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那个世家女（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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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难得。”谈舒云笑着摇头。
程修宜为了政党的付出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
可是一个领导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最方便的方法是什么呢？
——联姻。
程修宜已经娶了四个妻子,并且这四位妻子全部都没有见过对方。
此次回来也是独身一人。
季锡若不是一再坚持，程修宜也不是没有动过让他来的心思。
至于谈舒越，他们三人当初走上这条路是因为什么,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
谈舒越当初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不成婚,自然也不会考虑联姻这种事情。
最后就只有程修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其他三个女子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指摘的地方。
相处的时间虽然并不算多,可程修宜也是一个很有君子风度的人，也做不出来那种和妻子故意刚的事情。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程修宜对这几位妻子也是有感情的。
这倒也不是花心或者变心,只是一个女子嫁给你还给你帮助,温柔贤淑也不计较你娶的其他妻子。
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至于太没品才对。
“是知道这次的事情,所以才回来的，我新研究出来的枪械一旦正式搬上战场，一定又是一阵轰动,他也是要回来的。”
季锡微微低着眸看坐在床上的谈舒云,解释道。
谈舒云也知道关于这方面的因素，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心。
“阮阮现在在做什么？”
季锡走到她身边给她揉着太阳穴,轻叹了口气，“你啊，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会儿，不好吗？”
谈舒云苦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操心成习惯了。
“只是习惯性。”
季锡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温柔，“我知道,你很好，我爱你。”
“你今天怎么这么腻人？”
谈舒云还有些不习惯，若说起来，昨日的季锡是浓情的，今天的他就是包装着一种温柔的缱绻。
但还是带着一种几乎要让人溺毙的温柔。
“我只是喜欢你，当然会选择说出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难道你还会很在乎？”季锡温柔的拨了拨她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
白净的小脸眼底有微微的青影，是长时间睡眠不足留下的痕迹。
季锡感到心酥软绵密地刺痒。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她微微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们之间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所以更觉得有些不习惯而已。”
“以后你就会习惯的。”季锡摸了摸她的脸颊，“一直成为你的新习惯。”
谈舒云抿唇笑了笑，眉梢明艳了几分，“好。”
可能事情总是在最让人开始期待的时候，就开始变得让人没有办法接受。
出事的不是阮馥，而是程修宜。
程修宜在回途过程中遭遇了刺杀，原本也没有那么严重，可是司机居然是敌方埋伏了很久的人，致使他当场毙命。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颂雪整个人愣了愣，谈舒云想要说什么安慰她，但是只见到她微微笑着，之后才摇了摇头，“他之前就说过终有一天他会为了政党牺牲自己，并且义不容辞，所以我理解他。”
说是理解。
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谈舒云夜半去楼下接水，就看到颂雪坐在沙发上看着程修宜之前和她一起去拍的婚纱照。
因为是刚刚兴起的新民主主义，所以穿着白色婚纱，黑白的相片看起来很模糊。
颂雪的眼泪在深夜里被月光折射让人能完全看得清楚，谈舒云轻轻叹了口气。
忽而感觉到一阵惆怅。
“颂雪。”她轻轻唤道。
颂雪好似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叫她，愣愣地转头看向她，声音带着写哽咽的模糊，“小姐。”
“若是难过，可以哭出来，这原本也是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言语太苍白了，就连颂雪的脸颊也是苍白如纸。
窗外的月光淡淡撒进房间里。
颂雪轻吐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语气平静了下来，“其实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终有一日他会为了他心中的坚持而失去生命，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景辉才七岁。”
谈舒云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细语，“想哭就哭出来好了。”
“程先生若是知道他的逝去给你带来这么大的悲痛，定然也是不忍心的。”
颂雪吸了吸
鼻子，忽而笑了一声，“小姐，我没事的。”
“对了，十三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因为程修宜出现了意外，如今民主党一时间乱成一团。
季锡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这几天忙到飞起，就连谈舒云都没有时间见到他。
“那边，还在处理，程先生出了这样的事情，民主党已经乱成一团了，而且如今民主党刚刚起来，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阿锡这几日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颂雪点了点头，对此了然，“这样倒是麻烦。”
“十三公子主持大局，倒也可以。”
