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黄粱闻人（三）
上一章提要:...归轻轻叹了口气，站出来说道：“魏小姐，你师叔违逆玄术界定下的规矩，给普通人下七杀铜阵，差点导致陈氏一家身亡，此事魏家还需给个说法。”魏乐欢瞳孔微微收缩，余光瞥了眼瘫倒在地的小道士。原来他说的一伙人竟是谢鄞年他们。“哦是这事啊，”魏乐欢很抱歉，随后厉声道，“这事我也刚知道，我师叔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竟敢公然违逆玄术界规矩！这置我们魏家百年声誉于何地！必须严厉惩处！”说到这儿话锋一转：“谢道友想怎么处置他们？”闻谖眉梢微扬，谢道友谢道友，这魏小姐的眼里可只有......
上二章提要:...叫什么名字？”还未等到回答，她又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傻了，这天底下能用这铃的，除了他的后人也不会再有旁人。”听到这儿，谢鄞年垂眸扫了眼纸新娘。闻谖愣了一下，眼神倏地亮起来，攥紧铃铛问道：“你认识我爷爷？”纸新娘撩了撩秀发，忽然浅浅的笑起来，两指夹起那纸钱，下方唰的窜起火花，将它烧了干净。“人你们带走便是，本就是个乐子，没想到倒是把你们招来了，一个上清段家，一个陵阳谢家，还有……”话头落在这儿忽然没了后续。段越掀开眼皮看她。闻谖也......
上三章提要:...淡的瞥了眼，‘嗯’了声，又道：“那个小孩呢？”不理她反倒是问起了白白？闻谖眼尾微扬，没好气地道：“睡了。”段越丝毫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他蹙了下眉，道：“你放他一个人，不担心还有尸傀？”“有劳段道友烦心了，”闻谖眸子微微弯了弯，一字一句道，“与你无关哦。”“……”山下庄院。花驴正绕着棵树撅蹄子打发时间。屋子里，床铺的被褥里鼓起了一团小小的弧度，浅浅的呼吸声有规律地响着，只露出半个后脑勺。小纸傀兢兢业业地站在床沿。一瞬......
上四章提要:...闻谖心中很是遗憾，继而转身向顶着几分像谢鄞年脸的纸傀，开口道：“先替我顶一下。”纸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只听见“咔嚓”一下，纸傀手里的这具尸傀脑袋就歪到了一边，被它随手一扔。“……”闻谖沉默地眨了两眼，只当它默认了，“好的，大兄弟。”说完张口咬住纸筒，向后仰头，双手夹住尸傀捶过来的拳头，一个利落的侧翻身击退尸傀。随后立马点燃了纸筒，滚滚的红色浓烟霎时喷涌而出。而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忽的出现一张放大的脸，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瘆得慌。闻谖惊得瞪圆眸子，还没动，肩膀就被按住了。“别动。”冷淡的嗓音响起来。闻谖又是一惊，是谢鄞年的声音，她默默将攥紧的手稍稍松了些。纸傀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手刀一砍，面前这具尸傀就直接倒了下去，然后用面无表情的脸看着闻谖，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闻谖：“……”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与此同时，与谢鄞年周旋的那两具尸傀飞快地冲这边打过来！谢鄞年将她往后推了推，自己迎了上去，闻谖估摸着自己确实没用，就理直气壮地躲在他后边了。看了一会儿，闻谖有些疑......
上五章提要:...眼看着谢鄞年，竖起两根手指：“第二，傀儡是活的他不是，而能让死物保留意识的，只有你们谢家的纸傀术。”谢鄞年没理会她，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人。“……”闻谖气得够呛，心想，这瞎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看出花来不成。说是看也不确切，没见过有人眼睛蒙着白绫还能瞧见的，但他动作格外精准，和能看到并无二样。只见他两指一绕，食指便多了道切口，血珠从切口里渗出来。以指为笔，以血为墨，抬手在这人的胸口处画了道符咒。最后一笔画完，这人胸口发出一道微光，竟缓缓浮现出图案来。......
上六章提要:......
上七章提要:......
