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刀神威
“这是鬼火吗？可我明明看到的是灯。”王飞龙奇道。
“这是灯光，海上哪来的鬼火呢。”雷震云是不相信有什么鬼怪的。
王飞龙笑道：“我听说海上有美人鱼，震云兄，那不会是一群美人鱼吧。”
雷震云也笑了：“呵呵，飞龙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为何不说那是日本人呢？”
飞龙听了正色道：“有可能，你说我们是不是接近日本国了？”
震云思索道：“不会的，听说我们要去的壹岐岛那是一个荒芜的小岛，即使快到目的地了应该也不会出现有日本人在海上。”
两人讨论了一阵，对这件突然出现的小事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这时战舰上已在传令休息。两人慢慢踱回舱里。这会的话题又换回到扬州的花街柳巷里了。
军事训练是比较累的，王飞龙躺下没多久便已进入梦乡了。
海浪伴随着士兵们轻微的嚊声，轻轻拍打着船舷，仿佛是无休无止的绵绵夜曲。
朦胧之中有一阵吵嚷之声传来，吵闹声越来越大。
王飞龙跟其他士兵均被惊醒。
“有倭寇！”舱外有人惊喊。
“倭寇……”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朝船舱外涌去。
王飞龙随众兵跑到外面甲板上，只见侧翼船只上都已是灯火通明。
距战舰十丈开外是另一支船队，船的形状与中原的船只略有不同，比战舰也小许多。上面站满了束发宽袍的人，分布在几十艘船只上。其神情装扮看来并非中原人。
当中站着的一对男女似乎是头目，女的穿着红色衣服，非常艳丽。
赵亭已命人架起踱板，将临近几艘战舰连接起来，另外派人传令附近的炮船。
突然战舰船队后方升起一股烟火，在夜空中爆开，宛若一朵ju花，煞是好看。接着响起一阵炮声。
赵亭看去，知道那是运粮船舰，可能遭到袭击了。
雷震云来到了王飞龙身边。问：“飞龙，这就是倭寇？”
“是的，他们的打扮很奇特，若是穿上我们中原人的衣服，只怕一时还认不出，就是比我们矮些。”
所有新兵已全神戒备。只是新兵并没有炮兵兵种，因此在中军拉置的范文虎令附近的两艘巨大炮船驰来增援，他认为这就已经足够，后方的粮船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对方船上那一男一女低头密语，突然那男的站直身子，朝身后叽哩咕噜一番大喊，接着手一挥。
只见船侧现出一排洞眼，继而伸出一口口的铁炮来。
这会儿抡到那红衣女子一声大喊，喊声未竭，几十口铁炮纷纷作响起来。
“轰、轰”一颗颗如拳头大小的火红炮弹挟着劲风疾啸而出，朝元军新兵船身过来。
与此同时元军的两艘炮船也纷纷开火还击。
赵亭一下子看呆了。
没有想到倭寇也有如此强的火力装备，而且似乎与宋炮不相上下。
须知元军的火器在当今世上是最为先进的了，铁木真的军队之所以能够横扫欧亚大陆，除了军队强悍以外，便是依靠这强大的火器了。
而元军在七年前出征日本时，日本军队的作战水平还停留在中国的战国时代。元军用的武器震天雷日本军队是闻所未闻，元军的弓箭比日本军队的弓箭射程大上一倍。
而七年时间，日本人的武器难道有了那么大的进步？
这不太可能。
“啪、啪……”已有数艘新兵舰被击中。舰上士兵手拿武器乱作一团。
“不要慌乱，拿起盾牌挡住！”赵亭大声叫道。
许多士兵这时才记起手上有个盾牌。
在飞龙身边的一个士兵刚举起盾牌被一枚炮弹击中，这名士兵连盾牌一起便如落叶般飘飞向后。
“轰”地连营宿的舱壁都撞破了一个洞，这哪里还有活命？
“飞龙小心！盾牌不管用。”雷震云叫着。
“嗯。”飞龙突然觉得怀里有一阵凉意。他低下头看了看，除了那把砍柴刀外，他身上并没挂有其它东西。
宋朝炮舰不愧是当今世上的尖端武器。论准确度，射程与杀伤力都不知比对方高上好几倍，两阵炮火过后，只见倭寇的船队立时被炸开了花。有几艘船燃烧起来。炮火过处把人炸得叽咕乱叫，更有一个个的“火人”跳到海中。
一阵轰炸之后，两方暂时停火，在装填弹药。
海面上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众兵都举起盾牌护在身前，屏气静息，等待下一抡炮击了。象这种远程射击，只能避之。因为在装弹药的间隙也有可能会被敌方放冷炮袭击。
突然元军一艘炮舰上传来骚乱，接着是叽哩咕噜的叫喊。原来有一帮倭寇潜水而来，爬上船与元军肉搏。
“哈，飞龙，这下好玩了。”雷震云立刻丢掉盾牌，朝附近的这艘炮舰奔去。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打架对于他来说就跟泡妞一样令人兴奋。
