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那个女导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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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锡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甚至还因为她的话有些恍惚。
手指触碰了一下许静曼的脸颊，却被她轻巧躲过。
“厨房还有一个汤，我去端出来。”
她说完,就从季锡的身边走过了，没有顾忌季锡恍惚的面容。
季锡走到她身边坐下,接过许静曼递过来的碗。
两个人沉默着吃了一会儿饭，季锡几度想说话,但是看到许静曼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觉得好像也不用说什么了。
“那个节目我也接了。”
等到两个人吃完，许静曼去收拾的时候，季锡才再次开口。
他就那样散漫地坐在椅子上，还是让许静曼恍惚了一瞬间。
其实季锡说得没错,许静曼就是因为季锡的脸才会喜欢上他。
可是是谁说过喜欢品行就比喜欢长相要来的高贵？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一种喜欢比另一种喜欢要低端。
何况“食色性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许静曼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昨天季锡说完之后她夺门而出,未尝不是因为她其实在心里承认了季锡的说法。
只不过是恼羞成怒，所以才会夺门而出。
从昨天到今天,她想了很多。
想到后面，不免觉得,确实是自己太粘人也太矫情。
季锡不解释，大约也是因为他觉得那不是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
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许静曼还在想着什么,就听到季锡这句话，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转而点了点头，“好。”
季锡眸光暗藏着几分亮色，但是看到许静曼好像也只有这一声要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抿了抿唇，“曼曼，你不开心吗？”
许静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季锡是什么意思，扭头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季锡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许静曼没有避开，但还是因为季锡这样的动作有些意外。
最后也不过是淡淡地垂下了眼睑。
季锡声音很轻柔，似乎是在许静曼的耳边一般。
“曼曼，我很喜欢你。”
许静曼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就连表情都变得有些意外。
几乎是没有掩饰一样的抬起了头。
“哥哥，你有点奇怪。”
对，从进门许静曼就感受到了，季锡很奇怪。
因为和季锡在一起之前，许静曼一直都是叫季锡哥哥，就算是和季锡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改口。
季锡倒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何况哥哥两个字，听起来就很缠绵，带着一种情意缱绻的侬艳感。
像是床笫之间的调情，甜腻的氛围就只是从这两个字之间透露出来一样。
说者心颤，听者心痒。
许静曼一度很喜欢这两个字，现在却觉得，好像和季锡之间的关系更隔离了一样。
总是带着几分让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的亲近。
甚至于到现在许静曼都分不清楚季锡究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还是因为只是自己喜欢他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这种感觉一度让她很惶恐。
因为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一样。
可是现在看着季锡的表情，却好像看不出这样的感觉，可是看到季锡看着自己，她还会感觉到一种自己其实是被爱的。
怎么说呢。
从前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好像到了现在，都是可以肖想的一样。
这种感觉，许静曼从来就没有过。
看着季锡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面容，好像这种感觉完全是陌生的。
因为自己其实是对于这种感觉完全陌生甚至于是没有感觉的一样。
可是季锡就是这样看着自己。
一度让许静曼感觉，自己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季锡自己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来得容易。
再看看季锡的表情——
你看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看着你的时候却好像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情意一样的表情，却突然觉得他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可以原谅的不是吗？
因为你爱的他确实是这个样子。
而假如他真的和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样爱你——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在乎。
人总是期盼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甚至为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反而付出更多。
要让许静曼说。
自己现在也开始有些怀疑，到底对季锡的感情是喜欢还是自己的一种感情高潮。
