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白
“我还是这几日在家里躲躲吧。”赵辞顿时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对自己香喷喷地出去敬谢不敏。
虽然男子也熏香，可是也没有说熏个女孩儿喜欢的香软香甜的桃花香的。
这还不如自己直接认了莫须有的风流罪过呢。
“那就说病了。”桃华就在一旁给出主意。
“三妹妹，四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正在他们两个交头接耳的时候，一旁传来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桃华下意识看过去，却见是大堂姐宜宁。
“大姐姐。”她叫了一声。
“瞧瞧你们说得开心，不如说出来一块儿高兴高兴？”
“大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与四弟哪里有开心地说话。老太太正病着，我们心急如焚，怎么还能开心得起来？更不要提叫大家都高兴高兴。”桃华坐在了一旁，见宜宁脸色僵硬，想到她对自己总是有些格外的意思，因此便不再说话。倒是宜宁沉吟了片刻便笑着走到她的身边说道，“你说得对，都是我说错话了。我心里也担心老太太的身子骨儿。只是昨日晋王殿下盛怒而去，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安。”
桃华抬眼，一双明净的眼睛看着她。
“大姐姐究竟想说什么？”她轻声问道。
宜宁不由抿了抿嘴角。
说起来，这话她本不愿对桃华开口，不然仿佛落在下风。
可是想到俊美傲慢的晋王，她的心里又忍不住生出火热，辗转反侧，一直想要知道晋王的更多的事。
“我担心晋王殿下对国公府有所埋怨。三妹妹，你与晋王仿佛是相识的，不如那一日请晋王殿下来国公府里，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化干戈为玉帛，这总是与皇子们和睦些，也是叫国公府不要难做。你说呢？”宜宁说话一向都有长姐的风范，此刻说起道理自然也头头是道，一心一意为国公府的兴盛考量，只是桃华却茫然地看着她问道，“晋王殿下与咱们国公府没什么埋怨啊。”
“可是殿下……”
“殿下那是为我出头。若大姐姐当真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直接请我吃饭，我与国公府和睦了，那晋王殿下自然也不必与国公府为难，你说对不对？”
赵辞捂着伤口，觉得自己坐的不是地方。
他一听见姐妹们之间为了这些皇子们争风吃醋就觉得头疼。
“三妹妹说得有些道理。可是晋王殿下天潢贵胄，不赔罪说不过去。”宜宁一时间觉得呼吸不能，看着抬眼用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桃华，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说不通道理的人？
“赔罪？大姐姐觉得咱们是犯了什么罪过招惹了殿下不成？大姐姐直接给咱们国公府定了罪，父亲知道吗？二叔知道吗？三叔知道吗？若是有罪，那大姐姐来与我说说是什么罪过。若是无罪，那大姐姐不要说赔罪这样的话吧，不然将国公府中的长辈们置于何地呢？只怕父亲都不觉得国公府有罪的。”桃华没有想到宜宁竟然这样执着地想要宴请晋王……她也时常听说晋王一向骄横，虽然那一日在长公主面前彬彬有礼，可是若当真发作起来，只怕宜宁是撑不住的。
更何况宜宁与晋王有没有交集。
“大姐姐还不是为了你！你闹了这一场，闹得府里人仰马翻的，没个消停！”二小姐宜薇看不下去桃华言辞伶俐，便护着自己的姐姐说道。
她看起来带着几分不快，桃华便更加茫然，一张娇艳的脸上满是不解。
“若说是为了我，这从何说起呢？昨日里闹了这一场的是晋王，我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二姐姐如今说没个消停……莫非心中对晋王殿下还有抱怨的意思？他惊扰你了？因此刚刚大姐姐的话，口口声声赔罪，原来不是要国公府给晋王殿下赔罪，是想要晋王殿下给二姐姐赔罪，给咱们国公府赔罪？原来如此，大姐姐，之前我错怪你了。只是你想要晋王殿下来赔罪，这只怕我是不能做到的。你去直接问问殿下吧。”
“你，你！你胡说八道！”
“一句句话都是二姐姐大姐姐在说，我说错了什么？”桃华觉得手边的点心闻起来香甜，无忧无虑地拿起来咬了一口，果然好吃极了。
她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一些事就格外恼怒的性子。
至于什么吃不下饭，什么不痛快得病了，那就更无从说起了。
“三夫人真是牙尖嘴利。”二夫人见两个女儿叫桃华堵得说不出话，便看向三夫人。
