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复苏的记忆
天灵大陆，天灵盟，隐阁。
充满森奥印记的星盘上星光浮现，叶天机现在星盘之前，看着上面呈现出来的星象，脸色有些凝重。
“看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妙？”
灵煅烛拄着拐杖，慢吞吞地朝着他走来。
叶天机回身，看着他那沧桑的脸，说道：“我已经推演了数百遍，结局都不太好。天神大陆，或许会有大变化，盟主说得对，他们坚持不了十年。”
灵煅烛神色微沉，问道：“那该怎么办？”
叶天机沉默片刻，语气显得有些无力：“我也不知道，或许，只能看我们的了。陈默安现在如何？”
灵煅烛摇摇头：“撑不了多久了，就看是天神大陆先落下，还是他先死了。”
当年四灵海一战结束后，虽然在天灵盟主的带领下，天灵直接摧毁了整个四灵海宫，但那场诛灵战斗中天灵的损失依然是实打实存在的。
长孙公因伤势过重而死，时容虽保住了性命，但直至今日身上的伤依旧没好。萧承桓的情况同样不会比时容好上多少。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场战斗结束后……陈默安的老态愈发明显了，距离战斗结束只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但陈默安相比起两年前，却仿佛苍老了两百岁。一位诛灵圆满即将陨落，这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
相比之下，唯有若甘雨和谢泽，情况尚且良好，经过两年修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叶天机轻叹道：“当年盟主亲自带队，如此雷厉风行地毁了整个四灵海宫，也是料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吧。”
天灵高层的力量正在损失，而暂时又难有新人补出，这种情况下，天灵盟主若是不出面威震四方，只怕天灵从内部就会开始松动了。
“或许吧。咳……咳咳咳……”
灵煅烛突然发出咳嗽声，他佝偻的身子颤抖着，仿佛一棵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等到咳嗽声逐渐停止后，他方才慢慢地抬起头，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和虚弱：
“我也快死了。”
他活了八千多年，见证了两代王朝更迭，不管是高座上的那位盟主大人，还是眼前的这位占星术士，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此至暮年，也算寿终正寝。
因此比起陈默安，他或许更能接受死亡的结局。
他轻轻拍了下叶天机略显僵硬的肩膀，说道：“天灵的未来，总该是在年轻人的手中的，好好加油。”
……
……
太威秘境。
厚到视线不可穿越的云层上，浮着数不清的千平大小的岛屿，其中不少岛屿上，或多或少都盘坐着一道或几道身影。
太威开启两年多了，对于身处在太威秘境的这一千人来说，便是过去了两百多年的时光。
两百多年，对于这些有本事进入太威的弟子来说，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在外面生活的时间。
玄奥恢弘的时间轮盘悬挂在半空，距离轮盘最近的一座岛屿上，两道身影对坐在一起。
秘境内没有风，但她们的头发和衣袍都在舞动，那是流动的灵气。
灵气的流动的速度并不快，但给人的感觉却充满着难言的压迫感，这一刻，其余所有岛屿上修行的弟子都纷纷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气息传来的方向。
这样的气息变化他们都很陌生，但这样的压迫感他们却都明白是什么。
有人踏入诛灵了。
进入太威仅仅两百多年，他们之中便已经出现了诛灵强者。
那不是十堂的堂主，也不是某些诛灵世家的天才弟子，而是自云汐之后，不断惊艳世人的……云青婵和云红菱。
“真快啊……”
某片区域，灵欣蓝发出由衷的赞叹。
周启摸了摸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下，被甩的可有点多了。”
魏迟书手撑着下巴，咸鱼如他，此刻都感受到了打击：“我还以为，我也能算是年轻人中的一个。比不了，这真比不了一点！”
同样是在进入太威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劫灵巅峰，但他们这些人两百年过去，境界基本也只是突破至运灵小成而已，跟青婵红菱这两姐妹比起来，不能说是天囊之别，只能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时长安苦笑道：“她们两个，这速度都要超过当年的幽兮云了，而且别说她们了，就连那几个家伙也都已经赶上甚至是超过我们了。”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萧泠鸢、叶念寒、李梓箫……云汐势力的其他成员，这些在进入太威之前连劫灵境都没有的家伙，如今却已经成功踏入了运灵境，甚至还都已经开始在向运灵大成发出冲击，境界提升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混蛋，修行都没有瓶颈的吗……”叶九平纵使有良好的修养，此刻也忍不住爆粗口。
依照混灵界古往今来的记载，修灵者能够在五百岁之前踏入运灵，就已经是非常天才的存在，很多灵者甚至花了八百年甚至将近一千年才踏入的运灵境界。
但云汐势力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打了加强版的鸡血，一个个只用了两百年不到的时间便成功踏入运灵境。
魏迟书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混灵界最快的运灵境突破记录，是幽兮云的一百四十年吧？”