上八章提要:......
上九章提要:......
上十章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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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谖谢绝了陈沐留在屋内帮忙的好意。
白白双手捧着桂花糕小口咬着，见她卸下包袱，歪着脑袋疑惑问道：“娘亲，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包袱从平口县起便从未离过她的身。
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包袱里放着的其实是一块空牌位，没有姓氏，也没有名讳。
闻谖垂着眼睑，用袖子擦了擦灰，将它放在了柜子上，又拿出个香炉香烛摆在前边，从买回来的包里抽出三根香点燃。
笼在袅袅白烟里，她偏过头，朝着小团子招手：“白白，来给祖爷爷请个安。”
小团子乖巧地道：“好。”
“祖爷爷，我是小白，我又来和你说话啦，小白和娘亲现在不在家哦，我们在兖州府，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伴着耳边小孩絮絮叨叨的声音，闻谖沉默地鞠了三躬，插上香。
每次出门办事回家后，闻谖总是要来和他说说话，一个人也好，和白白一起也罢。
一开始是不习惯，后来是习惯。
老头儿在的时候总喜欢揉她的脑袋，和她说，我们怂怂啊，做个普通人就好。
不管什么鬼道、人道都不要掺和，走平常人该走的路，平凡宽敞自由，他便心满意足了。
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老头儿大概也没想到他走的太早。
而她为了活下去，做不得普通人。
闻谖用手指拎起一串金元宝在地上点燃，心想，也不知道他在幽冥排上投胎的队了没，这些钱够不够他用，毕竟从前穷的要命。
她眼神微顿，不对，他给沈千睿的那个玉菩萨可值钱了。
思及于此，忽然感觉衣袖被轻轻拽了拽，小团子仰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问：“娘亲，祖爷爷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闻谖眸子慢慢眯了起来：“娘亲帮你问问。”
她摸摸小团子的头，视线落在空牌位上，弯了弯唇角，说道：“老头儿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就问你，你给沈千睿那块开光的玉菩萨哪来的？”
“……”
笼在空中朦胧的白烟仿若停滞，燃了一小撮的香忽地就熄了。
像是小老头儿忽然背过身，堵着耳朵，不想再听。
闻谖眉梢顿时一扬，没好气地道：“这香火你不要多的是人要，放在三年前我都不敢想你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真正接触玄术界后才知道，赚钱就不是件难的事。
离开黄粱山后，日子总是饥一顿饱一顿，让闻谖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小乞丐，不是降妖除魔，而是跟着老乞丐讨饭。
“叩——”
“叩叩——”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三下敲门声。
而且每一下的间隔长短是一致的。
闻谖怔了一瞬，想不出这会儿谁会来找她，而且还是会这样子敲门的人，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去开门了。
“谁啊……”
后半句被她噎在喉咙里，因为来人是谢鄞年。
谢鄞年还是那副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清冷得仿佛是与人间并无瓜葛的仙人。
闻谖木着脸问：“你来干嘛？”
仙人淡淡道：“有话和你说，进屋说？”
“别，如果不重要的话就在门口说吧，孤男寡女的待在一个屋子里传出去不好，我还要给白白找后爹呢。”闻谖没忍住用鼻子哼了声。
“……”话匣子胡说八道的本事又见长了。
谢鄞年摊开掌心，露出那个青铜骰子，慢声道：“如果是谈这个呢？”
无相昇星骰！
闻谖瞳孔微缩，眉心迅速拢起来，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温软笑意彻底变成了冷意，慢条斯理的道：“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进来吧。”
她侧了个身让谢鄞年进门，而后又把门关上，贴了张黄符。
门外，沈千睿躲在墙角，扒拉着草堆往这边看，面上全是忐忑，也不知道他通知谢大师这个决定做的对不对。
·
谢鄞年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空牌位。
