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可能是我的女儿。……_姜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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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你可能是我的女儿。……

  燕澜落后的有些多,跑着追未免难看,快步追上他们时,已经出了道观。

  道观门外。

  姜拂衣撵他回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说好了抵达之后要好好歇着。”

  有善于卜算的巫族人坐镇,一大早,这座道观的香客络绎不绝。

  道观还特意建了一片宅院,给香客留宿。

  环境要胜过白鹭城中最好的客栈。燕澜一贯挑最好的住,留在道观里,并不会惹闻人氏怀疑。

  燕澜不放心:“你对闻人氏的狡诈多端,认识的还不够透彻。”

  姜拂衣与他们接触的是不多:“那就刚好给我个机会认识认识。”

  知己知彼,再想办法借用真言尺。

  “瞧,飞凰山已经在头顶上了。你先安心养着吧,不要在为我四处奔波了。”姜拂衣看向燕澜的双眼。

  他的原本眼窝就比一般人要深,如今更是憔悴的有些凹陷,“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娘的剑能感应到我,他们会主动来找我的,不必去寻。你等我将凡迹星请来给你瞧瞧。”

  柳藏酒也跟着劝:“你俩不是有个能互通消息的铃铛?若真遇到我们处理不了的问题,通知你一声,你再过来不就行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燕澜逐渐被说服:“那好。”

  此番最大的危险来自无上夷,趁他没来之前,燕澜是要先休养。

  姜拂衣和柳藏酒朝白鹭城走去。

  燕澜却并未回道观里去,他背靠门外一株大树,闭目小憩,等待休容从城中回来。

  因为知道猎鹿一定会通知休容,她会立刻回来。

  估摸着一刻钟过去,燕澜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少君?”

  燕澜睁开眼睛,转头朝她望去。

  休容穿一袭紫裙,蒙紫色面纱,朝他请安问好。

  无论腔调还是姿态,都挑不出一丝毛病:“少君是在等我?”

  燕澜颔首:“我想与你单独聊两句,不知你是否有空。”

  休容轻笑道:“您这说的哪里话,您乃我族少君,莫说背着猎鹿与我聊几句,便是要我……”

  燕澜打断了她:“休容,我有些懂了,你从前究竟在争什么。”

  休容调侃的话卡在喉咙里,睁着一双美眸:“您在说什么?”

  脊背离开树干,燕澜站直了来:“十五岁那年,我用收集许久的彩雀翎羽,扎了一只无风也能飞翔的风筝……”

  刚扎好,五长老说自家小孙女喜欢,来问燕澜讨要。

  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燕澜大方送给了五长老。

  不曾想他家孙女,竟将那只风筝拿去休容面前显摆,说是燕澜主动送的。

  休容当时的心思,还都放在燕澜身上。

  被气得不轻,跑来闹腾燕澜,说她也要,而且就要那一只,逼着燕澜讨要回来。

  论远近亲疏,休容的母亲愁姑,和燕澜的母亲是金兰姐妹。

  愁姑一贯颇为照顾燕澜,燕澜自然和休容交情更好一些。

  但燕澜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要回来。

  休容闹个不停,将她的不可理喻展示的淋漓尽致。

  燕澜为此烦不胜烦,避而不见。

  后来两个小姑娘发生争执,休容先动手,施法烧了那只风筝,烧伤了五长老孙女的手背。

  休容拒不认错,被责罚三鞭,关禁闭半年。

  猎鹿膝盖跪破,而燕澜一句也不求情。

  认为这刑罚合情合理。

  休容被关禁闭的半年里,猎鹿整天往禁地跑,被逮住好几回,挨了不少鞭刑。

  燕澜一次也没去过。

  哪怕猎鹿求他去一趟,说休容赌气不吃不喝,燕澜也以族规必须遵守的理由,无动于衷,坚持不去。

  甚至还告诉猎鹿,休容这般霸道任性的脾气,若不及时纠正,对她有害无利。

  并让猎鹿转告休容,认真反省,早日认错,才有希望早些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

  休容忍不住想冷笑:“少君说我记不记得?”

