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分割战场
咕噜噜~」
无尽冰冷水花如潮汐狂涌，幸亏袁玉堂提前屏蔽了呼吸，这才没呛到。
然而就在一瞬间，袁玉堂猛发现不对劲。
从他被撞入水里到现在，大概过了不到两三秒，然而当他想浮出水面时，却惊诧地发现自己身处在极深的水下。
这，这怎么可能？
头顶上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幕，身下则是深不可测的极渊。
刹那间，袁玉堂就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这分明就是中了类似斗转星移的空间神通，猝不及防被强行转移到不明深渊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袁玉堂思维极转，极速思考自救策略。
人是陆地生灵，在未得道飞升之前，哪怕是神通广大的术士也不能例外。
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如同水生生物般长期在水里生存。
经历过天门阁楼啼发女九死一生的危机后，他就对水下抱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无关胆识，纯粹是本能反应。
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尽快找到陆地上岸才行！
有了决定，袁玉堂便立即雷厉风行到行动。
只见他身体一弓一崩，整个人就如箭矢般破水迸射而去，速度之快，简直就像人型水雷。
他全力爆发的速度固然可观，然而好景不长，才窜出不到二十丈之远，上升的力道就逐渐减弱。
这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妥，但是没时间细想，继续重复刚才的步骤再度前进。
只是越往前，他心里的疑惑就越明显。
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未感觉疲惫力竭，明明都是同样的全力爆发。
怎么会前进的距离越来越短呢？
就好像……
那水压是逆向往上的！
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虽然聊斋世界妖魔鬼怪并存，多的是怪力乱神的不思议现象，但是至少世界基本结构还是遵循着物理定律。
就好像山河湖海州，地心有引力，水往低处流，四季常交替……
怎么可能出现水压逆流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除非……
除非这水域并非存在现实中，而是如同天门阁楼那种神秘的秘境。
若是这样倒能解释得通现在的景象，但是新的疑问又出现了。
敌人处心积虑得把他拖入这秘境水域里，为的是什么呢？
尽管他猜不到答案，但是答案却很快自己找上门来了。
在一次突破中，他猛然感到一股奇重无比的压力泰山压顶般袭来。
猝不及防他一头撞上，竟如撞中铜墙铁壁，整个人头晕眼花。
也正因为这一撞，他记忆深处骤然迸出一个记忆片段。
《大荒经》有云：北冥之北有奇水，逆流而上，奇重如山，是为一元重水！
这特娘的就是传说中一元重水所在的北冥之北？
咻！
就在袁玉堂惊愕间，突然一道黑影推波断浪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千钧一发间，袁玉堂几乎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发挥作用，千分之一秒就做出反击。
碰！
宛如深水炸弹炸开，厚重无比的水幕硬生生被两股可怕的力量撑开一个不规则的原形真空带。
居然是一头水虎？
当袁玉堂勉强看清偷袭者的样子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水虎这种妖怪虽不常见，但也不算稀罕，大夏三大水域分布有不少。
但是！！
根据袁玉堂所知，自有水虎记载以来，从来就没有一头水虎达到过大妖境，从来没有都没有！
偏偏刚刚偷袭的水虎就有实打实的大妖实力！
遇到这种不合理的情况，袁玉堂也略微失神片刻。
然而战场对敌最忌分神，很快他就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咻！
诡谲水虎如鱼得水，一击不中立即又卷土重来，俨如水雷爆炸，狂飙向袁玉堂。
恐怖的妖力如排山倒海般倾泻击出，待到袁玉堂反应过来时已经迫在眉睫。
该死！
暗骂一声，袁玉堂仓促催动法力发动‘无声符甲，和‘太极力场，两大防御神通。
轰！！
刹那间，昏暗的水底被搅动得宛如稠粥，水流激荡，汹涌澎湃。
噗！
一道人影炮弹般被击飞，接连撞破了无数重水幕，沿途留下笔直不散的血线。
呜
袁玉堂只觉得浑身快要散架，痛得欲仙欲死。
一元重水重得离谱，置身其中犹如四面八方受到巨力挤压，反才被轰出那么远，就好像撞穿了几十道城墙一般，饶是以他变态的体魄也吃不消。
见鬼，那头水虎怎么可能会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疑问注定得不到解答，因为凛冽杀机接踵而来。
……
「给我去死！」
燕赤霞须发皆张，双手紧握轩辕大剑，如同天神下凡般愤然怒劈！
呛！
霸道的剑气快如迅雷般一闪而逝。
只见牛棚之下一道模糊黑影吭都没吭声，就被剑气一分为二，迅速湮灭现场。
这是他击杀了第二只鬼物，乃是一头水鬼。
