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转校生
半个月后。
星期五，小雨淅沥，天空有点阴闷。
早上第一节课刚下，教室里闷的气氛便立刻躁乱起来。
有人补眠，有人说笑。几个男生在教室里追逐打闹，把课桌撞得叮当响。
各科课代表一桌桌收集前一天布置的作业。
温恬将作业纸从本子上一一扯下来，一份一份地写名字。
前座的方艺打着哈欠，边抄作业边和同桌聊着天。
“啊，困死我了……下节谁的课？能不能睡觉？”
“马老太的。”
方艺的同桌刘晓琪写着名字，头都不抬，“你睡吧，看她不给你来个梦中绝杀！”
方艺撇嘴，胡乱在抄好的作业上划好姓名，回头。
正对她身后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她停顿了下，她很快转向旁位的温恬，“温恬，安雨丝呢？还没回来？”
安雨丝是她的同桌。温恬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好像是她行程出了点问题，要下周回了。”
“她还在外面旅游呢？”方艺有点惊讶，不禁啧一声，“好任性啊。”
顿了顿，方艺换了个话题，“诶诶！昨天二中贴吧那个校草的帖子你们看了没？我觉得里面第二张照片那个男生好帅啊！”
“我看了我看了！”听到八卦，刘晓琪最先来了兴趣，“我也觉得他最帅，就是那照片太糊了，有点看不清。”
“对对！”方艺连连点头，又问：“你说他如果没那么好看，等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该怎么拒绝？”
刘晓琪“嗤”地一声笑，“你要不要点脸！”
面前零散的一阵谈笑，温恬放下笔，抬头看她们。
方艺顺势问：“诶温恬，你觉得呢？”
温恬有些懵，没太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看她这一脸迷茫，方艺很快想起来，“哦对，你平时不爱关注这些。”
她噘噘嘴，又忍不住安利，“不过我跟你说啊恬，那男生真的超好看！不看终生误！”
“真的那么好看吗？”
温恬本没什么兴趣，但见她兴致勃勃，又不好直接打破。
“当然了！”方艺激动极了，掏出手机开始翻找，“你等等哈我给你找他照片。”
温恬无奈笑笑，低头将思绪再次放回在作业上。
就在这时，教室的前门不知被谁从外推开。
一阵过堂风灌进来，风里还夹杂着些雨水的味道。
桌上的作业纸被一刹吹得飘起。温恬猝不及防，下意识出手按住。
颀长的影子从教室门口迈进来。
她无意抬头一瞥，目光就在触及那个身影的一瞬，忽然顿住——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生，身上没穿校服，只一件黑白相接的运动外套，拉链拉到一半，黑色书包随意松垮地跨在肩上。
乌黑的刘海略微有点长，碎密地半遮着眼睛，眉眼漆黑，脸上没什么表情。
高高瘦瘦的，身形颀长。
往那一站，格外引人注目。
他出现的太过突然，让整个教室一刹安静了一秒。
短暂的寂静过后，四下很快就传来一阵惊议声，大部分是来自于女生。
温恬胸口一跳，恍惚间，忽然感觉他有些眼熟。
他……
好像是半个月前的那个……
前座的刘晓琪突然抓住方艺的手，几乎要喊出声，“方艺！方艺方艺！”
“怎么了？”方艺没抬头，手机屏上的照片显示加载中。
“你回头看，快看快回头！”
“干嘛啦！”方艺有点不耐烦，应声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忽然就呆怔住了。
刘晓琪指着她的手机语无伦次，“这是不是那个？二中的那个那个……”
“顾骁！”
方艺叫出名字，手机上的照片跳跃出来。
她对照着看了一眼，然后飞快把手机递到温恬面前。
“温恬温恬！你看看是他么？是不是他？”
“啊啊啊他不是二中的么？怎么突然来这了？！”
温恬有点愣，接过手机瞅了一眼。
高瘦的男生穿着黑卫衣外套，散漫地倚着一辆山地自行车，正跟几个男生聊天。
虽然只有侧影，而且离得有些远，但是完全能看出轮廓。
那个黑卫衣正是那天他穿的那件，温恬一下认出来。
上一次碰到他，他神情匆匆的，手里一把刀，身后还有人追堵。
她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不良少年。
没想到还只是个中学生。
其实说起来，她那天根本不曾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当时的光线太黑，他们离的近，加上她又紧张，根本不敢仔细瞧他的脸。
可那个人……身上像是有某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即便模糊了他的长相，也能轻而易举认出来。
视线紧盯着讲台上，温恬下意识地地碰了碰左胸口校徽的位置。
那天他走得太忙，之后的几天，她本来还去过那个巷子口找过他的。
可是却一次都没碰到过。
原本她想着自己不可能再碰见他了。却没想到竟会在班级遇见了。
前面的方艺还在止不住地兴奋，跟着其他女生的议论声杂糅在一块儿，轰轰隆隆一片。
预备铃响。
班主任走进来。
三班的班主任叫作马芳云，是个中年女人。
头发盘得板板正正，戴副眼镜，表情总是冷冷的，管班方式也是出了名的严苛无情。
三班的学生对她都十分怵惧，私下给她起外号叫“马老太”。
她一进屋，整个教室的杂音顿时降了一个分贝。
“好了好了，都安静！”
拍了拍讲桌压下喧哗，马芳云皱眉向下一扫。