“等我。”王飞龙也一跃而出。
多天的搏杀训练，此刻正是实战的好机会呀！
与此同时，赵亭也命令这一船上的新兵去增援炮舰。
两船士兵对付几十名小倭寇，还怕他们不死？
可是情况不容乐观，反而有点令人震惊，只见倭寇举起长刀如砍瓜切菜般，眨眼间已有十数人被砍倒于甲板上，断胳膊断腿的，甚为惨烈。
更为奇怪的是，元军的武器，无论刀也好枪也好，碰上倭寇的长刀，便如木头做的一般，纷纷被砍断。
“敌人兵器锋利，小心不可硬碰！”赵亭大喊。
王飞龙和雷震云跃上甲板，向两股倭寇分杀而去。
雷震云用的是新武器。加上他的武功，在闪避之余还可以出招击敌，倒也算游刃有余了。
而飞龙呢，他还是拿他那把砍柴刀，老实说他这些天来对那把新发的武器实在不怎么感冒。每每拿着新武器去操练时，怀里那把黑柴刀便好象在嗡嗡地鸣叫，他心里清楚，是这相随多年的老伙记在抗议呢。
此刻砍柴刀握在手里，他感到有一股冰凉之气从手上散开来。奇怪以前从未有这样的感觉。
这股冰凉之气似乎要浸入他的血液之中，将他那滚烫的热血稀释一般。
现实已不容他多想，转眼之间一个倭寇已挥刀扑至。
他睁眼看去，直至这时才近距离的瞧清楚这些日本海贼的面相。
只见对方所着高高的一束头发，身穿宽大的方袍，鼻子下留着一簇小胡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刀已砍来，王飞龙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刀到底是不是很锋利，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哪里还有其它的念头？
只得举起柴刀迎上去了。
扑，一声闷响。这是相击之声。
接着王飞龙的砍柴刀又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呜”声。
砍柴刀竟然没有断！
“轰”一团黑影罩住那名倭寇，但瞬间又消失了。就象黑色的闪电。
……
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叫感，这不是一般的痛苦的叫声。
发出这叫声的人似乎经受了从古到今所有的酷刑般，凌迟、车裂、炮烙……
那个与王飞龙对击的倭寇，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在裂开成为两半。
而他手上的刀，则断成数节掉到了甲板上。
敌我双方所有人都首先被这叫声惊住，然后停下来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空气中仿佛有双无形的铁手在撕扯这倭寇的身体。
从左肩到他的胯下，已慢慢裂开成为两半。
他声嘶力竭的叫声划破夜空，然后惊恐地死去。
王飞龙也有点惊骇莫名，他是第一次杀人。而第一次杀人就杀成这样，这实在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他一惊之下就把手上的砍柴刀往甲板上扔了。
这件武器太令人恐怖了，他想。
但所有人这惊诧只是稍稍一会儿，便又开战开起来。
一团红影由船舷飘飞而至，飞龙一看，却是那名倭寇女头目。
他眼见对方已快到，也顾不上刚才的惊恐，硬起头皮又从地上拾起那把砍柴刀。
红衣女子一袭紧身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浑身飘飞的凌罗红纱。肤色极白，一点没有在海上风吹日晒的样子，乌黑发亮的眼珠镶嵌在雪白脸庞上，丰润小巧的双唇红嘟嘟的。
这哪里是个海盗，倒象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唐朝美女。
王飞龙全神戒备，看着这名神奇的女子，他奇怪别的倭寇都是潜水而来，浑身湿漉漉的，唯独这个女子却是全身上下没一滴水珠！
这时增援的元军多了起来，附近战舰也渐渐合围，只是这近身相搏既不能放炮，也不能射箭，双方只有以武功相拼了。
终究元军以少胜多，倭寇死伤已经过半了。
那红衣女子看到被撕裂惨死的同伴，“咦”的一声，一双美目朝王飞龙扫过来。
飞龙心中一紧，猜想她就要出手了。
谁知那女子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她只看了看王飞龙手中的刀，嘴里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回头发一声喊，然后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她浑身冒起一团红雾，雾气散去，人竟然消失了。
