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集市_男配他命悬一线[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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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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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纪九桐头一次在心里泛起浅浅的惊慌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是天盛宗的占星长老,上通史事,下晓未来,几乎无所不知。可唯有这件事情,这件“与镜当初修成人时经历了万刃穿心,碎剑锻骨”的事情,天上地下,都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

  自她穿书到这个异世界以来,一直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就算她偶尔会露出了些马脚,也能用占星术掩饰过去,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翻了车,只听与镜继续道,“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你……”

  “都怪观海镜那个无聊的镜子精。”纪九桐急中生智,眨一眨眼睛,又急又快地甩起了锅,“它为了吸取弟子们的灵力,早已筹备多时,绝对不会让你坏了好事。你一来,它自然会用尽手段想控制住你。”

  与镜沉默下来,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幻境嘛,无非就是抽取人心中各种各样的记忆,加以各种加工。观海镜自以为和你是同类,觉得你也会心有不甘,自然会把你一生中所有的负面经历都调动起来,好让你觉得痛苦,寂寞,和它一样。这段素材这么重要,没道理它会放过不模拟的。”

  “你也知道,那时候我为了救你,也跟着一起进了幻境,就看到你由剑化人的那一幕了呗。”

  与镜突然问道,“那些幻境,你全都能看到,感觉到?”

  这真的有些尴尬——应该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私生活那么深入地被窥探。纪九桐赶紧说,“失真的,失真的,我只能感受到最痛苦纠结的那个部分。”

  “那是不是……很疼?”

  这是什么关注重点?纪九桐道,“也还好啦。不过,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猜到的。”

  说完,她抬起眼睛,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与镜,态度又诚恳又真挚。与镜盯了她一会,轻声道,“我还是感觉你在骗我。”

  “胡说,乱讲,我哪有骗人?”还是被与镜戳破了心思,纪九桐当即来了个否认三连,掩饰自己的虚心。她不由在心里连连咋舌,深感要骗过与镜可不容易,他的直觉已经敏锐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明明他看上去很好骗的。

  “真的

  吗?”与镜问道。

  纪九桐被他这么一说,恼了。她赶紧低下头来,拿自己的碗推了推他的碗,“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吃,汤圆还塞不住你的嘴,在这里想七想八的。”

  这摊子本来就小,双人桌子只比单人的宽出一半,食客们都几乎是肩并着肩做。一开始,两人碍于身份,交谈的声音都放的很轻。这回纪九桐急于甩锅出去,声音不免就放得大了一些,吸引了汤圆铺老板的注意。这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在给邻桌的客人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闻言大笑道,“姑娘,有话好好说吗,别急上头。”

  “他不信我。”纪九桐指着与镜,“就他。”

  “大过节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吵架吗。”老板被突然拉入了战局,当即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起来,“这位公子你也真是……”

  小摊上顿时响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食客们刚刚吃饱,眼看着这边有八卦的迹象,都忙不迭地看了过来。

  与镜不习惯被别人这么看,一下子站起身来,耳朵有点红。他绷着脸,佯装若无其事道,“我去付灵石。”

  “什么灵石。”得亏这句话他说得轻,没让其他人听见,纪九桐赶紧拉着他坐下,“凡间用的是铜钱和银子,你之前看我买糖葫芦的时候不是见过的吗?”

  “那我去付铜钱。”

  “你又没有。”

  与镜被怼的不吭声了。纪九桐笑了两声,心里觉得他真是可爱。她站起身来,先自己到摊子前结清了汤圆的钱,再走回来拉着与镜往外走,边走边说,“好啦好啦,那就当我错了行不行?”

  她见与镜依然紧绷着脸,似若有所思,当即无奈道,“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你的气。”这句话应该是真心的。就是这个停顿是什么意思?纪九桐琢磨了一会,放柔了声音,“我没有骗你啊。不过,就算我骗你,也不会骗得太严重。”

  与镜站住了脚步,从这个角度望上去,纪九桐正好能瞧见他的侧脸。他鼻梁挺拔,兼具着一往无前的锐气和不问凡尘的冷清,“我相信。”

  这三个字落字这么轻,落在纪九桐耳中却好像很沉重,一时万般心绪,都涌

  上她的心头。尽管她已经多次告诫过自己,和与镜待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总闲着没事回想他的结局,可是此时此刻,那不详的一幕还是在她脑海里扎了根,“既然如此,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

  “什么?”

  纪九桐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嘱咐他,“答应我,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到死灵深渊去,好不好?”

  “那里是魔族的聚居地,我不是魔族。没有命令我是不会去的。”

  “有命令也不许去。”纪九桐咬着牙说。

  与镜不明白她这份突如其来的坚持来源于哪里,但是他还是颔首道,“好。”

  停顿了一会儿,与镜又道,“我和死灵深渊真的命里犯冲吗?”