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的这种感情好像很可贵——所谓的自我高潮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可是看看季锡的粉丝。
好像所有的粉丝对于他的喜欢都半点不必自己来的少。
甚至要比自己更喜欢他。
这个时候许静曼就会细细地想，自己究竟是哪里让季锡喜欢。
居然让季锡为了自己放弃了更多人的喜欢。
是的。
没有人不知道，季锡如果没有因为和她官宣，完全可以吸引更多的粉丝。
可是季锡已经做了这个决定，甚至这个决定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所以也没有热怀疑过，究竟这件事情是不是季锡和那些带节奏的人一样，觉得和自己不公开更好一点。
所有的感觉所有的自我哀怜都在于她其实都更清楚什么样的选择对于季锡来说是更好，可是自己完全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让季锡和自己分开。
也做不到离开季锡。
“怎么不一样？”
季锡挑了挑眉，似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见到许静曼因为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忍不住陷入思考，他又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给许静曼的压力太大。
——一般而言。
只有在和自己的上司或者老板说话的时候，才会再三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说这句话，或者说这句话到底该不该说。
可是自己分明是许静曼的男朋友，原本应该是和许静曼一起承担这件事情的人，却变成了让许静曼承担这件事情的另一个人。
“嗯”
许静曼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面容精致，因为在家里，所以也没有化妆，天然的皮肤加上因为不知道是厨房里面泰国温热的空气或者和自己在一起才会更红的面容，让季锡一瞬间想到了两个字——
秀色可餐。
许静曼有一张足以充当祸国妖姬的面容。
这不是季锡自己自夸自卖，而是所有人都公认的。
她有一张可甜可盐的面容，不同的装扮几乎能让她俘获不同的受众群。
一度让经纪人都忍不住赞叹。
虽然到现在为止才出道四年，可是提起国内的女团，任何人都会第一想到许静曼——当之无愧的ace。
当时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季锡是配不上许静曼的。
先不说两个人的长相，就说两个人的家庭。
一个是贫苦环境
下出来的落魄王子。
一个是真正的豪门养出来的尊贵公主。
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想要和京城许家联姻，却没想到许静曼居然会和一个戏子在一起。
季锡倒是没有感受到什么。
当然。
因为许静曼根本不会让他感受。
想想也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受到别人不公平的评价，怎么说也心里不会好受。
更别说让这种评价传进季锡的耳里了。
所以许静曼为了这件事情，还是很废了一番苦心的。
现在看着季锡的面容，只是心中缓缓地落下。
其实不管两个人以后会不会在一起，或者说是要不要在一起，都不影响许静曼曾经是想要和季锡在一起的。
并且绝对不会后悔。
至于在交往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关于忠诚在内，都是这件事情的附属品。
从许静曼决定和季锡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衡量好了自己要不要，或者说是有没有勇气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
“感觉，你好像和从前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样子了。”
许静曼实话实说，表情也没有什么改变，看着季锡的目光是明澈的，让季锡心中软了软。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许静曼的睫毛，在睫毛很迅速地颤抖的时候，收回了手。
“曼曼，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需要先说清楚。”
许静曼没有说话，等着季锡往下说。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季锡停了一下，继续往下说：“你第一个不需要怀疑的就是这一点。”
“我确实因为儿时的经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怎么明确，甚至于也并不知道怎么爱人。”
“因为似乎对于我本身来说，相信自己要比相信别人可靠得多。”
季锡的动作很轻柔，甚至更贴近了许静曼了一点，像是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可是之前我所说的也并不是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静曼在沉默。
空气中有很长久的静默。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更甚至是，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呢？
许静曼想了想，低头，目光落在季锡揽着自己
的手臂上。
表情有些异常的平静，“哥哥，你先放开我。”
季锡松开了自己的手臂，放开了许静曼。
见许静曼似乎表情还是很平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自己似乎也是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这样的想法一直盘旋在自己的脑海，让季锡看着许静曼动作，僵立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曼曼。”
季锡轻叹，声音有些怅然若失。
“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静曼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将碗筷放进洗碗机。
目光很平静，也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想法。
等到她从厨房走出来，到洗漱间洗了手，这才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你喜欢我。”