  她对燕澜彻底死心,正是因为此事。

  燕澜朝白麓城的方向望去:“直到近来,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才逐渐懂得,原来你当时有病似的一直闹腾个没完没了,竟然只是想要我的一份偏颇。”

  燕澜懂得之后,才能体会他的厌烦和指责,对少女时期的休容造成了伤害。

  怕此事会成为休容心底的一个疙瘩,影响她的心境。

  同时也知道时过境迁,休容如今待猎鹿一心一意,不会因他这番话而有情感上的动摇。

  休容却颇为恍然:“我一直以为……”

  以为燕澜就是冷漠无情,故意伤害她,让她死心,想将她让给他的好兄弟,原来他只是不懂……?

  燕澜自小早熟,聪慧过人,胜过同龄人千倍万倍。

  竟然不懂。

  燕澜话锋一转,板起脸道:“只不过,我仅仅是理解了你闹腾的根源,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讨回那只送出去的风筝,不会替你求情,更不会违背族规去禁地探望你。”

  休容噗嗤一笑:“我知道,这才是我认识的燕澜。从小到大,我明知你是这样的人,却非得想从你这里得到偏颇,是我拎不清。”

  燕澜沉默。

  休容耐不住好奇:“我挺想知道,倘若此事换做你喜欢的那个姑娘,你会不会……”

  燕澜不是没假设过:“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不会像你一样,因为想要证明什么,就跑来胡搅蛮缠的刁难我。”

  休容“哦”了一声:“你在告诉我,我会输的原因。我刁蛮任性,而她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女子。”

  “不是。”燕澜紧紧绷了绷唇线,“她是我见过最精明的女子,最会看碟下菜,知道我吃软不吃硬,便整天哄着我,将我哄的晕头转向。知道另一个男人没骨气,就爱去欺负和刁难他。”

  休容:“……”

  从燕澜这句话中,休容听出了不少内容,心中一时间颇为痛快。

  心道你也有今天。

  休容悠然自得的整理面纱:“我猜你主动与我和解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猎鹿。你不希望你二人之间的关系,继续恶劣下去。”

  燕澜承认:“我族如今外患严重,更有危险的大荒怪物伺机而动,情况比我想象中艰难太多。我不希望内部再起任何纷争,我需要绝对坚实的后盾,才好放手一搏。”

  休容正色道:“那我也告诉你,我从来不曾挑拨过猎鹿和你的关系。与此相反,我曾多次质问猎鹿,为何要与你决裂,去争夺少君之位。但他不肯告诉我,只说让我相信他,巫族少君谁都可以当,唯独你燕澜当不得,求我帮他夺。”

  燕澜不辨神色。

  “我知你不信,但我不曾撒谎。”休容朝道观看去,“你不如仔细想一想,三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令他对你生出了这般强烈的抵触之心。这三年,他连性格都变阴沉了很多。”

  燕澜深深蹙眉,若不是休容从中挑拨,他当真想不出来缘故。

  从前休容爱慕他,数次拒绝猎鹿,也不曾影响过他与猎鹿之间的感情。

  至于权力,以燕澜对猎鹿的了解,他不该有兴趣。

  为何突然感兴趣,想当这个少君?

  事实上,族中大事,从来都是大祭司、族老、少君共同拿主意。

  少君的权力究竟有多大?

  从燕澜与大巫争执数年,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不了,可见一斑。

  休容回头看燕澜:“你既愿意寻我和解,何不去亲口问问他?”

  ……

  姜拂衣和柳藏酒即将走到城门口。

  柳藏酒停下脚步,仰头眺望飞凰山:“奇怪。”

  姜拂衣跟着抬头:“奇怪什么?”

