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那个女知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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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季锡是被季母早早撺掇起来的。
还没天亮就听着季母说话。
“季季,你快起来，今天可是要和项知青一起去城里的，我们家啊,虽然你爸是村长,但是家里的钱也算不上特别多,今天给你十块钱，你去城里看看要给项知青买点什么东西,怎么说人家一个城里小姑娘到了我们这边也不容易”
季母说了半天，发现自己说得口干舌燥而季锡依旧躺在床上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心头火起,一只手揪着季锡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声音提高了不少再次说：“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我让你给项知青买点东西,人家”
季锡顺着接下去,声音还刻意学了季母的语气，“一个城里小姑娘在我们呢这里也不容易。”
季母气笑了，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指着门口,“你都听到了，你还不赶紧起床,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季锡摸着自己被敲得生疼的头,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又惆怅的，“妈，你知道仙子啊才是几点嘛？”
季母哼了一声，十分不讲理，“我知不知道都不影响你早上早点起来去等着项知青一起去城里。”
“我可是告诉你啊，你的结婚时间赶得紧,下个月初就要结婚了，这期间你可要抓紧时间多和项知青培养感情，我们家一群泥腿子，好不容易能娶个知青媳妇，别人不知道怎么羡慕我们家呢。”
想到这儿，季母就忍不住笑起来。
昨天来家里那个小姑娘虽然看着柔柔弱弱，但是性格多好啊，以后嫁进来呢，也不需要赚多少工分，只要在家里帮忙做饭什么的就行了。
不过看着自家还躺在床上一脸郁闷无谓的季锡，她又忍不住拍了一把他的头，“你快给我起床！要是项知青知道你这个死样子不愿意嫁给你，你就以后躲被窝里后悔去吧！”
这件事情吧，之前季母就说过很多遍了，一来是现在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而来就是季母和季父两个人都没有念过几年书，所以对于读书人呢，就一直都比较崇拜。
何况项以蓝的态度还那么好。
季母虽然人比较朴实，但是看人还是很精准的，知道那
些知青虽然面子上对着他们一个个好像很客气，其实心理不知道怎么嫌弃呢。
但是项以蓝就不一样了，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这里也挺好的，以前和白彩虹还有宋青住同一间房，每次都是她一个人负责打扫卫生，偏偏每次打扫的时候放东西他们找不到还要骂她。
可是到了这里呢，知青们一个个清高着呢，别看背地里怎么使坏，起码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项以蓝肯定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这件事情到这里就很好理解了吧。
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是有别人争对，也肯定比被家人折磨要好得多吧。
更何况——这不是还遇到了一个季锡嘛。
季锡叹了口气，坐起来开始收拾，洗漱完之后，找季母拿了钱，这才往知青站的方向走。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到了知青站的时候，发现项以蓝已经收拾好站在门口等他了，季锡走上前，揉了一把她的头，“你怎么这么早就站在这边等我了？”
“我怕你来的时候我还没醒来，就提前准备好了，而且今天的天气也比较好嘛，站在这里吹吹风也挺好的啊。”
项以蓝抬头笑，对上季锡的眼睛。
季锡眉眼带笑，“好，我们就先去村口吧。”
因为是去县里，要搭上季锡二叔的顺风车，一辆三轮车。
算是村里面比较值钱的东西了。
坐上三轮车，项以蓝还有些意外。
“二叔好。”
季二叔回头笑着点头，“项知青好！”
季锡挑眉，“你们之前还认识呢？”
项以蓝笑着眯眼睛点头。
其实当初一群知青下乡的时候，就是派了季锡的二叔开着这个三轮车去接，结果呢，一群知青嫌弃三轮车没有收拾赶紧，里面实在是太脏了，所以都不想上车。
项以蓝本身太累了，而且之前是坐着火车过来的，一路上晕车吐到不行，当然是看到车就坐上去了，哪里还管的上到底三轮车干不干净。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群知青或多或少都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城里人的娇气，所以在心里也就没有多重视吧。
当然要是单单从这方面来说，那些知青的眼界未
免太低了，后来那些知青发现，虽然项以蓝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但是还真的就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身上穿的虽然不是城里时兴的款式，但是也是有牌子的。
用的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但也都是不便宜的。
当然，这些知青自己心里的东西，项以蓝都是不知道，也自然不知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白彩虹特意给她选的。
