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_雨雾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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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11」

  错愕的、难以置信的、心有余悸的,种种情绪在岑桑看见傅戌时的那一刻,如山如海向她奔来,几近要将她吞没。

  原来【今天没有按时回家】还有后话。

  原来傅戌时这几天的忙碌也不是无迹可寻。

  酒店走廊铺了厚厚的地毯,顶上灯光碎落,铺了傅戌时满身。他整个人浸溺在光里,是举着长剑破利刃的骑士,又如神明降世。

  岑桑情绪有一瞬凝滞,她抬眼,眼眸深处的海被谁叫停所有水滴的运动。

  然后下一秒,海浪奔涌。

  傅戌时是给予引力的月。他还不忘问岑桑:“那个实习生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有。

  当然有。

  不过一切她都能搞定,这样的事她不只经历过一次了,她是无所不能的女强人。

  只是当傅戌时风尘仆仆地赶来,漆黑眼眸里是关切,脸上是因为见到她而热切的笑,我们无所不能的岑桑小姐,莫名其妙地红了点眼眶。

  “你过来。”岑桑说。

  傅戌时不明所以,但他往前靠近岑桑。

  而下一秒,岑桑细白的胳膊搂住傅戌时的肩膀,她微微低头,脑袋离傅戌时的胸膛只有一厘距离。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冷松香气,她呼吸的气息就卷在他的心脏位置。一下一下,明明没有实质触碰,律动的节奏却快得要命,要昭昭可见他多年的秘密。

  傅戌时大脑直线宕机,僵着手臂和身体不知所措。

  岑桑在和他拥抱。

  然后下一秒,岑桑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

  她又重新变回冷面公主,只眼角轻微泛红,留存她脆弱的痕迹。

  “你是笨蛋吗?”岑桑说,“这么气喘吁吁的你不要告诉我自己是跑上来的。”

  傅戌时挠了挠脑袋,试图找补,“我锻炼锻炼身体。”他还没忘记邵星辉的事,眉毛微拧,“所以那个实习生是不是欺负你了?”

  “谁能欺负到我?”岑桑睇了傅戌时一眼,他的脸好像比之前更红了,气息还是有些喘。

  这个笨蛋。

  岑桑丢给傅戌时一句,“你跟上。”

  “啊?”傅戌时愣了愣,岑桑已转身往前走,裙摆翩翩如蝴蝶羽翼。

  傅戌时盯着岑桑挺拔的背影,手下意识抚上方才岑桑拥过的肩颈,然后他轻笑声,跟上岑桑的脚步。

  “公主等等我。”

  岑桑才不等他,“不会自己走快点?”

  傅戌时迈着大长腿前进,一面懒洋洋地笑,“跑了十八楼,没力气了公主。”

  “就这点力气下次还是别锻炼了。”

  岑桑这样说,脚步却慢下些,在走廊拐角处等傅戌时悠悠走近。

  “滴——”

  门卡刷开1803的房门,岑桑把门推开,将卡放在门侧边的取电槽上,昏暗房间瞬间亮起。

  清洁人员已做完每日的清洁和更换,双人床上洁白被褥铺得整齐,桌子和地上敞开放置的行李箱则保留岑桑这几日生活的痕迹。

  “进去吧。”岑桑对傅戌时说。

  傅戌时点点头,表情却隐隐透露几分疑惑和不敢置信。

  “随便坐吧。”岑桑又说。

  傅戌时便坐在双人床的侧边上,床榻因为身体重量而下陷,剧烈运动后的身体得到些许放松。

  傅戌时手不自觉捻上身旁的床单,抿了抿唇,仰头问岑桑:“公主,进度是不是快了点?”

  房间门是关上的,岑桑今天穿了条碎花长裙,胸口v领设计,露出一小片雪白如玉的肌肤。

  顶上的灯盏落在岑桑身上,她整个人融在光里,漂亮得如神女降世。

  一个拥抱,泛红的眼眶。

  独处的房间和双人大床。

  他和岑桑之间隔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就等着谁开口点破涌动的氛围。

  嗯,如果要发生些什么,傅戌时是完完全全愿意的。

  只是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些,他还没想好怎么说,还没积攒好足够的勇气应对失败的可能。

  傅戌时脑内乱七八糟地想,岑桑则一脸奇怪地看着傅戌时,递给他水杯的动作都顿了顿,“什么进度?”

  哦,只是让他过来喝杯水歇一会。

  傅戌时面露些许尴尬,还好他坐的地方光源不够强,昏昏灯光遮挡他的神色。他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想想问问那个实习生后面怎么样了?”