  你死在了那里。纪九桐的心里闪过了这句话,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并不能这么说,“是啊,命里犯冲。所以绝对不能去,知道吗?那里的魔族个个心狠手辣,绝非善类,要是知道你入侵了他们的老巢,指不定会怎么欺负你呢。”

  魔族的阴险善变,拜高踩低,在各族之中都是出了名的。纪九桐这话也不算是危言耸听。与镜轻咳两声,“你也不必如此惧怕。”

  什么我如此惧怕,那不都是为了担心你?纪九桐

  哼了一声,正欲反驳,却听到与镜又淡淡地道,“既然魔族那么厉害,那就更应该勤练剑术。这样才不至于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转身就跑。”

  如果说在场的所有人中,有一个没有勤练剑术,那绝对不会是与镜。纪九桐被突然暗示了那么一下子,几乎哭笑不得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上次你使得那招,我可是已经学会了。”

  “真的?”

  “真的,我已经看懂了。”纪九桐道,很自信地伸出手指,像模像样地比划了一下,“就是这样,对不对?”

  她的确有认真琢磨过与镜在观海镜幻境中所使出的那招。原因无他,就觉得这招又实用又帅气,很适合拿来装一回高人。可琢磨久了,就愈发感觉这招虽然看似简单,却是化繁为简,其中还真蕴藏着不少精妙的道理。

  但是,纪九桐的确是个一边倒的偏科生,虽然极力模仿,到底也只有几分样子,没法完全复刻出来。与镜面色稍霁,伸手校了校她手指的

  动作,“这样。”

  “哦哦,这样。”纪九桐变幻了几个手势,感觉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变得有点奇怪起来,她赶紧放下了手,“不来了,别人都在看我。回去你再教我吧。”

  与镜也就由着她去,他陪着纪九桐漫无目的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着,虽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心里也不觉得空虚,“你经常去人间界吗?”

  “也不算经常吧,偶尔,偶尔。”纪九桐总不成告诉他自己都是从古装剧里看来的,只能继续装傻。

  “人间界都是怎么过节的?”

  “会猜灯谜,放河灯什么的吧。”纪九桐回忆着前世所知道的那些东西,道,“猜灯谜你是不行了,毕竟你压根不知道人间界的器物。放河灯我们倒是可以去玩玩,你想不想去?”

  与镜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纪九桐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最后,与镜问道,“你喜欢放河灯?”

  “我以前也没放过,但我觉得应该挺好玩的。”纪九桐道,“和我走吧,我带你去玩。”

  她说到做到,挤进人群,在河灯摊旁看东看西。各色河灯五光十色,几乎要让纪九桐挑花了眼。她选择恐惧症又犯了,当下推了推与镜,“你喜欢哪一个?你替我选一个。”

  与镜有些迷惑,但还是依言开始认真地比对摊上河灯的优劣。到最后,他把那些华丽富贵的都排除了,挑了一盏鹅黄色灯罩的小灯,壁面上还画了朵素色的白花。

  纪九桐对此非常满意,觉得他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苗子,反正贵的她也买不起。她付了老板十几个铜钱,一把就把那小灯拎走了。等到了河边,她就在河水上游选了个人少的地方,蹲下身在河边想要把它放进水里。

  与镜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这样做,不由一愣,伸手阻挡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了?”纪九桐很担心那盏小灯直接就沉了,所以四处张望,打算选择一处河流平缓一点的地方。

  “为什么要把它丢进河里?”与镜合理地提出了疑问,“你用铜钱买了这盏灯,唯一的用处就是把它丢进河里吗?”

  “对啊。”纪九桐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她好像回过神

  来了,笑着说,“傻瓜,点河灯就是这样的。接下来,还要对着它许一个愿,说些好话,这样来年就会平平安安的。”

  她想了想,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在这一刻,她一身白色纱衣,青丝三千,眸色更比夜色深沉,注视着那盏小河灯在清波中荡漾。

  这一刻,就算纪九桐是个修习占星道的修士,也是个全宗闻名的乌鸦嘴,也不免内心宁静,温柔虔诚。与镜站在她身边,一眨不眨地望着河灯,看着它顺流而下。纪九桐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还相信这种东西?”

  以与镜的认知,自然知道此灯完全没有用,所用材料普通不说,连愿力都是无比的稀薄,更何况,修士许这种愿望,怎么看都是稀奇古怪的。可是,他还是犹豫了片刻,才问道,“你是真的相信这个河灯吗?”