——只是这样的喜欢不够深刻也不够你爱自己那么深而已。
季锡似乎也能听懂她的潜台词。
他走到许静曼身边，手指轻轻触摸许静曼的脸颊。
许静曼的脸颊很光滑，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摸了摸。
“曼曼，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季锡的声音很轻柔，在客厅的暖光灯下更让许静曼多了几分恍惚。
“哥哥，你真的觉得我们以后会好好的吗？”
刚刚和季锡在一起的时候，许静曼真的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她却不那么肯定了。
她已经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再抱有盲目的信任。
其实季锡对自己怎么样。
许静曼是知道的。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比起激情之后的陌生，甚至还增添了一点不知道继续下去两个人要说什么才好的尴尬。
许静曼不觉得是自己敏感，相反，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季锡手指轻轻环绕起来，将许静曼圈在自己怀里，如同许静曼很多次希望的那样。
可事实上，似乎到了现在，许静曼反而没有很开心。
只是很平静。
就这样接受了现实的平静。
“曼曼，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季锡的声音多了几分笃定的偏执，顿了一下。
他补充道：“很幸福。”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或者哪个词触动了许静曼。
她的眼泪蓦然落了下来，在她自己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季锡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才知道
许静曼哭了出来。
他掰着许静曼转过身看向自己，眸光满溢着心疼，手指在前面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小心地给她擦着眼泪。
“曼曼，不哭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们肯定会好好的，嗯？”
他语气中有多少慎重许静曼不知道。
但是许静曼真的想要再试一次。
她还爱着季锡，她并不否认这一点。
只是有些迟疑，自己这样的喜欢会不会好一点。
虽然好像这样的喜欢总还是多带着几分没有人察觉出来的细微的颤抖。
如同被雨惊打的花瓣。
你不知道接受了之后是破败还是我见犹怜。
“哥哥，我真的爱你”
她抱住季锡，在他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
这段感情里她受了太多心甘情愿的委屈。
还记得自己的父亲当时反对自己的时候说——
“这个男人就算是现在喜欢你，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心，而你现在已经陷了进去，你能保证以后你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后悔吗？曼曼，你们不合适。”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可是爸爸，如果我连尝试的想法都没有，那我肯定会一辈子后悔。至于我们合不合适，我觉得他值得我去赌，那我就已经肯定了他对我来说是合适的。”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何况就算是不合脚，只要她觉得那双鞋足以好看到让她忍受不舒服，她也觉得是合适的。
这才是许静曼一直以来的爱情观。
没有什么感情是一开始就知道合不合适的。
何况自己喜欢那么长时间的人说可以和自己在一起。
许静曼当然会想要——哪怕是飞蛾扑火，溺死在烛光前。
季锡只是看着许静曼在自己怀里哭，她哭得好像世界都塌陷在她面前了一样，让他一瞬间都不知道手指该放在哪里。
只是僵硬着身体给许静曼擦眼泪，小声哄着，“不哭了，曼曼曼曼，别哭了”
好像除了这两句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
许静曼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下来，精致的眉眼还沾染着泪滴，梨花带雨的模样。
“我没事了。”
她在季锡说话前先一步止住了季锡的话。
从身后又抽了几
张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痕迹，笑容略带着几分羞涩，脸颊红红的。
许静曼是明艳的长相，一度被媒体称为不过时的美色。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红唇，冷白皮肤，头发过手肘。
如果让季锡自己来想的话。
就好像是一段流动的金色绸缎，轻缓，静也美，动也美。
当她向你走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她身边的所有景色都变得模糊，你目触所及，只有一个她。
而她不过是轻轻一转身，你就已经找不到了她的身影。
“想休息吗？”
现在时间已经不那么早了，其实录完节目就已经晚上七点了，两个人吃完饭，加上交谈，到现在也有晚上九点了。
明天两个人还要去偶像节目组。
今天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何况没有什么是比睡眠更好的护肤品。
许静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季锡，有些怔愣。
“我们明天”
季锡有些好笑，指腹摸着许静曼的脸颊，嗓音还有几分调侃，“我只是说睡觉，曼曼在想什么呢？”
他眉梢挑了挑，似乎是有了几分了然，拖长了音调，“还是说，曼曼想要——”
许静曼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因为刚刚哭过，红红的眼圈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委屈。
季锡手指带着她到自己怀里，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轻笑，嗓音微低，多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暧昧。
“曼曼如果想要——”
