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SAVE 49_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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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SAVE 49

  宴会厅中灯火通明,任何一颗都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这一夜在色谷欠之神的宫中点亮了上千枚,奢侈华丽的神宫周遭上千米都被映得亮如白昼。

  魔渊最北方中凄冷的永夜,第一次迎来了光明。

  这是魔渊中从未发生过的盛况。

  在那里,正举办着一场盛大的晚宴。

  向来光线明媚的魔渊南端,属于傲慢之神的神宫中,几名女仆正在花园中修剪枝叶。

  “刚才神宫中突然多了许多女仆,听说都是从色谷欠之神宫中送来的,距离人界的神殿将她们送往魔渊,只过去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就在这时,前所未有耀眼的光芒从不远处的天幕中蔓延而来,像是流水一般,冲淡晦暗的夜色,朝着四周辐射开来。

  她们若有所思地抬起眼。

  “发生什么事了?是色谷欠之神神宫的方向。”

  另外几名女仆听见她们小声的惊叹,下意识抬起头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

  下一刻,目光便凝滞,双眸因愕然而睁大。

  “这、这是……赫尔墨斯大人——”

  “他已经拥有了心意相通、真心相待的未婚妻——也就是未来的神后了吗?”

  她们都是从赫尔墨斯身边被送到傲慢之神手下侍候的,对于色谷欠之神神宫中的过往和规矩聊熟于心。

  自然不会错认这从未出现过的盛况背后更深刻的含义。

  几名女仆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惊愕神情。

  色谷欠之神宫中死去的未婚妻,其实并不比傲慢之神宫中埋葬在花园泥土之下的女仆少。

  日日长鸣的丧钟却在几日前猝不及防地安静下来。

  而现在,辉煌而沉郁的神宫之中亮起从未点燃的光晕。

  女仆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那个传言。

  赫尔墨斯大人现在的那位未婚妻,是被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丧钟不再长鸣的时刻,色谷欠之神的神宫中,将迎来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神后。

  ……

  宴会厅中,温黎穿着面料昂贵的礼服裙,保持着微笑望着来往的客人。

  魔渊之中除了最强大的四位主神,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小神明和堕天使。

  在色谷欠之神正式承认并且公开他唯一未婚妻的宴会上,能够有资格参与的神明争先恐后地来访。

  珍稀的贺礼堆了满地,宽阔的宴会厅中人满为患。

  温黎的心底其实有一点复杂。

  这样重要的场合,她原本以为另外三位老公也会出席。

  但她却高估了四位可攻略男主之间的关系。

  看上去,他们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差,维持平日里虚假的平静已经仁至义尽。

  在不必要的时候,能不接触就不必多此一举。

  不远处,门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袍,腰间巨大的镰刀在披风飞扬间暴露在空气中,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维克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目光掠过温黎时略略停顿,迈步走过来。

  “想必您就是今天的女主角。”他不算太认真地行了个礼,“我代卡修斯大人,向您献上祝福。”

  说完这句话,维克抬起眼,视线略有些狐疑地扫过她似曾相识的金发和鸢尾色的眼眸。

  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近日来,魔渊四位主神中的三位身边,都出现了一名对他们而言格外特殊的女人。

  同样的金色长发,同样的鸢尾色眼眸。

  维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温黎小姐还有另一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妹?

  他迟疑了片刻,主动问:“不知道您的名字是……”

  维克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打断。

  “这样直白地在我的晚宴上询问我未婚妻的姓名——”

  赫尔墨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伸手自然地揽住温黎的月要,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

  “维克,这就是卡修斯教会你的规矩?”

  维克神情微顿:“失礼了。”

  算了,色谷欠之神的未婚妻和他们暴食之神的神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倒也没必要为此刨根问底。

  维克垂下眼,随即便不再开口。

  赫尔墨斯挑起唇角,抬手拨弄了一下垂在眉间的吊坠,“不过,祝福我收下了。”

  厚重的长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夜明珠灿烂的光晕在他蜜色的胸膛上流淌,清晰分明的锁骨上坠着层层叠叠的项链,宝石反射出璀璨的光泽。

  他勾着笑,散漫地抬了抬眉梢,“代我向卡修斯问好。”

  盛装打扮的金发少女被他亲密地揽在怀中,本便美丽的脸庞更显得明艳夺目。

  在他格外优越的身材衬托下,更显得娇小白皙。

  维克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正色行了一礼,吩咐身后几名魔使将手中的贺礼留下,转身离开。