其余倭寇也纷纷逃散，刹时间全部跳入海中。他们水性极好，就似鱼到了水里，自由快速的穿梭于海面，只看得元军士兵目瞪口呆的。
赵亭与其它将官自㤔水性不如，也没有下令追赶，只由得他们逃去。回过头来吩咐兵士打扫“战场”，救助伤员。至于死在船上的士兵和倭寇，则抛下海去喂鱼了。
这一夜，元朝的这支新附军被倭寇劫去了一些军粮，一只战船被炸开几个洞，死了十数名士兵。
这些个数字，对于十万军队来说是九牛一毛。但也令主将范文虎十分的震怒。
他下令重罚负责岗哨的将官，重申海上行军与地上行军一样，侦察岗哨均是同等重要的事，需加强戒备。
同时军中派出水手总管陆文政去追查倭寇的逃逸方向。
经这一战，王飞龙和他的“撕裂”在附近战船上名声大震。
“飞龙，你可以不必配其它兵器，就用你这把砍柴刀”连赵亭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雷震云更是拍着这名新识好友的肩膀，要他跳下海去弄几条“撕裂”的大鱼上来尝尝鲜呢。
两日后，陆文政带领的侦查组返回。范文虎立即招见，询问敌情。
陆文政报告说尾随倭寇是向一处叫平户岛的小岛去了，他们一行人并不敢太接近，小岛上林木葱郁，敌人一登陆便失去了踪迹。
虽然没有太多消息，但这一结果也是令范文虎较为满意了。他立即下令：全军转航向平户岛，将这伙倭寇消灭了再与东路高丽军会师。
作此决定，亦因高丽军派来快报，说高丽军因临时换将，行程推迟了，这也直接影响了原定的会师日期。故范文虎并不急于到壹岐岛去。而是先行平户岛，要歼灭倭寇，给征服日本战来一个小小的开门红。
事实上元军新附军这十一万人马之众，要是全部踏上平户岛去，便是连蚂蚁恐怕都没有活命了。
号令传下，全军一扫之前被劫带来的阴霾，士气振奋，帜旗招展，向平户岛开去。
再过两日，成吉思汗后代的这支军队，就要真正开始异国之邦的再次争霸了。是否会再现欧亚大陆的辉煌？
小小日本岛国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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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灯光，海上哪来的鬼火呢。”雷震云是不相信有什么鬼怪的。
王飞龙笑道：“我听说海上有美人鱼，震云兄，那不会是一群美人鱼吧。”
雷震云也笑了：“呵呵，飞龙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为何不说那是日本人呢？”
飞龙听了正色道：“有可能，你说我们是不是接近日本国了？”
震云思索道：“不会的，听说我们要去的壹岐岛那是一个荒芜的小岛，即使快到目的地了应该也不会出现有日本人在海上。”
两人讨论了一阵，对这件突然出现的小事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这时战舰上已在传令休息。两人慢慢踱回舱里。这会的话题又换回到扬州的花街柳巷里了。
军事训练是比较累的，王飞龙躺下没多久便已进入梦乡了。
海浪伴随着士兵们轻微的嚊声，轻轻拍打着船舷，仿佛是无休无止的绵绵夜曲。
朦胧之中有一阵吵嚷之声传来，吵闹声越来越大。
王飞龙跟其他士兵均被惊醒。
“有倭寇！”舱外有人惊喊。
“倭寇……”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朝船舱外涌去。
王飞龙随众兵跑到外面甲板上，只见侧翼船只上都已是灯火通明。
距战舰十丈开外是另一支船队，船的形状与中原的船只略有不同，比战舰也小许多。上面站满了束发宽袍的人，分布在几十艘船只上。其神情装扮看来并非中原人。
当中站着的一对男女似乎是头目，女的穿着红色衣服，非常艳丽。
赵亭已命人架起踱板，将临近几艘战舰连接起来，另外派人传令附近的炮船。
突然战舰船队后方升起一股烟火，在夜空中爆开，宛若一朵ju花，煞是好看。接着响起一阵炮声。
赵亭看去，知道那是运粮船舰，可能遭到袭击了。
雷震云来到了王飞龙身边。问：“飞龙，这就是倭寇？”
“是的，他们的打扮很奇特，若是穿上我们中原人的衣服，只怕一时还认不出，就是比我们矮些。”
