的触感,还有那人越来越弱的呼吸声。

  她没有哭,只是定定地盯着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好像自觉屏蔽了自己的听觉,周围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耳边只环绕着那一个人的声音。

  “我是宁巍,你叫什么名字?”

  “有兴趣来刑侦一队吗?”

  “做得很好,不过下次再敢违抗命令,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说我要走了是不是心里特爽?没有?那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s市。”

  “苏翎,你到底搞没搞清楚我在偏心谁?”

  “你当真不知道我对你存了什么心思吗?”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想要你,懂了吗?”

  “哭,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你那天说,说……”

  ……

  急救加上植皮手术,这场手术的时间被无限拉长,等到手术室门口的灯灭掉的时候,苏翎都还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

  宁巍被推进病房后,苏翎终于在然姐的坚持下去处理了自己的腿,石膏刚打完便回了宁巍的病房,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待着,即使还没恢复意识也不行。

  好在病房里有两张床,然姐看她那么执拗也没再反对,只叹了口气,便出去给江山打电话汇报医院的情况了。

  苏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前,上次手臂骨折的时候,她记得自己痛得都要哭了,这次却一点都感受不到痛感了,因为想到他,想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就觉得自己甚至没有资格喊痛。

  床上的人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和平日里的他一点都不一样,没有皱眉,没有生气,没有严厉,甚至都没有面对着她时的戏谑和似笑非笑。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很苍白,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要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形容他,一定会冷笑一声然后给她点什么教训吧?

  “宁巍,”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他,“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拌嘴了,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啊?”

  “我上次和你说,我要好好想一想,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特别喜欢你。虽然你总是板着一张脸,被别人叫做宁阎王,虽然你总是欺负我,还说我傻,虽然你打坏主意的时候笑得很瘆人,一点都不像一个刑警队长。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第二天宁巍的父亲便从a市赶了过来,这是苏翎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他最硬的后台,宁巍长得和他很像。

  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无论面上装的怎么镇定,做父亲的心里总是很心疼的,将病房留给父子二人后,苏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着呆。他父亲会不会把他带回a市,会不会不再需要她继续照顾他了,会不会……所有的猜测都随着病房门的打开戛然而止,她忙拿过手边的拐杖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眼睛有些红的宁巍的父亲。

  “你是苏翎吧?”宁父先开了口。

  “是,宁伯父。”

  “不要紧张,我常听小巍提起你,我想冒昧问一下,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苏翎顿了一下,“我是他女朋友。”只要他醒过来,我就是他女朋友了。

  听到这个答案,宁父似乎并不意外,“这样啊,你希望我把他带走吗?”

  终于要提起这个了吗?虽然她知道自己在直系亲属面前说的话并不一定有用,但是,“医生说他现在最好不要移动,而且我现在也回不去局里,我有很充足的时间可以照顾他的,局里其他同事也会经常过来的,您不放心的话我再去找一个护工和我一起照顾他……”她说得有些急,东拼西凑出了一堆理由,虽然知道这些都有些无关紧要。

  宁父轻轻笑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慰她,“我知道了,那小巍暂时就拜托你了,辛苦了。”

  说完那句话后宁父便离开了,剩下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目送着那个有些苍老的背影离去。后来她才从江山那里知道,之前的那个毒品案子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是宁父亲自插手进来的。

  可是那些现在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的心就那么大,已经再分不出来多的在其他事上了,她现在是在休病假,他们现在一起在休病假,什么案子,什么毒品,什么调查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了。

  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她把窗帘全都拉开了,暖暖的阳光洒在病床上,他的脸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苍白了。

  苏翎就这样一直坐在床前和他说着话,“今天江副队来过了,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解福园的糖醋小排,可惜你吃不到呀,最后只能我来解决了,你醒了以后可不能怪我。”

  “然姐说那次爆炸以后,大部分嫌疑人已经都落网了,不过幕后的蝎子还在逃,通缉令已经发了,下面的几个窝点这几天也在排查,你再不醒的话,就不能亲眼看到他落网了。”

  “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吧,其实你可是我在公大上学时的男神,我一直都想到你手下工作,想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人。”

  “可是扛不住我家老苏同志成天把你作为典型挂在嘴边啊,我也是要面子的,亲爹天天夸着别人,那我也是要有小脾气的呀,就没好意思把男神的事告诉你。对了,你要不要猜一猜,如果老苏同志知道她女儿拐到了他嘴里的那位青年楷模,他会有什么反应哈哈。”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接到温言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医生的例行检查时间,苏翎到了走廊上,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内的场景。

  “苏翎?”

