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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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楼明澈揣着从向寻那儿问要来的五两银子几乎将整个静江府城小摊上的食物都吃了个遍,上到烤乳猪腿,下到糖豆子直将自己的扁平的肚子吃成了妇人怀胎四五月的肚子需以手撑着自己的后腰才能走得动。

  他几乎是挪着双腿回到的向宅。

  已是暮色四合时。

  向宅大门紧闭门前却站着一人一名模样儒雅的中年男子手执门上衔环铛铛敲着门,久久不见动静他干脆以巴掌拍门,门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只见他面色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迟疑着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转过身时,陡然发现竟有一人就正正杵在他跟前,他险些就撞了上去,吓了一跳,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谁啊?找谁啊?干什么?”楼明澈半眯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即便已经吃得大腹便便,手上依旧拿着一串糖葫芦这会儿正拿糖葫芦指了指那儒雅男人,不仅无礼,瞧着还无赖,只听他又问,“瞧你这副打扮,找嘉安小子的?”

  男人虽惊但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并未太过大惊小怪毕竟这世上多的是不可貌相之人尤其是在听到楼明澈称向漠北一声“嘉安小子”时,他当即朝楼明澈拱手作揖:“方某确是找向秀才而来。”

  向秀才名漠北,字嘉安,这人瞧似无礼,但敢唤向秀才一声“小子”,怕不是向家长辈便是能在向秀才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哦?”楼明澈咬了一颗糖葫芦,又眯了眯眼,慢悠悠道,“这儿知道向嘉安考上秀才的人可不多,你是布政司衙门的人?两院的人?1还是”

  楼明澈本是想猜其为知府衙门的人,但想着静江府的知府衙门现在可都还乱着,可没有空暇来管一个小小向家,就只能往再上一级猜了。

  他甚至猜其来自京城,不过瞧着又不大像,若自京城来,又岂会是独自一人前来?

  “非也非也。”男人摇了摇头,又道,“方某乃何学政差来询一询向秀才何故迟迟未有报名今年的乡试,方某昨日来过,恰逢向秀才出门去了,方某只能今日再来拜访,奈何……”

  男人话没说话,变成了重重的叹气,同时又看了一眼身旁那紧闭的向家宅门,一脸的无奈。

  本以为今日能见着向秀才,谁知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这让他回去如何与老师交代?老师是那般地欣赏这位向秀才。

  “他拒绝了。”楼明澈又咬了一颗糖葫芦,不是反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叹气更重,岂止是拒绝,他根本连向秀才的人都见不到,还是这宅中仆人来转告他让他回吧,他们家小少爷是不会去参加乡试的,尔后便是将门阖上了,任他再怎么敲门都无人来应门了。

  男人着实想不明白,既已考上了秀才,又为何拒不参加乡试?

  天下凡举读书人,谁人不盼着中举?这位向秀才倒好,竟生生断了自己的仕途之路。

  楼明澈没有再说话,亦没有让人来给他开门,而是站在门外慢悠悠地吃完了手里的那一长串糖葫芦。

  男人也没有再说话,亦没有离开,心底还报着一丝希望等着这宅子里的人反悔了来给他开门。

  夏日的天黑得晚,但这会儿时辰确实已不早,夜幕已经准备着拢上天地。

  “回头让你老师将他名字报上。”楼明澈将嘴里最后一颗糖葫芦咽了下去,忽然道。

  男人一愣,睁大了眼看他:“兄台你说什么?”

  “我说回头让你老师将他名字报上。”楼明澈颇为嫌弃地睨了男人一眼,“你又不是聋子,竟然还用我说两遍?”

  “……!!”他是这个意思么!

  “可是向秀才……”他连向秀才的人都没见到,就这么让老师将向秀才的名字报上,能行?

  这人能替向秀才做得了主?

  尽管男人心中有无数的疑问,然而楼明澈不再理会他,他已经撑着腰挺着吃撑了的大肚子往宅子后门方向走去了,走着走着又扬声再道了一次:“记得给他报上!”

  男人:“……”他还能有何办法?他只能回去给老师如实汇报了。

  楼明澈挪到了后门,也没敲门,而是扒拉上墙边的那株老榕树,作势就往上怕,奈何他吃得实在太饱了,爬了几次都从树干上滑了下来,他只好放弃这个平日里偷偷进门的方法,改为敲门,心里一边盼着千万不要是那个只会折腾他的丫头片子来开门。

  如他所愿,开门的不是向云珠。

  是向漠北。

  他正在后院同阿睿一起给那三只小雏鸟将那只被他捏坏了些的鸟窝修补好。

  “啧,居然是你小子给我开门。”楼明澈看着门内的向漠北,向漠北则是垂眸瞥向他那有如妇人怀胎五月的滚滚肚子,由不住抬手按了按颞颥,道,“先生这一整日在外是吃了多少东西?”