说来也怪，明明两头水鬼气息不弱，但一交手就像样子货般，完全不堪一击。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般脸色剧变。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下一刻，杀机骤起。
无尽水箭如雨般灌落而下，将他周围近乎百丈范围完全笼罩住。
「呔，无知妖孽，敢冒犯你燕爷爷，定然要叫你有去无回！」
说着，燕赤霞不慌不忙到抡剑养势，须弥间铺天盖地的剑气就如山洪倾泻般铺展开来。
「《轩辕惊天决》——浩天正气，日月齐光！」
说时迟那时快，两股迥然不同的奇异神通猛然碰撞到一起，迸发十级飓风般的可怕气浪。
轰轰轰！
阵阵雷鸣般的恐怖巨响中，两种神通寸土不让，短暂陷入了僵局。
「哈哈哈！」
燕赤霞豪迈狂笑，倒提宝剑疾步冲刺，徒然高高跃起，凛然一剑劈向虚空，口中大喝道，「藏头露尾的妖孽，爷爷找到你了！」
剑未至，凌厉剑气先到，气势如虹，仿佛要将虚空都切割粉碎。
下一瞬，只见空无一物的虚空里凭空冒出一道瘦小的身影，身躯一震，居然狂妄到用肉体去硬撼神兵锋芒。
「斗胆！」
燕赤霞瞬间就被激怒，浑厚的法力不要钱般源源不断地灌入轩辕剑中，顿时通灵神兵迸发万丈豪光，剑势一涨再涨！
只是当剑锋与那诡异身影接触的一瞬，燕赤霞勃然色变。
嚓嚓嚓！
燕赤霞瞪大豹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大量伤口。
鲜血喷溅中，他颤声叫破当中玄妙：
「这，这是移星换斗神通？」
旋即他眼前一花，一双血红冰冷的眼眸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紧接着便是僵持的剑气破碎，无尽水箭攒落而下，将他淹没。
……
另一个方向阻击鬼物的李淳一也发现不对劲，并且在此之前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狂猛偷袭。
「哇~」
一只脑袋被削了一半，浴血批甲的鬼兵举着断碎战刀一往无前地冲向前方那道瘦小身影。
鬼兵阴气浓烈，显然非易于之辈，那断碎的战刀更是不凡，分金断玉只在等闲间，境界只逼怨魂境。
如此一头鬼兵，肯定是耗费了李淳一大量心血方可培养成型。
然而面对这霸烈无双的一刀，那瘦小身影居然不躲不避，任由刀锋落下。
嚓！
下一刻，远处遥控鬼兵作战的李淳一胸膛衣衫骤然破碎，一道几乎横贯胸腹的可怕伤口突然出现。
血光暴绽中，李淳一却像没事人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冷冽自语道，「果然没有猜错，是传说中的移星换斗神通！」
说着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就此上演。
只见那道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的恐怖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非但如此，甚至连飚射的血液都神奇都倒流入体。
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破碎的小恶鬼木雕，李淳一自嘲一笑，「没想到会在这里浪费一只万金难求的替死鬼，也罢，能换来准确的情报，不算亏。」
说着丢掉没有价值的鬼栖木雕，李淳一难得地露出凝重表情，手捏法决狰狞道，「妖驱鬼行，厉害啊，看来我们踏入这条村子的地界就被盯上了……不，或许更早也说不定……
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计将我们分开，目的就是为了逐个击破吗？」
「如果光是只有移星换斗神通的话，可能你要失望了……」
「小瞧我的话，会吃大亏的！」
……
明明袁玉堂三人都各自遭到袭击，但是留在祠堂的陈长生和兰溪半点未知。
眼看着马上就要天亮了，袁玉堂他们也去了快半个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不免有些担心。
「长生公子，要不，咱们出去看看情况吧？」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兰溪忍不住开口道。
陈长生闻言也不禁意动，只是望向外界漆黑的夜幕，不免有些跼蹐。
倒不是怕了，而是担心无法保护兰溪的安全，辜负了师兄的信任。
兰溪心急如焚，刚想再劝说陈长生，不料眼角余光不经意撇见祠堂门口趴着半张惨白的鬼脸，顿时吓得失声尖叫。
陈长生凌然护住兰溪，与摸上门的鬼物对峙。
片刻，那半张鬼脸猛地咧开嘴，惨兮兮地笑道：
「哥哥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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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冰冷水花如潮汐狂涌，幸亏袁玉堂提前屏蔽了呼吸，这才没呛到。
然而就在一瞬间，袁玉堂猛发现不对劲。
从他被撞入水里到现在，大概过了不到两三秒，然而当他想浮出水面时，却惊诧地发现自己身处在极深的水下。
这，这怎么可能？
头顶上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幕，身下则是深不可测的极渊。
