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那个世家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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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锡,我们回去就带这么点东西吗？”谈舒云穿着黑色小洋装，头上戴着一个纱帽，看起来很有新时代主义名媛风。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很新，显然是刚刚找出来打算装东西的。
她已经和季锡在d国生活了两年半了。
原本四年的课程,因为季锡心中对于国内情况的紧迫,不停地加班加点，才用两年多的时间通过考核。
季锡手里还拿着上次教授给他看的一份图纸,抽出眼神看了看她整理的箱子,微微点了点头，嗓音温缓,“这样就足够了。”
谈舒云轻叹了口气，眉眼有些怅然，“没想到一晃都已经两年了,我之前给哥哥发了电报，他应该也知道我们要回去了吧。”
季锡微微点头，将手里的图纸放下，转而搂着她坐在凳子上，下巴阖在她的肩上，“怎么,舍不得这里？”
谈舒云犹豫了一下,点头,声音悦耳，“是啊,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我们住了两年的地方，舍不得罗兰夫人，舍不得小青,舍不得这里的很多东西。”
谈舒云开始掰着手指算，不等季锡说什么，她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但是要我留在这里，我是不会的，国内局势那般紧张，便是我们回去，也不知道能改善多少。”
“民主党如今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很高，大哥也说近来已经行事很是轻松。”
季锡手指在谈舒云的手掌中，两个人十指相握，相视而笑。
谈舒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可就是知道，才更觉得，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离开，是多么多么地不负责任。”
“对了，京城那边的第一批大学生似乎已经有不少加入了我党。”
“是。”季锡轻笑，已经对此有了了然，“现在加入民主党的大学生越来越多，甚至很多事情都是大学生才有勇气和能力做的。”
“上次不是就有一个男子提出创办属于我们自己的报纸吗？”
“我看了他们的报纸，一腔热血倒是可嘉，只是实际内容并不多。”谈舒云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忧愁。
季锡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并非如此，就是因为他们的一腔热情，民主
日报才能办成功，也就是因为我们的热情，民主党才能走到今天。”
“我如今想想我们当时的决定，还是觉得太简陋了，居然只是我们三个人便已经决定了该怎么走这条道路，现在想想，分明还有比那个办法更好更方便，甚至更让百姓接受的办法存在，可是也就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办法，才有了今日的民主党，不然很多人可能也知道我们的顾虑，反而不愿意加入了。”
谈舒云微微点头，露出如花笑颜，“我上次看书上说‘心理学上有一种吸引力法则’。”
季锡挑眉，温雅的面容没有因为这两年的生活而有半分改变，反而给他沉淀了一种引人入胜的魅力和沉稳。
倒是跟诱人了。
“愿闻其详。”
“就是说，你相信什么，所以能吸引到什么，相信勇气，就能找到同样有勇气的人，相信善良，就能遇到同样善良的人，相信正义，那么以后遇到的事情也都可以坚持自己的正义。”
谈舒云眉眼灵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酒窝微微陷进去。
“所以，就是因为我们一直相信这些事情，所以这些事情才会一直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走。”
季锡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可一不可再，“虽然很多时候，这个法则似乎也不怎么算数，可是在很多场合，这确实是很安定激励的。”
谈舒云摇头，“你不懂，你不懂。”
“这些事情，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可是真正说起来，难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吗？”
谈舒云开始自问自答，“不，不是的，只是因为大家觉得，即使是再大的磨难，也比不上大家在一起时候的勇气和热情，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是很多的，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因为不公平而埋怨命运，甚至连相信都变得奢侈，那么我们怎么能奢求我们的社会会变好？”
“阿锡，”看到季锡似乎想要说什么，谈舒云先一步阻止了他，“我不喜欢你总是要在别人开始对一件事情抱有期待的时候开始打击别人，诚然，让人认清现实是有必要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清楚事实是什么样子。”
“我们需要的都是积极向上乐观的人，一起相
互鼓励，一起努力，不一定要每天打满鸡血一样的热烈，可是也绝不是会否定别人。”
季锡笑着点头，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蕴藉着低低的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吧？”
谈舒云呐呐，“不，当然不是啊。”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上次，上次什么事情啊？”
季锡好笑地看着她懵懂。
上次。
谈舒云兴致勃勃地告诉季锡，自己最近已经学会了四国语言，所以证明她是真的有语言天赋的。
季锡笑着表示认同，顺便很是开心地激励她，“所以舒云想好了下一次要学什么语言吗？”