  柳藏酒回忆:“飞凰山比起五年前,好像移动了一些位置。”

  他最擅长的功夫就是逃命,对距离非常敏感。

  姜拂衣道:“它不是原本就会移动。”

  柳藏酒比划着:“但我十五年前也来过一次,十五年前和五年前,位置是没有变化的。女凰这五年,似乎有些定不住飞凰山了?”

  姜拂衣猜测:“估计和她的伤势有关?”

  她仰头望山时,前方城门上,亦孤行也一直在遥遥望向她。

  得知姜拂衣会来飞凰山,亦孤行早两天便已抵达白鹭城。

  不必刻意寻找,姜拂衣一旦出现在附近,他手中苦海就会有所反应。

  被魔神清洗过后,反应不再似之前那般强烈,但也足够用了。

  “圣尊。”霜叶在他背后拱手,禁不住问道,“这姓姜的小姑娘究竟有何特殊之处,魔神大人闭关养伤,正是最后关头,竟分魂而出。”

  亦孤行道:“大荒怪物。”

  霜叶吃了一惊,之前抓枯骨兽时与她打交道,完全看在凡迹星面上才放过她,竟没看出她的特殊之处:“怪不得。”

  他们夜枭谷一直以来的任务,正是放出所有被囚禁的大荒怪物。

  霜叶又试探着问:“但相较其他怪物,魔神大人似乎更重视她一些。”

  亦孤行微微颔首:“她种族特殊,不但能为魔神操控几位顶尖力量,比如凡迹星,商刻羽,无上夷好像也是……除此之外,姜拂衣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出一批新的顶尖力量。比那几个遭封印削弱的怪物用处更大,她才是魔神所需要的,颠覆人间的最强杀器。”

  这并非魔神之言,是亦孤行自己猜测的。

  如今他才明白,当年魔神正是因为看好姜拂衣家族的剑,才会收他为徒。

  亦孤行不懂的是,苦海剑被封在那海怪体内,海怪被魔神诛杀后,苦海为何会在那么多人里,选择他为剑主。

  可他好像辜负了这份信任。

  洗剑之后,剑静了下来,他的心静不下来。

  “属下愚钝,一直不太明白。魔神大人身为人族,修的是长生道,咱们夜枭谷的教意,也是探寻长生之道,可是颠覆人间和长生道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亦孤行同样不知,他们这些普通人类,生于浩瀚天地之间,犹如朝生暮死的蜉蝣。

  能看透的,始终只是沧海一粟。

  ……

  姜拂衣正仰头望山。

  倏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姜拂衣循着视线望去,瞧见一位熟人从城门口走出来。

  正是之前给她种下连心魔虫的刑刀。

  这少年原本一头长白发,被暮西辞给燎了一半,遂剪成利索的短发。

  许久不见,比之前长了点,已经垂至肩膀。

  柳藏酒瞧见是他,一瞬炸毛,咬牙切齿:“夜枭谷真是阴魂不散!”

  “他还好。”姜拂衣对刑刀的印象其实不错。

  能用连心魔虫这种方式,以自身性命去要挟凡迹星给他师父霜叶治病,说明刑刀本性不坏。

  姜拂衣甚至动过心思,赠刑刀一柄心剑。

  策反他脱离夜枭谷,走上正道。

  只不过随着刑刀逐渐走近,姜拂衣察觉出一些异常。

  刑刀眉眼桀骜,而走近之人,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尚有一定距离,刑刀停下脚步,拱手:“姜姑娘。”

  这一开口,姜拂衣更确定对方不是刑刀,预感不妙,脊背紧绷。

  姜拂衣先将柳藏酒支走:“小酒,你先去城门口等我。”

  柳藏酒不答应:“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姜拂衣撒谎:“刑刀会出现在白鹭城,定是凡迹星答应为他师父治病。我心脏里还有他种下的连心魔虫,他应该是来帮我取出来的。”

  那虫子早被姜拂衣捏出来扔了。

  刑刀微微颔首:“没错。”

  柳藏酒磨蹭着先走,和刑刀擦肩而过时,警告他:“你少耍花样。”

  刑刀淡淡勾了下唇角:“我并无恶意。”

  等柳藏酒走远,姜拂衣直截了当:“阁下莫非是夜枭谷的魔神大人?”