  纪九桐愣了愣,方道,“我修习占星术多年,知道天命不可违。一旦事到临头,就无人能够反抗。可是……我总是不甘愿。”

  当年,她化了个身躲在藏书阁一页页的翻有关占星术的书,所有书册的第一页都写得明明白白:天道无情,并不会因为谁的意愿而改变一分一毫。

  想要改变某个特定结局的占星师,纪九桐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从这一点上来说,预见未来这个本领带给他们更多的是惊慌和苦痛。

  其实,真正的占星师就应该像纪九桐的那些老前辈一样,洞府一闭,不问世事,不时掷出一些晦涩难明的只言片语,把一切交给红尘中的人去办。可是,纪九桐扪心自问,她压根看不得无辜小妖被妖兽撕碎,也看不得与镜一无所知地走进死灵深渊,被那里头的黑暗所吞没。

  可是这些恐慌和不忍又能说给谁听呢?纪九桐不愿意暴露脆弱的一面,微微转过了头,“算啦,不说这些,反正愿我都已经许过了,灯都飘远了,那就不说信不信这种东西了。”

  与镜轻轻地嗯了一声,大约是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回绝之意,也不再继续问了。

  纪九桐又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麻烦你替我做个好事,行不行?”

  “什么事?”与镜

  仍然若有所思似的盯着那盏河灯,它已经飘的很远了,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光点,汇聚在灯海里,一错目就完全看不到了。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再怎么样,小土豆也该疯够了。你替我把他找回来吧。”纪九桐又打了个哈欠,往旁边的栏杆上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你把他找回来,我们这就回家去了,好不好?”

  这事不值一提。与镜点点头,转身就要走,纪九桐喊住了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玉佩来,“等一等,你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啊。你拿着这个去找他,玉发起热来就说明找对方向了。”

  与镜接过了玉佩,那东西触手就像一块冰一样冷,一点温度都没有,就算把手指按上去,人的体温也好像一点也传不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不过,每个修士身上好像都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相比起来,纪九桐这块寻人玉也压根不算什么了。

  与镜带着玉佩,往东市上找了一圈,玉没有一点发烫,别说温热了,甚至连点暖意都没有。与镜认为小土豆可能在西市,便打算从东市往西市走。他有些担心纪九桐,于是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和纪九桐说说这个情况,便走了回去。

  纪九桐选的这个放河灯的地方没什么人,就算一开始也有人来这里放河灯,看完河灯飘远,也就走了。所以,现在这地方安静的很,连月光都很温柔,朦胧地洒在廊边。纪九桐还歪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

  她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乖巧,太安静,和她之前高高地躺在花树上,执着一束风铃花当鱼竿的样子不太像,也和她挥出银色丝线,冷冷抬起眼睛的样子不太像。也不知道纪九桐乘与镜走的时候干了什么,手里现在握了根莫名其妙地狗尾巴草,在微风中一晃一晃的,额头上落了一瓣花,自己还无知无觉。

  与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放轻了脚步,他走上前去,看了纪九桐一会儿,想要伸出手,替她拿下眉心上的那片花瓣。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一个人慢慢地从廊柱后面踱了出来。与镜拧了拧眉头,回头道,“薛长老。”

  月光倾落,露出

  个模样清俊斯文的少年人来。与镜见过他一面,知道此人正是薛以寒的父亲,天盛宗寒山涧的长老薛寒山。不过,修仙之人容颜永驻,所以比起薛以寒来他不像父亲,更像哥俩。

  在与镜沉默下来的时候,薛寒山也在无声地打量与镜。剑灵的大名早已有所耳闻,他不明白的只是一件事:为什么与镜会出现在人间界?

  他往旁边瞟了瞟,看见了有个少女背对着他,靠在廊柱上,好像睡着了。当即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与镜剑灵,这……”

  他话一出口,与镜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薛长老,请到这边来说话。”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怎么回事?薛寒山顿时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他虽然移动脚步,跟着与镜走到了一边,但眼睛依然好奇盯着那个睡着的少女的背影,直觉这二人之间有些小小的猫腻。

  “薛长老,你怎么会过来?”与镜问道。

  “噢,刚刚在集市上感觉到一阵灵气震动,所以过来看看。”薛寒山道。

  是寻人玉的气息惊动了他。与镜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人间界?”

  “还不是为了我那儿子。”薛寒山明白与镜已经知道薛以寒中了咒术,索性也不再隐瞒,将苦水倒了出来,“要压制以寒体内的咒术,有一味药材只有人间界有。我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了,忙了一天都还没有回去。”

  与镜道,“薛以寒体内的咒术,我的确有所耳闻。”

  “噢,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谢谢你。”薛寒山笑了笑,不论他平时怎么肆意,说起这个的时候,心里也总归有一些苦涩,“我那儿子发病的时候,还是你救了他。”

  “这是九桐仙师的功劳。”与镜说。他不愿居功,只问道,“薛长老,我有个问题,这种咒术奇诡罕见,薛以寒是如何染上它的?”