哪个母亲能真的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爱去爱别人的孩子呢？
白彩虹对着宋青确实纵容，也几乎是宋青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可是项以蓝就真的什么都要捡别人剩下的嘛？
——不是的。
也可以说是每个母亲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又或者说是，这大概就是重组家庭的难处。
白彩虹如果明目张胆的对项以蓝好，肯定是会被别人说的，但是像是买东西这种，她还是可以控制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事情总是到了最后，项以蓝会答应白彩虹下乡了。
白彩虹是很心疼，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做样子，总是将自己所有的不好留在表面，内心想要对项以蓝好的时候，项以蓝到后来其实已经不那么需要了。
听完全程的季锡抿了抿唇，打算说什么。
就听到季二叔先开口说话，“你小子今天还起很早嘛，我还以为要等到半中午你才会起来呢。”
季锡摸了一把后脑勺，不以为然地笑，“这不是要陪着女朋友出去吗，总不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吧。”
季二叔拍了拍他的肩，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我看是嫂子叫你起来的吧，不然你能起来这么早？”
季锡先让项以蓝上车，然后自己才上去，两个人面对着面坐下。
这才开口：“二叔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二婶老是要把你赶到隔壁屋去睡吗？”
他语气幽幽凉凉的，让季二叔忍不住屏气凝神开始听他要说什么。
半晌，才听到季锡继续说：“就是因为你老是看破不留在心理非要说破。”
“”
项以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季二叔有些无奈，“你这小子，还真是——我可告诉你啊，项知青这丫头我从拉着她回村里就开始注意她了，是个好姑娘，你要是不好好对她的，我会狠狠教
训你的。”
季锡“啧”了一声，闲闲散散地说：“二叔，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我和项知青这感情好着呢，你别在这儿咒我们两个。”
季二叔轻嗤一声，“就你小子，我还不知道，项知青啊，要是季小子以后真的欺负你，你就给二叔说，二叔肯定教训得他再也没有下一次。”
项以蓝笑着点头，“好。”
季锡敲了敲项以蓝的头，“我才是你男朋友，你都不帮着我说两句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
项以蓝摸了摸自己被敲的头，“因为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不会欺负我嘛。”
听着项以蓝这么说，季锡心理又忍不住有点担心，如果项以蓝一直都是这么轻信于人，别人给点好就能完全相信的话——那不就是一个好骗的冤大头嘛？
“项以蓝。”
季锡沉沉叹了口气，语气略微惆怅，还带着些怅惘。
让项以蓝忍不住抬起头看面前的人，“怎么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季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实在是三轮车上面的条件太简陋了，加上这条路真的一点都不平坦，各种坑坑洼洼的，颠簸来颠簸去的屁股都开始疼。
项以蓝有点缓慢地点了点头，“好，你讲吧。”
“从前啊，有一个小姑娘，家里稍微有点钱，但是这个小姑娘呢，心底比较善良，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家里有钱而看不起别人。”
“有一天，她的家里来了一个小男孩儿来乞讨，小男孩穿得破破烂烂，就连身上的味道都是超级超级难闻。”
“可是小女孩儿不仅没有嫌弃他，反而给他拿了新衣服，给他用热水洗澡，甚至还把自己的房间也给他住了。”
“小女孩还求着父母，让小男孩和她一起上学，可是没过多久，小男孩开始觉得，小女孩儿每次都是家里接送，他还要自己走回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就告诉小女孩，他想和小女孩一起坐车上学。”
“小女孩同意了，可是没过多久，小男孩还是不满足，他一次又一次的提出要求，最开始，小女孩会同意，后来，小女孩开始觉得这样不好。”
“可是每一次小女孩儿说不或者犹豫的时候，小男孩儿就用那种斥责的，好像小
女孩做错了事情一样的目光看着小女孩儿。”
“后来，小男孩儿越来越不满足，甚至觉得，为什么小女孩儿生来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而他自己小时候要过那样的生活。”
“他——”
季锡还要继续讲，项以蓝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但是季锡，小女孩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啊，所以我能给出的好像也只有我自己的好，可是我的好也不值几分钱欸。”
季锡徒然被噎住，忽而笑了一声，“项以蓝，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一点？”
项以蓝迷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好不值钱？”
季锡望进她眼里，“你怎么知道，对于别人来说，你的好不值钱？”