  “看来今晚的你格外美丽,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打探你的名字。”

  赫尔墨斯不甚在意地扫一眼维克留下的贺礼,垂眸饶有兴味地看向温黎,“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向往的字眼和秘密。”

  温黎笑眯眯地对上他的视线:“但它只会属于您,赫尔墨斯大人。”

  究竟是不是令人向往,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恐怕您压根就不记得吧。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试图让赫尔墨斯主动说出她的名字,就感觉耳边掠过一阵柔和的气流。

  橙黄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小火团从门边瞬息间便飘到她身边,围着她上上下下地绕着飞了好几圈,看上去格外兴奋。

  “我们终于又见面啦!漂亮姐姐!”

  小火团悠悠飘到她眼前,展示一般转了个圈,萝莉音怯生生地说,“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的名字是尤伊,对吗?”温黎还记得之前泽维尔这样称呼它。

  像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被少女记住,小火苗颤了颤,然后剧烈地摇曳起来。

  “是、是的!”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温柔的少女,而且她竟然还记得它!

  她简直是它在魔渊中见过的最好的……

  思绪被一阵异样的感觉扰乱,尤伊感觉身体抚上一抹柔软温热的触感,像温泉一般流淌过全身。

  它瞬间僵硬了起来。

  温黎笑着伸出手戳了戳小火团的身体。

  虽然已经接触过,但她还是很想再体验一下它的触感。

  火苗被她的指尖戳散,然后再次凝聚。

  然而颜色却肉眼可见地变深,暖黄色的火团变得越来越红,像是滚烫的熔岩,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一只手绕过温黎的肩头。

  赫尔墨斯慢条斯理地屈指弹起一抹淡淡的金影,禁锢住摇曳的火团,将它拽得远了一些。

  “泽维尔身边的小家伙?”他整以暇地收回手,侧首撩起眼皮。

  “赫、赫尔墨斯大人!”

  对上那双淡金色的眼眸,小火苗惊颤了一下,颜色极速冷却下来。

  “泽维尔大人吩咐我来代替他……送上祝福。”

  其实并不是祝福。

  尤伊还记得,听说这一场特殊的晚宴时,黑发黑眸的少年神明脸上阴沉可怖的神情。

  “不去。”他单腿踩在台阶边缘,姿势乖张不驯地靠在神座上,闭着眼不耐地轻啧了一下。

  尤里冰冷的正太音一本正经地劝说着:“但是您之前和她来往频繁,这一次送上祝福,正好可以减淡赫尔墨斯对您的戒备和怀疑。”

  “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泽维尔单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插入额前垂落的黑色碎发之中,五指收拢,“看他不顺眼而已。”

  他略微掀起眼皮,垂眸看向腰间的黑猫胸针。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屈指弹了一下,抬眼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小火团。

  “我记得,你一直很想见到她吧。”

  泽维尔唇角一挑,露出了那标志性的恶劣、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

  “那就去告诉她,就算是躲在赫尔墨斯身后——”

  “我也会抓到她。”

  ……

  尤伊心里抖了一下,这些话她是一定不会当着色谷欠之神的面说出口的。

  不然,它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泽维尔大人了。

  还好它只是一团火,并没有五官,不然现在可能会露出一种极其心虚的表情。

  但赫尔墨斯没有错过小火团一瞬间的僵硬和几乎淡到发白的火光。

  他淡金色的瞳眸微微眯了眯,鼻腔中逸出一声辨不清情绪的低笑:“祝福?”

  赫尔墨斯的脸上甚至带着笑意,然而强大的压迫感和攻击性却从他冰冷的眸光中显露。

  尤伊再次抖了一下,身体从淡黄色变成浅浅的惨白色,匆匆留下一句“是的”便飞速地飘远了。

  呜呜呜太可怕了。

  漂亮姐姐为什么要留在赫尔墨斯那种花心可怕的家伙身边呢!

  温黎望着火团化作一道流光掠出宴会厅,心里也对它口中所说的“祝福”产生怀疑。

  泽维尔会祝福她和赫尔墨斯?

  那她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她又在原地等待了一会,直到尤伊应该已经回到了嫉妒之神的神宫,她才伸手抚了抚心口,像是难以呼吸。

  在这样喧闹的宴会厅中,这本是最不起眼的动作。

  赫尔墨斯却像是最深情体贴不过的未婚夫,自始至终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几乎是同时,温黎便听见他低淡优雅的声线。

  “甜心,你怎么了?”