所有新兵已全神戒备。只是新兵并没有炮兵兵种，因此在中军拉置的范文虎令附近的两艘巨大炮船驰来增援，他认为这就已经足够，后方的粮船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对方船上那一男一女低头密语，突然那男的站直身子，朝身后叽哩咕噜一番大喊，接着手一挥。
只见船侧现出一排洞眼，继而伸出一口口的铁炮来。
这会儿抡到那红衣女子一声大喊，喊声未竭，几十口铁炮纷纷作响起来。
“轰、轰”一颗颗如拳头大小的火红炮弹挟着劲风疾啸而出，朝元军新兵船身过来。
与此同时元军的两艘炮船也纷纷开火还击。
赵亭一下子看呆了。
没有想到倭寇也有如此强的火力装备，而且似乎与宋炮不相上下。
须知元军的火器在当今世上是最为先进的了，铁木真的军队之所以能够横扫欧亚大陆，除了军队强悍以外，便是依靠这强大的火器了。
而元军在七年前出征日本时，日本军队的作战水平还停留在中国的战国时代。元军用的武器震天雷日本军队是闻所未闻，元军的弓箭比日本军队的弓箭射程大上一倍。
而七年时间，日本人的武器难道有了那么大的进步？
这不太可能。
“啪、啪……”已有数艘新兵舰被击中。舰上士兵手拿武器乱作一团。
“不要慌乱，拿起盾牌挡住！”赵亭大声叫道。
许多士兵这时才记起手上有个盾牌。
在飞龙身边的一个士兵刚举起盾牌被一枚炮弹击中，这名士兵连盾牌一起便如落叶般飘飞向后。
“轰”地连营宿的舱壁都撞破了一个洞，这哪里还有活命？
“飞龙小心！盾牌不管用。”雷震云叫着。
“嗯。”飞龙突然觉得怀里有一阵凉意。他低下头看了看，除了那把砍柴刀外，他身上并没挂有其它东西。
宋朝炮舰不愧是当今世上的尖端武器。论准确度，射程与杀伤力都不知比对方高上好几倍，两阵炮火过后，只见倭寇的船队立时被炸开了花。有几艘船燃烧起来。炮火过处把人炸得叽咕乱叫，更有一个个的“火人”跳到海中。
一阵轰炸之后，两方暂时停火，在装填弹药。
海面上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众兵都举起盾牌护在身前，屏气静息，等待下一抡炮击了。象这种远程射击，只能避之。因为在装弹药的间隙也有可能会被敌方放冷炮袭击。
突然元军一艘炮舰上传来骚乱，接着是叽哩咕噜的叫喊。原来有一帮倭寇潜水而来，爬上船与元军肉搏。
“哈，飞龙，这下好玩了。”雷震云立刻丢掉盾牌，朝附近的这艘炮舰奔去。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打架对于他来说就跟泡妞一样令人兴奋。
“等我。”王飞龙也一跃而出。
多天的搏杀训练，此刻正是实战的好机会呀！
与此同时，赵亭也命令这一船上的新兵去增援炮舰。
两船士兵对付几十名小倭寇，还怕他们不死？
可是情况不容乐观，反而有点令人震惊，只见倭寇举起长刀如砍瓜切菜般，眨眼间已有十数人被砍倒于甲板上，断胳膊断腿的，甚为惨烈。
更为奇怪的是，元军的武器，无论刀也好枪也好，碰上倭寇的长刀，便如木头做的一般，纷纷被砍断。
“敌人兵器锋利，小心不可硬碰！”赵亭大喊。
王飞龙和雷震云跃上甲板，向两股倭寇分杀而去。
雷震云用的是新武器。加上他的武功，在闪避之余还可以出招击敌，倒也算游刃有余了。
而飞龙呢，他还是拿他那把砍柴刀，老实说他这些天来对那把新发的武器实在不怎么感冒。每每拿着新武器去操练时，怀里那把黑柴刀便好象在嗡嗡地鸣叫，他心里清楚，是这相随多年的老伙记在抗议呢。
此刻砍柴刀握在手里，他感到有一股冰凉之气从手上散开来。奇怪以前从未有这样的感觉。
这股冰凉之气似乎要浸入他的血液之中，将他那滚烫的热血稀释一般。
现实已不容他多想，转眼之间一个倭寇已挥刀扑至。
他睁眼看去，直至这时才近距离的瞧清楚这些日本海贼的面相。
只见对方所着高高的一束头发，身穿宽大的方袍，鼻子下留着一簇小胡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刀已砍来，王飞龙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刀到底是不是很锋利，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哪里还有其它的念头？
只得举起柴刀迎上去了。
扑，一声闷响。这是相击之声。
接着王飞龙的砍柴刀又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呜”声。
砍柴刀竟然没有断！
“轰”一团黑影罩住那名倭寇，但瞬间又消失了。就象黑色的闪电。
……
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叫感，这不是一般的痛苦的叫声。