谈舒云颇为兴致冲冲地说：“你觉得我和你一起学枪械制造怎么样？”
怎么样？
季锡第一时间想到上次自己被毁掉的一整本画册，但是看着谈舒云期待满满的面容，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季锡上课的地方。
对此，季锡的教授罗伯特先生还特意找他谈话了一次。
内容无非是，虽然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从来不少，你要早点毕业的心思我也理解，可是如果你只是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这件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季锡的回答也很简单——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过了。
只是谈舒云确确实实对这方面没有很多的天赋，让季锡拿着她的图纸都不知道一时从何开始改起。
于是他就告诉谈舒云，“虽然你对这件事情是有很大的热情，但是你可以选择更加轻易的事情去做，何况之后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谈舒云心里不禁失落，虽然知道季锡说的是事实，但还是很认真地难过了三天，之后去学了挪威语。
季锡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这次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还没有忘。
话又说回来。
虽然谈舒云对于机械制造实在是太太太不敏感了。
但是她真的对于所有文科项目很有天赋，甚至记忆里超强。
“所以你之后和格林小姐不是相处很愉快吗？”
季锡揉了揉她的头
发，她的头发在到了d国之后，就已经剪成了学生头，刘海薄薄一层，头发因为常年的保养十分顺滑。
脸颊丝毫没有因为这两年的时间而有任何改变，反而是气质比起之前凝实了几分。
这时候站在季锡面前，看起来不像是已经嫁人三四年的妇人，而像是一个刚刚走出家里的大学生。
同那些刚刚加入民主党的学生也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
哦，要说区别，大约是，谈舒云比她们能力更强吧。
谈舒云在d国的两年多，还是回去了两次的。
虽然现在代管财政的人是颂雪，但是有些事情谈舒云还是需要亲自去看的。
说起颂雪，谈舒云忍不住想起程修宜。
——为什么呢？
——谁能知道，两个人居然因为一起为了同一件事情而努力，相互相处的时间多了，互生情愫。
为此，谈舒云特意赶回去了一次。
可是见到的颂雪似乎丝毫没有成婚的喜悦，反而看到谈舒云回去，笑容很是快活。
谈舒云好奇地问：“你怎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颂雪眉头有一瞬间的蹙起，要不是谈舒云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也一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也没有因为什么吧，就是两个人，嗯，在一起了。”颂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呢，是因为一次颂雪和程修宜一道去应酬一个新起来的军阀，那个军阀正好对颂雪这种长相的女子有胃口，就给酒里放了点东西。
不巧的是，那酒是程修宜喝了，还和颂雪两个人真的发生了关系。
更更更不巧的是，颂雪有了孩子。
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谈舒云听完整个故事，头痛得捏了捏额角，“那你们之后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颂雪愣了一下，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什么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谈舒云：“”
正好程修宜走了进来，看到颂雪和谈舒云在一起，微微笑着同谈舒云搭话，“季夫人。”
谈舒云已经没有了之前觉得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喜意，只是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
程修宜偏偏没有发挥他能说会道的本能，反而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我同颂雪之间的事情，还
要多谢季夫人。”
谈舒云：“？？？”
“程某心慕颂雪姑娘已久，上次若不是颂雪姑娘，只怕今日便没有程某了。”
一番话说得让谈舒云气了好久，难道是说，就是因为她将颂雪留在了国内，所以才会让她遭遇这种事情吗？！
之后到了d国，见到季锡的时候，双颊都是鼓鼓的。
季锡看到她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去了一趟反而不开心了？”
谈舒云彼时身上穿着绣纹旗袍，很是端庄秀雅的打扮，“程修宜，他居然是那等伪君子！”
季锡脸色变了变，想到之前程修宜寄过来的信，就知道谈舒云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了？”
“他居然说他是心慕了颂雪许久，难道心慕她不应该让颂雪自己决定吗？”谈舒云气愤。
她同颂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自然是十分看不惯程修宜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
季锡顺着她的背，“你又怎么知道，颂雪不愿意呢？”
谈舒云鼓了鼓腮帮，不说话了。
“当时程修宜已经帮颂雪挡了那杯酒，之后不管是颂雪找其他女子也好，还是完全不管也好，都是颂雪自己可以决定的。”
季锡顿了顿，继续说：“既然她都可以在这时候决定要去救程兄，想必也是愿意的吧。”
谈舒云眉头皱了皱，心中的郁气也散了不少，似乎觉得这样确实是说得通的。
而不是因为她，所以颂雪才会被迫和程修宜牵扯在一起。
