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异域的神明不尽温柔(3)_一派之长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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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异域的神明不尽温柔(3)

  净地只是一口小小的灵泉。

  然而,麻雀虽小,但泉子的灵气含量却高得吓人,丝毫不逊色于天璇宫剑冢里的那一口灵泉。

  水云儿察看了四周。

  果然如珈蓝所言泉水角落已经备好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面,衣服的样式和珈蓝身上的差不多,但缺少那些金饰,颜色则是也素多了,是纯黑色的,另外还有一件连帽披风。

  没有沐浴工具。

  水云儿不想浪费时间,迅速褪去衣服和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露出那本应无暇,现在却伤痕累累的娇躯。

  她的身体充满弹性,纤柔之中又暗藏力量,这都是拜“纯洁白玉之身”所赐。

  “稍微认真冲一下吧。”

  原本打算敷衍了事,但是水云儿真的有点倦了,又风尘仆仆的,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洗澡。女性都是爱美的,饶是水云儿也不例外。

  将脱下的衣服折好后,水云儿浸进水中。

  凉的水淹过身体的触感,叫她情不自禁地轻吟一声,眉宇间透出满足,取代了部分积存在那里的疲倦感。

  由于饱含灵气的关系,这泉水有促进身体恢复之奇效,水云儿身上的伤口受到滋润,缓解了纠缠在上面的麻痒以及痛楚。

  那高浓度的灵气甚至让她身上的术纹产生反应,闪烁着淡淡的水蓝色光芒。

  “我也有点松懈了呐。”

  水云儿还想多泡一会儿,却直觉这样不行。

  她花了足足一刻钟在泉水之中,享受那得来不易的舒畅感,接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泉水。

  迅速换上珈蓝替自己备好的衣服,发觉这衣服地意外合身而稍微诧异了一会儿,水云儿抱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和横刀,赤着脚径直离开了“净所”。

  “你有点慢了呢。”

  珈蓝见她终于出来,鼓起脸颊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我讨厌无聊,而等人很无聊,所以也很讨厌等人。”珈蓝似乎真的有点不满了。

  无论按辈分,抑或是作客的身份,水云儿都不应该让珈蓝久候的。

  “对不起,我稍微……有点累了呢。”水云儿于是道歉,“是我让您等急了呐。”

  珈蓝无言地盯着水云儿瞧,盯得后者一阵不舒服。

  结果──

  “嗯,算了,不气不气。”

  珈蓝表情却放睛,没有计较下去。

  水云儿松了口气,就算是她也不擅长对付这位喜怒无常的宗师。

  她也是有备而来的,包袱里放了一些可以哄珈蓝开心的新奇玩意,那是她云游四方修练时所特地购置的。

  不过,现在她似乎还不需要用上。

  “走吧。”

  珈蓝敛去脸上的神色,庄重地吐出这个词。

  然后,那至圣所的大门就被她推开了。

  水云儿的视线投进去,只见到昏暗里有烛火在摇晃。有厚重的梵香味道扑面而来,味道虽重,但却不刺鼻,反倒莫名地沁人心肺。

  “进来吧。”

  珈蓝走进至圣所,在里面回过头来望向水云儿,一对眸子在昏暗中闪烁不定。

  水云儿感到些许压抑,那会是珈蓝此刻面无表情的原因吗?还是至圣所里空无一物的光景叫她因为未知而紧张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跟想象中不一样呐……水云儿暗自想到,视线小心翼翼地环视“至圣所”里面的光景。

  没有任何佛像。

  有的只是多如星数的烛火,水云儿仔细一瞧,才惊觉其中的异样。

  这些由铜制高脚灯架所承载着的油灯碟上,上面放有一颗又一颗的白色骨头,燃着永远不灭的光。

  这些都是舍利子吗?水云儿不禁掩嘴,眼睛惊讶地眨着。

  “别看太久,会被带走的。”

  珈蓝的声音自深处传来。

  听了,水云儿连忙从舍利子上拉回视线,知道那既是严厉警告也是善意的提醒。

  “好的,很抱歉。”水云儿郑重承诺。

  “嗯,我喜欢有明事理的人。”

  珈蓝笑了笑,那笑容半潜藏在黑暗之中。她在那里负着手转身,娇俏地前倾身体。

  “──来吧,事不宜迟,但愿你已经做好觉悟。”