  薛寒山沉吟片刻,开口了,“你和九桐仙师对以寒有恩,我也不便再做隐瞒。这件事情……发生在很久之前。”

  他事无巨细,将事情讲了一遍。原来,在薛以寒年纪尚幼的时候,曾不慎在一处地界中走失了。别人走失都是偶遇白发老爷爷走上人生巅峰,再不济也要找到些天材

  地宝什么的,他倒是十分不幸,遇见了一个魔族少女。

  这个魔族少女叫做阿筝,也不知道之前遭遇到了什么,反正就是恨极了人族。而薛以寒当时年幼力弱,根本打不过她。

  一开始,阿筝并不知道薛以寒的身份,只是把他当做储备粮食,随意地关押在一边。后来在一次审问中,阿筝无意间知道了薛以寒是天盛宗长老的儿子,以魔族细腻且毒辣的心思,敲定了一桩复仇计划。

  阿筝于是没有杀他,而是将薛以寒原路放回,只在他身上下了个咒术,叫他一闻葛草粉就会昏迷,体内的咒术也会随之肆虐。

  这计策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一来,没有人会防备这么一个小孩子,咒术突然发作时,定然会造成意想不到的伤亡。二来,薛以寒本人也会随着咒术的一次次发作而发癫发狂,也能让仙道统领尝自己尝一点点失去儿子的滋味。

  薛以寒咒术的第一次发作是在寒山涧之中。当时,他母亲外出归来,袖子上无意带了一撮葛草粉。那一仗几乎毁了半栋小楼,他母亲才从胶质之中拉出自己昏迷的儿子。

  光是找寻咒术发作的源头,便花了薛寒山十来年的时间。在此之后,寒山涧甚至是整个天盛宗内,都少有葛草粉出现。而薛寒山和妻子访遍名医,却得知要想除掉咒术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杀掉施术人,第二,按时服药以压制体内咒术的发作。

  “那为什么不杀死女魔阿筝,一切就都可以解决了。”与镜问道。

  薛寒山摇摇头,示意事情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阿筝当时虽然只是一个弱小的女魔,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魔君手下的大将,身居死灵深渊之中,绝不轻易出来。而死灵深渊是魔族的大本营,就算是掌门杨昳,也不敢说自己能杀上门去,再全身而退。

  被他这么一说,与镜也深感此事棘手。他尽自己所能,回想了一些所知道的,有关这个咒术的细节,讲给薛寒山听。薛寒山听罢,连连点头,对他生出几分感激来。

  他们这么轻声交谈,与镜便担心会吵醒纪九桐,时时回目而望。薛寒山更觉奇怪,但又不好直接问,只好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在此时,突听石径上有人踩踏

  石子的声音,一个身影迈着小短腿,一路狂奔着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与镜,“与镜哥哥。”

  毫无疑问,这当然是那只在集市上玩的昏天黑地的土豆。他一开始在人间界的集市里混的如鱼得水,后来钱花过了,自己也累了,却还没有等到人来接他,便拿着另一半引路玉自己找了过来,想跟着纪九桐他们一起回家去。

  与镜能推测出这事情的大概经过,可薛寒山却不能,他愣愣地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头一次有些转不过弯来——等等,他没看错吧,这是个……小孩子?

  这几个元素掺杂在一起,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多想。薛寒山一向能言善辩,此时不免也有点结巴,“与镜剑灵,这,这是……”

  与镜没体会到薛寒山脑补出的狗血大戏,问道,“嗯?什么?”

  “嗯?薛师叔?”小土豆听到了熟人的声音,顿时也不害怕了。他从与镜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薛寒山,又行了个礼,“参见薛师叔。”

  他这声喊的可脆亮,薛寒山马上就认出了,“小土豆?怎么是你小子。”

  众所周知,这只土豆精是沉星塘九桐仙师座下的大弟子,平日里,九桐仙师闭关的时间多,而出关的时间少。旁人路过沉星塘的时候,就只能看见这只土豆精摊开四肢,在灵力充沛的土壤上晒着太阳。

  当有访客来到沉星塘的时候,也都是小土豆出面接待的。他嘴甜,又会装乖,让人人都觉得这小孩子颇为可爱,也让薛寒山印象颇深。

  他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暗中埋怨自己多心。还好还好,是他想多了,与镜剑灵这么清心寡欲,根本没有……

  等等,如果这个孩子是小土豆的话,那那这女子岂不是……

  还没等薛寒山确认自己的猜想,他便看见与镜皱着眉头,低头和小土豆说道,“轻声,别吵到你师尊。”

  薛寒山真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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