刹那间，袁玉堂就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这分明就是中了类似斗转星移的空间神通，猝不及防被强行转移到不明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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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如同水生生物般长期在水里生存。
经历过天门阁楼啼发女九死一生的危机后，他就对水下抱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无关胆识，纯粹是本能反应。
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尽快找到陆地上岸才行！
有了决定，袁玉堂便立即雷厉风行到行动。
只见他身体一弓一崩，整个人就如箭矢般破水迸射而去，速度之快，简直就像人型水雷。
他全力爆发的速度固然可观，然而好景不长，才窜出不到二十丈之远，上升的力道就逐渐减弱。
这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妥，但是没时间细想，继续重复刚才的步骤再度前进。
只是越往前，他心里的疑惑就越明显。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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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前进的距离越来越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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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压是逆向往上的！
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虽然聊斋世界妖魔鬼怪并存，多的是怪力乱神的不思议现象，但是至少世界基本结构还是遵循着物理定律。
就好像山河湖海州，地心有引力，水往低处流，四季常交替……
怎么可能出现水压逆流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除非……
除非这水域并非存在现实中，而是如同天门阁楼那种神秘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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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处心积虑得把他拖入这秘境水域里，为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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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就在袁玉堂惊愕间，突然一道黑影推波断浪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千钧一发间，袁玉堂几乎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发挥作用，千分之一秒就做出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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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虎这种妖怪虽不常见，但也不算稀罕，大夏三大水域分布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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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昏暗的水底被搅动得宛如稠粥，水流激荡，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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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重水重得离谱，置身其中犹如四面八方受到巨力挤压，反才被轰出那么远，就好像撞穿了几十道城墙一般，饶是以他变态的体魄也吃不消。
见鬼，那头水虎怎么可能会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疑问注定得不到解答，因为凛冽杀机接踵而来。
……
「给我去死！」
燕赤霞须发皆张，双手紧握轩辕大剑，如同天神下凡般愤然怒劈！
呛！
霸道的剑气快如迅雷般一闪而逝。