  霎时间,火芒摇曳。

  水云儿慢了半拍地注意到珈蓝所置身的位置是一个像是祭坛的地方。

  金发耀眼,珈蓝就站在那里的正中央。

  尽管没想到珈蓝一开始就直入正题,但水云儿也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便抬步走向珈蓝所在的位置。

  她走得有点慢,脚步莫名地重。

  因为,她已有预感。

  ──自己很可能会死的预感。

  至圣之所的大门自动关上,止绝了自外面吹来的风,瞬间叫整个房间都沉静下来。在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水云儿的耳边只徘徊着周遭烛火燃烧的声音,以及她自己的细微呼吸声。

  “来这边坐下吧。”

  珈蓝甜甜地笑着,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她的身体渐渐地透出一阵金色微光,在黑暗中耀着。

  水云儿按照珈蓝的吩咐在祭坛的中央盘腿坐了下来。

  “咬牙忍住吧,水色的少女啊……”

  像是祈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轮金色光轮

  水云儿只见到房间里一瞬间充满了金色的辉芒。那一刻,她就像是置身在金色海洋之中,磅礴的灵气塞满了整个房间,压迫着水云儿的身体。

  “呜……”

  身体里的所有东西好像都要从嘴里被挤压出来了,水云儿忍不住那种重压感而张开嘴巴痛苦地呻吟出声。

  但那不是真正的开始──还不是。

  珈蓝半敛着眼睛,似是在蕴酿什么,背后的一圈金轮缓慢地收窄缩小,而她伸出的右手也缓缓向着水云儿的头顶印去。

  待金轮缩小至只有半身高的大小时,珈蓝的手掌也触及水云儿的头顶。

  “呀──!”

  撕心裂肺的悲鸣惨叫随即回响于耳。

  就像是身体里多出了一个缺口,有大量东西从那里塞了进来,一下子就填满了水云儿的身体。她顿觉身体一阵膨胀,一股狂流在自己体里横冲直撞,随时都要将她的身体撑破。

  那些来自珈蓝,过盛的灵气自所有穴位里满溢而出,狂暴地将她的衣服撑得支离破碎,化为无数布屑碎片爆散开来。

  血液率先自身体所有孔洞里流出,是被挤逼出来的。

  水云儿一瞬间就变成了血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苍白,体里四处都响起了惨痛的悲鸣之声。身体快要盛受不住了。

  隐约听见骨头咯咯作响,彷佛即将折断的声音,水云儿咬唇强忍痛楚,用尽全力防止身形崩塌。

  她的唇瞬间就被咬破了,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已经苍白的唇,红得格外地妖异。

  但这样还没结束。

  她接着张嘴吐出一口血,体内那股狂暴的灵气突然收束,有序地流动起来,化为足以撞毁一切的狂流,狂流扭成螺旋,沿着她的经脉开始运行起来,像是一把木钻般钻开那本来狭窄的经脉。

  所谓的锥心之痛大抵如此。

  水云儿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经脉被钻开,那叫人痛不欲生的痛楚持续如锐利的枪尖不断扎进身体一样,那种痛绝不下于千刀万割。

  强烈的痛楚让她意识模糊。

  水云儿几度晕去,却又在下一秒因为剧痛而醒来,周而复如,连眸子和耳朵都流出了血。

  她就连昏晕过去也办不到。

  自己会痛死吗?水云儿模糊地想着,但每每想要放弃时,她脑海里就浮现出雪麒麟的脸孔──纵然三年未见,仍然深刻清晰的脸容。

  女孩彷佛在对她说:“加油,小云。”

  水云儿知道那只是幻觉,女孩压根就在自己的身边,但也正因为无所依靠,所以她必须要坚强。

  因为不坚强、不忍耐,她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不过,全副心神都在稳定自己的意识,水云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她的皮肤透着一阵玉色的质感光泽,身上的伤口以可以察觉的速度正在愈口。