项以蓝顿了顿，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让别人觉得我可以被利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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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季锡是被季母早早撺掇起来的。
还没天亮就听着季母说话。
“季季,你快起来，今天可是要和项知青一起去城里的，我们家啊,虽然你爸是村长,但是家里的钱也算不上特别多,今天给你十块钱，你去城里看看要给项知青买点什么东西,怎么说人家一个城里小姑娘到了我们这边也不容易”
季母说了半天，发现自己说得口干舌燥而季锡依旧躺在床上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心头火起,一只手揪着季锡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声音提高了不少再次说：“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我让你给项知青买点东西,人家”
季锡顺着接下去,声音还刻意学了季母的语气，“一个城里小姑娘在我们呢这里也不容易。”
季母气笑了，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指着门口,“你都听到了，你还不赶紧起床,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季锡摸着自己被敲得生疼的头,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又惆怅的，“妈，你知道仙子啊才是几点嘛？”
季母哼了一声，十分不讲理，“我知不知道都不影响你早上早点起来去等着项知青一起去城里。”
“我可是告诉你啊，你的结婚时间赶得紧,下个月初就要结婚了，这期间你可要抓紧时间多和项知青培养感情，我们家一群泥腿子，好不容易能娶个知青媳妇，别人不知道怎么羡慕我们家呢。”
想到这儿，季母就忍不住笑起来。
昨天来家里那个小姑娘虽然看着柔柔弱弱，但是性格多好啊，以后嫁进来呢，也不需要赚多少工分，只要在家里帮忙做饭什么的就行了。
不过看着自家还躺在床上一脸郁闷无谓的季锡，她又忍不住拍了一把他的头，“你快给我起床！要是项知青知道你这个死样子不愿意嫁给你，你就以后躲被窝里后悔去吧！”
这件事情吧，之前季母就说过很多遍了，一来是现在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而来就是季母和季父两个人都没有念过几年书，所以对于读书人呢，就一直都比较崇拜。
何况项以蓝的态度还那么好。
季母虽然人比较朴实，但是看人还是很精准的，知道那
些知青虽然面子上对着他们一个个好像很客气，其实心理不知道怎么嫌弃呢。
但是项以蓝就不一样了，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这里也挺好的，以前和白彩虹还有宋青住同一间房，每次都是她一个人负责打扫卫生，偏偏每次打扫的时候放东西他们找不到还要骂她。
可是到了这里呢，知青们一个个清高着呢，别看背地里怎么使坏，起码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项以蓝肯定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这件事情到这里就很好理解了吧。
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是有别人争对，也肯定比被家人折磨要好得多吧。
更何况——这不是还遇到了一个季锡嘛。
季锡叹了口气，坐起来开始收拾，洗漱完之后，找季母拿了钱，这才往知青站的方向走。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到了知青站的时候，发现项以蓝已经收拾好站在门口等他了，季锡走上前，揉了一把她的头，“你怎么这么早就站在这边等我了？”
“我怕你来的时候我还没醒来，就提前准备好了，而且今天的天气也比较好嘛，站在这里吹吹风也挺好的啊。”
项以蓝抬头笑，对上季锡的眼睛。
季锡眉眼带笑，“好，我们就先去村口吧。”
因为是去县里，要搭上季锡二叔的顺风车，一辆三轮车。
算是村里面比较值钱的东西了。
坐上三轮车，项以蓝还有些意外。
“二叔好。”
季二叔回头笑着点头，“项知青好！”
季锡挑眉，“你们之前还认识呢？”
项以蓝笑着眯眼睛点头。
其实当初一群知青下乡的时候，就是派了季锡的二叔开着这个三轮车去接，结果呢，一群知青嫌弃三轮车没有收拾赶紧，里面实在是太脏了，所以都不想上车。
项以蓝本身太累了，而且之前是坐着火车过来的，一路上晕车吐到不行，当然是看到车就坐上去了，哪里还管的上到底三轮车干不干净。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群知青或多或少都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城里人的娇气，所以在心里也就没有多重视吧。
当然要是单单从这方面来说，那些知青的眼界未
免太低了，后来那些知青发现，虽然项以蓝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但是还真的就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身上穿的虽然不是城里时兴的款式，但是也是有牌子的。
用的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但也都是不便宜的。
当然，这些知青自己心里的东西，项以蓝都是不知道，也自然不知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白彩虹特意给她选的。
哪个母亲能真的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爱去爱别人的孩子呢？