“我当然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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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锡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甚至还因为她的话有些恍惚。
手指触碰了一下许静曼的脸颊，却被她轻巧躲过。
“厨房还有一个汤，我去端出来。”
她说完,就从季锡的身边走过了，没有顾忌季锡恍惚的面容。
季锡走到她身边坐下,接过许静曼递过来的碗。
两个人沉默着吃了一会儿饭，季锡几度想说话,但是看到许静曼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觉得好像也不用说什么了。
“那个节目我也接了。”
等到两个人吃完，许静曼去收拾的时候，季锡才再次开口。
他就那样散漫地坐在椅子上，还是让许静曼恍惚了一瞬间。
其实季锡说得没错,许静曼就是因为季锡的脸才会喜欢上他。
可是是谁说过喜欢品行就比喜欢长相要来的高贵？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一种喜欢比另一种喜欢要低端。
何况“食色性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许静曼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昨天季锡说完之后她夺门而出,未尝不是因为她其实在心里承认了季锡的说法。
只不过是恼羞成怒，所以才会夺门而出。
从昨天到今天,她想了很多。
想到后面，不免觉得,确实是自己太粘人也太矫情。
季锡不解释，大约也是因为他觉得那不是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
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许静曼还在想着什么,就听到季锡这句话，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转而点了点头，“好。”
季锡眸光暗藏着几分亮色，但是看到许静曼好像也只有这一声要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抿了抿唇，“曼曼，你不开心吗？”
许静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季锡是什么意思，扭头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季锡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许静曼没有避开，但还是因为季锡这样的动作有些意外。
最后也不过是淡淡地垂下了眼睑。
季锡声音很轻柔，似乎是在许静曼的耳边一般。
“曼曼，我很喜欢你。”
许静曼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就连表情都变得有些意外。
几乎是没有掩饰一样的抬起了头。
“哥哥，你有点奇怪。”
对，从进门许静曼就感受到了，季锡很奇怪。
因为和季锡在一起之前，许静曼一直都是叫季锡哥哥，就算是和季锡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改口。
季锡倒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何况哥哥两个字，听起来就很缠绵，带着一种情意缱绻的侬艳感。
像是床笫之间的调情，甜腻的氛围就只是从这两个字之间透露出来一样。
说者心颤，听者心痒。
许静曼一度很喜欢这两个字，现在却觉得，好像和季锡之间的关系更隔离了一样。
总是带着几分让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的亲近。
甚至于到现在许静曼都分不清楚季锡究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还是因为只是自己喜欢他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这种感觉一度让她很惶恐。
因为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一样。
可是现在看着季锡的表情，却好像看不出这样的感觉，可是看到季锡看着自己，她还会感觉到一种自己其实是被爱的。
怎么说呢。
从前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好像到了现在，都是可以肖想的一样。
这种感觉，许静曼从来就没有过。
看着季锡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面容，好像这种感觉完全是陌生的。
因为自己其实是对于这种感觉完全陌生甚至于是没有感觉的一样。
可是季锡就是这样看着自己。
一度让许静曼感觉，自己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季锡自己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来得容易。
再看看季锡的表情——
你看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看着你的时候却好像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情意一样的表情，却突然觉得他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可以原谅的不是吗？
因为你爱的他确实是这个样子。
而假如他真的和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样爱你——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在乎。
人总是期盼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甚至为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反而付出更多。
要让许静曼说。
自己现在也开始有些怀疑，到底对季锡的感情是喜欢还是自己的一种感情高潮。
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的这种感情好像很可贵——所谓的自我高潮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可是看看季锡的粉丝。