“预备铃都响了没听见吗？你们去都走廊里听听，整个走廊就属咱们班声音最大！”
整个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好了啊，所有人都注意一下！”拍了拍手，她又说：“咱们班今天新来了个同学，你们都快熟悉一下。”
“新同学，你也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认识。”
听她这样说，台下数十只眼睛顿时都集中在一旁的男生身上。
有女生的眼睛里已经闪出晶晶亮亮的亮光。
温恬抬起头，在角落里眺过视线，看向他。
男生面庞俊逸，背脊挺拔，漆黑的眉眼微挑。
直到马芳云话落了三秒，才顶着众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向前两步，微微张了张口。
“顾骁，谢谢大家。”
声音清清冽冽，说出的话却只有寥寥几个字，无端有点嚣张肆意的意味。
随着他话音刚落，周围立刻传来一阵讶异的欢呼声。
大抵是早猜到了会是这种状况，马芳云面上并不意外，伸手压下骚动。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啊！别的班正上课呢！”
“新同学还要在班里待上一年多，有的是时间熟悉啊，都别急在这一时半刻！尤其是女生！”
话里的意思得明显，台下立刻爆出一阵哄笑声。
温恬没再看，默默垂下眼睛。
正式上课铃响。
马芳云不再多说，眼睛往班上的空位中一瞄，指住一个空位。
“顾骁，你先坐那儿。”
她指住的是教室最南侧的一个位置，靠窗，第五排。与温恬靠墙的最北侧第五排刚好隔着一整个教室正对着。
四周隐约浮起一阵吸气声。尤其是那座位附近的女生，似乎就要兴奋的叫出来了。
温恬也下意识扭头，就看见他已经迈开长腿，直接朝着那头走去。
方艺和刘晓琪也显然惊喜极了，看他落座的位置，飞快回身看温恬。
“温恬温恬！他在南五排诶！等下午换了座，你正好就跟他隔一个过道诶！”
“啊啊啊我们居然离帅哥这么近！太刺激了吧！”
“……”
温恬的大脑懵懵的，心不在焉，没太听清她们说的什么。
偏头瞄着她，她只心想。
所以，那天她所遗失的胸针……
会不会……
是在他那里？
·
“听说他以前在二中的时候就超级受欢迎的，高一的时候就是他们那一级的级草。”
上午两节课很快过去。
因为今天有雨，所以课间操临时取消。间操的时间较长，例行眼保健操后，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天。
方艺手里玩着手机，边刷微博边跟着旁边人科普。
“好像还有女生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听说闹得挺大的，整个二中都知道。”
“这事我知道！”
旁边有另一个女生很快接茬。
是有“三班小喇叭”之称的徐佳琳。
“听说好像是二中的校花，和顾骁一个班，叫什么孙什么瑶的。据说他俩之前处过，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分手了，她就闹着要自杀来着。好像他转学也是因为这个。”
“我去！”
“真的假的啊……”
消息有些劲爆，周围几个女生都不禁有点惊讶。
“是真的。”徐琳琳点点头，一脸肯定。
“我表妹就在二中，说这事闹得特别大，校长找了人才勉强把消息压下来。不过据说他们那校花也挺浪的，好像还和几个社会混混有点关系，据说他们还找顾骁打过架。”
“古惑仔啊……”
“厉害……”
温恬带着白色耳机，闭着眼趴在桌上听英文单词。
身边聊天的内容跟着单词一同溜入耳朵，嘈嘈杂杂的。
无意中留了心去听。
“那打赢了吗？”有人好奇，忍不住问。
“不知道。”徐琳琳耸肩，“不过我妹说顾骁他们家好像挺有势的，二中那帮比较混的男生跟他关系也都不错，而且之前不说西街那头有一伙人打架闹得警察就来了么？那之后不久他就办转学了，猜是跟他有关系。”
“啧，帅啊！”刘晓琪感叹，远远瞄了瞄顾骁座位的方向。
“帅有什么用啊，到底不是一路人。”徐琳琳摇摇头。
“我听我妹说，顾骁在二中的时候就特别傲，不爱理人，玩的好的朋友也都家里有钱有势有势那种，在学校里一个比一个嚣张，就连那个校花都追了他挺长时间才追到。”
“他那样的人，还是惹不得。”
……
上课的预备铃响。屋外稀稀散散的人流慢腾腾地蹭进教室。
周围的女生散去，在自己的座位归位。
温恬拽掉耳机线，从桌上懒洋洋抬起头，看向黑板右上角的课表。
率先映近眼帘的是一道高瘦的身影。
顾骁从教室外慢慢走进来，身上穿着新发的校服，拉链没拉，显得有些松垮。
他手里拎着半瓶冰可乐，头发还微湿着，显然是刚在外面走过。
温恬胸口微跳，徐琳琳的话重新浮起来，有点怔忡。
特别傲、不爱理人、惹不得。
唉，这样的人……
那就算胸针是被他捡到了。
她又要怎么开口去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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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补眠，有人说笑。几个男生在教室里追逐打闹，把课桌撞得叮当响。
各科课代表一桌桌收集前一天布置的作业。
温恬将作业纸从本子上一一扯下来，一份一份地写名字。
前座的方艺打着哈欠，边抄作业边和同桌聊着天。
“啊，困死我了……下节谁的课？能不能睡觉？”
“马老太的。”
方艺的同桌刘晓琪写着名字，头都不抬，“你睡吧，看她不给你来个梦中绝杀！”