小团子一见他便扑过去抱他，眸子亮晶晶的，撒娇道：“桂花糕叔叔！”
谢鄞年淡淡的应了声：“嗯。”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从桌上抽出三根香，两指一划便燃出火光，朝着故人空牌位微微颔首，又将香插在香炉里。
在寂静的屋子里，闻谖听见他说了四个字——
“好久不见。”
闻谖一时怔然，手指不受控制的蜷起，他在对谁说好久不见？爷爷么，可爷爷怎么会认识谢家的人？
谢鄞年喊：“闻谖。”
闻谖不合时宜的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还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手心冒起汗，总觉得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很重要。
闻谖舔了下干燥的唇：“谢鄞年你等等……”
“三年前，鬼王塔不知为何忽然鬼气暴乱，鬼王欲逃窜出塔，为了镇压，四大家族老一辈的家主全部齐聚联手镇压。”
谢鄞年没理会她，而是微微低下头与她对视。
他捏着手指挑开眼前的白绫，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的头发一朝变白，眼睛受损，所以才冰蚕丝覆住。”
闻谖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那是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像空山新雨后，清冽干净。
“当时我的实力并未恢复，重伤鬼王已是极限，鬼王逃窜，其他人重伤，闻人家主在追击鬼王途中身陨，下落不明。”谢鄞年盯着她眼睛，有条不紊地说着。
“这些我知道啊，整个玄术界都知道。”
闻谖感到莫名其妙。
当年事件发生以后，四大家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玄术界，并告知鬼王出世的严重性，谢鄞年也因此一战成名。
可这些和她、和爷爷又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那样规模的战役她爷爷一个连卜卦之术都不通的小老头儿参与了吧？
谢鄞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无相昇星骰是闻人家主给我的，闻谖，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姓闻？”
一记直球打得闻谖措手不及。
……无相昇星骰怎么会是闻人家主的呢，这分明是爷爷随手取的名字。
她脑子一片空白，微微下垂的杏眸霎时瞪得溜圆，吸了口气道：“我爷爷姓闻，我自然姓闻，哪来的为什么……”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谢鄞年又问：“你爷爷叫什么？”
闻谖很迷茫地与他对视，嘴唇上下碰了碰，半天没说话来，嗓子干的冒火：“爷爷叫……”
“你不知道，所以这块牌位没有名字。”
谢鄞年垂下眼睑，伸手去捏她腕骨上有铃铛的手，把骰子放在她掌心，轻轻开口。
“因为你们不姓闻，而是姓闻人。”
“玄术界四大家族之一的闻人家，闻谖，你爷爷叫闻人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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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章提要:...叫什么名字？”还未等到回答，她又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傻了，这天底下能用这铃的，除了他的后人也不会再有旁人。”听到这儿，谢鄞年垂眸扫了眼纸新娘。闻谖愣了一下，眼神倏地亮起来，攥紧铃铛问道：“你认识我爷爷？”纸新娘撩了撩秀发，忽然浅浅的笑起来，两指夹起那纸钱，下方唰的窜起火花，将它烧了干净。“人你们带走便是，本就是个乐子，没想到倒是把你们招来了，一个上清段家，一个陵阳谢家，还有……”话头落在这儿忽然没了后续。段越掀开眼皮看她。闻谖也......
上三章提要:...淡的瞥了眼，‘嗯’了声，又道：“那个小孩呢？”不理她反倒是问起了白白？闻谖眼尾微扬，没好气地道：“睡了。”段越丝毫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他蹙了下眉，道：“你放他一个人，不担心还有尸傀？”“有劳段道友烦心了，”闻谖眸子微微弯了弯，一字一句道，“与你无关哦。”“……”山下庄院。花驴正绕着棵树撅蹄子打发时间。屋子里，床铺的被褥里鼓起了一团小小的弧度，浅浅的呼吸声有规律地响着，只露出半个后脑勺。小纸傀兢兢业业地站在床沿。一瞬......