  岑桑觉得他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淡声回复道:“他被我打了一顿。如果后面他继续纠缠或试图借身份给我穿小鞋,我打算提前离职。”

  不过如果提前离职,岑桑可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势必要从团队里带走什么,再给公司留下些什么。

  她又不是两手空空好欺负的人。

  傅戌时点点头,又仰头问岑桑:“要我帮忙吗,我认识他哥哥。”

  岑桑垂眸看了眼傅戌时,他神色认真,是真的有在考虑怎么帮她出气。

  倘若有傅大少爷帮忙出气,她确实会少很多麻烦。

  岑桑这样想。

  不过她只笑了声,“傅戌时,你当我是什么傻白甜女主角吗?我自己能搞定。”

  傅戌时拱了拱鼻子,她不用他帮忙,他看起来倒有些委屈,轻声嘟囔了一声什么。

  岑桑没听清,只能听见他的后半句,“好,但你有麻烦或者不顺心的事随时找我。”

  “行,那我先谢谢傅大少爷。”

  也许那一个拥抱里从傅戌时身上汲取的力量足够多,岑桑看傅戌时格外顺眼,她眉眼微弯,露出一个漂亮温和的笑。

  岑桑又歪了歪脑袋,问傅戌时:“不过说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傅戌时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出差。”

  岑桑看他,“出几天差?”

  “五天。”然后正好和岑桑一块回去。

  “正好住在这个酒店?”

  “嗯。”

  “这么巧?”

  傅戌时点头如捣蒜,“确实很巧,公主,这就是我们之前的缘分。”

  他倒还借驴下坡跑起了火车,“所以公主你看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试用期是不是还可以缩短点?”

  岑桑闻言笑了声,抱臂垂眸看坐着的傅戌时,“傅小狗。”她叫他的小名。

  傅戌时很乖地应了声,“怎么了公主?”

  “我还不是傻子。”

  “好吧,其实是一半一半。”傅戌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半是出差,另一半是听说那个实习生也跟着你一块出差,怕他对你图谋不轨,我就过来了,再顺便就前几天发酒疯的事给你赔个罪。”

  好吧,他还是有说小谎。

  出差占的比例哪有一半,来鹿江的差事不需要他这种级别的高管亲自来。

  不过岑桑不知道。她淡淡“哦”了声,“空手过来赔罪的?”

  傅戌时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行李还被不管不顾扔在一楼。

  他倏忽站起来,岑桑被他吓一跳,“你干嘛?”

  “公主你等我下。”傅戌时只这样说,带上门出去了。

  岑桑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喝了口水。

  等不知道何时出现傅戌时的时候,岑桑要先去兴师问个罪。

  她将傅戌时发给她的、接在【今天没有按时回家】后面的信息转到她和关雨姗、卢乐乐的三人小群里。

  【岑桑://[傅戌时:我来鹿江了]】

  关雨姗率先回复:【哇傅戌时怎么会来鹿江呀?】

  岑桑和关雨姗多年好友,哪里不知道她:【少装,酒店的名字甚至我住在几楼几号是不是你跟傅戌时说的?】

  若说傅戌时能从哪里得到这些信息,也就只有自己这两位损友了。

  而卢乐乐一向是个大嘴巴,傅戌时如果要搞像今天这样的突然袭击,问卢乐乐的话绝对瞒不过岑桑。

  那就只有“乖乖巧巧”关雨姗了。

  果然,关雨姗回复得小心翼翼:【好吧是我】

  【关雨姗:你没生气吧?】

  【关雨姗:我错了宝宝】

  【关雨姗:qaq】

  岑桑当然不会真生关雨姗的气,但嘴上功夫还是要做足:【你错了,下次还敢是吧?】

  【关雨姗:对天发誓我不会,美女大人有大量,过来和我贴贴[心][心][心]】

  【关雨姗:主要傅戌时跟我说他来鹿江是来给你赔罪的,毕竟你上次饭都没吃完就被叫去和醉鬼打电话,他也太过分】

  【关雨姗:都忘记问你,你们那天打电话打到几点啊?】

  岑桑抿了抿唇,现在心虚的人变成她了。

  【岑桑:没多久】

  卢乐乐突然出来冒泡:【少装,那天我跟姗姗夜宵吃到十一点多也没见你回来】

  她一针见血:【你一直跟傅戌时打电话打到确认他睡了为止吧?】

  【岑桑:……】

  【岑桑:我们不是刚还在批评姗姗吗?】

  【关雨姗:现在变成你了宝宝[亲亲]】

  【卢乐乐:见色忘友的东西[亲亲]】

  【岑桑:……】

  岑桑决定轻轻巧巧转移话题:【乐乐你不是在拍夜戏,怎么还有功夫聊天啊?】

  卢乐乐一说这个就来气,噼里啪啦发了一大堆消息,最后总结起来就是:

