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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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孟江南挑了其中一个最大最红的柿子剥好了递给阿睿。

  阿睿从未见过新鲜柿子,还以为新鲜柿子就像向漠北从桂江府带回来的柿饼那般扁扁瘪瘪的,是以当他看到孟江南手里的新鲜柿子时好奇得目不转睛再闻着那香香甜甜的味道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的小模样。

  但当他接过孟江南剥好递给他的柿子后却没有张嘴就咬,而是将柿子朝她嘴边递,乖巧又懂事道:“娘亲先尝。”

  “娘亲吃过了阿睿吃就好。”孟江南笑着抬手理了理小家伙方才玩耍时散乱了些的发丝神情温柔。

  只见小家伙将捧在手里的大柿子朝向漠北一递又是道:“爹爹尝。”

  向漠北话不多,神情也淡,“不必。”

  见阿睿一双大眼睛有些巴巴地看着他等着吃上一口的模样他才又道:“我吃过了。”

  他神色如常孟江南那正将其余九个柿子堆在一起以用方布裹成包袱的手却猛地一抖。

  她手中正拿着的那只柿子掉了下来,滚到了向漠北脚边。

  向漠北弯腰将滚落到自己脚边的柿子捡了起来递给她。

  柿子橙红他的手指修长又白净。

  孟江南看着他的手指低着头飞快接过柿子,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向漠北瞧见她耳根发红。

  他方才的确是吃了柿子皆是自她嘴里夺过来吃的。

  柿子很甜,她的味道更甜。

  孟江南这会儿心还跳得有些快,不仅是因为向漠北噙着她的嘴吃她咬在嘴里的柿子时的啃咬吮吸更因为他当时看她的眼神。

  明明幽深得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却又好似有熊熊烈焰在潭底燃烧,仿佛要将她吞噬才甘心。

  她当时慌极了他会于那空阔之地做出如在书房之中那般的事情来。

  阿睿两只手捧着红红的大柿子低着头吭哧吭哧吃得小脸上全都是。

  马车在向宅门前停下的时候孟江南又将一个柿子递给阿睿但这回未剥皮,而是看了一眼向寻。

  小家伙当即会意,将柿子捧在双手手心里举得高高地递给向寻,欢喜道:“这个柿子给向寻大哥哥!”

  向寻正要摇头,只听小家伙又道:“向寻大哥哥一天做好多的活好辛苦,一定要吃的哦!”

  向寻一听一愣,忍不住笑了,接过了小家伙递给他的柿子,朝他比划了一个道谢的手势。

  小家伙开心极了,接过孟江南递给他的那只裹着柿子的包袱,认认真真地背到了背上,朝她与向漠北说了句“阿睿去找姑姑”后边抓紧挎过胸前的包袱带子,迈开小短腿就往宅子里跑。

  柿子好甜好甜,要给小满姑姑两个,廖爷爷一个,小秋姐姐一个,阿乌一个,楼先生吃得好多好多,剩下都给楼先生,楼先生一定很开心!

  小家伙欢欢喜喜地跨进门槛,正当此时门内冲出来一道身影,速度很快,当即就同正往里去的小家伙直直撞到了一块儿,将小家伙撞得扑通就跌到了门槛外。

  这急急忙忙间孟江南也未来得及去注意对方是何人,快步上前要将被撞翻在地的小阿睿扶起来。

  然对方动作比她快上不少,一察觉自己撞着了人立刻便伸出手来将摔在地上的小阿睿扶了起来,并未因阿睿是个小孩儿便轻慢以对,而是惭愧不已道:“对不住对不住!娃娃你个子小小,柳某方才未注意到,可有摔疼了?”

  阿睿虽然摔得小屁股有些疼,可看着眼前这个撞倒他却没有以往那些人那般骂他不长眼反还扶他起来同他道歉的陌生人,他顿时不觉疼了,反还眨巴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对方瞧。

  已经牵了缰绳要将马车带到侧门去卸下的向寻乍听得门前动静,登时又折回了身来,见着那正扶起摔倒在地的小阿睿还帮他拍拍衣裳的青袍男子,先是一怔,尔后看向向漠北。

  只见向漠北蹙着眉,面色有些奇怪。向寻不禁笑了一笑,继续将马车往侧门方向牵去了。

  小少爷见到柳公子,心中想必是欣喜的。

  那撞到阿睿的陌生男子,正是柳一志。

  柳一志为阿睿拍了拍衣裳后抬起头看见的便是向漠北那张冷漠得像块冰似的脸,还不待谁人先行说上些什么,便先听得他激动不已道:“方才在院子听到这外边动静,我就知道是向兄回来了,我果真未有猜错,果真是向兄!”

  孟江南看他见着向漠北后那副激动得双颊生红两眼放光就差没朝向漠北身上扑来的兴奋模样,诧异不已。

  此人……是嘉安的朋友?