  “赫尔墨斯大人,这里的空气有点闷,我想出去透一透气。”

  温黎抬起头,撞进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中。

  天花板上镶嵌的夜明珠投下绚烂的光晕,赫尔墨斯低头看着她,半张脸都陷落在阴影里。

  光影勾勒出他格外立体的轮廓,淡白色的睫羽敛下,在那双色泽清浅的瞳眸中拖拽出一小片晦暗的阴影。

  他的思绪意味不明,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格外蛊惑人心的笑意:“需要我陪着你吗?”

  温黎偏了偏头,像是犹豫:“我倒是希望赫尔墨斯大人能陪我一起吹吹风——”

  她才不想要赫尔墨斯跟她一起离开。

  毕竟,她是想要看一看珀金送给她的那枚水晶有没有动静。

  想到这里,温黎有些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不过算啦,这么正式的场合,您还需要款待宾客,我还是自己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没再等待赫尔墨斯的回应,提着裙摆小步避开人群出了门。

  今天她是绝对的主角,一路上遇见不少名来往的女侍和宾客,皆对她恭敬而好奇地行礼打量。

  好不容易脱身,温黎迅速地绕回自己的房间,从梳妆台前的首饰盒中找出那枚水晶。

  自从将它伪装成从赫尔墨斯神宫宝库中找到的水晶,温黎就十分大方坦然地把它放在了首饰盒里。

  现在,那枚剔透的水晶正规律地闪动着莹润的光泽。

  珀金果然正在找她。

  希望她这是正巧赶上了第一次,而不是早已忽略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的召唤。

  不过,珀金也并不像是会在她不接电话后继续拨号的性格。

  应该是心有灵犀吧!

  温黎心中祈祷,将闪烁的水晶拢在掌心,在心中默念:

  “珀金大人,您找我吗?”

  下一瞬,珀金清冽的声线传递过来。

  他的嗓音蕴着些不悦:“这就是你所谓的‘随叫随到’?”

  啊哦,看来她运气不算很好,之前恐怕已经错过了珀金的电话。

  但是珀金竟然没有生气。

  而且再一次用水晶找她?!

  珀金那句“我才不会找你”再次闪回在温黎脑海里。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鬼。

  但是好可爱啊啊啊。

  仗着珀金看不见她,温黎作西子捧心状陶醉了一会。

  片刻后,她小声打了个呵欠,佯装刚睡醒一般,声音里带着点惺忪感:“抱歉哦珀金大人,刚才我还没有睡醒。”

  温黎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一道不加掩饰的冷笑。

  珀金语调讥诮地开口:“没见过比你还懒惰的贴身女仆。”

  温黎敷衍地“嗯嗯”了一下。

  和珀金相处久了,彩虹屁甚至不需要经过大脑就自动从她口中说出来:“是呀,恐怕整个魔渊之中,也只有珀金大人心胸如此宽广善良,对我这么好。”

  随即,她笑意盈盈地把话题拉回原点:“珀金大人有什么事吗?”

  快说吧,走完这个过场她就可以回去找赫尔墨斯了。

  在温黎说完那一连串彩虹屁之后,珀金果然安静了一会。

  半晌,他才不紧不慢地问:“听说赫尔墨斯正在他的神宫中举办晚宴,公开承认他的未婚妻。”

  指尖轻击陶瓷茶杯杯壁,珀金不经意道,“你感兴趣么?”

  温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感兴趣。”

  她怎么会感兴趣呢?

  她本人就在这里,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她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否认听在珀金耳中,却像是为了避嫌而划清界限。

  虽然曾经是赫尔墨斯神宫的女仆,但她看起来对赫尔墨斯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珀金的声线里流淌出些许愉悦,他轻轻笑了一下:“的确。”

  “你这么懒惰,我不该对你的答案抱有什么别的期待。”

  温黎迟疑地问:“那……”她还需要以珀金贴身女仆的身份代表他出席吗?

  她可没抽出来什么类似分身术的道具啊。

  对面传来一阵衣衫摩挲的轻响,似乎有人披衣靠在床头。

  细小的声响在水晶的作用下无限放大,暧昧地引人遐想。

  温黎脸色一红。

  四舍五入这也算是电话视频玩法里的福利了吧?

