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回芳邻知音福无双至宫人颁旨祸不单行_红楼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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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回芳邻知音福无双至宫人颁旨祸不单行

  

  且说黛玉搬进了自家在京城的宅邸,这才修书一封,告知父亲前因后果,自述先斩后奏之罪。她父亲回信说如此也好,住在自己家舒心,叫她好生自律,莫要住在自己家里便懈怠起来,有损养生之道。又捎来许多银两,叫她多买几个人伺候。

  黛玉看着宅邸里原本就有十来个仆役,加上自己带来的,足够使唤了,便罢了。且说搬出来之后,诸事随心,只是无人说话,稍嫌寂寞。自那日之后未曾见过宝玉,不知他怎样,又想起宝钗,恐怕也是知道香囊事发,避着自己不见。

  正如此想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箫音,呜呜咽咽,曲尽婉转。黛玉不由听得痴了,这萧音里似有诉说相思之意,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缠绵的情意,听着听着仿佛听到心坎里去,叫人落下泪来。一曲终了,余音不散。

  黛玉忙命人打听哪里有人在吹箫。阿侯心里想着还能有谁,自家王爷一听黛玉搬了出来,真是喜从天降,便天天住在这湘居不回王府了,只是恨不得翻墙进来相见,这样想着,只是嘴上不敢说出来。

  过了一会,雪雁进来回道,打听来打听去只听说隔壁湘居以前住了个大美人,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阿侯差点笑出来,忙咳了两声掩饰过去。

  黛玉一听,原来是个佳人,倒是风雅得很。只是这箫音里太过落寞,似有无穷的情意得不到回应,便想着须得开导开导她方好。立时嘱咐紫鹃焚香摆琴,沐浴之后,换了新衣,方才坐在案前,想了一回,琴发禅意,似有出尘而去之感。一曲罢了,也不知是开导了别人,还是开导了自己,倒是自己心境开明起来,将宝玉之事抛诸脑后。

  水溶听黛玉回以琴音,大有参禅悟道的意味,境界倒在自己之上。第二日,水溶故伎重施,大发人生苦短,知音难得之感。那边黛玉倒是没再开导,只是劝他惜取少年时。水溶非常欢喜,第三日换了一把瑟,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盼黛玉琴音来和,两人便能琴瑟合鸣。

  谁知黛玉总不来和,水溶以为露了马脚,刚要派人去向阿侯那边打听,那边传出消息来说,宫中传旨,叫黛玉参选,贾府那边又传来消息说贾妃赐婚宝玉与宝钗。水溶一听,忙问黛玉如何,来人只回说,哭了一天,什么也没吃。

  水溶焦急,一边使人打听参选一事,一边想着如何劝解她。第二日一早,太子那边派人来说,原来是贾妃偷天换日,将薛宝钗换成了林黛玉。又说如今不到时候,暂且装作不察。阿侯那边来回说黛玉不吃不喝也不睡,坐着哭了一整夜,如今只好点起安息香来,叫她睡着。

  水溶心想那安息香虽有一时之效,恐点久了伤身,便传令让阿侯撤了香。自己坐在案前,仍旧奏起高山流水。黛玉只觉得一颗心仿佛遗失难寻,眼泪源源不断流向那块空出来的地方,紫鹃在劝,雪雁在劝,全都听不进去。

  突然哪里响起一阵叮咚之声,似琴似瑟,伤痛哀婉,似有抚慰之意,原以为一曲终了了,谁知鼓瑟之人不离不弃,一曲接一曲,反反复复全是高山流水。水溶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回道:“林姑娘昏了过去,发起高热来了。”

  水溶方觉十指剧痛,一看早已鲜血淋漓。谭德龙见王爷罢弹,方敢上来,一面帮水溶包扎,一面道:“林府里估摸着该请大夫了。依我看,倒不碍的。林姑娘这是发出来了才病的,要是一直存在心里,可就不妙了。”

  水溶忙命打听请了哪个大夫。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回说是请的太医院的王太医,水溶便问哪个王太医,那人说是王君效的侄孙。水溶皱眉道:“怎么是他?叫他回去,把张叔景叫来。”

  张叔景听得王爷召唤,急急忙忙便来了,及至来到跟前,水溶把一套药童的衣裳叫他穿上,自己却穿了惯常的青衫,张叔景也不敢多问,只好穿上了那药童的衣裳,提了药箱跟在水溶后头进了林府。

  林府之人早得了消息,说是王太医不在,荐了一位神医过来。紫鹃等放下重重纱帘,只见一位年轻公子带着一个年老的药童进来了。紫鹃看时,那公子正是北静王水溶,一时不知所措,但见他示意自己莫动声色,便不作声了。雪雁等看那公子长得比宝玉还要出色,只是有些憔悴。

  只见那大夫一进来便命药童悬丝诊脉,众人便有些疑惑。那药童只好道:“家师伤了手指,今日由我诊脉。众位放心,家师的本事我已学得十成了。众位若是不放心,待我一会儿说来,家师再判对错。”

  说罢拿出两根红线,命紫鹃系在黛玉手腕上,先诊了左手,再诊了右手。说道:“姑娘这是急怒急痛所致,必是得了什么极大的坏消息,受了震动。可对否?”紫鹃忙道极是,这才信服了。那药童又说什么左关右关,什么沉,什么浮,他师父均点头称对。

  那药童便要出去开方。他那师父说道:“你说学了十成,我看你还差一点。这么重的病,须得瞧瞧患者面色方可开方,怎地如此毛毛躁躁的?”那药童只好点头认错。紫鹃自然不敢叫外人瞧见黛玉,只是这病势沉重,乱了阵脚,更兼阿侯在一旁劝道:“紫鹃姐姐,如今事关人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紫鹃便一咬牙,将那重帘掀起一角,那大夫挡在药童身前,往床上看去。

  只见黛玉病中沉睡仍然泪流不止,便觉心中大恸,对着那药童斥道:“我说你不成器,幸亏为师在此,不至于铸成大错。你说说看,睡着了仍泪流不止,是什么症状?”

  那药童奇道:“竟有这事?这、这我可要回去好好翻翻书看。”水溶见他也不知,知道此系疑难杂症,心中着实忧虑,恋恋不舍再看了一眼,方才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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