燕月竹道：“嗯，不过在那位圣女之前，其实最快的记录也要两百多年。也就是抛开幽兮云那个另类不说，她们已经打破记录了。”
周启头疼道：“总感觉……她们硬生生把这个头衔的位置，往上提了好多啊，以后我只能自称小有所成了。”
“彼此彼此。”
同病相怜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只能苦笑一声，默契地继续努力修行。
……
“这两个家伙，修行还真是快啊，我们才踏入运灵境多少年？她们就已经诛灵境了！”
在时长安等人议论萧泠鸢她们的时候，萧泠鸢等人也同样在议论着青婵红菱二人。
陆琪说道：“等这一千年完全过去，她们肯定有诛灵大成了。”
叶念寒一笑：“我们也要加油了！不过说起来，不知道小汐现在怎么样了，她应该已经和小影汇合了吧？以她和小影的天赋，就算没能进入太威，现在的境界应该也不会低的。”
“是啊！说这个我就来气，就算我们不能出去，他们就不能安排人定期送点消息进来吗？真是蠢透了！”
萧泠鸢愤愤的说着，随后取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和一件红色的小肚兜。
这本比古籍还厚的相册里，全是与云汐有关的照片，有些是云汐的单人照，有些是云汐和她们的合照。
而这小肚兜，则是云汐穿过。正常情况下，云汐是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但只要有萧泠鸢在场，一般都不会太正常，遥想着自己当年死皮赖脸逼云汐穿上这肚兜的场景，萧泠鸢再度为自己的决策而感到自豪。
她将相册放在腿上，一边翻开相册，看着相册里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一边拿着云汐的贴身肚兜放在鼻尖狠狠的嗅，脸色无比陶醉。
“还好，我早就有所准备！欸嘿嘿……”
众人看着她这副变态痴女的形象，都是忍不住伸手扶额，纷纷转身，不想再看萧泠鸢一眼。
太丢人了！
不过偷偷的，也有几人悄咪咪地取出一张云汐的照片，沉默着看着那个洋溢着笑容的少女。
……
“这就是诛灵境？果然和运灵境完全不一样啊！！”
被议论的中心，青婵和红菱相继从突破的喜悦中走出，然后认真的感受自己体内的灵力波动，那浩瀚如海的灵漩，举手投足间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都给她们带来了强大的自信。
红菱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抬起头问青婵：“要出去，找姐姐，吗？”
青婵摇摇头，对她说道：“虽然我们现在突破到了诛灵境，但对小姐不利的人里面，还有很多比我们更强的人，所以现在还不够。”
红菱眨了眨眼睛，看了青婵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好。”
青婵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们刚突破，现在继续闷头修行反而不好，从别的地方努力吧。我记得诛灵强者是有机会觉醒领域的，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领域不是修行出来的，是领悟出来的，这是一个很难以某种详细的行为去表示的一个过程，因此想要悟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远比突破到诛灵大成要更加困难。
“……我知道了。”
红菱慢声回道。
青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展开双手，好好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她转头看向四周其他的岛屿，不少人都在看着她们俩人，在看到她们望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颇为示好地朝着她们微笑。
其实，过去的两百年间，有不少男子向她们表露了爱意，但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
青婵的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萧泠鸢等人，萱萱和夏紫蝶也在朝着她们招手。
萱萱和夏紫蝶的天赋比她们两个差的有些多，到现在也才劫灵巅峰，但能够进入这里，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们便已经领先了天灵许许多多的人。
青婵也朝着她们挥手，准备走过去打个招呼。
脚步刚刚迈开两步，青婵的身子却突然一晃，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昏厥之意，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踉跄几步，青婵连忙稳住身形！
她左手扶额，眉头紧皱在一起，张口喘息，疑惑间，眼前的一切突然便的恍惚。
四周的空间好像在消散，岛屿、时间轮盘、厚重的云雾……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净如镜的湖泊，是一座安逸祥和的小岛，是一棵青翠神圣的大树……
湖中岛上，树影摇曳，她好像站在那棵树下，在她的身前，有一个被金光笼罩的身影。
她看不清对方，但隐隐中仿佛能够确定对方是一名女子，她美丽且温柔，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安。
……
“这身体怎么样？习惯吗？”
金色的身影貌似在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朦胧。
