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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莉媛好像从梦中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儿子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按着我的胸膛站了起来,与我分开几厘米远。地祉:ωωω.ъǎǹzんùΘм她理了理有些松散的头发,刚哭过一场的眼圈红红的,有些肿起来的双眼目光有些迷茫,原本苍白的脸色泛着艳丽的桃红,那种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的美又是另一番迷人姿态。

  看到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她,白莉媛轻推了我的膝盖一把说:“石头,你还没跟我讲你现在的情况呢?这两年你都发生什么事了?”我把先前跟姚姐讲过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又从随身带来的手提包里取出几件物品,摆放在桌面上。其中那张纸片只有三根手指大小,被火烧成不规则的残块,纸片右下角有几个印刷体的黑字,还依稀可以看得出轮廓,应该是“海”“丰”“信”三个字连在一起,纸片中间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一个蓝色钢笔写的“高”字,字迹清秀婉转,白莉媛一看就认出来是自己写的,这个应该是当年她写给我的信件中的一张封皮,她还补充说这种信封是她在附近的邮局买的,不过她仔细的看了又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信封是海丰信纸厂很早的一批信封了,我记得我后面换了好几种信封,你居然还保留着这么早的信件啊。”

  我没听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又拿出了那张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照片,看到照片白莉媛很激动的拿过去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有些感慨的说:“这张照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五岁生日那天,我和你爸爸带着你去江滨公园玩,这张照片就是他用海鸥相机给你照的,你看妈妈那时候多年轻,你身上的毛衣还是我亲手织的呢。”“你瞧,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整天就知道缠在妈妈脚边,人家都说你是我的小尾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

  白莉媛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已经沉溺在愉快的回忆中。

  我好像从她的话里想到了什么,提醒她说:“妈妈,你还保存有我其他照片吗,我想看看?”“有啊,你爸爸其他嗜好没有,就爱捣鼓相机和照相,我们家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他拍的呢,为了省钱买相机胶卷,他连烟酒都给戒了,我给你去找找看。”白莉媛边说着边走进主卧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房间,不一会便拿出了一大本相册,我们俩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翻动相册看了起来。

  这本相册已经有一定年纪了,原本白色的硬纸封面已经泛黄,封面上还画着当时流行的影星头像,扉页上几个男性的笔迹写着“高岩伍岁生日留念,爸爸”,白莉媛说这是爸爸在我5岁生日那天买的,他说要用这个相册把我成长的过程一一记录下来,以后老了的话也可以通过照片找回回忆,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现实,我现在的确需要他照的照片找回记忆。

  照片是按时间远近顺序排列的,有我刚满月的照片,有我刚学会走路的照片,有我第一天上幼儿园的照片,也有我第一次戴红领巾的照片,林林总总一直延续到上初一的时候,照片里的我长的比同龄人瘦弱,五官比较像妈妈,很是清秀。

  白莉媛在一旁打趣说,我从小就像个女孩子般漂亮,而且又很乖很安静,不像工友的孩子一样,爱出去到处乱跑乱玩,也从不惹是生非,邻居们都说我们家养了个大闺女,不过还好脸型像爸爸,否则就不够阳刚气了。

  照片里高嵩的照片很少,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作为记录者存在的缘故吧,能找到的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只有一张,背景是我们这里最高的百货大楼,照片中的我估计只有2岁左右,还穿着开裆裤和口水围兜,被白莉媛抱在怀里,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的样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少妇;

  旁边的高嵩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浓眉宽鼻,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是很忠厚老实的那种人。

  虽说是我的相册,但是我们一家的照片都放在里面,上镜最多的除了我当然就是白莉媛了。可能是家里经济条件一直不是很好的原因,从这些照片里可以看出,白莉媛从结婚到做母亲之后,身上穿戴的衣服款式很少,都是些很朴素的裙子、裤子和手工织的毛衣等,但是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都是那么的温婉动人,再平常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无比的合体,反而突出了她天然去雕饰的美。