上四章提要:...闻谖心中很是遗憾，继而转身向顶着几分像谢鄞年脸的纸傀，开口道：“先替我顶一下。”纸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只听见“咔嚓”一下，纸傀手里的这具尸傀脑袋就歪到了一边，被它随手一扔。“……”闻谖沉默地眨了两眼，只当它默认了，“好的，大兄弟。”说完张口咬住纸筒，向后仰头，双手夹住尸傀捶过来的拳头，一个利落的侧翻身击退尸傀。随后立马点燃了纸筒，滚滚的红色浓烟霎时喷涌而出。而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忽的出现一张放大的脸，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瘆得慌。闻谖惊得瞪圆眸子，还没动，肩膀就被按住了。“别动。”冷淡的嗓音响起来。闻谖又是一惊，是谢鄞年的声音，她默默将攥紧的手稍稍松了些。纸傀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手刀一砍，面前这具尸傀就直接倒了下去，然后用面无表情的脸看着闻谖，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闻谖：“……”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与此同时，与谢鄞年周旋的那两具尸傀飞快地冲这边打过来！谢鄞年将她往后推了推，自己迎了上去，闻谖估摸着自己确实没用，就理直气壮地躲在他后边了。看了一会儿，闻谖有些疑......
上五章提要:...眼看着谢鄞年，竖起两根手指：“第二，傀儡是活的他不是，而能让死物保留意识的，只有你们谢家的纸傀术。”谢鄞年没理会她，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人。“……”闻谖气得够呛，心想，这瞎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看出花来不成。说是看也不确切，没见过有人眼睛蒙着白绫还能瞧见的，但他动作格外精准，和能看到并无二样。只见他两指一绕，食指便多了道切口，血珠从切口里渗出来。以指为笔，以血为墨，抬手在这人的胸口处画了道符咒。最后一笔画完，这人胸口发出一道微光，竟缓缓浮现出图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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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包袱里放着的其实是一块空牌位，没有姓氏，也没有名讳。
闻谖垂着眼睑，用袖子擦了擦灰，将它放在了柜子上，又拿出个香炉香烛摆在前边，从买回来的包里抽出三根香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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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谖眉梢顿时一扬，没好气地道：“这香火你不要多的是人要，放在三年前我都不敢想你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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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鄞年还是那副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清冷得仿佛是与人间并无瓜葛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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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谖瞳孔微缩，眉心迅速拢起来，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温软笑意彻底变成了冷意，慢条斯理的道：“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进来吧。”
她侧了个身让谢鄞年进门，而后又把门关上，贴了张黄符。
门外，沈千睿躲在墙角，扒拉着草堆往这边看，面上全是忐忑，也不知道他通知谢大师这个决定做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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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鄞年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空牌位。
小团子一见他便扑过去抱他，眸子亮晶晶的，撒娇道：“桂花糕叔叔！”
谢鄞年淡淡的应了声：“嗯。”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从桌上抽出三根香，两指一划便燃出火光，朝着故人空牌位微微颔首，又将香插在香炉里。
在寂静的屋子里，闻谖听见他说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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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谖一时怔然，手指不受控制的蜷起，他在对谁说好久不见？爷爷么，可爷爷怎么会认识谢家的人？
谢鄞年喊：“闻谖。”
闻谖不合时宜的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还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手心冒起汗，总觉得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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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鄞年没理会她，而是微微低下头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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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谖感到莫名其妙。
当年事件发生以后，四大家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玄术界，并告知鬼王出世的严重性，谢鄞年也因此一战成名。
可这些和她、和爷爷又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那样规模的战役她爷爷一个连卜卦之术都不通的小老头儿参与了吧？
谢鄞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无相昇星骰是闻人家主给我的，闻谖，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姓闻？”
一记直球打得闻谖措手不及。
……无相昇星骰怎么会是闻人家主的呢，这分明是爷爷随手取的名字。
她脑子一片空白，微微下垂的杏眸霎时瞪得溜圆，吸了口气道：“我爷爷姓闻，我自然姓闻，哪来的为什么……”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谢鄞年又问：“你爷爷叫什么？”
闻谖很迷茫地与他对视，嘴唇上下碰了碰，半天没说话来，嗓子干的冒火：“爷爷叫……”
“你不知道，所以这块牌位没有名字。”
谢鄞年垂下眼睑，伸手去捏她腕骨上有铃铛的手，把骰子放在她掌心，轻轻开口。
“因为你们不姓闻，而是姓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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