  此处应该有一点引人遐想的喘.息声。她脑海中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绪,听见珀金不甚在意地道。

  “接着睡吧。”

  似乎是处在一种十分放松的状态下,珀金向来带着点倨傲意味的声线破天荒染上了些慵懒的意味。

  “你现在是我的人,与赫尔墨斯有关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

  温黎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当初为了顺利接近珀金而随意编造出来的身份,对方竟然深信不疑。

  甚至被膈应到了今天。

  她狐疑地问:“可是,您不需要送上些贺礼吗?”

  “不送,他又能怎么样。”珀金语调微露讥嘲,带着浓郁的傲慢意味。

  “时不时接收一些他送来的垃圾,已经是我送给他最大的礼物了。”他嗤笑道。

  垃圾?

  温黎面露复杂。

  珀金不会说的是那些被赫尔墨斯送入他神宫中的女仆吧。

  那她这个“色谷欠之神的前任女仆”算是什么?

  一道语气略有些僵硬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他已经安插了一个你,在最靠近我的位置。”

  珀金似乎抿了一口茶,语带不屑地冷声道,“这样的机会,他不会再有第二次。”

  顿了顿,他淡淡说,“就这样。”

  水晶在掌心颤动了一下,光芒熄灭。

  温黎眨了眨眼睛。

  珀金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系统惊疑不定地冒出来:【他最后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黎抿了下唇角,将水晶重新放回首饰盒中。

  【至少,现在我可以安心地做一晚上赫尔墨斯的未婚妻,不用费尽心思地更换其他身份。】

  她正要转回身离开房间,身侧蓦地探出一条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腰侧的桌面上。

  温黎心头一跳,回身抬眸。

  赫尔墨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你在干什么,甜心?”他低头俯视着她,薄唇勾着笑,漫不经心地问。

  赫尔墨斯的神情并没有流露出多少陌生的情绪,看起来懒散而俊美。

  温黎无法分辨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听见了多少。

  高大的阴影裹挟着浓郁的木质香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极具压迫感地将她从头到脚都包裹在内。

  赫尔墨斯稍俯身,单手垂在宽大繁复的长袍之中。

  他扣在温黎腰侧的手臂微屈,将她困在自己胸口和梳妆台间狭小的缝隙中。

  温黎勉强维持着平静的神情,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赫尔墨斯,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

  她随手拿起桌面上摆着的一瓶香水,语气轻快地说:“突然想起出门前忘记用香水。”

  “赫尔墨斯大人,您要不要帮我一起挑选?”

  说到这里,她伸出指尖,在一排精致的瓶子上虚虚划过,语气中染上些恰到好处的苦恼。

  “究竟哪种味道比较合适呢?如果能够和您身上的味道相近的话,那就最好了。”

  赫尔墨斯姿势未动,垂下眼睨一眼她掌心的香水瓶,噙着笑没说话。

  温黎将手中的香水瓶放回原处,随便选了一枚酒红色的瓶子拿在手中。

  她仰起脸看向赫尔墨斯,“这个怎么样,赫尔墨斯大人?”

  赫尔墨斯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点不正经的散漫:“为什么要和我的味道相近?”

  像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少女微微愣了一下,耳根爬上点不易察觉的红。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不加避讳地回答:“这样……会显得您与我更加亲密。”

  夜明珠点亮的光辉映着赫尔墨斯眸底的微光,虚虚实实,像是风掠过深邃的沉潭,看不真切。

  赫尔墨斯却像是被这句话取悦了,猛地笑了起来,唇畔的笑意加深,不知道是戏谑还是愉悦。

  温黎感觉手中一轻,“啪嗒”一声,掌心的香水瓶被重新放回原处。

  “那我们今天都换一种新的味道,怎么样?”

  赫尔墨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枚色调沉郁的香水瓶上停顿,纯金打造的狮鹫兽首在他指缝中反射着璀璨的光晕。

  细密的喷雾自头顶上方的空气中落下,温黎下意识起身,却被一只手扣住了月要侧。

  后背覆上宽阔的胸膛,她被按在他怀中动态不得。

  溢满了香气的水珠在空气中四处游走,肉眼难以察觉的痕迹在灯火下无处遁形,轻盈地在两道紧紧相贴的身体上落下。

  冷淡沉郁的香味中,带着一点辛辣的气息。

  几分钟后,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甜腻味道蔓延开来。

  几种极其矛盾的香气糅合在一起,随着时间缓慢地剥离出更多层次的复杂味道,却意外地让人沉迷。

  是一种更偏向于中性的、迷人却危险的味道。

  扣在她月要身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急速压缩。

  紧接着,那只手划过她平坦的小腹缓慢向上,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颈间。

  温黎下意识顺着赫尔墨斯的力道抬起头。

  光滑洁净的镜面之中倒映出两道身影。

  金发少女身材纤细,暴露在华丽礼服裙之外的皮肤被光芒镀上一层莹润的金边,更显得细腻白皙。

  一条手臂横在她清晰的锁骨间,光影落在上面,在蜜色的皮肤上描绘出起伏的有力线条,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少女微微仰着头,整个人都被拢在身后高大的神明怀中。

