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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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柳一志模样其实生得很周正尤其那双深墨色的眼看起来颇有深邃之感,衬得他模样很是清俊。

  虽是读书人,可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平日里大多时候都要下地劳作以致他的肤色并不像大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那般白皙,而是呈淡淡的麦色,身为南方人的他的身高在一众北方人当中也未显得矮短瞧着并非孔武有力却也非弱不禁风倒是介于两者之间般般正好。

  若非他家境贫寒,他这般模样倒也不是没有姑娘心仪,只是谁个女儿家又愿意跟着他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日子?纵他是个读书人可天底下的读书人千千万万能出人头地的又能有几人?谁也不愿意拿自己一辈子的日子来做赌注。

  因着这般,背地里悄悄瞧柳一志的姑娘是有但如项云珠这般当着他的直直盯着他瞧的却从未有过。

  今番他高中举人回乡倒是有许多姑娘家赶着来瞧他了,可他那会儿忙着给家中田地里的稻子收割忙着晒谷子舂米,忙完这些又快要过年,一边忙活着过年的事一边还要温书哪里顾得上去注意有谁个姑娘家在盯着他瞧。

  过了年后他便收拾细软进京赶考了静西布政司在其他州府尤其是中原以及江南人眼里那就一穷乡僻壤,本就令人瞧不大上眼加之一路到京了多的是各地的举人们他这么一个小小举人就如同万粟中的其中一粒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会有谁个姑娘家会注意到他。

  倒是他中举回乡之后有过几个媒人到他家中来与他母亲谈及他的婚事,他瞧着姑娘家的画像般般都好,家里也清白,不过他却不敢着急应了。

  他不是自负之人,若是在春闱杏榜上没个名次,他又能拿甚来娶亲?

  不过他觉得,媒人给他看的那些画像上的姑娘,都没眼前这位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好似会说话般的姑娘好看。

  他是读遍圣贤书之人,但这会儿被项云珠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脑子里却只能想到“好看”这个词来形容她的美貌而已。

  正因为姑娘太好看,是以柳一志红了脸。

  项云珠从他那泛红的双颊以及明显露出赧然的眸中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登时柳眉一拧,恼道:“再这般看着我,我挖了你的狗眼!”

  听得“狗眼”二字,柳一志浑身一颤,只觉这个声音熟悉得很。

  下一瞬,他想起了什么来,一张脸顿时涨红起来,当即给项云珠频频赔不是:“柳某失礼了!在此给向小妹赔不是!还有上回将向小妹误认为女鬼之事,柳某也在此给向小妹赔不是了!”

  柳一志将身子深深躬下,是最真诚的赔礼。

  项云珠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巴掌就将他糊到墙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哥怎么会和这么蠢的木头交朋友!

  因着是向漠北的朋友,项云珠打不得,便生生给自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一刻也不想在此多留,便同孟江南与萧筝道:“大嫂,小嫂嫂,我先到云雾楼去了。”

  说罢,她气冲冲地走了。

  萧筝一脸诧异,低声问孟江南:“这是……怎的一回事?”

  这瞧着憨厚老实的大小伙儿是怎么惹着小满了?还……女鬼?

  孟江南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当初在静江府项云珠险些将没眼力的柳一志给打了的事情孟江南并不知晓,因此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见着柳一志一脸的尴尬惭愧,孟江南忙道:“小满平日里不是这般的,我代她向柳官人赔不是。”

  孟江南说完,朝柳一志福了福身。

  柳一志着急得仍旧大冷的天却生生急出了满头的汗,别开身去哪里敢受孟江南的赔礼。

  他还不想招向兄生气!

  “向兄近来可好?身子可还吃得消这京城的天气?”一想到向漠北,柳一志便关切地问道,“京城的天比静西冷太多了,我很担心向兄受不住,出发之前本想绕到静江府约向兄一块儿上路的,但是……”

  说到这儿,柳一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孟江南明白他的意思。

  京城天寒,即便已经入了春,冷风依旧能冻得人发慌,但柳一志身上莫说披着鹤氅,便是披风都没一件,独独一件薄袄,一双拢在袖中的手早已被冻得通红,无人时他都靠跺脚以及朝手心里哈气取暖,但人前他可不好意思这般来做。

  偏他还一门心思念着向漠北,“向兄是何时启程的?路上没遇着甚么事吧?向兄身子骨单薄,一路上怕是很辛苦。”

  孟江南很感激柳一志对向漠北的关切,可她是人妇,不便与外男说上太多,是以她只能尽可能地简洁道:“嘉安他无恙,多谢柳官人挂心。”

  柳一志这知晓此间道理,因此始终与孟江南保持着一丈相隔的距离,虽知自己不便与身为妇人的孟江南说上太多的话,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向兄现于何处落脚?柳某想前去拜访他,向兄学识了得,柳某还有些不明白的问题想要向他请教。”

  柳一志神情坦然,丝毫不为自己向同为一届举人的向漠北请教与考试有关的问题有何难以启齿。

  同样,他也不会觉得向漠北会吝啬赐教,哪怕他们会是春闱里的对手。

  萧筝看着实诚的柳一志,心中好奇更甚。

  向漠北回京之事,除了宣亲王府中人与项宁玉还有宋豫书知晓外,再无旁人知晓,孟江南不便也不能替向漠北做主将他的真实身份相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好。

  柳一志看出了孟江南的为难,便又道:“柳某就住、住……”柳一志边说边朝四周望了一遭,尔后指了最远处的一处客栈,道:“柳某就落脚在那朋来客栈,还劳烦向嫂嫂回去之后告诉向兄一声,向兄若是得闲,还望他能来与柳某会一会。”

  为以示感谢,柳一志朝孟江南深深作揖。

  孟江南这才点头应下了。

  这个不难,她能做到。

  见着孟江南答应,柳一志这才愉快地挑着行李往朋来客栈去了。

  孟江南心想,嘉安若是知晓柳官人来京了,定会欢喜的。

  待得柳一志离开了,萧筝这才问孟江南道:“那是三弟在静江府结交的朋友?”