  我把相册翻到了末尾,后面有一些高嵩和白莉媛的其他照片,大多数是高嵩跟他的工友的合照,白莉媛的身影有出现的只有三张,但奇怪的是这三张照片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有人曾经用蓝色的墨水涂掉了背景中某个人的头像,有的照片是1个人,有的照片是2个人。

  其中一张背景好像是爸爸妈妈的婚宴上,背景里高高矮矮的站满了人,照片中央的高嵩和白莉媛勾住对方的手臂,正在喝交杯酒。左侧的高嵩穿着一套不怎么合体的蓝西装,刮掉络腮胡的脸显得很年轻,脸上满溢着幸福的喜悦;右侧的白莉媛头上盘着个新娘髻,一条大红色乔其纱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这条裙子有点像旗袍手臂处是空着的,露出的两只细长白胳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照片中的她微微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躲避相机的闪光灯。他们后面站着一排人,有的人在鼓掌喝彩,有的人在举杯畅饮,还有几个人斜着眼睛,目光却盯在白莉媛身上。

  人群中间有一个身材比旁人都高一个头的男人,他穿着套灰色中山装,上衣左边的口袋里插着根钢笔;人群的最右边角落也有一个男人,只比中间那个人矮了半个头,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可以看出他的上身很强壮,手指正在指点着什么;这两个人的脸部都被蓝色的墨水涂掉了,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和神态。

  还有一张是在照相馆拍的,仿欧式城堡的假景前并肩站着两个人。左边站着的白莉媛一身白色亚麻连衣裙,裙摆长及膝盖,露出白皙细长的小腿,头发整齐的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虽然在微笑着,但是那微笑总是带着一种忧伤,这张照片里的她明显比我五岁那张照片里的青春少妇成熟了许多,但那娇嫩脸蛋和窈窕身段并没有多少改变。紧挨着她站着的是一个挺高的男人,削瘦的身型,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的系带尖头皮鞋搽得铮亮。可以看得出白莉媛跟这个男人的关系比较亲密,照片中她的左臂已经贴在那个男人的右臂上了,但是她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而是很自然的保持和那个男人的身体接触,而这个男人的脸部也是同样的被涂掉了,我顺便翻过照片背部一看,也有很多条条蓝色直线涂抹的痕迹,好像原来背后有写什么一样。

  最后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在码头上,旁边有几个集装箱堆放着,背后可以直接看到湛蓝的海港风光,有三个男人赤裸着上身站成一排,白莉媛出现在照片的左边,她穿着白T恤和灰裤子,饱满的乳房撑得白T恤紧绷绷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个马尾,正提个大茶壶为他们倒水。照片最远端的那个男的留着络腮胡,上身很结实,正是爸爸高嵩;画面中间的那个男的是三个人中最高的,赤裸的上身肌肉一块一块的,很明显可以看出六块腹肌的痕迹,但是这个人的头部也被涂掉了;

  最靠外面的那个男的比同伴们都矮,脸和身上都是黑黝黝的,像是刚从哪个煤坑里爬出来一样,蒜头鼻厚嘴唇还有点秃顶,但是他的上半身却是最强壮的,特别是两只手臂上鼓起来的肌肉块,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看完这些照片,我的回忆没有恢复多少,心里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有三张照片上的人被涂去了头像,为什么有的照片被涂掉唯一的男人,有的照片是有选择性的涂掉一到二个男人,这些被涂掉头像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又是谁涂掉了这些男人的头像?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白莉媛,听到我所说的她仿佛吃了一惊,有点紧张的问我照片是怎么回事,当我把这几个人指给她看之后,她很认真的看了三遍,然后摇着头对我说,自从高嵩去世后起,她便把这个相册收藏在我的房间里,后面就算搬家她也一直带着它,从来都没有人去动过,可是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照片被人涂掉了,更不用说为什么要涂掉那几个人。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在家里玩游戏,把他们当作练画的道具给涂掉了呢,你是不是忘记这回事了?”看我将信将疑的样子,白莉媛想了半天找出了一个解释,可是对于记忆一片空白的我来说,这种事情我根本无法证实。虽然我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心里总有一点不确定的感觉,而且白莉媛在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她从我提起这个疑问起,说话就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好像是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只是想让我尽快转移话题。