  只听到了这么一声呼唤,苏翎便感觉这些天来积攒的委屈和难过一股脑都爆发了出来,这也是她不敢给老苏同志打电话的原因,她怕,怕听到任何亲近的人的声音,这样她就坚持不了那副无坚不摧的样子了。

  “小言。”

  听到那边带着哭腔的声音,温言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并且拉住了原亦安,示意他先停下来,“你怎么了,现在在哪儿?”

  从医院出来以后,温言的心依旧揪在一起,她从没有看到过苏翎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她永远是笑着的、不服输的、坚韧的。可现在那个人受伤了,她便如同泄了气的篮球,完全失去了活力。

  “小叔叔,我今晚想回家。”上车之前,她拉住了原亦安的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今晚,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

  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她只想抓住自己能抓住的。

  洗完澡后,温言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门被敲响的时候她刚拉好窗帘。

  原亦安手里拿着一杯牛奶站在房间外,“刚温好的牛奶,喝了再睡吧。”温言依言接过杯子,喝完后将空杯子递给了他。

  门外的人并没有走,接过杯子后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一个人会怕黑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其实他还想了别的借口,比如开着灯睡对身体不好,再比如我觉得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可话到了嘴边便只有这么一句。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就在他要开口说一句“没事,我开玩笑的”的时候,面前的人终于说话了,“好。”

  主卧里的床很大,两个人并排仰面躺在一起,关掉灯后,深色的窗帘隔绝了窗外所有的光源,屋内漆黑一片。

  两个人其实离得并不近,中间隔了比较大的一段距离,“阿言,”呼吸声很清晰,原亦安低声问她,“我牵着你睡好不好?”

  温言没出声,只是将靠近他这边的那只手慢慢伸了过来,碰了碰他的指尖,然后那只温暖的大手缓缓分开了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地握住了她的手,“晚安。”

  “晚安。”

  温言其实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睡着,她从没有和人在一张床上睡过,即使是奶奶、父母、同性的朋友,都没有过,所以她需要时间去克服这种异样的感受。

  但是好在那个人一直握着她的手,熟悉的温度和雪松的气味安抚了她那颗不甚安稳的心。

  第二天早上最先醒来的人是原亦安,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他就去看那人还在不在,有没有什么异常,结果胳膊却动不了了,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右胳膊靠在他的肩上。

  他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也揽在她的腰上,将人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中,感觉怀中软软的一小团动了动,他轻声说了一句,“阿言?”

  温言半醒未醒间意识尚存,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便完全失去了警惕心,又紧了紧抱在怀里的胳膊,往那人怀里又挪了挪,好暖和。

  “阿言,”原亦安觉得她这副样子有趣得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起床啦。”

  “唔,”温言稍稍清醒了一些,揉了揉眼睛拉开了那只作恶多端的手,嗓子里溢出了几声迷迷糊糊的低吟,听得原亦安心里痒痒的,“小叔叔不要吵。”

  这么说着她已经松开了原亦安的胳膊,转而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往上挪了挪,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让我再睡一会儿。”然后埋在他的颈窝间又闭上了眼睛。

  原亦安整个人几乎完全僵住了,以前他只是想看看她有起床气的样子,可是,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像一只黏人的小猫一样。他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后悔、极其后悔,后悔没能早点和他的小朋友在一起,不然这样的待遇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太能冷静得下来,软玉在怀,还是软塌塌且甜兮兮的一块玉,他翻身将人换了一个位置,“可我现在不太想让你睡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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