好像所有的粉丝对于他的喜欢都半点不必自己来的少。
甚至要比自己更喜欢他。
这个时候许静曼就会细细地想，自己究竟是哪里让季锡喜欢。
居然让季锡为了自己放弃了更多人的喜欢。
是的。
没有人不知道，季锡如果没有因为和她官宣，完全可以吸引更多的粉丝。
可是季锡已经做了这个决定，甚至这个决定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所以也没有热怀疑过，究竟这件事情是不是季锡和那些带节奏的人一样，觉得和自己不公开更好一点。
所有的感觉所有的自我哀怜都在于她其实都更清楚什么样的选择对于季锡来说是更好，可是自己完全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让季锡和自己分开。
也做不到离开季锡。
“怎么不一样？”
季锡挑了挑眉，似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见到许静曼因为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忍不住陷入思考，他又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给许静曼的压力太大。
——一般而言。
只有在和自己的上司或者老板说话的时候，才会再三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说这句话，或者说这句话到底该不该说。
可是自己分明是许静曼的男朋友，原本应该是和许静曼一起承担这件事情的人，却变成了让许静曼承担这件事情的另一个人。
“嗯”
许静曼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面容精致，因为在家里，所以也没有化妆，天然的皮肤加上因为不知道是厨房里面泰国温热的空气或者和自己在一起才会更红的面容，让季锡一瞬间想到了两个字——
秀色可餐。
许静曼有一张足以充当祸国妖姬的面容。
这不是季锡自己自夸自卖，而是所有人都公认的。
她有一张可甜可盐的面容，不同的装扮几乎能让她俘获不同的受众群。
一度让经纪人都忍不住赞叹。
虽然到现在为止才出道四年，可是提起国内的女团，任何人都会第一想到许静曼——当之无愧的ace。
当时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季锡是配不上许静曼的。
先不说两个人的长相，就说两个人的家庭。
一个是贫苦环境
下出来的落魄王子。
一个是真正的豪门养出来的尊贵公主。
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想要和京城许家联姻，却没想到许静曼居然会和一个戏子在一起。
季锡倒是没有感受到什么。
当然。
因为许静曼根本不会让他感受。
想想也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受到别人不公平的评价，怎么说也心里不会好受。
更别说让这种评价传进季锡的耳里了。
所以许静曼为了这件事情，还是很废了一番苦心的。
现在看着季锡的面容，只是心中缓缓地落下。
其实不管两个人以后会不会在一起，或者说是要不要在一起，都不影响许静曼曾经是想要和季锡在一起的。
并且绝对不会后悔。
至于在交往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关于忠诚在内，都是这件事情的附属品。
从许静曼决定和季锡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衡量好了自己要不要，或者说是有没有勇气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
“感觉，你好像和从前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样子了。”
许静曼实话实说，表情也没有什么改变，看着季锡的目光是明澈的，让季锡心中软了软。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许静曼的睫毛，在睫毛很迅速地颤抖的时候，收回了手。
“曼曼，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需要先说清楚。”
许静曼没有说话，等着季锡往下说。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季锡停了一下，继续往下说：“你第一个不需要怀疑的就是这一点。”
“我确实因为儿时的经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怎么明确，甚至于也并不知道怎么爱人。”
“因为似乎对于我本身来说，相信自己要比相信别人可靠得多。”
季锡的动作很轻柔，甚至更贴近了许静曼了一点，像是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可是之前我所说的也并不是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静曼在沉默。
空气中有很长久的静默。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更甚至是，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呢？
许静曼想了想，低头，目光落在季锡揽着自己
的手臂上。
表情有些异常的平静，“哥哥，你先放开我。”
季锡松开了自己的手臂，放开了许静曼。
见许静曼似乎表情还是很平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自己似乎也是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这样的想法一直盘旋在自己的脑海，让季锡看着许静曼动作，僵立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曼曼。”
季锡轻叹，声音有些怅然若失。
“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静曼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将碗筷放进洗碗机。
目光很平静，也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想法。
等到她从厨房走出来，到洗漱间洗了手，这才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你喜欢我。”
——只是这样的喜欢不够深刻也不够你爱自己那么深而已。
季锡似乎也能听懂她的潜台词。