发出这叫声的人似乎经受了从古到今所有的酷刑般，凌迟、车裂、炮烙……
那个与王飞龙对击的倭寇，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在裂开成为两半。
而他手上的刀，则断成数节掉到了甲板上。
敌我双方所有人都首先被这叫声惊住，然后停下来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空气中仿佛有双无形的铁手在撕扯这倭寇的身体。
从左肩到他的胯下，已慢慢裂开成为两半。
他声嘶力竭的叫声划破夜空，然后惊恐地死去。
王飞龙也有点惊骇莫名，他是第一次杀人。而第一次杀人就杀成这样，这实在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他一惊之下就把手上的砍柴刀往甲板上扔了。
这件武器太令人恐怖了，他想。
但所有人这惊诧只是稍稍一会儿，便又开战开起来。
一团红影由船舷飘飞而至，飞龙一看，却是那名倭寇女头目。
他眼见对方已快到，也顾不上刚才的惊恐，硬起头皮又从地上拾起那把砍柴刀。
红衣女子一袭紧身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浑身飘飞的凌罗红纱。肤色极白，一点没有在海上风吹日晒的样子，乌黑发亮的眼珠镶嵌在雪白脸庞上，丰润小巧的双唇红嘟嘟的。
这哪里是个海盗，倒象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唐朝美女。
王飞龙全神戒备，看着这名神奇的女子，他奇怪别的倭寇都是潜水而来，浑身湿漉漉的，唯独这个女子却是全身上下没一滴水珠！
这时增援的元军多了起来，附近战舰也渐渐合围，只是这近身相搏既不能放炮，也不能射箭，双方只有以武功相拼了。
终究元军以少胜多，倭寇死伤已经过半了。
那红衣女子看到被撕裂惨死的同伴，“咦”的一声，一双美目朝王飞龙扫过来。
飞龙心中一紧，猜想她就要出手了。
谁知那女子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她只看了看王飞龙手中的刀，嘴里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回头发一声喊，然后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她浑身冒起一团红雾，雾气散去，人竟然消失了。
其余倭寇也纷纷逃散，刹时间全部跳入海中。他们水性极好，就似鱼到了水里，自由快速的穿梭于海面，只看得元军士兵目瞪口呆的。
赵亭与其它将官自㤔水性不如，也没有下令追赶，只由得他们逃去。回过头来吩咐兵士打扫“战场”，救助伤员。至于死在船上的士兵和倭寇，则抛下海去喂鱼了。
这一夜，元朝的这支新附军被倭寇劫去了一些军粮，一只战船被炸开几个洞，死了十数名士兵。
这些个数字，对于十万军队来说是九牛一毛。但也令主将范文虎十分的震怒。
他下令重罚负责岗哨的将官，重申海上行军与地上行军一样，侦察岗哨均是同等重要的事，需加强戒备。
同时军中派出水手总管陆文政去追查倭寇的逃逸方向。
经这一战，王飞龙和他的“撕裂”在附近战船上名声大震。
“飞龙，你可以不必配其它兵器，就用你这把砍柴刀”连赵亭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雷震云更是拍着这名新识好友的肩膀，要他跳下海去弄几条“撕裂”的大鱼上来尝尝鲜呢。
两日后，陆文政带领的侦查组返回。范文虎立即招见，询问敌情。
陆文政报告说尾随倭寇是向一处叫平户岛的小岛去了，他们一行人并不敢太接近，小岛上林木葱郁，敌人一登陆便失去了踪迹。
虽然没有太多消息，但这一结果也是令范文虎较为满意了。他立即下令：全军转航向平户岛，将这伙倭寇消灭了再与东路高丽军会师。
作此决定，亦因高丽军派来快报，说高丽军因临时换将，行程推迟了，这也直接影响了原定的会师日期。故范文虎并不急于到壹岐岛去。而是先行平户岛，要歼灭倭寇，给征服日本战来一个小小的开门红。
事实上元军新附军这十一万人马之众，要是全部踏上平户岛去，便是连蚂蚁恐怕都没有活命了。
号令传下，全军一扫之前被劫带来的阴霾，士气振奋，帜旗招展，向平户岛开去。
再过两日，成吉思汗后代的这支军队，就要真正开始异国之邦的再次争霸了。是否会再现欧亚大陆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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