方艺撇嘴，胡乱在抄好的作业上划好姓名，回头。
正对她身后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她停顿了下，她很快转向旁位的温恬，“温恬，安雨丝呢？还没回来？”
安雨丝是她的同桌。温恬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好像是她行程出了点问题，要下周回了。”
“她还在外面旅游呢？”方艺有点惊讶，不禁啧一声，“好任性啊。”
顿了顿，方艺换了个话题，“诶诶！昨天二中贴吧那个校草的帖子你们看了没？我觉得里面第二张照片那个男生好帅啊！”
“我看了我看了！”听到八卦，刘晓琪最先来了兴趣，“我也觉得他最帅，就是那照片太糊了，有点看不清。”
“对对！”方艺连连点头，又问：“你说他如果没那么好看，等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该怎么拒绝？”
刘晓琪“嗤”地一声笑，“你要不要点脸！”
面前零散的一阵谈笑，温恬放下笔，抬头看她们。
方艺顺势问：“诶温恬，你觉得呢？”
温恬有些懵，没太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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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么好看吗？”
温恬本没什么兴趣，但见她兴致勃勃，又不好直接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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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无奈笑笑，低头将思绪再次放回在作业上。
就在这时，教室的前门不知被谁从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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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作业纸被一刹吹得飘起。温恬猝不及防，下意识出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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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现的太过突然，让整个教室一刹安静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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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胸口一跳，恍惚间，忽然感觉他有些眼熟。
他……
好像是半个月前的那个……
前座的刘晓琪突然抓住方艺的手，几乎要喊出声，“方艺！方艺方艺！”
“怎么了？”方艺没抬头，手机屏上的照片显示加载中。
“你回头看，快看快回头！”
“干嘛啦！”方艺有点不耐烦，应声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忽然就呆怔住了。
刘晓琪指着她的手机语无伦次，“这是不是那个？二中的那个那个……”
“顾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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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温恬！你看看是他么？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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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卫衣正是那天他穿的那件，温恬一下认出来。
上一次碰到他，他神情匆匆的，手里一把刀，身后还有人追堵。
她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不良少年。
没想到还只是个中学生。
其实说起来，她那天根本不曾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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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走进来。
三班的班主任叫作马芳云，是个中年女人。
头发盘得板板正正，戴副眼镜，表情总是冷冷的，管班方式也是出了名的严苛无情。