  【还不是因为宋之怡私自出去拍广告,片场等不到人,导演火都发好几圈了!】

  【关雨姗:啊,这传出去名声会很差吧,她一个影后缺那点广告?】

  【卢乐乐:现在缺了】

  【岑桑:为什么?】

  【卢乐乐:眼高手低得罪到人了呗】

  【卢乐乐:忘记宋影后前段时间签了谁家的公司?】

  关雨姗直接发了语音过来,尾音上挑,八卦意味十足:“是噢——”

  岑桑不是很清楚宋之怡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一直觉得傅戌时犯不着为去年的事跟宋之怡过不去。

  但她今天有些怀疑了——因为傅戌时说要帮她时的眼神,确实格外认真。

  岑桑抿了抿唇,装听不懂这个话题,和好友们继续侃别的大山。

  正聊着天,房门的门铃被按响。

  岑桑拖着拖鞋过去,先从猫眼里试探看门外的人。

  外面的是傅戌时,和他身旁二十四寸的行李箱。

  岑桑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或者傅戌时脑袋出了些什么毛病。

  她把门拉开,视线下落在那个格外大的真皮行李箱上。岑桑抱臂环胸,拧眉开口:“傅戌时,不要告诉我,你赔罪的方式就是再让我收留你一次。”

  傅戌时愣了愣,随后视线也下落到行李箱上,他明白过来岑桑的意思。

  傅戌时笑了声,脸皮可能比拉杆箱的箱皮还厚,他又仗着身高和力气优势,拉着箱子往里走。

  “猜对了公主,真是谢谢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神经,”岑桑骂了傅戌时一句,她关上门往屋里走,一面拷问傅戌时,“什么意思,你真不至于手头紧到——”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拉杆箱放倒在地,搭扣打开,满满一箱全是礼物。

  傅戌时承诺的、“赔罪清单”上的礼物。

  “带了你或许能用上的一部分,剩下一些搁在家里了。”

  傅戌时蹲在地上,取出里面的一只毛绒小熊丢给岑桑,他仰着脑袋,笑眯眯地问岑桑,声音和毛绒小熊一样温暖,“这个赔罪诚意还满意吗公主?”

  岑桑抱着毛绒小熊坐在床榻边上,听傅戌时具体阐述一些礼物的购买历程。

  他说这个包包没买到杏色,岑桑不喜欢的再等几天。

  他说柜姐说这条裙子尺码有点特别,吊牌没拆,岑桑穿着不合适的话可以随时去调换。

  他说这瓶香水不在清单里,只是买包包的时候柜员让配的货,如果味道不好闻可不能怪在他头上。

  傅戌时还递过来一个hellokitty的创口贴,漆黑眼眸里全是岑桑的影子,他仰头看她,“还有这个。”

  岑桑接过,表情有几分迟疑,“这个做什么,我又没磕到碰到。”

  傅戌时有些无奈地笑了声,“哪里没磕到碰到,我都看到你后脚跟上的伤口了。”

  是那双杏色高跟鞋。

  因为每次穿每次磨,岑桑自己都没感觉了。

  傅戌时倒一眼瞧见。

  hellokitty的创口贴躺在她的掌心,岑桑撕开外包装贴在后脚跟的血痕处。

  明明只是个小小创口贴,岑桑却莫名觉得伤口在飞速愈合,带着滚烫而心悸的热度与速度。

  傅戌时从地上站起,“好了,礼物送到,我回房间去了。”

  “晚安公主。”他这样说,经过岑桑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脑袋。

  力度不大不小。

  岑桑本来盯着行李箱里满满当当的礼物出神,被傅戌时拍了拍脑袋后,又如梦初醒地叫住他。

  “傅戌时。”

  “嗯?”傅戌时已站在房间门口,手握上门把手要出去。

  岑桑遥遥望着门口的他,“十三天。”

  “什么?”傅戌时有些疑惑。

  岑桑吸了一口气,缓声开口道:“看在你赔罪礼物的份上,试用期可以压缩到十三天。”

  也就是他们出差完回滨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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