“都是小姐妹之间自己的话，咱们一旁听着就是。都是自家姐妹，这样拌拌嘴说说话儿，感情也更好些。”桃华有没有吃亏，因此三夫人格外雍容，她如今仗着赵怀在府中地位是比二夫人要强出千倍百倍的，因此二夫人也不敢十分得罪她，因此只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到底看不下去两个女儿被桃华这样欺负，扬声笑着说道，“行了。你们一心一意为府里，如今我们都知道了。既然三丫头不愿意，那咱们也逼着三丫头。”
“哪里是三丫头不愿意，是三丫头做不到呢。她一个闺中女孩儿，怎么能请动晋王殿下来给两个姐姐赔罪？”三夫人一边托着茶盅喝了一口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若皇子当真这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那还是皇子吗？想当初府中来了一位豫王殿下，阖府震动奉承，怎么到了晋王殿下，二嫂这般不把晋王殿下放在眼里？”她一张美貌的脸露出几分讥讽，二夫人顿时一愣，心知三夫人这是嫉恨自己偷过桃华的嫁妆，哪怕心中恼恨，却不敢说什么。
“我只是关心三妹妹罢了。”宜宁见桃华不肯成全自己，抿了抿嘴角，勉强地笑着说道，“我是做姐姐的人，怎么会与妹妹计较。只是既然是姐妹，我与三妹妹说一句贴心话，忠言逆耳呢。三妹妹是要嫁到李家去的人了，这样的性子只怕是会叫夫家不快……”她虽然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可是却是二房所出，因此论起体面尊贵来全然不及赵国公嫡出的桃花与宜欢，因此素日里出门，也不大被人奉承。
不仅如此，好歹宜欢有亲兄弟赵辞，桃花也有堂兄赵笙，这两个一心一意为姐妹倒是叫她们都有了依靠。
可是二房里二夫人却只生了她与宜薇姐妹两个，剩下的都是庶出，平日里不贴心不说，只怕心里还藏着坏水儿，她是指望不上的。
因此她有了心事，心悦晋王，竟然没有人为她出头。
“谁说我要嫁给李家了？”桃华皱眉问道，“无稽之谈，大姐姐也是大家教养的小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污我的清白。”
赵辞一愣，慢慢地将手从脸上放下了。
李氏图谋想要把桃华嫁给李家的李诚，他已经因这事儿与李氏争执吵过一次，因赵国公已经不许再提这事儿，因此他以为已经结束了。
谁知道宜宁旧事重提。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难道三妹妹不肯吗？”宜宁见桃华一张娇俏的脸有些不高兴了，喜怒哀乐走在脸上，全然没有心机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温柔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说起来，我与二妹妹还没有恭喜你。李家表哥，咱们是从小儿一块儿长大的，是个极好的人。三妹妹能嫁给李家表哥倒是有福气。”她的面容温柔，声音也温柔，显然是一个真正关切妹妹幸福与婚姻的好姐姐。
桃华听了，茫然地问道，“他既然这么好，嫁给他是有福气，那你怎么不嫁？我看大姐姐对他倒是格外喜欢。你情我愿，你们挺合适的。”
“你怎么胡说八道，污我姐姐清白！”宜薇动气地质问道。
“这就叫污了清白啦？那口口声声说我嫁给李家就不算是污我清白？李家是什么门第，我又是什么身份，这是我三叔三哥都没在，不然听了大姐姐这等放浪之言，一巴掌把你打出去都是轻的。”桃华一口一口地吃着点心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老太太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三叔三婶都没开口，有大姐姐什么事儿？你对李诚这样关注，又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知道他可好可好，那你们岂不是天作之合？”
赵辞目瞪口呆。
宜宁和宜薇也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此刻，她们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怎么，大姐姐看不上李家表哥吗？”见宜宁半晌没有开口，桃华皱眉问道，“可是，明明是你说的，你觉得李家是极好的呀。”
“你胡说，胡说！谁要嫁给那种东西，他算是个什么！”宜薇是个炮仗一样的脾气，见宜宁已经摇摇欲坠了，顿时大声呵斥起来。
“你竟然看不起李家，看不起老太太的娘家人！”桃华露出了惊讶的样子，小嘴儿微微张开，又无辜又震惊。