  楼明澈抬了抬下巴,哼声道:“哼,你管我。”“学生不敢。”向漠北将身子别开,将路让出来让楼明澈进来。

  然就在楼明澈挺着大肚子走进门来时,向漠北忽地伸出手,在他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

  楼明澈顿觉自己肚子里的货一瞬之间全都想往喉咙涌来。

  他忙捏住自己的脖子,同时转过头来死瞪突然使坏的向漠北,正要张嘴骂他,阿睿这时候朝他跑了过来。

  “楼先生楼先生!”阿睿怀里抱着那窝小雏鸟哒哒哒地跑过来,因为太过兴奋,他跑得有些快,以致他在楼明澈一停下一抬头就撞到了他的肚子!

  “!!!”楼明澈当即用另一只手捂住嘴。

  阿睿则是献宝似的将怀里的小鸟窝举起来给他看,一边道:“先生您看!这是爹爹给阿睿的小雏鸟哦!阿睿有好好照顾它们哦!还有还有”

  然而根本不等阿睿兴奋地将话说完,楼明澈便冲也似的跑到了水井边,蹲下身抱过一只桶便吐了起来!

  一头雾水的阿睿:他都还没有和先生说他最最最最高兴的事呢!那就是爹爹说了要给他当西席,娘亲说西席就是老师,爹爹要亲自教他念书哦!

  正要来后院看那三只小雏鸟的向云珠见着楼明澈蹲在井边抱桶呕吐,顿时嫌弃地嚷了起来:“呀!楼贪吃你恶心死了呀!你可别吐到水井里了!”

  便是阿乌和三只小黄耳都嫌弃似的离得他远远的,更别说阿橘和那只小狸奴。

  向漠北轻轻揉了揉身旁阿睿的小脑袋,情不自禁轻轻笑了起来。

  牙痒痒的楼明澈:这父子俩绝对是故意的!害得他将今日吃的好吃的全给吐出来了!

  在前边听闻后院这鸡飞狗跳动静而跑过来的孟江南瞧着那院中猫憎狗嫌的一幕,也忍不住掩嘴笑了。

  楼明澈觉得,他非常有必要找孟江南谈谈!

  小秋就这么在向家留了下来,没人觉得惊奇,当天向云珠见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和手臂上的淤青都还替她气得不行,道“小嫂嫂留得好”,阿睿也很是懂事地与她说“爹爹是大夫,小秋姐姐要是疼疼,阿睿可以帮你找爹爹拿药药来擦哦”。

  就连她到庖厨去端菜的时候,向寻都拦住她不让她做些什么,他指指她手臂上的伤又指指一旁的凳子,凳子旁的桌上放着一碗米饭,上边还卧着两大块肉,显然是让她坐下吃饭不用忙活,他来往前厅端饭菜就行。

  从小死了娘且被赌徒爹打着长大后更是被卖到赵家过着战战兢兢日子的小秋从来没有感受过如同今日这般的关切,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直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哭可把向寻给急坏了,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抓了抓脑袋后直从锅里又舀了一大块肉放到她碗里。

  小少爷宽仁,从不苛待他们这下做下人的吃穿,王府里的各位主子也都一样。

  小秋看着向寻着急忙慌地给自己又舀了一大块肉,将那只碗堆得如同小山坡一样,她终是破涕为笑,便擦着泪边笑着摇头道:“多谢向大哥,只是主子们还未吃,怎有我一个做下人的就在灶屋吃起来了的道理?我没事儿,手臂上的伤不疼了,什么活儿我都做得动的。”

  说完,也不管向寻再想要拦她,她端起菜盘子就出了庖厨。

  向寻心中确实是颇为同情且可怜小秋的,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而已,却已吃尽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苦头。

  他又不由想到了自己。

  当年他若非遇着小少爷,便连活下来的可能都没有。

  能遇到小少爷是他今生之幸,而这个小姑娘能遇到小少夫人,亦是她此生之幸。

  小少爷和小少夫人果然是最般配的!

  没毛病!

  那甚么表小姐,比不上小少夫人,也配不上小少爷,小少爷真是赶得好!

  至于那位何学政的学生再来向家一事,孟江南听说了,也听说了向漠北连人都不见便让廖伯将人撵走了,但她甚都未有说,更没有到向漠北跟前询问他些什么,只当自己甚么都没有听说,只专心地给阿睿准备破蒙仪式所需的物事。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要学会适可而止,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不若耐下性子静下心来,徐徐图之,不定还能事半功倍。

  因着向漠北答应了受阿睿为学生,不仅阿睿兴奋得后半夜才睡着,孟江南更是兴奋得迟迟不舍睡,非要亲手给阿睿缝一个书袋子,尽管向漠北就是在这宅子里教他而已,根本就没有缝书袋的必要。

  不过向漠北既没有不让她做,也没有催她快些歇下,而就坐在一旁看她忙碌,她不睡,他也就一直坐着。

  孟江南终是怜惜他的身子骨,便洗漱宽衣躺下了,兀自道是明日再做也不迟,还有明日一日时间来准备,足够了的。

  然而次日醒来的孟江南不仅觉得腿酸,腰也酸得厉害!

  她看着身旁尚未醒来、睡颜安静的向漠北,红着脸轻轻揉着自己的腰:嘉安昨夜比前夜还要有力气,与平日里的他一点儿都不像!

  注:1两院:即巡抚院和巡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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