  “那你还认识照片上的这几个人吗,他们应该跟我们家有来往吧。”我当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听到这句话白莉媛娇躯不由得轻震了下,原本已经是苍白的脸变得全无血色,她的双眼有些不敢看我,目光转移到那几张照片上,装作是在辩认的样子,但是她拿着照片的纤手在轻微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些照片有的是我刚嫁给你爸爸时候拍的,有的是你还小的时候跟爸爸的工友拍的,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很久了,你爸爸去世后我跟他单位的也没有什么来往,这些人我都记不清楚了。”过了半响她才慢慢腾腾的说,可是双眼依旧是看着别处。

  “那么这个男人呢,他好像跟妈妈很熟的样子,他是我们家的亲戚吗?”我指着那张她与高瘦男子合影的照片,继续问她。

  白莉媛听了我的问题,半天没有回答,眼睛却不敢看我,最后总算咬了咬牙说:“他叫郭奇,也就是你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男的。”这个答案我并不惊讶,因为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我只是想听到她口中说出来而已。

  “妈妈,你跟他认识很久了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我的口气很放松,但是我问的问题却很沉重。

  白莉媛双手按在自己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头来直视着我说:“石头,妈妈不想骗你,其实我早就想把这个事情跟你说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希望你能够听妈妈把话讲完,好吗?”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石头,你知道外婆家是在鸟山镇上是吧?”白莉媛开口先问了这个问题,我有些惊讶,但只是点了点头。

  她说了第一句,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感觉,又用力按了下胸口,喘了口气继续说:“那个男的,也就是郭奇,他的老家跟妈妈是同一个镇上的,他家跟你外婆家是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算是一起长大的吧。”白莉媛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的,好像想一口气说完,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没说几句,就要歇一歇,斟酌一番才能继续说下去。

  “郭奇比我大三岁,念书也比我高二个年级,我们上学经常是在同一个学校,平时都是一起上下学,他一直很照顾我,跟我家里人也很熟,我们算是小时候的好朋友吧。”“他从小就爱画画,也很有美术的天赋,高中毕业就被淮海美专录取了,他家里成分算不错,爸爸妈妈都是下乡的知青,后面也找机会返城了,从那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妈妈没有念高中,初中毕业的时候选择了考师范学校,那时候的中专录取分数比大学还高,可是妈妈却差了二分没有考上。妈妈当时是家里的小女儿,你大舅已经成家了,按我们那里的习俗,女孩子初中念完就早早嫁人了,可你外婆一直很疼妈妈,说让我再念一年,我虽然很努力但是第二年还是差了一分,从那时起我明白上学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一个梦了。”“之后,我在镇小学当了两个月的代课老师,你外婆家的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个第三港务公司的码头工人,那就是你爸爸了,我们就开始谈起对象来。他从那时候起对我很好,一有空就坐3个小时多的客车到镇上找我,每次都给我带很多城里的吃的穿的,对外婆家里人也是嘘寒问暖、礼数周到,外婆和亲戚们都说他这人很不错,我那时一方面觉得他对我很好,另一方面也是想换一个环境,不想一直呆在那个小镇上,所以相处三个月后就答应嫁给他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起码是城市户口,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那个时候,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是天壤之别,女孩子除了考大学外就只有嫁人这条路子了。”白莉媛说的这些我之前一无所知,从今天起我才真正了解妈妈的过去的人生,以及我们这个家庭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妈妈并不是生下来就是那副温婉恬静的样子,她也有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情感。

  “我们那时候结婚很简单,也没有现在年轻人的婚纱、仪式什么的,就是简简单单办个酒席,请亲戚朋友、单位同事们来一下就行了,连结婚证都是等你4岁的时候才去领的,我们婚后就住在你爸爸的单位宿舍,喝完喜酒后的第十天我发现怀上了,第二年你就呱呱叫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了你之后我们就没法住单身宿舍了,你爸爸找单位领导送了好几次礼,才给分了一套60平方的小套房,也就是我们以前那个家,你爸爸白天要上班,我就留在家里带你。”“你这个小冤家,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似的,从小就体弱多病,你爸爸的工作也不好请假,每次上医院、看病、打针都是我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是我抱着你,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拉扯大了。”说起往事,白莉媛渐渐进入了情绪之中,美目里沉溺着的都是过往的幸福和欢乐,嘴角也浮现出迷人的笑容,她轻轻拍着我的膝盖,好像我还是当年那个小石头一般。