正在这个时候，宜薇就见赵辞飞快起身往上首去来了，一转头，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之间本据说称病的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上首，此刻正用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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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香喷喷地出去敬谢不敏。
虽然男子也熏香，可是也没有说熏个女孩儿喜欢的香软香甜的桃花香的。
这还不如自己直接认了莫须有的风流罪过呢。
“那就说病了。”桃华就在一旁给出主意。
“三妹妹，四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正在他们两个交头接耳的时候，一旁传来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桃华下意识看过去，却见是大堂姐宜宁。
“大姐姐。”她叫了一声。
“瞧瞧你们说得开心，不如说出来一块儿高兴高兴？”
“大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与四弟哪里有开心地说话。老太太正病着，我们心急如焚，怎么还能开心得起来？更不要提叫大家都高兴高兴。”桃华坐在了一旁，见宜宁脸色僵硬，想到她对自己总是有些格外的意思，因此便不再说话。倒是宜宁沉吟了片刻便笑着走到她的身边说道，“你说得对，都是我说错话了。我心里也担心老太太的身子骨儿。只是昨日晋王殿下盛怒而去，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安。”
桃华抬眼，一双明净的眼睛看着她。
“大姐姐究竟想说什么？”她轻声问道。
宜宁不由抿了抿嘴角。
说起来，这话她本不愿对桃华开口，不然仿佛落在下风。
可是想到俊美傲慢的晋王，她的心里又忍不住生出火热，辗转反侧，一直想要知道晋王的更多的事。
“我担心晋王殿下对国公府有所埋怨。三妹妹，你与晋王仿佛是相识的，不如那一日请晋王殿下来国公府里，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化干戈为玉帛，这总是与皇子们和睦些，也是叫国公府不要难做。你说呢？”宜宁说话一向都有长姐的风范，此刻说起道理自然也头头是道，一心一意为国公府的兴盛考量，只是桃华却茫然地看着她问道，“晋王殿下与咱们国公府没什么埋怨啊。”
“可是殿下……”
“殿下那是为我出头。若大姐姐当真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直接请我吃饭，我与国公府和睦了，那晋王殿下自然也不必与国公府为难，你说对不对？”
赵辞捂着伤口，觉得自己坐的不是地方。
他一听见姐妹们之间为了这些皇子们争风吃醋就觉得头疼。
“三妹妹说得有些道理。可是晋王殿下天潢贵胄，不赔罪说不过去。”宜宁一时间觉得呼吸不能，看着抬眼用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桃华，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说不通道理的人？
“赔罪？大姐姐觉得咱们是犯了什么罪过招惹了殿下不成？大姐姐直接给咱们国公府定了罪，父亲知道吗？二叔知道吗？三叔知道吗？若是有罪，那大姐姐来与我说说是什么罪过。若是无罪，那大姐姐不要说赔罪这样的话吧，不然将国公府中的长辈们置于何地呢？只怕父亲都不觉得国公府有罪的。”桃华没有想到宜宁竟然这样执着地想要宴请晋王……她也时常听说晋王一向骄横，虽然那一日在长公主面前彬彬有礼，可是若当真发作起来，只怕宜宁是撑不住的。
更何况宜宁与晋王有没有交集。
“大姐姐还不是为了你！你闹了这一场，闹得府里人仰马翻的，没个消停！”二小姐宜薇看不下去桃华言辞伶俐，便护着自己的姐姐说道。
她看起来带着几分不快，桃华便更加茫然，一张娇艳的脸上满是不解。
“若说是为了我，这从何说起呢？昨日里闹了这一场的是晋王，我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二姐姐如今说没个消停……莫非心中对晋王殿下还有抱怨的意思？他惊扰你了？因此刚刚大姐姐的话，口口声声赔罪，原来不是要国公府给晋王殿下赔罪，是想要晋王殿下给二姐姐赔罪，给咱们国公府赔罪？原来如此，大姐姐，之前我错怪你了。只是你想要晋王殿下来赔罪，这只怕我是不能做到的。你去直接问问殿下吧。”
“你，你！你胡说八道！”
“一句句话都是二姐姐大姐姐在说，我说错了什么？”桃华觉得手边的点心闻起来香甜，无忧无虑地拿起来咬了一口，果然好吃极了。
她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一些事就格外恼怒的性子。
至于什么吃不下饭，什么不痛快得病了，那就更无从说起了。
“三夫人真是牙尖嘴利。”二夫人见两个女儿叫桃华堵得说不出话，便看向三夫人。