“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会感到别扭是当然的。等你适应后，我会将所有的生灵气都留在菩提海，再封印你的记忆。届时我会安排你偷偷离开天神大陆，到了外面，没有我在，你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但是没关系，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接应人，你不用担心。”
她的声音逐渐清晰，像是春天的风，如此的柔和，抚慰人心。
“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但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那些人不好对付，只要待在天神大陆，哪怕是藏在菩提海内，我也不能保证能够拦得住他们。放心，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接你回来的。”
金色的身影好像伸出了一只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摸。
“能不能修灵？应该是能的吧？虽然你这身体是用菩提树的树根创造的，但我已经尽可能还原成人类的模样了，应该没有谁能够认得出来。但我还是不建议你修灵就是了，太过起眼的话，保不准哪天就暴露了……”
话越来越多，声音也愈发清晰，渐渐的，金色的光消失，随即出现的，是原本藏在金光下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她头戴黄金冠，身着一身金红色的长裙，裙裳绣着美丽精致的雀纹，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温柔、高贵。
青婵渐渐地抬起头，望着前方，这一刻，她仿佛就看到那个女人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伸手抚摸自己的头，而自己因为不习惯而不断甩开她的手。
过往的记忆破碎的镜面，它们原本掉在了干涸的河床上，无比零碎。如今河床下突然涌现出大量的河水，巨大的力量将碎片向着上方冲去，无数碎片不断碰撞，交织，在最后一刻，重新汇聚成了一张完整的镜子。
镜子里是一片湖、一座岛、一棵树、一个人。
看着这片场景，青婵的眼神微微收缩。
踏入诛灵境的这一天，她被封存的记忆自动解开了，她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混元州，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能够听到植物的声音，能够直接获得灵植所蕴含的力量……
她无声的、出于本能的呢喃道：
“崇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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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森奥印记的星盘上星光浮现，叶天机现在星盘之前，看着上面呈现出来的星象，脸色有些凝重。
“看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妙？”
灵煅烛拄着拐杖，慢吞吞地朝着他走来。
叶天机回身，看着他那沧桑的脸，说道：“我已经推演了数百遍，结局都不太好。天神大陆，或许会有大变化，盟主说得对，他们坚持不了十年。”
灵煅烛神色微沉，问道：“那该怎么办？”
叶天机沉默片刻，语气显得有些无力：“我也不知道，或许，只能看我们的了。陈默安现在如何？”
灵煅烛摇摇头：“撑不了多久了，就看是天神大陆先落下，还是他先死了。”
当年四灵海一战结束后，虽然在天灵盟主的带领下，天灵直接摧毁了整个四灵海宫，但那场诛灵战斗中天灵的损失依然是实打实存在的。
长孙公因伤势过重而死，时容虽保住了性命，但直至今日身上的伤依旧没好。萧承桓的情况同样不会比时容好上多少。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场战斗结束后……陈默安的老态愈发明显了，距离战斗结束只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但陈默安相比起两年前，却仿佛苍老了两百岁。一位诛灵圆满即将陨落，这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
相比之下，唯有若甘雨和谢泽，情况尚且良好，经过两年修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叶天机轻叹道：“当年盟主亲自带队，如此雷厉风行地毁了整个四灵海宫，也是料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吧。”
天灵高层的力量正在损失，而暂时又难有新人补出，这种情况下，天灵盟主若是不出面威震四方，只怕天灵从内部就会开始松动了。
“或许吧。咳……咳咳咳……”
灵煅烛突然发出咳嗽声，他佝偻的身子颤抖着，仿佛一棵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等到咳嗽声逐渐停止后，他方才慢慢地抬起头，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和虚弱：
“我也快死了。”
他活了八千多年，见证了两代王朝更迭，不管是高座上的那位盟主大人，还是眼前的这位占星术士，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此至暮年，也算寿终正寝。
因此比起陈默安，他或许更能接受死亡的结局。
他轻轻拍了下叶天机略显僵硬的肩膀，说道：“天灵的未来，总该是在年轻人的手中的，好好加油。”
……
……
太威秘境。