  “姜韧。”

  姜拂衣稍稍一讷,心中顿生一股微妙;“您也姓姜?”

  姜韧朝前走了半步:“我年少时,曾经救过一个人。但此人狼子野心,恩将仇报,将我残害之后,扔进极北之海。然而我命不该绝,遇到了一名女子……”

  姜拂衣不动声色,藏于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姜韧娓娓道来:“她当时刚从封印里苏醒没多久,意识不清,只记得自己叫做‘姜’。我在她手中重获新生,便抛去前尘,以‘姜’为姓,为自己重新取了个名字。”

  姜拂衣忽然很想笑,他怕是不知石心人取名的传承。

  直接成了她母亲的义子,她的哥哥。

  姜拂衣忍住不笑:“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姜韧道:“一千五百年前。”

  姜拂衣:“……”

  “您不是人类?”

  “我是人类。”

  “人类修炼到地仙巅峰,大概是一千岁的寿元,您竟然可以活这么久?”

  姜韧并不作答,只静静凝视姜拂衣,不知在想什么。

  知他厉害,姜拂衣极力保持镇定。

  不断安抚自己,此人曾被况雪沉的父亲重创,闭关三百年,如今借用刑刀的肉身,说明尚未恢复,无需担心。

  静得诡异,姜拂衣换个问题:“前辈,我娘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是如何被封印的?”

  姜韧摇头:“大概被封印太久,她的识海有所损伤,记忆并不完整。”

  姜拂衣难以理解,他说母亲此时才刚从封印里苏醒,也就是尚未开始剜心赠剑,为何会损伤识海?

  封印太久的说法靠不住。

  兵火、棺木隐、独饮擅愁、枯疾,四个同一时代被封印的怪物,都是被减少寿元,弱化修为,没见一个记忆出现问题的。

  莫非是极北之海的封印比较特殊,会造成遗忘?

  石心人的失忆诅咒,是封印造成的?

  九天神族知道外公太强,会送剑求救。

  于是在封印里设下这种诅咒,断绝他们求救?

  姜韧继续道:“但我离开极北之海后,经过一番调查,得知了大荒怪物的事情。”

  姜拂衣默默听着。

  “除了极北之海,先后又被我找到几个封印地。但那几处封印,论强度,远不及你母亲的封印。”

  姜韧声色平静,“我若想破你母亲的封印,唯有先放出一些稍弱的怪物,利用他们去救其他怪物,不断破坏封印。这些封印同气连枝,每一次破坏,极北之海的封印也会跟着一起破坏。”

  姜拂衣心绪微微涌动。

  姜韧叹了口气:“只可惜,之前我潜入温柔乡,想放出被镇压的葬木隐,却遭柳家家主重创神魂,陷入浑浑噩噩之中,计划停滞了整整三百年。直到二十多年前,才逐渐清醒一些。”

  姜拂衣蹙眉:“二十多年前,封印动荡是您造成的?”

  姜韧依然没有准确回答她的问题:“然而能被动荡的封印,所囚怪物,都不是最强的那几个。兵火是一个例外,他的破坏力能排入第一列,但不知为何,九天神族却给他一个最为敷衍了事的封印。”

  姜拂衣举目望向他:“您的意思,您一手建立夜枭谷,千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娘离开极北之海?”

  面对她的质疑,姜韧回望过去,目光沉沉:“那你又在做什么,难道不该寻求一切力量,将你母亲救出来?可你为何帮着巫族少君,降服我辛苦放出来的怪物,你究竟还想不想救出你的母亲?”