  向漠北不曾特意与孟江南提过他的家人及朋友,皆是她问及他便答,未有隐瞒,却也从不主动言之,孟江南也鲜少朝他打听这些,她所知晓的他的朋友仅宋豫书一人而已,加之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性子以及楼明澈成日嫌弃他时道的那些个“活该你没朋友”的话,孟江南心中着实是觉得向漠北如今是个没朋友的人。

  即便是有,孟江南觉得也是如同宋豫书那般性情温和德才兼备的读书人,像眼前柳一志这般一惊一乍性子活脱的人,孟江南有些难以置信。

  向漠北喜静,向宅上下都知晓,便是跳脱如向云珠都不敢在他面前太过多话,也只有作为他老师且性子本就不羁的楼明澈敢在他面前吵吵嚷嚷,而眼前的柳一志瞧着便不像是安静少话之人,竟然能与向漠北成为朋友,如何不教孟江南诧异?

  柳一志像没瞧见向漠北面上的冷漠似的,自顾自的继续激动道:“我来到的时候向兄正好不在府中,向兄也莫怪廖伯未请我入内坐下,是我觉着向兄当是快要回来,便要出来等的,还果真如我所料,一出来便见着向兄!”

  “向兄!”柳一志说着,陡然提高了音量,高声唤了向漠北一声,生生吓了孟江南以及他跟前的小阿睿一跳,还以为他怎的了,谁知却是见得他激动得浑身都在抖,用极其响亮声音道,“恭喜向兄贺喜向兄!蟾宫折桂!拔得头筹!高中解元!”

  他如此激动的反应,险些让孟江南以为高中解元的人是他而非向漠北。

  又好似向漠北高中解元比他自己高中更令他激动。

  柳一志如此迫不及待地连坐都不愿意坐而非要到门外来等着向漠北回来,便是为了第一时间亲口告诉他这一激动人心的好消息,然他不知道的是,今晨就已有人来过告诉了向漠北这一消息,且还是堂堂礼部尚书亲自前来!

  九月初三那日放榜,柳一志和无数考生一般天还未亮就等在了棘闱门外,伸长着脖子等着主考大人手中的那张榜文,一路从棘闱门外跟着主考的八抬大轿到了巡抚衙门外,挤着跳着去睹那榜上姓名。

  柳一志不曾见过向漠北的文章,秋试之时虽在与他相邻号舍,但有号军在前盯守,也并不得见其文章,可不知为何,他就是直觉向漠北是个才学了得的,绝不可能落第,但即便如此,他却不敢将其往解元上想,毕竟一场秋试的考生多如江鲫,多的是读了数十年书的前辈,如他们这般第一次入棘闱的考生而言,敢站在榜文前亲眼寻找自己的名字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因此柳一志当时是从榜文的最后一名开始一一往上看的。

  愈往上看他就愈紧张愈心慌,因为他迟迟没有看到向漠北的名字,以致当他看到榜首那醒目的“向漠北”三字时,他愣得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整个衍国一届秋试录取的举人名额统共不过一千人名,依文风之高下、人口之多寡、丁赋之轻重来分配各地名额,静西布政司地处衍国偏僻西南之地,每届秋试录取名额不过四十人,而整个衍国每一届的秋试考生多达四五十万人,可想而知,若要中举,其难度几何。

  这也是无数考生在发榜之后因落第而大病一场的原因。

  柳一志是忍痛花了比平日里多上三倍的钱雇到的马车,快马加鞭地朝静江府赶来给向漠北告知这一天大的好消息的。

  然而他激动又兴奋地告诉了向漠北这一好消息后却不见向漠北有任何欢喜的反应,反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张口便是问与己无关的问题:“你如何到这儿来了?”

  “给向兄带高中的好消息啊!”柳一志道得不假思索,好似他从桂江府特意赶来静江府给向漠北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似的,根本无需考虑。

  可看向漠北听到此等足以令人飘飘欲仙的天大好消息却毫无欢喜可言的反应,柳一志不得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向兄,可是我来得晚了?所以你不高兴了?其实不是我不想再早一些来,而是”

  “叔叔,不是这样的哦。”小阿睿看柳一志一下高兴得浑身发颤,一下又着急得满脸通红,有些担心他是生病了,不由宽慰他道,“今晨已经有人来给爹爹送过这样的好消息啦!爹爹不是因为叔叔来晚了不高兴的。”

  还有,爹爹一直都是这样不爱笑的样子的!

  小家伙不懂“中举”于读书人而言是个怎样的定义,但他从孟江南欢喜不已的模样能够看得出来,这个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娘亲笑得好开心好开心,一定就是很很很好的事情!

  向漠北则是听了柳一志那被阿睿关切地打断了的话后果断地从他身侧走过,不再看他一眼,走进了宅子,毫不掩饰心中的嫌弃。

  半月不见,柳一憨还会往自己面上贴金了???

  实在是事情太多也太累了,所以更新晚了,明天还是早上9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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