  “是的呢。”孟江南欣喜点头,“秋闱时他坐在嘉安隔壁的号房,期间对嘉安很是照顾。”

  萧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又道:“没想到三弟总是一脸别惹老子的冷漠样儿竟然还能结交到朋友!”

  孟江南非但没有反驳,反是笑了。

  初时她也是这般觉得的。

  可也只有与嘉安真正相处下来的人才知晓,嘉安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柳官人定也是这般觉得的。

  项云珠虽然自幼习武耳力了得,可她从无窃听旁人事情的喜好,毕竟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偷听旁人事情,那是下作的行为,会被习武之人所不齿。

  但这会儿她却是对隔壁雅座那位中年男子所说的故事忍不住地竖着耳朵一听再听。

  云雾楼乃城南市肆最大也最雅致的茶楼,不仅茶点可口,茶楼里的布置也很是宜人,两层楼阁,一楼是全敞开式的坐席,厅堂中央有说书人的案台,二楼则是用竹帘做了隔断,将整层二楼分作了数间雅座,每座一面临窗,一面临着一楼大堂,既能瞧见外边熙攘的街景,亦能听得到一楼说书人抑扬顿挫的故事。

  竹帘雅致,但不能全然隔断相邻的雅座的人影与人声,人影与人声皆隐隐能够瞧见,不过若是要紧要事情相商的,也不会选择人声不断的茶楼,来此处的,不是来听书便是来听听各种见闻。

  项云珠已有一整月未有到云雾茶楼来听书,因她不想听到旁人对她的议论与指责,不过经全家人对她的开导与关心,她如今也不那么在乎外边对她的言论,便想着来听听最近有无新的故事可听。

  此时正好前一位说书人说完了今回故事离开了茶楼,下一位说书人还未来到,加之这会儿茶楼里的客人并不多,隔壁雅座一对父女的交谈声虽然不大,但于此刻百无聊赖的项云珠而言难免清晰。

  项云珠不经意听到,本是打算打住不听了,不合规矩,奈何对方的故事实在太吸引她,加上中年男人的声音温雅得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直让她觉得比这云雾楼所有说书人说的故事都要好听,便忍不住一而再竖耳去听,心中一边盼着她的两位嫂嫂莫要太快来到,否则她就没法儿继续往下听了。

  好在如她所愿,萧筝在与孟江南来云雾楼的路上遇见了一男人殴打妻儿的事,不仅出手制止,且将那男人也揍了一顿,孟江南亦在旁看得热血沸腾,想极了自己也能像萧筝这般惩恶扬善。

  待她们来到云雾楼时,隔壁雅座的故事也接近了尾声。

  项云珠听得入了迷,恨不得此刻就有纸笔在旁,好让她将自己此刻听闻给写下来。

  若非不想分神以致自己漏听了哪一段美好的事,她怕是能让小二当即就给她将纸笔给准备来。

  萧筝在进云雾楼前遇到了她今年前往西州剿匪时跟随她的下属与其妻儿,下属对身为女将的她很是敬佩,这会儿见到,自是激动给妻儿做介绍。

  孟江南先行入了云雾楼。

  她与跑堂询问了项云珠所在雅座后,便由跑堂领着她上了二楼。

  跑堂将她领到项云珠所在的那一间雅座前时,项云珠正沉浸在偷听来的隔壁雅座中人所道的故事里感动得眼泪直流,一双眼既红又肿,将孟江南吓了一跳。

  她正要往里走,身旁忽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娘子,我们又见面了,今日是第二回了呢!你我真是太有缘了!”

  孟江南循声望向从隔壁雅座走出来的苏晚宁,也是一脸的惊诧。

  是啊,真是有缘,否则怎会生得相像便罢,竟还一日之内在这偌大的京城内能遇上两回?

  还不待孟江南说话,只见苏晚宁已走到了她面前来,又道:“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不若结交为友如何?我姓苏,名晚宁,家住安福胡同的苏府,娘子你呢?”

  苏晚宁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何由,她愈瞧着孟江南,愈觉得欢喜,愈想要与她结识。

  并非因为她们模样生得相似,而是一种……打心底的亲近感。

  孟江南心中也隐隐有与苏晚宁相似的奇妙感觉,明明不相识,却又觉着并非太陌生。

  于是她扬起嘴角也笑了起来,大方道:“我姓孟,名江南,夫家姓向,是进京赶考的静西人士。”

  站在隔壁雅座里不宜此时出来的苏铭听得孟江南言语,本就因隔着竹帘隐隐见着她而诧异的眼神忽然变得幽远。

  空有一颗想多更的心,奈何力不从心,嘤嘤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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