  所谓的灌顶对身体所造成的负担,相比于水云儿以前的修练而言更为严苛。

  纯粹白玉之身因而自动出来保护主人,以免她的躯体受到致命伤害,这也是为什么“灌顶”前,珈蓝要求水云儿先把这套锻体功法练到一定程度的原因。

  水云儿也无暇思考这些问题。

  那股灵气螺旋每钻开一个紧塞的穴位,她的身体就热上几分,到了现在已经若隐现飘出白色的雾气。

  是珈蓝灵气钻开坚闭经脉所产生的热量所导致的。

  这段痛苦的时间过于漫长了,而且难熬,水云儿只意识到痛楚,和身体已经濒临在崩溃边缘的事实。

  她完全意识不到时间的过去。

  但再漫长的时间也会迎来终结。

  “请务必忍住。”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珈蓝的甜美的嗓音。

  她呼吸有点急促,那想必是替水云儿灌顶所造成的负担。

  水云儿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肌肤都尽是已经凝固干掉的血迹。可以感觉到的是,那股在经脉内持续钻动的灵气流已经循环了一圈,把她的经脉近乎打通,但是灵气却仍未能如愿在内流动。

  因为,还差一个地方仍未打通。

  那就是驱动灵气的源头。

  而在珈蓝鼓励水云儿要坚持下去后,体内的灵气螺旋便紧接着往最后的闭塞之处极速冲去。

  ──起始和终于都收束在一瞬之间。

  最后的闭塞之处被螺旋灵气轻易冲开打通。

  而伴随而来的,是史无前例的痛楚,水云儿痛得叫出声来,声音高得走调。

  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僵直了,打座姿势再也维持不住,眼睛瞪得老大,面容也因为痛楚而扭曲得相当狰狞,本来已经被痛苦摧残得无法凝聚的意识也同时凝笼。

  而后,意识散去。

  水云儿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颤抖,鲜血从唇间不断泄出。

  我……失败了吗?

  她的脑海里独浮着这个疑问。

  小师父,你在哪?那勉强可以保持黯淡光辉的眸子里,彷佛可以看见雪麒麟对她微笑的身影。

  “……你努力了呢,所以睡吧。”

  珈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云儿恍惚间能感受到脸颊有别人指尖轻抚而过的触感。

  那是她最后的感觉。

  ***

  风沙在肆意摧残着这片土地,打在墙壁之上发出有如咆哮的响声。

  位处边境的这座旅馆显然已经上了年月,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墙壁四处都是狭缝,些许沙土从那里侵入进来,但幸亏是土房的结构,姑且还算是严实。

  夜里的沙尘暴很是恐怖。

  它能遮掩了人们的视野,使人迷失方向,而在这片荒漠上迷路,显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里满布野兽。

  但就算是这样子的不毛之地,人们仍然甘愿涉险,因为连通邻国直达华朝的商路横穿了这片土地,商队们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涉险进行这片荒漠。

  一旦命丢了,有钱也无法享受。

  也正因如此,来往异国和婆罗多的商队们都会顾佣一些能人异士,比如是华朝的武者、密宗的苦行武僧以及婆罗多的“巫”。

  值得一提的是,婆罗多的“巫”都是侍奉神的存在,很多“巫”愿意屈尊去到守护商队,但也不是没有,只是在极少数而已。

  这些“巫”大多都不愿意踏足异国,因为再远的地方会削弱他们和神的沟通,力量会因此下降,所以他们一般而言都只会护送商队来到国境。

  在这片荒漠上,比野兽更为危险的就是偶尔会吞噬一切的沙尘暴。

  那些在这片土地担任保镙的奇人异士或许不惧怕它,但是他们也无法去保护一整队商队。有见及此,一旦沙尘暴发生,所有商队和旅者都会在就近的地方驻扎。有旅店自然是好,没有的话就只能露宿荒山野岭了。

  这也是此家旅馆塞满了人的原因。

  而且风沙一天不止,来此暂避的人还会陆逐有来。

  ──就好比现在。

  突然地,随着开声的吱呀声响起,大量风沙刷进屋里。

  数十名用披风紧紧包裹着身体的,年龄不一的女性踏足这家旅馆。

  她们都包裹得相当严实,口鼻都用布蒙住,独留一对眼珠隐约可见。

  那一身打扮是她们抵抗风沙的屏障,没有这一身披风,在风沙里总是寸步难行的,但同时也将她们曼妙的曲线给清晰地勾勒出来,一下子就引去旅店里大部分人的视线,使到全场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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