  姜拂衣垂下羽睫,避开他质问的视线,迟疑许久才道:“神族的封印,岂是我能撼动的。我没有这种狂妄的想法,我娘送我上岸,只交代我寻父,希望我在人间有一处栖身之所。”

  “我正为此而来。”姜韧原本质问的声音逐渐柔和,“你可能是我的女儿,不,你在这般年纪便能使出祖传的十万八千剑,你只可能是我的女儿。”

  姜拂衣禁不住心潮起伏:“为什么?”

  “和我家族特殊的传承有些关系。”姜韧模棱两可的回答,“总之,我与你母亲是两情相悦。她喜欢住在蚌精的集聚地,睡在蚌壳里。且只喜欢漂亮的蚌,但凡壳子上有一点儿瑕疵,都会被她挑出来,踢出领地……”

  姜拂衣紧紧抿唇。

  孕育她的那只大蚌壳,色泽莹润,壳面连一处划痕都没有。

  姜韧一件件说起昙姜的生活习惯,以及各种喜好,逐渐走到姜拂衣面前。

  伸出右手,想落在她肩膀上。

  姜拂衣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姜韧那只手落了个空:“你是不是怪我,这些年为何不回去看望你母亲?”

  不等姜拂衣说话,他解释道,“因为我没办法靠近你母亲,为了追求力量,早日救她脱困,我曾经吃下一颗完整的始祖魔元。我的骨血,已被始祖魔的气息侵占,我无法靠近神族的封印,一旦靠近,封印便会感知到我,引动雷劫……”

  姜拂衣骤然想起一件事,打断他:“您的剑呢?我娘赠您的剑在哪里?”

  姜韧瞧着并未失忆,他似乎没被母亲的心剑标记过。

  提及此事,姜韧略显沮丧:“我并无修剑的天赋,你母亲不曾赠过我剑,若不然,我也不会转修魔道。”

  姜拂衣垂眸沉思。

  母亲明确说的是,她赠剑给了父亲,并且通过心剑感知,父亲已经成为至尊。

  没剑,母亲是如何感知的?

  关于寻父的线索,姜拂衣只需认准一点。

  有心剑的不一定是她亲爹。

  没有心剑的必定不是。

  再者。

  姜韧说他吃了始祖魔祖的魔元,令他无法靠近极北之海的封印,才一直不回去探望母亲。

  更是谎言。

  按照姜韧的说辞,那他如何潜伏进温柔乡,拜师柳家父亲上百年?

  早该被英雄冢的神族封印发觉,降下天雷。

  但姜韧对她母亲的深度了解,不像说谎话。

  母亲或许真的救过他,且与他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随后发现他另有图谋,或者不堪托付,才不赠剑给他。

  骗不过母亲,如今骗她来了?

  觉得她年纪小更好骗,甚至都不愿多费心思,随意糊弄。

  姜韧这名字,估计也是随口编出来的。

  同有一个“姜”,从潜意识里拉进她和他的关系。

  姜拂衣开始梳理对策,脑海里忽然闪过柳寒妆那张仿佛可以瞬息万变的脸。

  再抬头时,她双眼蓄出晶莹的泪水:“爹爹,阿拂上岸这一路,找您找的好辛苦。”

  演技不足,生怕露馅,姜拂衣直接扎他怀中,委屈的哭起来。

  想知道他究竟图谋什么,猜着不容易,不如利用他对她的轻视,将计就计。

  姜韧微微怔了怔,又怅惘的叹了口气,拥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回来我身边就好,随我回夜枭谷,往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你母亲……”

  城门口。

  柳藏酒始终关注着姜拂衣。

  瞧见她突然趴在“刑刀”肩上抽噎,还被抱住,这还得了,立刻旋风似的冲上前去。

  一把拽住姜拂衣的后衣领子,拽来自己身边,柳藏酒利索的抬起一脚,将“刑刀”踹飞出去:“该死的东西,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上次给小姜下连心魔虫,这次是不是又下了什么淫|虫?!”

  姜拂衣还在酝酿情绪,正准备委屈的大哭一场,目望姜韧被他踹出去两丈远,在地上摔了好几个骨碌。

  她就连原本挤出来的眼泪,也全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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