  他一只手虚扣在她颈间,一只手松松撑在她身侧的桌面上。

  大片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体上,愈发显得脆弱而纯净,而他则沉沦在一片晦暗的阴翳之中,像是暗处蛰伏的危险野兽。

  赫尔墨斯微低着头,淡色的睫羽低垂着,神情掩在阴影中看不清情绪。

  湿润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电流般的颤栗。

  黑和白,力量感和破碎感。

  极致的对比和视觉冲击。

  x张力简直拉满了。

  是那种她要疯狂尖叫很久然后放大看很多很多遍脑补一万字小黄文的程度。

  温黎脸颊有点发烫,她睫羽颤了颤,小幅度地闭上眼。

  这画面实在是有点刺激。

  她还是个孩子。

  “身上染着同样的味道,这样才足够亲密。我们现在的关系……只是相像怎么足够?”

  赫尔墨斯后撤一步靠在身后的墙面上,慢条斯理地松开她。

  他没有低头,只有眼睫垂落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调透着些暧昧的笑意,“这个味道很配你。”

  确实很好闻。

  温黎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转身若无其事地主动挽上赫尔墨斯坚硬的手臂:“我很喜欢!那我们回去吧,赫尔墨斯大人。”

  ……

  回到宴会厅时,晚宴正进行到最后的高潮和尾声。

  按照魔渊之中的传统,最后,确定了心意的神明将会在无数道视线的见证下,牵起他认定的那双手,完成一支舞。

  然后,他们会在祝福之中一同登上色谷欠之神神宫的最高处。

  在那里,存在于传说之中象征着神格的狮鹫兽将会在在血月之中显露身形,载着他们在这盛大而浪漫的夜晚,环绕整片魔渊上空。

  用以彰显未来魔渊主神之一神后的尊贵身份。

  灯光迷乱,无数道光晕在宴会厅正中的空地上聚拢,宾客和女仆已经自觉让出那一片只属于今夜主角的舞台。

  “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邀请你跳这一支舞?我美丽的未婚妻。”

  宴会厅正上方的天花板正中间垂落剔透的水晶吊灯,反射着绚烂璀璨的光芒。

  那些光芒落在赫尔墨斯眉间的金坠上,随着它摇曳的弧度漾起金色的柔波,像是空气中沉浮的金色河流。

  全场的视线都随着赫尔墨斯的动作聚集在他们身上。

  或许是光线太耀眼,温黎感觉有点目眩。

  她是不会跳舞的,她只是个四体不勤的大学生罢了。

  可是……乙游女主应该是会跳舞的吧?

  温黎沉默间,一只手揽住她的后月要,将她拢在怀中。

  赫尔墨斯稍俯身,薄唇贴近她的耳畔。

  “他没有教过你?”他的唇风穿过她耳边的鬓发,痒痒地落在颈边,“放心,我会带领你。”

  这个“他”显然是先任魔渊之主。

  温黎也不知道魔渊之主应不应该教过她,但甩锅总是没错的。

  反正魔渊之主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她顺水推舟地顺着他的话点头,赫尔墨斯却像是并不在意,伸手抚过她脸侧的碎发,替她勾到耳后。

  “什么都不用想,你要做的,只是跟随我。”他摩挲了一下指尖的金发,丝毫不见慌乱地说。

  “可是……”

  温黎还是有点心虚。

  无数道视线若有似无地粘在她身上,水晶吊灯的光线太刺眼了,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

  而她是站在舞台正中央唯一的女主角。

  可这个女主角竟然不会跳舞。

  万一丢了人,那可是大社死事件。

  她绝对会没脸见人的!!