三班的学生对她都十分怵惧，私下给她起外号叫“马老太”。
她一进屋，整个教室的杂音顿时降了一个分贝。
“好了好了，都安静！”
拍了拍讲桌压下喧哗，马芳云皱眉向下一扫。
“预备铃都响了没听见吗？你们去都走廊里听听，整个走廊就属咱们班声音最大！”
整个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好了啊，所有人都注意一下！”拍了拍手，她又说：“咱们班今天新来了个同学，你们都快熟悉一下。”
“新同学，你也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认识。”
听她这样说，台下数十只眼睛顿时都集中在一旁的男生身上。
有女生的眼睛里已经闪出晶晶亮亮的亮光。
温恬抬起头，在角落里眺过视线，看向他。
男生面庞俊逸，背脊挺拔，漆黑的眉眼微挑。
直到马芳云话落了三秒，才顶着众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向前两步，微微张了张口。
“顾骁，谢谢大家。”
声音清清冽冽，说出的话却只有寥寥几个字，无端有点嚣张肆意的意味。
随着他话音刚落，周围立刻传来一阵讶异的欢呼声。
大抵是早猜到了会是这种状况，马芳云面上并不意外，伸手压下骚动。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啊！别的班正上课呢！”
“新同学还要在班里待上一年多，有的是时间熟悉啊，都别急在这一时半刻！尤其是女生！”
话里的意思得明显，台下立刻爆出一阵哄笑声。
温恬没再看，默默垂下眼睛。
正式上课铃响。
马芳云不再多说，眼睛往班上的空位中一瞄，指住一个空位。
“顾骁，你先坐那儿。”
她指住的是教室最南侧的一个位置，靠窗，第五排。与温恬靠墙的最北侧第五排刚好隔着一整个教室正对着。
四周隐约浮起一阵吸气声。尤其是那座位附近的女生，似乎就要兴奋的叫出来了。
温恬也下意识扭头，就看见他已经迈开长腿，直接朝着那头走去。
方艺和刘晓琪也显然惊喜极了，看他落座的位置，飞快回身看温恬。
“温恬温恬！他在南五排诶！等下午换了座，你正好就跟他隔一个过道诶！”
“啊啊啊我们居然离帅哥这么近！太刺激了吧！”
“……”
温恬的大脑懵懵的，心不在焉，没太听清她们说的什么。
偏头瞄着她，她只心想。
所以，那天她所遗失的胸针……
会不会……
是在他那里？
·
“听说他以前在二中的时候就超级受欢迎的，高一的时候就是他们那一级的级草。”
上午两节课很快过去。
因为今天有雨，所以课间操临时取消。间操的时间较长，例行眼保健操后，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天。
方艺手里玩着手机，边刷微博边跟着旁边人科普。
“好像还有女生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听说闹得挺大的，整个二中都知道。”
“这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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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三班小喇叭”之称的徐佳琳。
“听说好像是二中的校花，和顾骁一个班，叫什么孙什么瑶的。据说他俩之前处过，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分手了，她就闹着要自杀来着。好像他转学也是因为这个。”
“我去！”
“真的假的啊……”
消息有些劲爆，周围几个女生都不禁有点惊讶。
“是真的。”徐琳琳点点头，一脸肯定。
“我表妹就在二中，说这事闹得特别大，校长找了人才勉强把消息压下来。不过据说他们那校花也挺浪的，好像还和几个社会混混有点关系，据说他们还找顾骁打过架。”
“古惑仔啊……”
“厉害……”
温恬带着白色耳机，闭着眼趴在桌上听英文单词。
身边聊天的内容跟着单词一同溜入耳朵，嘈嘈杂杂的。
无意中留了心去听。
“那打赢了吗？”有人好奇，忍不住问。
“不知道。”徐琳琳耸肩，“不过我妹说顾骁他们家好像挺有势的，二中那帮比较混的男生跟他关系也都不错，而且之前不说西街那头有一伙人打架闹得警察就来了么？那之后不久他就办转学了，猜是跟他有关系。”
“啧，帅啊！”刘晓琪感叹，远远瞄了瞄顾骁座位的方向。
“帅有什么用啊，到底不是一路人。”徐琳琳摇摇头。
“我听我妹说，顾骁在二中的时候就特别傲，不爱理人，玩的好的朋友也都家里有钱有势有势那种，在学校里一个比一个嚣张，就连那个校花都追了他挺长时间才追到。”
“他那样的人，还是惹不得。”
……
上课的预备铃响。屋外稀稀散散的人流慢腾腾地蹭进教室。
周围的女生散去，在自己的座位归位。
温恬拽掉耳机线，从桌上懒洋洋抬起头，看向黑板右上角的课表。
率先映近眼帘的是一道高瘦的身影。
顾骁从教室外慢慢走进来，身上穿着新发的校服，拉链没拉，显得有些松垮。
他手里拎着半瓶冰可乐，头发还微湿着，显然是刚在外面走过。
温恬胸口微跳，徐琳琳的话重新浮起来，有点怔忡。
特别傲、不爱理人、惹不得。
唉，这样的人……
那就算胸针是被他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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