只见牛棚之下一道模糊黑影吭都没吭声，就被剑气一分为二，迅速湮灭现场。
这是他击杀了第二只鬼物，乃是一头水鬼。
说来也怪，明明两头水鬼气息不弱，但一交手就像样子货般，完全不堪一击。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般脸色剧变。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下一刻，杀机骤起。
无尽水箭如雨般灌落而下，将他周围近乎百丈范围完全笼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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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燕赤霞不慌不忙到抡剑养势，须弥间铺天盖地的剑气就如山洪倾泻般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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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阵阵雷鸣般的恐怖巨响中，两种神通寸土不让，短暂陷入了僵局。
「哈哈哈！」
燕赤霞豪迈狂笑，倒提宝剑疾步冲刺，徒然高高跃起，凛然一剑劈向虚空，口中大喝道，「藏头露尾的妖孽，爷爷找到你了！」
剑未至，凌厉剑气先到，气势如虹，仿佛要将虚空都切割粉碎。
下一瞬，只见空无一物的虚空里凭空冒出一道瘦小的身影，身躯一震，居然狂妄到用肉体去硬撼神兵锋芒。
「斗胆！」
燕赤霞瞬间就被激怒，浑厚的法力不要钱般源源不断地灌入轩辕剑中，顿时通灵神兵迸发万丈豪光，剑势一涨再涨！
只是当剑锋与那诡异身影接触的一瞬，燕赤霞勃然色变。
嚓嚓嚓！
燕赤霞瞪大豹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大量伤口。
鲜血喷溅中，他颤声叫破当中玄妙：
「这，这是移星换斗神通？」
旋即他眼前一花，一双血红冰冷的眼眸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紧接着便是僵持的剑气破碎，无尽水箭攒落而下，将他淹没。
……
另一个方向阻击鬼物的李淳一也发现不对劲，并且在此之前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狂猛偷袭。
「哇~」
一只脑袋被削了一半，浴血批甲的鬼兵举着断碎战刀一往无前地冲向前方那道瘦小身影。
鬼兵阴气浓烈，显然非易于之辈，那断碎的战刀更是不凡，分金断玉只在等闲间，境界只逼怨魂境。
如此一头鬼兵，肯定是耗费了李淳一大量心血方可培养成型。
然而面对这霸烈无双的一刀，那瘦小身影居然不躲不避，任由刀锋落下。
嚓！
下一刻，远处遥控鬼兵作战的李淳一胸膛衣衫骤然破碎，一道几乎横贯胸腹的可怕伤口突然出现。
血光暴绽中，李淳一却像没事人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冷冽自语道，「果然没有猜错，是传说中的移星换斗神通！」
说着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就此上演。
只见那道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的恐怖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非但如此，甚至连飚射的血液都神奇都倒流入体。
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破碎的小恶鬼木雕，李淳一自嘲一笑，「没想到会在这里浪费一只万金难求的替死鬼，也罢，能换来准确的情报，不算亏。」
说着丢掉没有价值的鬼栖木雕，李淳一难得地露出凝重表情，手捏法决狰狞道，「妖驱鬼行，厉害啊，看来我们踏入这条村子的地界就被盯上了……不，或许更早也说不定……
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计将我们分开，目的就是为了逐个击破吗？」
「如果光是只有移星换斗神通的话，可能你要失望了……」
「小瞧我的话，会吃大亏的！」
……
明明袁玉堂三人都各自遭到袭击，但是留在祠堂的陈长生和兰溪半点未知。
眼看着马上就要天亮了，袁玉堂他们也去了快半个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不免有些担心。
「长生公子，要不，咱们出去看看情况吧？」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兰溪忍不住开口道。
陈长生闻言也不禁意动，只是望向外界漆黑的夜幕，不免有些跼蹐。
倒不是怕了，而是担心无法保护兰溪的安全，辜负了师兄的信任。
兰溪心急如焚，刚想再劝说陈长生，不料眼角余光不经意撇见祠堂门口趴着半张惨白的鬼脸，顿时吓得失声尖叫。
陈长生凌然护住兰溪，与摸上门的鬼物对峙。
片刻，那半张鬼脸猛地咧开嘴，惨兮兮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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