她转而看向季锡，危险地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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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锡,我们回去就带这么点东西吗？”谈舒云穿着黑色小洋装，头上戴着一个纱帽，看起来很有新时代主义名媛风。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很新，显然是刚刚找出来打算装东西的。
她已经和季锡在d国生活了两年半了。
原本四年的课程,因为季锡心中对于国内情况的紧迫,不停地加班加点，才用两年多的时间通过考核。
季锡手里还拿着上次教授给他看的一份图纸,抽出眼神看了看她整理的箱子,微微点了点头，嗓音温缓,“这样就足够了。”
谈舒云轻叹了口气，眉眼有些怅然，“没想到一晃都已经两年了,我之前给哥哥发了电报，他应该也知道我们要回去了吧。”
季锡微微点头，将手里的图纸放下，转而搂着她坐在凳子上，下巴阖在她的肩上，“怎么,舍不得这里？”
谈舒云犹豫了一下,点头,声音悦耳，“是啊,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我们住了两年的地方，舍不得罗兰夫人，舍不得小青,舍不得这里的很多东西。”
谈舒云开始掰着手指算，不等季锡说什么，她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但是要我留在这里，我是不会的，国内局势那般紧张，便是我们回去，也不知道能改善多少。”
“民主党如今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很高，大哥也说近来已经行事很是轻松。”
季锡手指在谈舒云的手掌中，两个人十指相握，相视而笑。
谈舒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可就是知道，才更觉得，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离开，是多么多么地不负责任。”
“对了，京城那边的第一批大学生似乎已经有不少加入了我党。”
“是。”季锡轻笑，已经对此有了了然，“现在加入民主党的大学生越来越多，甚至很多事情都是大学生才有勇气和能力做的。”
“上次不是就有一个男子提出创办属于我们自己的报纸吗？”
“我看了他们的报纸，一腔热血倒是可嘉，只是实际内容并不多。”谈舒云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忧愁。
季锡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并非如此，就是因为他们的一腔热情，民主
日报才能办成功，也就是因为我们的热情，民主党才能走到今天。”
“我如今想想我们当时的决定，还是觉得太简陋了，居然只是我们三个人便已经决定了该怎么走这条道路，现在想想，分明还有比那个办法更好更方便，甚至更让百姓接受的办法存在，可是也就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办法，才有了今日的民主党，不然很多人可能也知道我们的顾虑，反而不愿意加入了。”
谈舒云微微点头，露出如花笑颜，“我上次看书上说‘心理学上有一种吸引力法则’。”
季锡挑眉，温雅的面容没有因为这两年的生活而有半分改变，反而给他沉淀了一种引人入胜的魅力和沉稳。
倒是跟诱人了。
“愿闻其详。”
“就是说，你相信什么，所以能吸引到什么，相信勇气，就能找到同样有勇气的人，相信善良，就能遇到同样善良的人，相信正义，那么以后遇到的事情也都可以坚持自己的正义。”
谈舒云眉眼灵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酒窝微微陷进去。
“所以，就是因为我们一直相信这些事情，所以这些事情才会一直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走。”
季锡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可一不可再，“虽然很多时候，这个法则似乎也不怎么算数，可是在很多场合，这确实是很安定激励的。”
谈舒云摇头，“你不懂，你不懂。”
“这些事情，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可是真正说起来，难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吗？”
谈舒云开始自问自答，“不，不是的，只是因为大家觉得，即使是再大的磨难，也比不上大家在一起时候的勇气和热情，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是很多的，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因为不公平而埋怨命运，甚至连相信都变得奢侈，那么我们怎么能奢求我们的社会会变好？”
“阿锡，”看到季锡似乎想要说什么，谈舒云先一步阻止了他，“我不喜欢你总是要在别人开始对一件事情抱有期待的时候开始打击别人，诚然，让人认清现实是有必要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清楚事实是什么样子。”
“我们需要的都是积极向上乐观的人，一起相
互鼓励，一起努力，不一定要每天打满鸡血一样的热烈，可是也绝不是会否定别人。”
季锡笑着点头，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蕴藉着低低的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吧？”
谈舒云呐呐，“不，当然不是啊。”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上次，上次什么事情啊？”
季锡好笑地看着她懵懂。
上次。
谈舒云兴致勃勃地告诉季锡，自己最近已经学会了四国语言，所以证明她是真的有语言天赋的。
季锡笑着表示认同，顺便很是开心地激励她，“所以舒云想好了下一次要学什么语言吗？”
谈舒云颇为兴致冲冲地说：“你觉得我和你一起学枪械制造怎么样？”
怎么样？