谈舒云下意识皱眉，声音也绷紧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让阿锡当选主席？”
颂雪点头，“除了十三公子，难道还有别人有那个能力站在那个位置上吗？”
谈舒云抿唇，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这样。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季锡真的会同意吗？
——不同意能怎么样呢？
季锡没有办法不同意，想让民主党走下去，他不得不同意。
作为民主党的第二任主席，他对于民主党的建设性是巨大的。
从最开始的枪械制造，到如今的主持大局，他都做的很好。
只是可惜了程景辉。
程景辉自从八岁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开始留在季锡身边跟着他学习民主党上的很多事情。
谈舒云当时还问他，“之前你不是想着孩子这个年纪就该好好玩吗？”
季锡叹了口气，略微疲惫的闭上双眼，又缓慢地张开，“若是程兄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也是愿意他可以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是现在时间不允许，程兄留下的信里，言语间的意思就是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为了政党而生的，而且这些年来，程景辉的表现确实不错，可是作为一个继承人培养。”
“景辉呢？”谈舒云抿唇，“他怎么看？”
季锡轻笑了一声，“很累，却也开始得心应手了。”
“说起来，我之前那么讨厌这些政党上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不喜欢，却还是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景辉这个孩子对于政界的事情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敏感，似乎
真的像是程兄所说的，他就是为了政党而生。”
“我有预感，他会是我们国家战争的终结人。”
谈舒云惊呼了一声，很快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好了。”
季锡摸了摸她的脸颊，“相信我，战争总会结束的。”
谈舒云笑着点头。
季锡在民主党主席的位置上呆了十二年。
十二年之后，程景辉年满二十岁，从国学成归来，正式即位民主党主席。
这天。
季公馆齐聚了一家人。
颂雪这些年时常操劳，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景辉，他的面容同从前的程修宜那么相像，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酸涩。
“回来就好。”
程景辉抱了抱她，嗓音温柔而轻缓，“妈。”
颂雪笑着点头，笑容温婉，“快进来吧，你谈姨和季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洗尘宴，虽然一开始就在民主党交换仪式上已经见过了，可是家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好。”程景辉微微抿唇。
他面容清俊，爽朗清举，是十分让人舒服的长相。
风度翩翩的姿态足以让人心动。
季安安看到他的瞬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景辉哥哥。”
程景辉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安安长大了。”
季安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景辉哥哥快坐。”
季锡端着一碟菜从厨房走出来，“坐下来吃饭吧，都是自家人。”
阮馥和谈舒越正在沙发上教训自己孩子。
原本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就是生的最迟的，他们之后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家中很是热闹。
最小的男孩看到程景辉眸光亮了亮，“景辉哥，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程景辉看了看他身后的谈舒越和阮馥，微微笑了笑，“这你要问过你爸妈才对。”
“景辉哥，你都是大人了，为什么你想和我坐还要问我爸妈？”
小孩子不服气。
程景辉轻笑了一声，眉目如画，“难道不是你想和我坐吗？”
小孩子瘪了瘪嘴，“好吧，确实是我想和你一起坐，那你真的不能跟我爸妈说一声吗？他们今天已经教训我三次了。”
说着，他手指伸出，举了一个三。
程景辉摸了摸他的头，
“为什么他们会教训你三次呢？”
小孩子低着头，眸间氤氲着泪水朦胧，“因为我今天打架了，然后还和姐姐抢玩具，又在来的路上没有听话。”
程景辉蹲下身，“所以是不是你做错了，爸妈才会说你？”
“是。”
“那你应该怎么做？”
“我下次不会了。”
“乖。”
“谈叔，他就跟我一起坐吧。”程景辉将她抱在凳子上。
季锡和谈舒云还在厨房里忙活。
等到全部的菜都做好了才再次端在桌子上。
一群人说说笑笑倒是热闹了不少。
这样的时间也不长，吃过饭之后，程景辉就要回总部那边准备第二天的会议。
颂雪则留在厨房洗碗，她已经习惯自从程修宜走之后就住在这里了。
季安安和她一起收拾，两个人相处倒是也很和谐。
季锡带着谈舒云在院子里散步。
两个人身上还穿着厚毛呢风衣，颜色相似，倒是有些情侣装的味道。
忽而感受到面颊一阵凉意，谈舒云抬头看，天上正飘飘散开雪花。
一时，居然有些怔楞。
季锡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阖在她的肩上，轻柔地在她脖颈间吹气，“在想什么？”
“已经二十年了。”
谈舒云缩了缩脖子，感受到一阵痒，语气有些感慨。
“是啊，我们一起已经二十年了。”
其实已经二十一年了，可是最开始那年里面更多的是伤害和吵闹，两个人都不愿意再提，也不愿意让那样的伤害蔓延。
季锡微微笑了笑侧头，在她耳后落下一吻。
即便是到了如今，季锡仍旧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
岁月厚待他，时间只是让他多了一层成熟稳重的轮廓而已。
“也不知道战事什么时候结束。”谈舒云低着头。
季锡温柔地道：“会结束的，一定会结束的。”
“我信你。”
谈舒云看向院子里远处他们一起种下的一树梅花，已经有了些花苞，离得近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诱人的冷香。
季锡抱着她，两个人在地上落下浅浅的影子，就在那一层很薄很薄的雪花上，晶莹剔透，让人目眩神迷。
是冬天。
梅花盛开的冬日。
值得所有人期待的冬日。
——“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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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难得。”谈舒云笑着摇头。