“都是小姐妹之间自己的话，咱们一旁听着就是。都是自家姐妹，这样拌拌嘴说说话儿，感情也更好些。”桃华有没有吃亏，因此三夫人格外雍容，她如今仗着赵怀在府中地位是比二夫人要强出千倍百倍的，因此二夫人也不敢十分得罪她，因此只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到底看不下去两个女儿被桃华这样欺负，扬声笑着说道，“行了。你们一心一意为府里，如今我们都知道了。既然三丫头不愿意，那咱们也逼着三丫头。”
“哪里是三丫头不愿意，是三丫头做不到呢。她一个闺中女孩儿，怎么能请动晋王殿下来给两个姐姐赔罪？”三夫人一边托着茶盅喝了一口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若皇子当真这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那还是皇子吗？想当初府中来了一位豫王殿下，阖府震动奉承，怎么到了晋王殿下，二嫂这般不把晋王殿下放在眼里？”她一张美貌的脸露出几分讥讽，二夫人顿时一愣，心知三夫人这是嫉恨自己偷过桃华的嫁妆，哪怕心中恼恨，却不敢说什么。
“我只是关心三妹妹罢了。”宜宁见桃华不肯成全自己，抿了抿嘴角，勉强地笑着说道，“我是做姐姐的人，怎么会与妹妹计较。只是既然是姐妹，我与三妹妹说一句贴心话，忠言逆耳呢。三妹妹是要嫁到李家去的人了，这样的性子只怕是会叫夫家不快……”她虽然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可是却是二房所出，因此论起体面尊贵来全然不及赵国公嫡出的桃花与宜欢，因此素日里出门，也不大被人奉承。
不仅如此，好歹宜欢有亲兄弟赵辞，桃花也有堂兄赵笙，这两个一心一意为姐妹倒是叫她们都有了依靠。
可是二房里二夫人却只生了她与宜薇姐妹两个，剩下的都是庶出，平日里不贴心不说，只怕心里还藏着坏水儿，她是指望不上的。
因此她有了心事，心悦晋王，竟然没有人为她出头。
“谁说我要嫁给李家了？”桃华皱眉问道，“无稽之谈，大姐姐也是大家教养的小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污我的清白。”
赵辞一愣，慢慢地将手从脸上放下了。
李氏图谋想要把桃华嫁给李家的李诚，他已经因这事儿与李氏争执吵过一次，因赵国公已经不许再提这事儿，因此他以为已经结束了。
谁知道宜宁旧事重提。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难道三妹妹不肯吗？”宜宁见桃华一张娇俏的脸有些不高兴了，喜怒哀乐走在脸上，全然没有心机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温柔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说起来，我与二妹妹还没有恭喜你。李家表哥，咱们是从小儿一块儿长大的，是个极好的人。三妹妹能嫁给李家表哥倒是有福气。”她的面容温柔，声音也温柔，显然是一个真正关切妹妹幸福与婚姻的好姐姐。
桃华听了，茫然地问道，“他既然这么好，嫁给他是有福气，那你怎么不嫁？我看大姐姐对他倒是格外喜欢。你情我愿，你们挺合适的。”
“你怎么胡说八道，污我姐姐清白！”宜薇动气地质问道。
“这就叫污了清白啦？那口口声声说我嫁给李家就不算是污我清白？李家是什么门第，我又是什么身份，这是我三叔三哥都没在，不然听了大姐姐这等放浪之言，一巴掌把你打出去都是轻的。”桃华一口一口地吃着点心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老太太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三叔三婶都没开口，有大姐姐什么事儿？你对李诚这样关注，又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知道他可好可好，那你们岂不是天作之合？”
赵辞目瞪口呆。
宜宁和宜薇也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此刻，她们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怎么，大姐姐看不上李家表哥吗？”见宜宁半晌没有开口，桃华皱眉问道，“可是，明明是你说的，你觉得李家是极好的呀。”
“你胡说，胡说！谁要嫁给那种东西，他算是个什么！”宜薇是个炮仗一样的脾气，见宜宁已经摇摇欲坠了，顿时大声呵斥起来。
“你竟然看不起李家，看不起老太太的娘家人！”桃华露出了惊讶的样子，小嘴儿微微张开，又无辜又震惊。
正在这个时候，宜薇就见赵辞飞快起身往上首去来了，一转头，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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