季锡第一时间想到上次自己被毁掉的一整本画册，但是看着谈舒云期待满满的面容，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季锡上课的地方。
对此，季锡的教授罗伯特先生还特意找他谈话了一次。
内容无非是，虽然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从来不少，你要早点毕业的心思我也理解，可是如果你只是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这件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季锡的回答也很简单——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过了。
只是谈舒云确确实实对这方面没有很多的天赋，让季锡拿着她的图纸都不知道一时从何开始改起。
于是他就告诉谈舒云，“虽然你对这件事情是有很大的热情，但是你可以选择更加轻易的事情去做，何况之后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谈舒云心里不禁失落，虽然知道季锡说的是事实，但还是很认真地难过了三天，之后去学了挪威语。
季锡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这次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还没有忘。
话又说回来。
虽然谈舒云对于机械制造实在是太太太不敏感了。
但是她真的对于所有文科项目很有天赋，甚至记忆里超强。
“所以你之后和格林小姐不是相处很愉快吗？”
季锡揉了揉她的头
发，她的头发在到了d国之后，就已经剪成了学生头，刘海薄薄一层，头发因为常年的保养十分顺滑。
脸颊丝毫没有因为这两年的时间而有任何改变，反而是气质比起之前凝实了几分。
这时候站在季锡面前，看起来不像是已经嫁人三四年的妇人，而像是一个刚刚走出家里的大学生。
同那些刚刚加入民主党的学生也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
哦，要说区别，大约是，谈舒云比她们能力更强吧。
谈舒云在d国的两年多，还是回去了两次的。
虽然现在代管财政的人是颂雪，但是有些事情谈舒云还是需要亲自去看的。
说起颂雪，谈舒云忍不住想起程修宜。
——为什么呢？
——谁能知道，两个人居然因为一起为了同一件事情而努力，相互相处的时间多了，互生情愫。
为此，谈舒云特意赶回去了一次。
可是见到的颂雪似乎丝毫没有成婚的喜悦，反而看到谈舒云回去，笑容很是快活。
谈舒云好奇地问：“你怎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颂雪眉头有一瞬间的蹙起，要不是谈舒云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也一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也没有因为什么吧，就是两个人，嗯，在一起了。”颂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呢，是因为一次颂雪和程修宜一道去应酬一个新起来的军阀，那个军阀正好对颂雪这种长相的女子有胃口，就给酒里放了点东西。
不巧的是，那酒是程修宜喝了，还和颂雪两个人真的发生了关系。
更更更不巧的是，颂雪有了孩子。
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谈舒云听完整个故事，头痛得捏了捏额角，“那你们之后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颂雪愣了一下，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什么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谈舒云：“”
正好程修宜走了进来，看到颂雪和谈舒云在一起，微微笑着同谈舒云搭话，“季夫人。”
谈舒云已经没有了之前觉得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喜意，只是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
程修宜偏偏没有发挥他能说会道的本能，反而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我同颂雪之间的事情，还
要多谢季夫人。”
谈舒云：“？？？”
“程某心慕颂雪姑娘已久，上次若不是颂雪姑娘，只怕今日便没有程某了。”
一番话说得让谈舒云气了好久，难道是说，就是因为她将颂雪留在了国内，所以才会让她遭遇这种事情吗？！
之后到了d国，见到季锡的时候，双颊都是鼓鼓的。
季锡看到她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去了一趟反而不开心了？”
谈舒云彼时身上穿着绣纹旗袍，很是端庄秀雅的打扮，“程修宜，他居然是那等伪君子！”
季锡脸色变了变，想到之前程修宜寄过来的信，就知道谈舒云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了？”
“他居然说他是心慕了颂雪许久，难道心慕她不应该让颂雪自己决定吗？”谈舒云气愤。
她同颂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自然是十分看不惯程修宜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
季锡顺着她的背，“你又怎么知道，颂雪不愿意呢？”
谈舒云鼓了鼓腮帮，不说话了。
“当时程修宜已经帮颂雪挡了那杯酒，之后不管是颂雪找其他女子也好，还是完全不管也好，都是颂雪自己可以决定的。”
季锡顿了顿，继续说：“既然她都可以在这时候决定要去救程兄，想必也是愿意的吧。”
谈舒云眉头皱了皱，心中的郁气也散了不少，似乎觉得这样确实是说得通的。
而不是因为她，所以颂雪才会被迫和程修宜牵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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