  我通过她的回忆才知道,自己小时候体质一直不是很好,所以长得也比别人家小孩慢一些,原来妈妈为了照顾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操了那么多的心。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臂,轻轻搂住白莉媛,左手在她的背部轻揉着,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感恩之情。

  白莉媛很享受我的拥抱,身子朝我移了移,继续讲了下去:“你爸爸出事后不久,我有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郭奇,那么多年没见了,我都记不起他的样子,但是他却第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就一起吃了个饭,也就是叙叙旧,聊聊彼此这些年的事。我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多年了,也坦白跟他讲了自己丧夫有一子的情况,他也说了下他的情况,他毕业后没选择留校,而是自己出来闯荡,在开面跟别人合作开了个工作室什么的,暂时以自由创作为主。”

  “我原本只当做萍水相逢,大家吃过饭后就是各走各自的路了,没想到他这个人过几天居然自己找了过来,而且很热情的要帮我做这个做那个,他说我一个女人家很不容易,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看着我受苦受累他很难受,他愿意照顾我一辈子,要我答应嫁给他,还说……他从小时候起就很喜欢我了,还好老天爷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还说这是我和他的缘分。”说到后面白莉媛的语气有些羞涩,好像以她的身份和年龄说起这种话有些尴尬,但她的粉脸上已经飞起两片红云,却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感。女人毕竟都是虚荣的,当自己已经过了青春年华,却发现还有人迷恋自己,而且还是小时候的玩伴,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会窃窃自喜,白莉媛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我那时候可没答应他,虽然小时候认识,但是毕竟分开那么多年了,我对他现在的为人和背景完全是陌生的,再加上我又是一个带着小孩子的寡妇,真不知道他对我是何用心。——其实,最重要的是,妈妈怕影响到你,因为电视、报纸里常听说如果有继父继母对孩子不好的话,孩子就很容易叛逆、不认真念书,甚至可能会走上邪路,将来前途被耽误的报道,要是那样的话,妈妈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了,也要保证你能好好成长。”

  “虽然我拒绝了他,但是他并没有改变主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照顾着我,说他一定会等到我改变主意的。后来你出了那个事情,我自己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很不方便,左右邻居什么的也总是有些风言风语,再加上他这么多年的诚心诚意的确打动了我,所以在三年前我就答应了他,因为怕影响到你,我也一直没有跟你讲这件事。”

  讲完了这个漫长又曲折的故事,白莉媛好像浑身的精力都随之耗尽一般,有些软弱的靠在我的肩上,一双美目里满是忧郁的看着我说:“石头,妈妈这件事情没有先问你的意见,妈妈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不会生妈妈的气吧?”我摇了摇头说:“不,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磨难,我才是需要过意不去的那个呢。——我是你生下来的,我是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白莉媛很满意我的回答,闭上美目靠在我的肩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停了停,踌躇了一会又问:“妈妈,你跟郭奇,现在……已经是……那个……关系了吗?”听了我吞吞吐吐的话,白莉媛好像悟出了我话里的含意,娇嫩的脸蛋羞得白里透红,有些嗔怪的打了我一下说:“你这孩子,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跟妈妈讲这种话。”

  “妈妈跟他只是同居,连证都没有领,你担心什么?就算有你担心的事情,那也是做娘的自由,哪轮得到你这小赤佬来管。”我笑而不语,她白净的牙齿咬着鲜红的下唇,美目里婉转的秋波灵动,那种熟女的风情让我双眼都看得动弹不了,这一晚上她都是以母亲的形象待我,只在这个时候才稍微露出点小女人的姿态,但已经足够动人了,但我觉得她泼辣的言语下面还藏着些什么,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白莉媛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悖往常的举止,连忙转移话题说:“哎呀,咱俩聊着聊着都快12点了,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太晚睡觉,赶紧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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