他走到许静曼身边，手指轻轻触摸许静曼的脸颊。
许静曼的脸颊很光滑，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摸了摸。
“曼曼，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季锡的声音很轻柔，在客厅的暖光灯下更让许静曼多了几分恍惚。
“哥哥，你真的觉得我们以后会好好的吗？”
刚刚和季锡在一起的时候，许静曼真的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她却不那么肯定了。
她已经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再抱有盲目的信任。
其实季锡对自己怎么样。
许静曼是知道的。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比起激情之后的陌生，甚至还增添了一点不知道继续下去两个人要说什么才好的尴尬。
许静曼不觉得是自己敏感，相反，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季锡手指轻轻环绕起来，将许静曼圈在自己怀里，如同许静曼很多次希望的那样。
可事实上，似乎到了现在，许静曼反而没有很开心。
只是很平静。
就这样接受了现实的平静。
“曼曼，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季锡的声音多了几分笃定的偏执，顿了一下。
他补充道：“很幸福。”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或者哪个词触动了许静曼。
她的眼泪蓦然落了下来，在她自己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季锡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才知道
许静曼哭了出来。
他掰着许静曼转过身看向自己，眸光满溢着心疼，手指在前面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小心地给她擦着眼泪。
“曼曼，不哭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们肯定会好好的，嗯？”
他语气中有多少慎重许静曼不知道。
但是许静曼真的想要再试一次。
她还爱着季锡，她并不否认这一点。
只是有些迟疑，自己这样的喜欢会不会好一点。
虽然好像这样的喜欢总还是多带着几分没有人察觉出来的细微的颤抖。
如同被雨惊打的花瓣。
你不知道接受了之后是破败还是我见犹怜。
“哥哥，我真的爱你”
她抱住季锡，在他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
这段感情里她受了太多心甘情愿的委屈。
还记得自己的父亲当时反对自己的时候说——
“这个男人就算是现在喜欢你，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心，而你现在已经陷了进去，你能保证以后你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后悔吗？曼曼，你们不合适。”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可是爸爸，如果我连尝试的想法都没有，那我肯定会一辈子后悔。至于我们合不合适，我觉得他值得我去赌，那我就已经肯定了他对我来说是合适的。”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何况就算是不合脚，只要她觉得那双鞋足以好看到让她忍受不舒服，她也觉得是合适的。
这才是许静曼一直以来的爱情观。
没有什么感情是一开始就知道合不合适的。
何况自己喜欢那么长时间的人说可以和自己在一起。
许静曼当然会想要——哪怕是飞蛾扑火，溺死在烛光前。
季锡只是看着许静曼在自己怀里哭，她哭得好像世界都塌陷在她面前了一样，让他一瞬间都不知道手指该放在哪里。
只是僵硬着身体给许静曼擦眼泪，小声哄着，“不哭了，曼曼曼曼，别哭了”
好像除了这两句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
许静曼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下来，精致的眉眼还沾染着泪滴，梨花带雨的模样。
“我没事了。”
她在季锡说话前先一步止住了季锡的话。
从身后又抽了几
张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痕迹，笑容略带着几分羞涩，脸颊红红的。
许静曼是明艳的长相，一度被媒体称为不过时的美色。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红唇，冷白皮肤，头发过手肘。
如果让季锡自己来想的话。
就好像是一段流动的金色绸缎，轻缓，静也美，动也美。
当她向你走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她身边的所有景色都变得模糊，你目触所及，只有一个她。
而她不过是轻轻一转身，你就已经找不到了她的身影。
“想休息吗？”
现在时间已经不那么早了，其实录完节目就已经晚上七点了，两个人吃完饭，加上交谈，到现在也有晚上九点了。
明天两个人还要去偶像节目组。
今天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何况没有什么是比睡眠更好的护肤品。
许静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季锡，有些怔愣。
“我们明天”
季锡有些好笑，指腹摸着许静曼的脸颊，嗓音还有几分调侃，“我只是说睡觉，曼曼在想什么呢？”
他眉梢挑了挑，似乎是有了几分了然，拖长了音调，“还是说，曼曼想要——”
许静曼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因为刚刚哭过，红红的眼圈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委屈。
季锡手指带着她到自己怀里，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轻笑，嗓音微低，多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暧昧。
“曼曼如果想要——”
“我当然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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