  赫尔墨斯脸上挂着松散笑意,姿态却带着些深掩在深情之中的强势和掌控感。

  “把一切都交给我。”

  温黎下意识抬起眼,然后她感觉腰间一紧,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托起她的身体。

  悠扬的音乐声传来,在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和掌声之中,一切声音却在她耳边褪去。

  她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声,还有他们衣摆交错时摩挲的细微声响。

  温黎感觉她几乎没有思考,身体便在另一道身影的指引下旋转,弯下柔软的弧度,细腻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漂亮的流线。

  几乎没有人察觉到,她的脚尖在这支舞中从未落地。

  赫尔墨斯的手臂稳稳地支撑着她的身体,带着她跳完了一整支舞。

  双脚重新接触到柔软的地毯时,温黎甚至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抬起头去看赫尔墨斯,他并没有在看她,视线漫无目的地掠过宴会厅,虚虚落在不远处,唇角挑着游刃有余的弧度。

  他的手臂依旧揽在她月要间,透过他们轻薄的衣料,她依稀能够感受到他起伏有力的肌肉线条。

  而她却无法感觉到一丝颤抖,仿佛刚才将她托举起来整整一首舞曲时间的人根本不是他。

  温黎深吸一口气。

  呜呜呜这个力量感和体型差她真的爱住了。

  这么诱人的肉.体谁会不馋呢?

  金色的流沙在空气中凝集,像是漫天反射着荧光的沙砾,掠起一阵猛烈的气流吹拂宴会厅窗边厚重的窗帘,旋转凝成一条长长的阶梯,直通向高耸的天花板。

  赫尔墨斯牵着温黎的手,宽大的衣摆无风自动,纯白色的碎发飞舞。

  他在这阵气流中撩起眼皮,朝着她扬起唇角:“跟紧我。”

  温黎被牵引着踏上金色的台阶,一步一步向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花板竟然显出些许朦胧的色泽。

  像是铺天盖地的金影在一瞬间碎裂成细小的浮沉,逐渐散开,在流转的光华中簇拥着她,为她让出去路。

  猩红的血月高悬,一道兽吼声撕裂天幕,虚空中逐渐显出一道庞大的身影,降下的阴影将整片神宫笼罩。

  宴会厅中陷入一片死寂,随即,便是前所未有的热烈惊叹。

  “狮鹫兽,是狮鹫兽——”

  “竟然真的能够看见这传说中的生物。”

  “看来赫尔墨斯大人对这名未婚妻十分上心呢。”

  ……

  这些议论声温黎却一概听不见了。

  在最接近天幕的地方,狂风呼啸,鹰首狮身人面的巨兽伸展双翼,扰动的气流几乎将整片神宫连根拔起。

  它高高盘旋在空中,冰冷的兽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渺小的身影,尖利的鹰喙反射着森寒的光线。

  它昂首,喉咙中逸出一道尖利而浑厚的叫声。

  风吹乱赫尔墨斯额间的吊坠,他眸光意味不明地望着这只凶猛的巨兽,唇畔的笑意淡了些。

  “安静点,老朋友。”

  他单手揽着温黎的腰将她护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不断摇曳的金坠,语调慵懒中透着些许不悦的冷淡。

  “吓到我的未婚妻,我可是会生气的。”

  “未婚妻”三个字在狂风中被吹散,温黎感觉一道格外危险的视线灼灼落在她身上。

  狮鹫兽盯着她看了一会,躁动不安的状态勉强缓和了些许,振翅俯冲而来,落在赫尔墨斯身边。

  然后,它低下硕大的头颅,乖顺而恭敬地臣服于它侍奉了上万年的神明。

  温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它。

  狮鹫兽?魔法世界果然精彩。

  她其实比宴会厅中那些人惊讶无数倍。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存在于世间难得一见的强大生物。

  但对她来说,真的是跨次元的传说。

  不仅如此——

  温黎看着刚才被她调出来的、只有她能够看得见的游戏面板。

  漂亮的洋娃娃所需要的升级材料后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色谷欠之神赫尔墨斯的狮鹫兽羽毛(0/1)】

  她眼睛晶亮地看着赫尔墨斯身边的庞然大物。

  这简直是……太巧了。

  也太好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

  温黎屈起指尖,指甲轻轻在赫尔墨斯掌心上轻轻划了一下。

  赫尔墨斯似有所感,挑起眉梢低头看她:“怎么了,甜心?”

  “赫尔墨斯大人。”

  温黎睁大眼睛,像是好奇,又有些忐忑畏惧地看向他身边的狮鹫兽,似乎有点犹豫。

  半晌,她才细声细气地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摸一下,少一根羽毛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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