程修宜为了政党的付出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
可是一个领导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最方便的方法是什么呢？
——联姻。
程修宜已经娶了四个妻子,并且这四位妻子全部都没有见过对方。
此次回来也是独身一人。
季锡若不是一再坚持，程修宜也不是没有动过让他来的心思。
至于谈舒越，他们三人当初走上这条路是因为什么,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
谈舒越当初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不成婚,自然也不会考虑联姻这种事情。
最后就只有程修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其他三个女子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指摘的地方。
相处的时间虽然并不算多,可程修宜也是一个很有君子风度的人，也做不出来那种和妻子故意刚的事情。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程修宜对这几位妻子也是有感情的。
这倒也不是花心或者变心,只是一个女子嫁给你还给你帮助,温柔贤淑也不计较你娶的其他妻子。
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至于太没品才对。
“是知道这次的事情,所以才回来的，我新研究出来的枪械一旦正式搬上战场，一定又是一阵轰动,他也是要回来的。”
季锡微微低着眸看坐在床上的谈舒云,解释道。
谈舒云也知道关于这方面的因素，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心。
“阮阮现在在做什么？”
季锡走到她身边给她揉着太阳穴,轻叹了口气，“你啊，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会儿，不好吗？”
谈舒云苦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操心成习惯了。
“只是习惯性。”
季锡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温柔，“我知道,你很好，我爱你。”
“你今天怎么这么腻人？”
谈舒云还有些不习惯，若说起来，昨日的季锡是浓情的，今天的他就是包装着一种温柔的缱绻。
但还是带着一种几乎要让人溺毙的温柔。
“我只是喜欢你，当然会选择说出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难道你还会很在乎？”季锡温柔的拨了拨她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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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的小脸眼底有微微的青影，是长时间睡眠不足留下的痕迹。
季锡感到心酥软绵密地刺痒。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她微微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们之间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所以更觉得有些不习惯而已。”
“以后你就会习惯的。”季锡摸了摸她的脸颊，“一直成为你的新习惯。”
谈舒云抿唇笑了笑，眉梢明艳了几分，“好。”
可能事情总是在最让人开始期待的时候，就开始变得让人没有办法接受。
出事的不是阮馥，而是程修宜。
程修宜在回途过程中遭遇了刺杀，原本也没有那么严重，可是司机居然是敌方埋伏了很久的人，致使他当场毙命。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颂雪整个人愣了愣，谈舒云想要说什么安慰她，但是只见到她微微笑着，之后才摇了摇头，“他之前就说过终有一天他会为了政党牺牲自己，并且义不容辞，所以我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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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谈舒云夜半去楼下接水，就看到颂雪坐在沙发上看着程修宜之前和她一起去拍的婚纱照。
因为是刚刚兴起的新民主主义，所以穿着白色婚纱，黑白的相片看起来很模糊。
颂雪的眼泪在深夜里被月光折射让人能完全看得清楚，谈舒云轻轻叹了口气。
忽而感觉到一阵惆怅。
“颂雪。”她轻轻唤道。
颂雪好似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叫她，愣愣地转头看向她，声音带着写哽咽的模糊，“小姐。”
“若是难过，可以哭出来，这原本也是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言语太苍白了，就连颂雪的脸颊也是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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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十三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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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锡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这几天忙到飞起，就连谈舒云都没有时间见到他。
“那边，还在处理，程先生出了这样的事情，民主党已经乱成一团了，而且如今民主党刚刚起来，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阿锡这几日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颂雪点了点头，对此了然，“这样倒是麻烦。”
“十三公子主持大局，倒也可以。”
谈舒云下意识皱眉，声音也绷紧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让阿锡当选主席？”
颂雪点头，“除了十三公子，难道还有别人有那个能力站在那个位置上吗？”