厚到视线不可穿越的云层上，浮着数不清的千平大小的岛屿，其中不少岛屿上，或多或少都盘坐着一道或几道身影。
太威开启两年多了，对于身处在太威秘境的这一千人来说，便是过去了两百多年的时光。
两百多年，对于这些有本事进入太威的弟子来说，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在外面生活的时间。
玄奥恢弘的时间轮盘悬挂在半空，距离轮盘最近的一座岛屿上，两道身影对坐在一起。
秘境内没有风，但她们的头发和衣袍都在舞动，那是流动的灵气。
灵气的流动的速度并不快，但给人的感觉却充满着难言的压迫感，这一刻，其余所有岛屿上修行的弟子都纷纷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气息传来的方向。
这样的气息变化他们都很陌生，但这样的压迫感他们却都明白是什么。
有人踏入诛灵了。
进入太威仅仅两百多年，他们之中便已经出现了诛灵强者。
那不是十堂的堂主，也不是某些诛灵世家的天才弟子，而是自云汐之后，不断惊艳世人的……云青婵和云红菱。
“真快啊……”
某片区域，灵欣蓝发出由衷的赞叹。
周启摸了摸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下，被甩的可有点多了。”
魏迟书手撑着下巴，咸鱼如他，此刻都感受到了打击：“我还以为，我也能算是年轻人中的一个。比不了，这真比不了一点！”
同样是在进入太威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劫灵巅峰，但他们这些人两百年过去，境界基本也只是突破至运灵小成而已，跟青婵红菱这两姐妹比起来，不能说是天囊之别，只能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时长安苦笑道：“她们两个，这速度都要超过当年的幽兮云了，而且别说她们了，就连那几个家伙也都已经赶上甚至是超过我们了。”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萧泠鸢、叶念寒、李梓箫……云汐势力的其他成员，这些在进入太威之前连劫灵境都没有的家伙，如今却已经成功踏入了运灵境，甚至还都已经开始在向运灵大成发出冲击，境界提升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混蛋，修行都没有瓶颈的吗……”叶九平纵使有良好的修养，此刻也忍不住爆粗口。
依照混灵界古往今来的记载，修灵者能够在五百岁之前踏入运灵，就已经是非常天才的存在，很多灵者甚至花了八百年甚至将近一千年才踏入的运灵境界。
但云汐势力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打了加强版的鸡血，一个个只用了两百年不到的时间便成功踏入运灵境。
魏迟书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混灵界最快的运灵境突破记录，是幽兮云的一百四十年吧？”
燕月竹道：“嗯，不过在那位圣女之前，其实最快的记录也要两百多年。也就是抛开幽兮云那个另类不说，她们已经打破记录了。”
周启头疼道：“总感觉……她们硬生生把这个头衔的位置，往上提了好多啊，以后我只能自称小有所成了。”
“彼此彼此。”
同病相怜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只能苦笑一声，默契地继续努力修行。
……
“这两个家伙，修行还真是快啊，我们才踏入运灵境多少年？她们就已经诛灵境了！”
在时长安等人议论萧泠鸢她们的时候，萧泠鸢等人也同样在议论着青婵红菱二人。
陆琪说道：“等这一千年完全过去，她们肯定有诛灵大成了。”
叶念寒一笑：“我们也要加油了！不过说起来，不知道小汐现在怎么样了，她应该已经和小影汇合了吧？以她和小影的天赋，就算没能进入太威，现在的境界应该也不会低的。”
“是啊！说这个我就来气，就算我们不能出去，他们就不能安排人定期送点消息进来吗？真是蠢透了！”
萧泠鸢愤愤的说着，随后取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和一件红色的小肚兜。
这本比古籍还厚的相册里，全是与云汐有关的照片，有些是云汐的单人照，有些是云汐和她们的合照。
而这小肚兜，则是云汐穿过。正常情况下，云汐是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但只要有萧泠鸢在场，一般都不会太正常，遥想着自己当年死皮赖脸逼云汐穿上这肚兜的场景，萧泠鸢再度为自己的决策而感到自豪。
她将相册放在腿上，一边翻开相册，看着相册里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一边拿着云汐的贴身肚兜放在鼻尖狠狠的嗅，脸色无比陶醉。
“还好，我早就有所准备！欸嘿嘿……”
众人看着她这副变态痴女的形象，都是忍不住伸手扶额，纷纷转身，不想再看萧泠鸢一眼。
太丢人了！
不过偷偷的，也有几人悄咪咪地取出一张云汐的照片，沉默着看着那个洋溢着笑容的少女。
……
“这就是诛灵境？果然和运灵境完全不一样啊！！”
被议论的中心，青婵和红菱相继从突破的喜悦中走出，然后认真的感受自己体内的灵力波动，那浩瀚如海的灵漩，举手投足间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都给她们带来了强大的自信。
红菱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抬起头问青婵：“要出去，找姐姐，吗？”
青婵摇摇头，对她说道：“虽然我们现在突破到了诛灵境，但对小姐不利的人里面，还有很多比我们更强的人，所以现在还不够。”
红菱眨了眨眼睛，看了青婵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好。”