白彩虹对着宋青确实纵容，也几乎是宋青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可是项以蓝就真的什么都要捡别人剩下的嘛？
——不是的。
也可以说是每个母亲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又或者说是，这大概就是重组家庭的难处。
白彩虹如果明目张胆的对项以蓝好，肯定是会被别人说的，但是像是买东西这种，她还是可以控制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事情总是到了最后，项以蓝会答应白彩虹下乡了。
白彩虹是很心疼，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做样子，总是将自己所有的不好留在表面，内心想要对项以蓝好的时候，项以蓝到后来其实已经不那么需要了。
听完全程的季锡抿了抿唇，打算说什么。
就听到季二叔先开口说话，“你小子今天还起很早嘛，我还以为要等到半中午你才会起来呢。”
季锡摸了一把后脑勺，不以为然地笑，“这不是要陪着女朋友出去吗，总不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吧。”
季二叔拍了拍他的肩，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我看是嫂子叫你起来的吧，不然你能起来这么早？”
季锡先让项以蓝上车，然后自己才上去，两个人面对着面坐下。
这才开口：“二叔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二婶老是要把你赶到隔壁屋去睡吗？”
他语气幽幽凉凉的，让季二叔忍不住屏气凝神开始听他要说什么。
半晌，才听到季锡继续说：“就是因为你老是看破不留在心理非要说破。”
“”
项以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季二叔有些无奈，“你这小子，还真是——我可告诉你啊，项知青这丫头我从拉着她回村里就开始注意她了，是个好姑娘，你要是不好好对她的，我会狠狠教
训你的。”
季锡“啧”了一声，闲闲散散地说：“二叔，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我和项知青这感情好着呢，你别在这儿咒我们两个。”
季二叔轻嗤一声，“就你小子，我还不知道，项知青啊，要是季小子以后真的欺负你，你就给二叔说，二叔肯定教训得他再也没有下一次。”
项以蓝笑着点头，“好。”
季锡敲了敲项以蓝的头，“我才是你男朋友，你都不帮着我说两句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
项以蓝摸了摸自己被敲的头，“因为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不会欺负我嘛。”
听着项以蓝这么说，季锡心理又忍不住有点担心，如果项以蓝一直都是这么轻信于人，别人给点好就能完全相信的话——那不就是一个好骗的冤大头嘛？
“项以蓝。”
季锡沉沉叹了口气，语气略微惆怅，还带着些怅惘。
让项以蓝忍不住抬起头看面前的人，“怎么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季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实在是三轮车上面的条件太简陋了，加上这条路真的一点都不平坦，各种坑坑洼洼的，颠簸来颠簸去的屁股都开始疼。
项以蓝有点缓慢地点了点头，“好，你讲吧。”
“从前啊，有一个小姑娘，家里稍微有点钱，但是这个小姑娘呢，心底比较善良，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家里有钱而看不起别人。”
“有一天，她的家里来了一个小男孩儿来乞讨，小男孩穿得破破烂烂，就连身上的味道都是超级超级难闻。”
“可是小女孩儿不仅没有嫌弃他，反而给他拿了新衣服，给他用热水洗澡，甚至还把自己的房间也给他住了。”
“小女孩还求着父母，让小男孩和她一起上学，可是没过多久，小男孩开始觉得，小女孩儿每次都是家里接送，他还要自己走回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就告诉小女孩，他想和小女孩一起坐车上学。”
“小女孩同意了，可是没过多久，小男孩还是不满足，他一次又一次的提出要求，最开始，小女孩会同意，后来，小女孩开始觉得这样不好。”
“可是每一次小女孩儿说不或者犹豫的时候，小男孩儿就用那种斥责的，好像小
女孩做错了事情一样的目光看着小女孩儿。”
“后来，小男孩儿越来越不满足，甚至觉得，为什么小女孩儿生来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而他自己小时候要过那样的生活。”
“他——”
季锡还要继续讲，项以蓝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但是季锡，小女孩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啊，所以我能给出的好像也只有我自己的好，可是我的好也不值几分钱欸。”
季锡徒然被噎住，忽而笑了一声，“项以蓝，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一点？”
项以蓝迷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好不值钱？”
季锡望进她眼里，“你怎么知道，对于别人来说，你的好不值钱？”
项以蓝顿了顿，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让别人觉得我可以被利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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