谈舒云抿唇，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这样。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季锡真的会同意吗？
——不同意能怎么样呢？
季锡没有办法不同意，想让民主党走下去，他不得不同意。
作为民主党的第二任主席，他对于民主党的建设性是巨大的。
从最开始的枪械制造，到如今的主持大局，他都做的很好。
只是可惜了程景辉。
程景辉自从八岁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开始留在季锡身边跟着他学习民主党上的很多事情。
谈舒云当时还问他，“之前你不是想着孩子这个年纪就该好好玩吗？”
季锡叹了口气，略微疲惫的闭上双眼，又缓慢地张开，“若是程兄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也是愿意他可以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是现在时间不允许，程兄留下的信里，言语间的意思就是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为了政党而生的，而且这些年来，程景辉的表现确实不错，可是作为一个继承人培养。”
“景辉呢？”谈舒云抿唇，“他怎么看？”
季锡轻笑了一声，“很累，却也开始得心应手了。”
“说起来，我之前那么讨厌这些政党上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不喜欢，却还是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景辉这个孩子对于政界的事情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敏感，似乎
真的像是程兄所说的，他就是为了政党而生。”
“我有预感，他会是我们国家战争的终结人。”
谈舒云惊呼了一声，很快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好了。”
季锡摸了摸她的脸颊，“相信我，战争总会结束的。”
谈舒云笑着点头。
季锡在民主党主席的位置上呆了十二年。
十二年之后，程景辉年满二十岁，从国学成归来，正式即位民主党主席。
这天。
季公馆齐聚了一家人。
颂雪这些年时常操劳，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景辉，他的面容同从前的程修宜那么相像，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酸涩。
“回来就好。”
程景辉抱了抱她，嗓音温柔而轻缓，“妈。”
颂雪笑着点头，笑容温婉，“快进来吧，你谈姨和季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洗尘宴，虽然一开始就在民主党交换仪式上已经见过了，可是家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好。”程景辉微微抿唇。
他面容清俊，爽朗清举，是十分让人舒服的长相。
风度翩翩的姿态足以让人心动。
季安安看到他的瞬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景辉哥哥。”
程景辉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安安长大了。”
季安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景辉哥哥快坐。”
季锡端着一碟菜从厨房走出来，“坐下来吃饭吧，都是自家人。”
阮馥和谈舒越正在沙发上教训自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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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男孩看到程景辉眸光亮了亮，“景辉哥，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程景辉看了看他身后的谈舒越和阮馥，微微笑了笑，“这你要问过你爸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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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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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谈叔，他就跟我一起坐吧。”程景辉将她抱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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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说说笑笑倒是热闹了不少。
这样的时间也不长，吃过饭之后，程景辉就要回总部那边准备第二天的会议。
颂雪则留在厨房洗碗，她已经习惯自从程修宜走之后就住在这里了。
季安安和她一起收拾，两个人相处倒是也很和谐。
季锡带着谈舒云在院子里散步。
两个人身上还穿着厚毛呢风衣，颜色相似，倒是有些情侣装的味道。
忽而感受到面颊一阵凉意，谈舒云抬头看，天上正飘飘散开雪花。
一时，居然有些怔楞。
季锡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阖在她的肩上，轻柔地在她脖颈间吹气，“在想什么？”
“已经二十年了。”
谈舒云缩了缩脖子，感受到一阵痒，语气有些感慨。
“是啊，我们一起已经二十年了。”
其实已经二十一年了，可是最开始那年里面更多的是伤害和吵闹，两个人都不愿意再提，也不愿意让那样的伤害蔓延。
季锡微微笑了笑侧头，在她耳后落下一吻。
即便是到了如今，季锡仍旧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
岁月厚待他，时间只是让他多了一层成熟稳重的轮廓而已。
“也不知道战事什么时候结束。”谈舒云低着头。
季锡温柔地道：“会结束的，一定会结束的。”
“我信你。”
谈舒云看向院子里远处他们一起种下的一树梅花，已经有了些花苞，离得近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诱人的冷香。
季锡抱着她，两个人在地上落下浅浅的影子，就在那一层很薄很薄的雪花上，晶莹剔透，让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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