青婵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们刚突破，现在继续闷头修行反而不好，从别的地方努力吧。我记得诛灵强者是有机会觉醒领域的，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领域不是修行出来的，是领悟出来的，这是一个很难以某种详细的行为去表示的一个过程，因此想要悟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远比突破到诛灵大成要更加困难。
“……我知道了。”
红菱慢声回道。
青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展开双手，好好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她转头看向四周其他的岛屿，不少人都在看着她们俩人，在看到她们望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颇为示好地朝着她们微笑。
其实，过去的两百年间，有不少男子向她们表露了爱意，但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
青婵的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萧泠鸢等人，萱萱和夏紫蝶也在朝着她们招手。
萱萱和夏紫蝶的天赋比她们两个差的有些多，到现在也才劫灵巅峰，但能够进入这里，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们便已经领先了天灵许许多多的人。
青婵也朝着她们挥手，准备走过去打个招呼。
脚步刚刚迈开两步，青婵的身子却突然一晃，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昏厥之意，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踉跄几步，青婵连忙稳住身形！
她左手扶额，眉头紧皱在一起，张口喘息，疑惑间，眼前的一切突然便的恍惚。
四周的空间好像在消散，岛屿、时间轮盘、厚重的云雾……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净如镜的湖泊，是一座安逸祥和的小岛，是一棵青翠神圣的大树……
湖中岛上，树影摇曳，她好像站在那棵树下，在她的身前，有一个被金光笼罩的身影。
她看不清对方，但隐隐中仿佛能够确定对方是一名女子，她美丽且温柔，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安。
……
“这身体怎么样？习惯吗？”
金色的身影貌似在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朦胧。
“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会感到别扭是当然的。等你适应后，我会将所有的生灵气都留在菩提海，再封印你的记忆。届时我会安排你偷偷离开天神大陆，到了外面，没有我在，你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但是没关系，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接应人，你不用担心。”
她的声音逐渐清晰，像是春天的风，如此的柔和，抚慰人心。
“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但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那些人不好对付，只要待在天神大陆，哪怕是藏在菩提海内，我也不能保证能够拦得住他们。放心，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接你回来的。”
金色的身影好像伸出了一只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摸。
“能不能修灵？应该是能的吧？虽然你这身体是用菩提树的树根创造的，但我已经尽可能还原成人类的模样了，应该没有谁能够认得出来。但我还是不建议你修灵就是了，太过起眼的话，保不准哪天就暴露了……”
话越来越多，声音也愈发清晰，渐渐的，金色的光消失，随即出现的，是原本藏在金光下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她头戴黄金冠，身着一身金红色的长裙，裙裳绣着美丽精致的雀纹，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温柔、高贵。
青婵渐渐地抬起头，望着前方，这一刻，她仿佛就看到那个女人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伸手抚摸自己的头，而自己因为不习惯而不断甩开她的手。
过往的记忆破碎的镜面，它们原本掉在了干涸的河床上，无比零碎。如今河床下突然涌现出大量的河水，巨大的力量将碎片向着上方冲去，无数碎片不断碰撞，交织，在最后一刻，重新汇聚成了一张完整的镜子。
镜子里是一片湖、一座岛、一棵树、一个人。
看着这片场景，青婵的眼神微微收缩。
踏入诛灵境的这一天，她被封存的记忆自动解开了，她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混元州，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能够听到植物的声音，能够直接获得灵植所蕴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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